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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上四点就起床,又是借船又是拎捅借鱼竿的,俩人空着肚子,吭哧吭哧地一顿划桨啊,七点多才滑到他们满意的地方。
正所谓:
小船在湖面,不怕风浪颠。
撒网来打鱼,只为桌上餐。
楚亦锋蹲在那,不慌不忙地开始观察水深水流,确定好位置了,开始投放诱饵。
毕月身穿杏黄色衬衣,头戴斗笠,站在船头,明明大太阳光还没出来呢,她还用手心遮挡着额头,作出瞭望的姿态。
学着演唱家的声线,尖着小嗓子对着海面唱到:
“五月里是春风哪咿呦喂;
妹娃子要吃鱼哪呵喂;
金哪银儿索哪银儿索,
妹娃要过河,是哪个来推我呀?”
楚亦锋笑呵呵地听着毕月的歌声,探头看了看海里面,满心满眼都是卯足了劲儿,就等着提竿。
那提竿得快啊,过早鱼没把钩吞下,过晚又被吐出,所以他一心一意地自个儿玩呢。
毕月不满意了,站在桥头扭身一跺脚,喊道:
“楚亦锋!妹娃要过河,是哪个来推我嘛?!”
“啊?呵呵。”楚亦锋终于回身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憨傻憨傻地问道:
“过河?不烤鱼吃了?”
“哈哈哈……”毕月笑的毫无形象,笑弯了腰,笑的楚亦锋莫名其妙,他特想对毕月说:
“可别哈哈了,都给我鱼吓跑了”,但是他还不敢说。抿了抿唇,继续盯着他的杆。
就在四条大鱼进了桶里,毕月欢欣鼓舞地给楚亦锋鼓掌夸奖时,海神备不住也想和这对儿小情侣一起玩,一直风平浪静的海面,忽然起了一个小浪。
毕月马上蹲下抱住水桶。
这浪吧,其实力度不大,那不是海浪跟他们闹着玩嘛,结果毕月一抬眼,心被吓的一抖。
“楚亦锋!!”
这提醒声已经来不及了,楚亦锋以后仰的姿态,没掉水里之前,嘴里还“嗳嗳”挣扎了两声。
噗通一声……
“楚亦锋!”
装鱼的桶,毕月也不要了,急跑到船边儿,拍着船大喊:
“你给我快游回来!”
喊完这句,反应过来了,她男朋友那是一般人吗?
那是特种兵啊,心下一松,可还没等松到底儿呢,毕月的脸色彻底变了。
楚亦锋先是仰泳扑腾了两下,紧接着不在海面上浮着了,而是下沉、再下沉。
呜呜,那块水面冒泡泡了。
完了,这是毕月心里的第一反应,她带哭腔地撸胳膊挽袖子喊道:“楚亦锋,你别吓我!!”
只会狗刨的人,正要跳海营救时,毕月的身后,男声里满是唏嘘:
“月,我在这呢。”
毕月嗖地回身,眼里还蓄满了泪。
楚亦锋趴在船上“呕”了一声,一口海水吐在毕月的面前。
毕月微张着嘴,她到现在也不确定是真淹着了还是假的,表情有点儿呆。
全身上下湿透了的楚亦锋,抬眼瞅了眼毕月,又“呕”了一声,又是一口海水吐在毕月的面前。
就在毕月蹲下身要给他捶捶背时,他再次“呕”了一口。
啪嗒一声,这回居然吐出真金白银了。
毕月眼睛瞬间瞪大。
男人潇洒地晃了晃脑袋,甩了甩水珠子,指着船板上的金戒指说道:
“瞧咱哥们这运气,掉海里喝出一个戒指。这是天意啊,月,咱们结婚吧!”
毕月对着楚亦锋的后背,上去就是一个大巴掌:
“你有病啊?!”
回岸这一程,是楚亦锋自个儿吭哧吭哧划得船,到了沙滩上了,烤鱼的架子都搭好了,鱼也穿好了,楚亦锋有点儿蔫头耷脑道:
“给我火柴啊?”
毕月微扬着小下巴:“你吐啊,你吐出个火柴来,我立马嫁给你。”
……
俩人吃饱喝足,沿着海滩漫步。
二十一世纪的小妞被楚大少搂在怀里轻哄了几句,好了,情绪转换的就是那么无厘头。
“那你说怎么求?”
毕月想了想,拿着个树枝子,像个小老师一般,比比划划教着楚亦锋这个八十年代原住民。
“求婚,你得这么求。先单膝跪地。”
“嗯?”
“嗯什么嗯?”
楚亦锋单膝跪地。
“然后你保证吧。”
“保证什么?你说一句,我……”单膝跪地的楚亦锋看了看毕月的身后,才继续道:
“我重复一句就得了呗?”
“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我开心时……”
楚亦锋微抬起跪地的腿了,他瞄着毕月的身后:“嗯嗯,我开心时,嗯,你开心时,我要陪你开心。”说到这一顿,他转身嗖嗖嗖几个箭步跑走。
一个大浪给毕月掀翻在原地。
楚亦锋双手插裤兜,站在不远处,看着毕月顺脸淌水,笑的格外荡漾。
都湿了,可以一起回去换衣裳了。(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四百章 俩爹(一更)
毕月趴在楚亦锋的背上,两个浑身湿哒哒的人,在相对偏僻的岸边,随着微风吹佛耳鬓厮磨。
一手紧搂住楚亦锋的脖子,一手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伸出五指,毕月看着那金灿灿的戒指,嘴角弯弯笑道:
“你什么时候买的呀?”
“去外地执行任务的时候,陪一中队中队长陆擎苍。
他给他母亲买戒指,我怕他钱不够,就陪他一起溜达了一趟。
结果还真相中这个了。
一般的戒指,都带个小花啊,要不就是活口的,挺丑。
还琢磨给你弄个项链来着,就这个,月芽的,我一眼就相中了。项链没有带月亮吊坠的。要不就给你来一套了。”
毕月用着戴戒指的手,捂唇噗嗤笑了:“财大气粗。”又伸手放在楚亦锋的面前给他显摆看:
“你看,漂亮吧?你眼光真好,我喜欢。”
楚亦锋嘴一咧,也跟着傻乐呵,被夸奖的心花怒放:
“嗯,你要是那个上,也跟现在这么爱夸奖人就好了。”
一巴掌拍在楚亦锋胳膊上:“你讨厌。”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说了好多没营养的话,楚亦锋看着不远处有游客的踪影了,想了想,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月,咱们要回去了,这都耽误你上课了。”
毕月没回话。
而是更紧地搂住楚亦锋的脖子,用脸蛋儿贴了贴楚亦锋的脸当回答。
……
车后座的塑料袋里,是给毕成和毕晟买的贝壳风铃,梁笑笑的贝壳项链,以及特产杨肠子。
楚亦锋能感受出毕月很舍不得,因为那女孩儿在出城时,频频回头看来时路。
两天的短暂旅游,毕月记忆中的他,会是什么样子,楚亦锋没问且不知。
但他知道自己。
就那么喜欢她?别人不能代替?
他以前的答案是不会有同样的感觉,而现在是真不能有人代替了。
他也终于懂得分享是什么概念了。
以前很浅显。浅显到我给予,你接纳,就是我的心里有你。
现在嘛,楚亦锋执起毕月的手放在唇边:
分享不完美,分享窘迫,分享难堪,分享他压在心底最真实的一面。
两个人在一起,不怕出丑,甚至那些出丑的景象,都可以成为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
十指交缠,楚亦锋许诺道:
“以后有机会再来,我只要牙没掉,腿能走,都会尽可能陪你去想转的地方转转的。”
这话可信吗?
毕月蔫头耷脑地想:
我说我想你了,你就来见我,好不好?
但她没说,说那干啥?
自个儿找的是军人,事先不知道啊?不能过后埋怨,不地道。
……
轿车驰骋在公路上,到达京都时已经是晚饭de时间了。
毕铁刚带着狗蛋儿刚锁好自行车,那面楚亦锋的车也已经拐进了小区。
等这对儿爷俩正要举手敲门时,楚亦锋在前,毕月在后,也已经上楼了。
楚亦锋边上楼还边回头说道:
“东西扔屋里,咱出去涮锅子啊?”
结果毕月没回话,而是微愣地看着他的身后。
“干啥去了?!”
毕铁刚微驮着背,手还举着似要敲门的状态,紧锁着两眉直盯毕月。
“叔?”楚亦锋也是一愣。
“我问你干啥去了?!”毕铁刚隔着楚亦锋,继续质问站在楼梯上的毕月,连瞅都没瞅楚亦锋。
楚亦锋赶紧大踏步两个台阶,上前扶住毕铁刚:
“叔,咱进屋说吧?我这就开门。”
毕铁刚一甩胳膊,甩掉楚亦锋扶住他的手,不看毕月了,又低头看向楚亦锋手里的旅行皮包。
毕晟对着毕月微张着嘴,想提示点儿啥,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前脚屋门刚关上,毕铁刚连客厅都没进,指着要换鞋的毕月,沉声骂道:
“给我滚屋收拾东西去!”
楚亦锋上前一步,挡住毕铁刚的视线,也挡住身后的毕月,解释道:“叔,你听我说。”
毕铁刚一挥手不耐烦打断:“我跟你说不着。我在管我自个儿闺女,轮不着你。”
重新指着毕月质问道:
“你自个儿说,你为啥要住这?你干哈去了?
课都不上了,啥天大的事儿让你这个样儿?
我供你,就供你这个啦?!”
毕月两手拎兜,样子看起来很乖的站在一边儿,倒是勇于坦白,抬头和毕父四目相对:
“旅游去了。去了趟秦皇岛。”
“你?你!”毕铁刚指着毕月的手指颤抖了。
楚亦锋深呼吸,看着毕父这幅真急了的状态,赶紧又凑上前插言道:
“叔,是我,我这不休假了嘛,是我让她……”
暴跳如雷的毕铁刚,对毕月不能打不能骂,楚亦锋又正好接话,他忽然转头直视楚亦锋的眼底,怒不可遏道:
“你休假了?你休假了你就撺掇她出去玩啊?
她还是个学生,你知不知道?
今天有课不知道吗?老师都不着她人影。你就是这么个军人吗?”
这最后一句,对于楚亦锋来讲,话有点儿重,可他此时却顾不得那些了。
然而毕铁刚还没骂完,又对楚亦锋失望的继续说道:
“楚小子啊,我真是高看你了。以前觉得你比她大,比她眼里有事儿,懂个轻重。
现在看来……
我问你,那天你去,你咋不告诉我们是在你这见到我家妮儿的?
不告诉,行,我自个儿的孩子,犟种,有主意得很!
我和她娘没教明白,俺们的错。
可你就能领着她说走就走?
她没爹没娘吗?你问没问过我们?知会一声没有?
我闺女就这么平白无故没影子了,你……”
楚亦锋这一刻带出了恳求的语气,给毕铁刚顺着后背:
“叔,你听我说,你快消消气。”
毕铁刚急喘了几下,手指就差点儿指到楚亦锋的鼻尖儿上了:
“你就暗下里给她领走了?我们找人找不着,你就不知道我们会惦记?!”
毕月吱声了,她听了半天楚亦锋就会听他说听他说的,说不到重点。楚亦锋紧着对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