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我……”想着急道歉地梁浩宇,刚一起身,脑子昏眩了一下,一歪头开始呕吐了起来。
梁笑笑本能地摊开两个手心,满脸惊慌喊道:
“医生?医生!浩宇,浩宇你别吓唬姐。”
而一直站在门外听着姐弟俩对话的梁柏生,他红着眼睛先于医生推开病房门,几个大步上前,一巴掌打掉梁笑笑的两只手。
梁笑笑摊着脏兮兮的手掌心,满脸是泪的看向梁柏生,不解道:
“爸?”
梁笑笑的一声爸,叫的大脑一片空白的梁柏生,心里似裂开了一个大缝隙。
女儿在豆蔻年华时,他成了家。
让女儿从此没过一天舒心日子。
又在女儿碧玉年华时,他离了婚,从此女儿过着保姆一样的生活。
“不许这么照顾他!听没听见?不许!”
“爸?”梁笑笑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了?”
“呕!”
没有听到回答,梁笑笑也顾不上继续问梁柏生了,听到弟弟越吐越厉害,这回知道赶紧蹲地上拿脸盆接着,给梁浩宇顺着后背还紧着嘟囔安抚道:
“没事儿的,不怕不怕。”
她自然没看到梁柏生看向梁浩宇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如果不是这一眼,梁柏生刚才在门外劝着自己。
没错,是劝着,宁可是那样的理由。
他劝自己:
“抱错了?当年生孩子时哪块出错了?”
可这一眼看过去,他盯着大吐特吐的梁浩宇,此刻听不到医生说什么,心里只想着:
“不,没抱错。梁浩宇的五官是丁丽的浓缩版。”
想到这,不顾身后的梁笑笑喊他,转身大步离开。
刚才还没有勇气面对一切的他,现在只想去找被他赶走的丁丽,他要问个明白。
……
此时犹如头顶炸开晴天霹雳的梁柏生,他现在麻木到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一个念头一个指令。
擅于隐忍的男人,眼中晦涩不明,闪动着谁也看不清的情绪。
推开病房门,他先是瞟了眼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的丁博,任由丁丽的姑姑拽着他胳膊喋喋不休说道:
“梁柏生,你必须得把那丫头舅舅舅妈的地址告诉我,我要告他们!
我们住院不花钱啊?他不给补偿费我们没完,我要去他们单位闹!
不行,你现在掏钱,我们家丁丽跟了你,过过一天好日子吗?
离婚了,净身出户,你什么男人吶?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逼的她现在自个儿孩子都顾不上,得出门借钱才能掏医药费,都你闺女,都你闺女害的!”
梁柏生一侧头插话道:“那丁丽人呢?”
丁丽的姑姑一愣,愣过后,继续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梁柏生的鼻子骂道:
“你特么耳朵聋啊?你就不是男人!她不被你撵走了吗?她不得回工厂请假?要不然她吃啥喝啥?你心咋那么毒……啊!咳咳。”
丁博顾不上全身疼的爬不起来,瞬间腾地坐起:“娘!”又惊又怒地跳下床,喊破了音儿:“梁柏生你给我松手!”
梁柏生的大掌狠狠地掐住丁丽姑姑的脖子,刚才还看起来很平静的人,此时表情扭曲,额头间青筋暴露,男人的声音里阴沉沉的:
“说!梁浩宇是谁的儿子?!”
丁丽的姑姑即便此刻被人遏制住脖子了,也挡不住她瞬间惊恐地瞪大眼睛。
而这个表情,刺激的梁柏生手上力度加大,捏手上的人就跟捏小鸡仔一般,将丁丽的姑姑掐的一掌按在了墙上,咬牙切齿再次问道:
“说!谁的孩子?!”
连旁边儿患者的家属再加上丁博,一起上前掰梁柏生的手掌,丁丽的姑姑已经脸色通红开始翻白眼了。
当梁柏生被几个人架着松开她时,她不自觉倒着气儿还得掐着自己的脖子向后退,紧着摇头嘶哑喊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我又不是她爹娘,你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随后堆坐在了地上。
病房门再次打开,当一身冷气的梁柏生抬头时……
梁笑笑眼中蕴满水汽,她微微歪着头,声音缥缈,甚至嘴边儿带着轻轻浅浅的一丝笑:
“爸,你说什么?”
……
毕月刚关上车门,她疑惑地喊道:“笑笑?”
“笑笑!”这是梁柏生在后面追女儿。
梁笑笑一路猛跑直奔毕月的夏利车,冷声命令道:“拉我去纺织厂。”
丁丽此时刚补请完长假条,正拎着装换洗衣服的兜子往工厂大门走。
梁笑笑甩上车门,就在丁丽也眯眼看向她时,梁笑笑疾步走了过去。
女孩儿咬破了唇,鲜血溢出了嘴角,她却感受不到疼。
她不明白,这世间怎么可以有这么恶的人?
当弟弟不再是弟弟,她以前所忍受的一切,她不敢告诉舅舅她挨的那些欺负,弟弟的叫她的那声姐,她一次次为做饭做菜烫伤的手,又算成了什么?!(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四二四章 何去何从(一更)
就在丁丽眯眼怒斥梁笑笑问“干嘛?”时……
梁笑笑那张曾经笑眯眯的小圆脸上,此刻布满厉色,眼神是从没有过的坚定。
她一把薅住丁丽的脖领子,另一手飞快地扬起,抡圆了胳膊手起掌落,正面反面连抽两巴掌,啪啪两声似还在回响。
丁丽就像是只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伴着呼呼的风声从耳旁刮过一样,等她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还是梁笑笑吗?
连同关车门的毕月也惊呆在原地。
如果说她是赶挑衅敢打敢下手,那么这一刻的笑笑,她不会打架,可她敢下死手。
横的怕不要命的,毕月想,当如此吧?
仇恨吞噬着梁笑笑的心,满腔怒火在胸中翻滚着。
她甩完巴掌顾不得手掌心火辣辣的疼,连续推搡着丁丽,一步一步推着丁丽倒退。
一宿没怎么合眼,早上还挨了一拳右脸被打的青紫一片的丁丽,顶着同事异样的眼光请假,心力憔悴,刚刚又被这死丫头突如其来甩了两巴掌。
她丁丽,什么时候变成了人人可欺的了?
丁丽暴跳如雷道:“梁笑笑,你疯要有个限度!这是我的单位!”说着话就要伸手去揪梁笑笑的学生头,她要教训教训她。
梁笑笑挥手一甩,丁丽不但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她还上前一步再次甩了一巴掌。
那巴掌的脆响声疼的丁丽一闭眼,当即甩的丁丽一个趔趄,兜子掉在了地上。
梁笑笑眼中含泪,怒视看起来凄惨无比的丁丽。
可是谁有她惨?
她从被人告知这是弟弟那天起,她强迫自己要学会分享,她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抱着母亲的照片在夜晚哭诉,她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外人?
曾经,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尝到被人甩巴掌的滋味儿。
曾经,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被撵出家门,一次次尝到了失望的滋味儿。
现在又是因为这个女人,她风里来雨里去,脚踩自行车像蹬个风火轮似的赶时间接梁浩宇,忽然变的没了意义。
“梁笑笑,你敢这么对我?我就算不是你的长辈?我也是梁浩宇的妈!你给我等着,你个小瘪肚子,你还大学生,我呸……”
“去你妈的!”丁丽还没等站直,梁笑笑又是一脚,一脚蹬在了丁丽的小肚子上,看着丁丽矮了她半个身子,梁笑笑挥舞着胳膊,只眨眼间就骑在了丁丽的身上。
丁丽只觉得天旋地转间,就被人一把拽住了头发,拽的她头皮揪心的疼。
女孩儿曾经软弱的声音里,此刻带着愤怒颤抖:
“丁丽,你配做人吗?你是人吗?这世间怎么能有你这么无耻的人?怎么就能有!
你抱着出生没多久的浩宇,对当时还念小学的我说什么?
这是男孩儿,他才是名正言顺的梁家人。
你当着我爸的面指责我不懂分享,不会谦让弟弟。你脸呢?”
梁笑笑忽然音调高了八度再次质问道:
“啊?你还要不要个脸?!”说完就想揪住丁丽的头往地上磕,两手使力,嘴里自言自语道:
“不,你不是人,你怎么能要脸!”
丁丽崩溃大喊道:“你特么给我撒手!”
“我让你骂我妈!你妈,你妈不要脸才能生出你这么无耻的人!你这种人就该死!我今天弄死你当替天行道!”
丁丽两手拼命挥打躲闪着,脸也使劲最大力气扭到一边儿躲避着,心里这一刻有点儿恐慌,这梁笑笑疯了,真疯了,居然用指甲在抓她脸。
附近午休吃完饭的工人们都围上了前。
毕月一脸冷意拿着一把长杆黑雨伞站在一边儿,她试图用雨伞拦着,在梁笑笑没打过瘾时,她希望这些人千万别动。
耳边儿听着梁笑笑闷头打人的撕打吼骂声。
她知道她的好朋友。
那女孩儿笨,那女孩儿一向只会使蛮力,干什么都是。
笨到此时即便如此激动还笨嘴拙舌的,她那平平常常的叙述里,道不尽的是年华里一年又一年的委屈。
梁笑笑拖拽着丁丽的头发,丁丽蜷缩在地被动地被她拉着,对着梁笑笑的手刚要一咬,毕月的黑雨伞尖儿瞬间杵在她脸上,丁丽恶狠狠地仰脸看向毕月。
“我让你瞪毕月,我让你瞪!”梁笑笑弯腰一手抓挠着丁丽的头发迫使丁丽仰头,一手对着丁丽的脸连续抽,周围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有人高喊:
“保卫科呢?都死人吶?”
“快点儿快点儿咱大家给拉开。”
工厂的领导们也都闻讯跑来。
同一时间,梁柏生也下了出租车。
“笑笑?”
梁笑笑的手尖儿一松。当即就被围观的人给拉开。
毕月扶住梁笑笑,她能感受得到笑笑是颤抖的。
不,是从见到她那一刻说的第一句话开始。
她说拉她要去纺织厂,她说弟弟不再是弟弟了,她要没有弟弟了,她说你别动手,我要自己来。
而梁柏生从看到女儿抖动的双肩,心似被裂开了一个大缝隙。他才本该是那个最想撕碎丁丽的人,却被女儿的此刻的状态撕碎了心。
梁柏生阴沉着声音,手指指着坐在地上的丁丽,说出的话让之前还发懵的众人惊掉了下巴:
“丁丽!梁浩宇是谁的孩子?我现在已经不关心了,法庭上你对法官去说吧!把你的野种尽快领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丁丽瞬间两手抓地,她惊恐地和梁柏生对视,也是这一瞬才明白为什么梁笑笑会发疯。
……
“快快,快跟姑姥走!”丁丽的姑姑不停上前想拽梁浩宇。
丁博在噼里啪啦地收拾东西,心口砰砰跳。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表姐怕他娘。
而梁浩宇不可置信地往后躲着,再躲也被丁丽的姑姑一把拽住胳膊。
九岁的孩子在晕眩呕吐中听到:
“你爸不是你爸。你亲生爸爸早就没了。
你当他还能像原来似的?不掐死你就好不错了!快点儿,快跟姑姥走,咱们去……”
丁丽的姑姑手里拿着件衣服要给梁浩宇穿上,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