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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再这样活了。
时间久了,他成为儿女累赘那一天,他一个大老爷们,现在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会把自个儿窝囊死的!
……
大概是后半夜一点钟那时候了,刘雅芳哑着声音,大脑还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问了句:
“咋的?住床不得劲儿啊?”伸手给毕铁刚拉了拉被角。
毕铁刚又翻了个身,给刘雅芳一个后背,紧闭着眼睛回道:
“快别说话了,再说话更精神了,咱也不用睡了。”
“唉!咱俩都快成打更(jing)的了,可不就是睡不着?”
……
你说一点多钟,毕家夫妻俩还说话呢,四点钟刚过一点儿,楚亦锋就敲大门。
他们哪能睡醒,哪能不迷糊?
楚亦锋也不知道啊?
他以为都跟他似的呢,干什么事儿都有计划性,说咋地就咋地,说睡觉真就是睡觉,沾枕头就能睡着。
不过也分咋说,也就是楚亦锋吧!
毕父毕母即使被敲门声吓的心里直翻个儿,还得忍着,装作正好醒了。
“哐哐哐”、“哐哐哐”……
楚亦锋非常嫌弃地仰头瞧了瞧红漆大门,怎么连个门铃都没有?
这“哐哐”的声音一响起,只见毕成那屋的双人床上,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的身影打了个哆嗦,毕铁刚直挺挺的睡姿也被吓的一抖擞,双人床颤了颤。
一句话说的心有余悸:“哎呦我的妈呀,我的心脏啊!”刘雅芳缓了好几秒,才说了句完整话。
毕父“腾”地坐了起来,人还在混沌状态,喊了句:
“谁?!”
“啥谁啊?你快看看去吧,你搁屋里喊,谁能听到啊?别是有啥事儿啊!”
刘雅芳说到这,心又是一揪,也赶紧围着被子坐了起来,在枕头下面摸索着皮套绑头发,绑完赶紧开台灯。
外面的天还却黑却黑的呢。
毕铁刚披着棉袄都没顾得上穿上,边推门往外走,边提裤子系他那条简易腰带——一根蓝色棉布布条,系了个活扣。
“谁啊?”
“叔叔,是我,小楚啊!”
嗯?小楚?毕铁刚站在屋门口愣了两秒。
这么早登门?
“啊,等会儿啊,这就来这就来!”
也就从屋门口到大门十几米的距离吧,冷热哈气一交替,毕铁刚的胡须上就挂上了一层冷霜,可见八六年的京都冬天有多冷。
“吱呀”一声,毕铁刚拿下用来插门的半米长圆木头,说话直喷哈气,见到楚亦锋了,纳闷道:
“啥事儿啊?孩子?”
得,毕父之前咋想的,其实现在还是存有那些担忧的。
只是让毕铁林和刘雅芳双面夹击的,“小楚”变成了“孩子”。
毕铁刚说完,借着小轿车车灯的光亮,这才瞅清楚亦锋。
心里纳罕:
哎呦,这是拥护(因为)啥啊?穿这样?!
不过确实是让毕铁刚眼前一亮。
哪个男人不爱绿军装?
毕铁刚觉得:这男子汉气概,可比普通人瞧着带劲儿、挂相!
想要给爱俏的毕月,瞧瞧看自己有多帅的楚亦锋,阴差阳错的一直没穿正装给毕月看过。
这头一回在日常生活中,还是一身军装的打扮,却在毕父毕母的面前率先亮相。
锃亮的黑皮鞋,军帽,笔挺的毛呢料军装大衣,脱掉大衣里面是标榜干部标识的四个兜军装。
也不知是楚亦锋觉得必须得配套啊,还是冬天确实得戴手套啊,他郑重到手上还戴了一副白手套。
楚亦锋听到“孩子”俩字,嘴角边儿的笑容,笑的更亲近了:
“叔叔,我带您和阿姨还有狗蛋儿,去看升国旗。不好意思,打扰您们休息了吧?”
看升国旗?为看升旗,大早上的敲门?
毕铁刚抬眼皮,看了看还黑乎乎的天儿,嘴上也没耽误的回道:“影响啥影响,不影响。平常也这时候起来,早就醒了!”
“叔叔,狗蛋儿在哪屋,我给他穿衣服去。”
“啊,他没搁家啊,他在那哪呢、医院。和月月挤一床。”
楚亦锋刚要抬脚进门,闻言又停下脚步:
“那叔叔,我在车里等您和阿姨。没事儿,时间还早着呢,不用急。”
“嗳嗳!”
毕铁刚赶紧挥了挥手,大门就那么四场大开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不能让小楚等太久。
迈着大步子打开房门。
“谁啊?干哈啊?”
毕铁刚着急忙慌道:“快痛快起来洗脸,小楚来了,要领咱们去看升国旗!你麻溜快着点儿!”
刘雅芳全身放松地呼出一口气。这给她吓的呢。
一抬眼,赶紧说道:
“哎呦天吶,你着啥急啊?那暖瓶里有热水,大早上,那水都拔凉拔凉的,你是缺心眼是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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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三更连发呀,连发。甜心们看完这一章订阅下一章即可。改错别字改了半个小时,噢,好认真的桃子,有没有?(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二六零章 岳父?女婿?认识一下吧。(二更)
毕铁刚没搭这茬,直接嘱咐道:
“你也赶快的,我摩挲把脸就去车上陪小楚,你收拾完自个儿,别忘了去翠柳那告诉一声。”
刘雅芳趿拉着棉鞋,开柜子翻她带来的包裹,看那架势也挺忙叨的,边翻边回道:
“告诉啥?不带她去!我一会儿告诉她别乱跑别出门啥的就行。”
刘雅芳心话了:
这都以后不一定咋回事儿呢,万一翠柳哪句话多话少的,再让人小楚笑话。
不行,她还得记得等见到狗蛋儿也得叮嘱两句,别啥话都跟小楚说,让人笑话,怪丢磕碜的。
烟粉得擦在脸上,不好的得懂得藏拙,可不能再给闺女丢脸了!
不过这话,刘雅芳没和毕铁刚说出口。
她太了解自家爷们了,她要这么说,那就得跟她犟嘴:
“咋丢磕碜了?各个儿家啥样就是啥样?你虚荣心咋那么强呢!”没那闲工夫,和他拔犟眼子。
却不想,这次毕铁刚还真跟她站同一个战线,点头迎合道:
“对,是这个理儿!
咱还和小楚那孩子不熟悉呢,说话啥的,带个生人更不方便了。等赶明儿愿意看再去,不行咱俩领她去。”
刘雅芳将蓝色劳动布的棉袄挂在衣柜上,两手使劲地抻了抻:
“你快脱了那衣裳,那都坐火车穿的,蹭的一身褶子,埋了咕态滴(脏),裤子也换喽,别甩裆尿裤的(裤裆肥大不利索),穿这件!”
“你可别磨叽了。”毕铁刚拽过毛巾擦脸,还换衣裳?也不看看外面还有人等着呢,臭讲究。
“照相!你不照张相啊?来趟京都看升国旗,那么容易呢?”
要不说还得老夫老妻呢,最了解彼此。
毕铁刚赶紧甩掉肩膀上的棉袄:
“对对。你别忘了给兜里揣俩钱儿,照相不能让人孩子花钱。咱当长辈儿的,你多揣两个!”
说完,动作极快的开始换衣服裤子。
毕铁刚带小跑的,真是跑步前进跑到了大门口,又紧急刹车站住脚,稳稳当当地走了出去。
楚亦锋赶紧下车给开副驾驶车门。
爷俩坐在车里,毕铁刚十指交叉、手心冲上放在肚子那,装作自然大方的靠在车座子上。
正酝酿要说点儿啥呢,楚亦锋根本就没给毕父费脑筋想话题的机会,要等着毕父开口,那显得多不会来事儿啊?
笑道:“叔,你抽抽这个,中华,特供的,我小叔店里没有。说是挺好的,你尝尝,我昨晚现翻出来的。”
说完开烟盒包装,直接拿出一根,服务那是相当到位。也不管毕铁刚同不同意,一点儿不见外地直接塞到毕铁刚的嘴里,塞完就划打火机,火苗子凑上前。
整的毕父叼着烟,用手护着火苗子,还不忘本能地谦让含糊道:“你也尝尝吧?”
楚亦锋无声笑道:“好。我也尝尝。”
……尴尬了几十秒,一时间轿车里直冒烟儿。
楚亦锋问道:“狗蛋儿在医院能睡的舒服吗?家里这么多屋子。”
“谁道了?那小子皮着呢,就是欠揍。”
“叔叔昨个儿休息的怎么样?还习惯吧?我记得我小时候回老家,咱东北好像没有床,都睡热炕。不像现在都是电褥子床啥的。”
毕铁钢看起来憨厚且诚恳,回道:
“还是床好呗,要不然城里咋都流行这个,它流行指定有道理。我看咱村儿那小年轻结婚啥的,还有特意买床的。”
想了想又总结道:“挺好的,我睡的挺好。老早就睡觉了,昨晚也就六点多钟吧,我和你婶儿就睡觉了。”
楚亦锋……那确实挺早。
咳嗽了一声,落下点儿车窗:
“叔,不过现在想起来觉得还是火炕地道,估计腰疼躺炕头上,指定能挺不错,是吧?”
毕铁钢经过了这几句没话找话,终于找到了点儿状态:
“嗯那,还行。那什么,小楚,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啊。叔,四个老人只剩下我奶奶了。我爷爷很早就没了,是我奶拉扯着我父亲和我小叔。现在她跟我家一起过,这么多年也是在我家。我外公外婆我都没见过,那更早就没了。”
毕铁钢点点头:“是哈?你还有个奶奶,我们这头,去年月月她爷爷也没了。唉,都走了。你知道这事儿不?”
楚亦锋直视毕父道:
“知道。叔叔,那一阵儿,月月瘦的不行。”
真是啥啥都知道哈?毕铁刚心里挺唏嘘。刚要再抽一口,也没瞅瞅早就燃没只剩烟屁股了,烫的他脑袋往后一仰。
而一旁的楚亦锋,刚要抢下烟屁股,怕烫着毕铁刚。
结果看着到底被烫了一下的毕父,他不着痕迹地、感同身受的本能往后一躲。
毕铁刚用大掌使劲一抹胡须,瞅了眼手心,着急下车,指使楚亦锋:
“这车门快给我开开。”
楚亦锋伸手摇车窗。
“不是,车门,我先下车,进屋喊你婶子去!”
楚亦锋望着略显焦急的毕父背影,戴着军帽的他,两只胳膊放在方向盘上,深呼吸放松。
他是又想笑,又觉得心里好像有点儿无助似的,反正挺复杂。
毕铁刚进院子推开毕成屋门,没找到刘雅芳。
又带小跑的往正屋急步走,他心里骂着:这老娘们,这都啥时候了?干哈呢上厨房去?
打开厨房门,压着声音质问道:
“让你快着点儿快着点儿,你瞅瞅你这个磨叽劲儿。不就洗脸刷牙?你上这屋干哈来了?”
刘雅芳已经梳妆打扮完毕,正蹲在炉子跟前儿,刚要点火,回道:
“催啥催?大清早的,小楚指定没吃饭,我给他烙几张鸡蛋饼搁车上垫吧一口呗?你瞅你这急头白脸的样儿!”
听完,这给毕铁刚气的,真是脸红脖子粗,但音量还不忘得压着:
“做啥饭做饭啊?几点就吃饭?我们这冻的嘶嘶哈哈的(冬天冷的牙齿打颤的声音),那轿子尾巴还冒着白烟儿呢,没熄火你知不知道?烧油都是钱儿,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