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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
楚亦锋侧头观察了眼毕月的脸色,得寸进尺强调道:
“发乎情,戒不了。要是戒了,苦的是你。”
毕月无语,脸色微红,不打算掰扯这事儿,微皱着秀眉,不耐烦道:
“知道了知道了。”
“你晚上放学我来接你。咱去大院就是吃饭,你就把这事儿往简单了想……”
俩人正要继续犟去不去大院儿呢,毕月一抬头正好看到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在校门口等候的王翠花和王晴天。
娘俩不敢在家呆了,那建筑公司的女老板亲自上门了。
太会说话了,太考验人心了。
娘俩为了做诚实有信的人,中午饭都没顾上吃,雇台牛车,带好证件就进市区等毕月。
……
楚亦清进了娘家门,推了一把王昕童:“刘婶儿领他上楼,喂碗鸡蛋糕就行,他那牙不行,先别给喂别的。”
打发走保姆和孩子了,楚亦清将手中的皮包,往沙发上一扔,看向她奶奶和她母亲,还没开口告状呢,先两手叉腰、气急败坏的鼻子喷气,她觉得她弟弟简直不可理喻。
穿着一身西服的梁吟秋,刚给楚老太太量完血压,抬眼看向气冲冲的女儿:
“你这是又怎么了?不是要领童童看牙去?有空不赶紧带孩子去看看,倒弄得让孩子忍着少吃饭,你这妈当的可真是出息。”
“哼,妈,我是领童童去看牙了,也多亏我领他去了,您猜怎么着?您猜猜我碰见谁了?”
楚老太太抬了抬眼皮,回身看向门口的孙女。
谁?毕月啊?那毕月招你惹你了,每次碰见都跟吃枪药了似的。
梁吟秋没吱声,等着,奈何她闺女就是卖关子,看不出眉眼高低,楚亦清继续喊道:
“您说我要碰不见他,他是不是得装没回来?能不能就那么在外面和那个死丫头过上了?嗳?妈,您说……”
“我说什么我说!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梁吟秋脸色不好看了,心里不舒服极了。
她隐隐约约已然猜到,却不敢相信那是她儿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也抱着几丝希望,希望女儿说的不是楚亦锋。
楚老太太惊讶地瞪大眼睛。咋直觉是她大孙子回来啦?
“对!就您那宝贝儿子。楚亦锋,他回来了!
刚才见到我这个亲姐姐,当着那个死丫头的面,就跟我大呼小叫的。
我是在医院碰到他的。
看他穿那样,收拾那样,是直接回他自个儿那房子了,至于哪天回来的,哼,妈,也许回来好多天了呢!”
楚亦清和愣住的梁吟秋对视着,发现她母亲没个反应,加把油继续道:
“妈,您能不能给点儿反应?您儿子回来不看看您,您是他母亲,最亲近的人。他不光不告诉您,还……还不看看我奶奶,对了!”
又冲楚老太太强调道:
“奶奶,您疼了半辈子的大孙子,回来了没先回家,听明白了没?
哪天回的,咱都不知道!
回来就陪那个叫毕月的,知道她吧?那个乡巴佬、小妖精!陪她去医院看牙,身前身后的伺候着,从来都没那么照顾过您,我瞧着,可比对您好多了!”(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三八二章 “攀比”心(一更)
楚亦锋这次再见到梁笑笑的时候,格外的客气礼貌。
一是冲毕铁林,甭管梁笑笑和毕月同不同龄,那以后备不住就是小婶了。
二是听毕月提起的,说是被家里撵出来之后,属笑笑最借力,不顾她爸爸坚持的“不许夜不归宿”,做完晚上饭再折腾去陪她。
两点原因,自然而然的,楚亦锋见到梁笑笑挺亲切,离挺远,就冲自行车上的梁笑笑打招呼微笑。
笑的梁笑笑都觉得,阳光一照耀,这男人长的精神吧,是能当饭吃。
看看人家那小格衬衣穿的,虽说晒黑了点儿,可人家是真打扮啊,白皮鞋、米色裤子的。
不像毕铁林,本来就挺大个岁数了,还造的跟老头子似的,这回又去挖煤了,回来不定备不住成煤球了。
梁笑笑下了自行车,冲毕月挤咕了两下眼睛。
到了近处,也顾不上多说话,只对楚亦锋笑着说了句:“回来啦”,随后就对磨磨唧唧说工作的王翠花,嘁哩喀喳大大方方自我介绍道:
“婶子和晴天是吧?就是我给晴天安排的工作。工作上的事儿,你得问我。
不过你放心,毕月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的事儿就是我舅妈的事儿,给晴天办公桌的是我舅妈。
今天你们该怎么办证过户就怎么办,不用心里不托底。
下周一,晴天,你来这找我,我叫梁笑笑。你也不用找毕月,我领你直接去看看工作那面的情况就行了。
要是你能被录用上是最好的,咱们都省了麻烦,那工作确实不错。
要是那面面试不合格,我爸爸是劳动局人事处处长,他叫梁柏生。
你们可以打听一下,我再给你办其他的。现在放心了吧?”
我爸是谁谁谁,这话后世有经典,可……
毕月笑容一僵,随后噗嗤一声乐了,因为她看见楚亦锋那笑容更是意味深长。
楚亦锋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一边儿始终没说话,只是笑的格外玩味儿。
梁笑笑没觉得她那话有啥歧义的,就觉得楚亦锋和毕月那笑容招人烦。
是,楚大少家里是有钱有势,比她老梁家厉害多了,可有句话不叫县官不如现管吗?
送走了开车离开去办证的楚亦锋,梁笑笑边推着自行车和毕月往校园里走,边用胳膊肘推了推毕月:
“我说,他这一回来,怎么感觉你们老毕家骡子马都可以歇歇了?”
毕月揉了揉还有点儿疼痛的腮帮子,又擦了擦嘴角边儿,有点儿自得道:
“还行吧。”想了想,又臭屁地跟梁笑笑开玩笑道:
“我家哪雇得起骡子马?有事儿不都你上嘛。你倒确实是省心了。哈哈。”
梁笑笑撇嘴赶紧点头。可不是?她倒是歇歇了。跟骡子马一个待遇。
见不得毕月那副甜蜜样儿:
“切。臭美。”又啧啧出声继续调侃道:
“吃饭带你,开车送你,生病陪你,下课接你。
办证件去饭店的,他又全都接手了。
嗳?你跟你娘吵架,你说他能不能已经去过你家了?”
毕月脚步一顿、笑容一僵:“不知道。”
她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
毕月特不希望像笑笑说的那样。
她想的倒不是楚亦锋管闲事儿啥的,是一联想到她娘万一嘴上没个把门的,该说不说的都说,那她见楚亦锋得多没面子啊?
梁笑笑发现毕月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咽回了想劝劝毕月的话,往毕铁林身上拐,说道:
“你小叔又没有影子了。
我给他打电话,打了四五次了,次次不在,说是从他那旮旯矿地进城办事去了。
这都几天了?我就纳了闷了,回来了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
这我要是有点儿什么急事儿,这人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我要他有什么用呢?”
“你别那样。
我听我小叔说,有电话那临时办公室和矿区有点儿距离呢。我给他打电话都得赶巧撞大运。
再说他指定有事儿耽误了,或者干脆就没回去。压根儿不知道你打电话吧?要是知道了一准儿回。”
梁笑笑皱了皱鼻头:
“反正真是让人无语。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要他干嘛用的。
吃饭让你多吃点儿,蹬车只会告诉你瞅着点儿汽车,生病了就会让你喝白开水喝白开水的!
那白开水是万能药啊?”
毕月再次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梁笑笑推车感叹,被毕月对比的,继续自言自语发牢骚:
“我每次看到别人逛公园看电影,我就觉得我跟个傻子似的,谁家谈恋爱像我这么个谈法?
别人一对一对的,我那个羡慕劲儿就别提了。你这楚大哥一回来,你还刺激我。”
毕月哼了一声:
“梁笑笑同学,你不要看到我现在吃猪肉眼馋好吗?你和我小叔那时候,也没轻了刺激我。
我养猪的艰难,你忘了?
那家伙,离开去外地当兵,那都只是提前一个多小时告诉我,主意多正?我都不稀得说他。
再说我俩这好日子啊,满打满算还有十三天,他就半个月长假。这十三天还得是他家不闹事儿的情况下。
我还后悔找个当兵的呢,人我小叔不是跟你说了吗?出去挖煤挣钱给你开学校,当什么老师当老师?当校长!
你知道我听这话啥感受吗?”
梁笑笑脸色由微红变成红透了,站住脚,咂摸咂摸嘴,甜死她了,嘿嘿笑了:
“也是。”
梁笑笑说完,发现毕月没了之前聊天的兴致了,抿了抿唇问道:
“楚亦锋家里还那样?不会还找不明白立场吧?
我说,他们家能不能差不多点儿,别没完没了好像怎么着似的。
将军家里怎么了,你借到光了?楚家又怎样,楚亦锋现在就让你吃香喝辣被举的高高的了?
没得到过楚家的一丁点儿好,他们能不能少点儿优越感?至不至于眼睛长在头顶上?”
毕月叹气,望着青翠的柳树趟,声音降低,很平静道:
“就那么回事儿吧。
就算有一天我过的相当滋润,他妈他姐该看不好我还是看不好,就因为是我呗。
我这耳朵热的啊!我都不用怀疑,那个楚亦清一准儿在他妈面前巴巴我呢。”(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三八三章 听个热闹,引火烧身
楚家的客厅只有一人说话。
也亦如毕月所猜测的那样,她耳朵热是有原因的。楚亦清正在竭尽所能地巴巴她的种种,就差把她这个人扒开了揉碎了拆吧拆吧唠了。
楚亦清面对冷静至极的母亲,她闹死心了。
怎么都没个反应?这是认命了?这事儿怎么就能认命!
弟弟一辈子的大事儿,结了婚了,到时候再后悔还来得及吗?
楚亦清连拍手带跺脚的,急切道:
“奶奶、妈!
她是乡巴佬,是农村人!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小锋假设要是跟她结了婚,如果刨除我爸给他这么好的基础条件,我不给他买这买那,他得跟普通人一样。
过年过节得扛着大包小裹,坐完火车倒汽车,倒完汽车雇牛车才能到地方的农村!
我不是说咱们非要让小锋找个跟咱家一样或者条件更好的,就是差不多点儿也行啊,他们不是差不多点儿,是天差地别。
就是你们,坐在那,甭管是京都饭店还是田间地头,无论约在哪会亲家,跟她父母连句共同话题都没有,明不明白?那就叫差距!
就因为小锋要娶的是犄角旮旯里长大的小妖精。
受的教育,生长环境,她和小锋无半点儿相同。
你们明不明白,教育和家庭环境是决定人的视野和起点,看事情和接人待物的格局,毕月那死丫头,都透着股小家子气。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家差什么呀?咱家小锋那么优秀凭什么啊?我们要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