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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里最贵的酒是哪个啊?你有没有喝过?”
毕铁刚笑呵呵的,闺女来看她来了,这还是他接手后闺女第一次来,挺受用毕月拎吃拎喝的那份关心:
“那哪能喝。你小叔啊,胆子太大。你说茅台刚多少钱,他那柜子里,酒窖那……”
毕铁刚加重语气强调道:
“还有几百块的!唉,吓的我连瓶子都不敢碰。
闺女,普通工人一月工资多少钱?谁买啊?
这家伙,真敢整啊。不知道我还能睡得着觉,这两天我都上火。也没人问那酒吶。”
毕月却笑了:
“那是有珍藏价值的。不就那么几瓶吗?哪能天天有人问,天天问的,那不就成老白干啦?
有些酒,爹,你也得尝尝,不要想钱的事儿。
顾客问,这是什么口感吶?您都说不出来。
酒不是也讲究个品啊?我是不懂,我可以给你订一些这样的书。”
毕铁刚赶紧摆手道:“可不敢可不敢。我尝啥尝?没长那高级嘴。要是能买得起的,指定以前也喝过。”
毕月正要说话,小叔的另一个手下走了进来,毕铁刚赶紧显摆道:“我闺女,给咱们送什么水煮肉片来了,我不饿,你和二傻吃吧。”
毕月问毕铁刚:“爹,咱俩出去溜达溜达啊?”
毕铁刚一愣,看了看外面的天儿,天一热,溜达的人也多了,“成啊。那走吧。”
毕月给毕铁刚拉到了京都很著名很热闹的街上。
还别说,这一刻毕月漫步在街头,她也跟看新鲜似的观望着一切。
她觉得,或许只有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才能感觉到一段时间一个变化。
那是一种时代在快速发展,它的变化就在你的周围。
那一点一滴最终成为国际大都市的老城,变化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不像后世,现代化城市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
可八十年代,半年前和半年后就会有很大变化。
比如你前一段时间路过这还没起高楼,再来就会发现正在修,为城市建设将很多破旧不堪的老楼已经修缮完毕。
比如看变化,看国家变没变强,先看百姓的生活。
比如女同志们的打扮。
有的女人从你旁边路过也有了香味儿,头发上抹的摩丝味儿,个别女人连衣裙摆飘过去的香水味儿。
孩子们手中拿的吃的,也不再仅限冰棍。
果丹皮,棉花糖,挥舞的风车。
道边儿的小二楼像是后世咖啡厅的初步模型,商家已经懂得要用漂亮的玻璃杯装上冰淇淋,卖汽水、卖啤酒,要放上音乐。
很多年轻人蜂拥而上,去那里喝上一杯,看看道边儿,跟异性聊聊天,或者青年男女们,女人一桌、男人一桌,互相张望的阶段。
闲情逸致,成了一种时髦的追求。
毕月也非要领着毕铁刚上楼,刚上了二楼,毕铁刚就被臊的满脸通红。
在他眼里,这就是靡靡之音啊,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帮小年轻的,咋不学好?
毕铁刚强挺着陪毕月吃了个冰淇淋。
毕月问:“爹,你那杯啤酒咋不喝呢?”
毕铁刚左右看看,才小声对她闺女道:
“喝完了不得让续杯啊?还得花钱,这啤酒,明明跟咱饭店啤酒一样,可比咱那卖的贵多了。”
毕月捂唇笑了。发现她爹是真坐不住了,这才走。
俩人又去了几个卖服装的店铺,毕月专挑贵的问。
毕铁刚本来都要陪闺女逛街逛的不耐烦了,结果一个个价格听下去,他只剩惊诧了。
难怪家里娘们花个三块五块买件衣裳,闺女还说是破烂。
不过这也真是奇了大怪了,那挣的工资都摆在那呢,这都是卖给谁的啊?
最后,毕月揉了揉小肚子,她又饿了,这才领毕铁刚去了她的目的地,另一家比小叔开的晚、却发展很快的烟酒行。
毕月挑来挑去,拿起一瓶洋酒问:“老板,这酒多少钱?”
“上面有标价,实价店。”牛气哄哄的老板,根本连头都没抬,继续坐在沙发上泡茶,有点儿见人下菜碟的意思。
觉得毕月和毕铁刚穿的有点儿一般,不像港商或者南方商人是真买货的。也得亏来的不是毕铁林。
毕铁刚凑近一瞧,和他闺女马上对视一眼。
毕铁刚此刻心里话:
这?这特么喝的是钱吧?一口多少钱?
毕月问:“怎么这么贵?”
“呵,外国货有多紧俏,你不知道吧?”
……
出了这家烟酒行,毕铁刚沉默了。他好像搞懂了,闺女为啥要死活拽他四处溜达。
毕月开着车看了眼后视镜:
“爹,时代在变,老百姓已经不再只是追求温饱了,人们的消费观念也在慢慢改变。
这里还是首都,迎四面八方来客,什么样的富贵人都可能出现。
一问,您没有,那就会有个印象,货不全。
我觉得哈,我小叔想让毕力烟酒行走高端,烟酒专营店也只能走高端,要不然不得跟咱村口小卖部似的?谁去买盒烟,打桶酒。
您看我小叔给店里的装修,他酒窖里的那些存货。”
毕铁刚叹气出声:
“难道是我想茬了?就那酒,刚才那家翻四番卖。真黑啊。不就上面贴个洋文吗?
我前个儿刚接到大柱子的电话,说的就是那个酒。
听那意思,那货闹个紧俏,你说我还给回绝了。”
毕月呵呵笑道,手指敲着方向盘,挺轻松的状态和毕铁刚讲述:
“爹,我一直觉得做生意得掌握人的心理。
举最简单的例子,刚才您喝那啤酒,要照您来看,小卖店买散装拎家喝呗,便宜实惠凉快。可他们为什么要去那?
这是一个,再一个,现在京都为什么出国热?这出国热可能会持续很多年。
国外的东西怎么就那么好卖?
对,就像刚才那老板说的,紧俏。您翻几番不要紧,卖的是那个难弄和少。
像真正有见识的,懂行的,少数的少数。
富人里有很大一批要追求的是高人一等的心理。您没喝过?那您老外,我这有,尝尝,刚弄的国外货。就是这种。明白吗?
总之,爹,我要是说,三天三夜说不完,包括我自己的心理。
您得明白,走高端敢进烟酒行必须买真货的主儿,他们不差多掏点儿,不差您比小卖店卖的贵。
要的是质。
经济改革,咱们京都啊,会有很多刚刚奋起的富裕人士,国家受限,去不了国外。
就即便是国内,富了,他们也只进商场,为什么?想着终于迈进了富人行列。
他们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毕铁刚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想着:他要学的真的有很多。先弥补吧,给大柱子打电话。(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四四五章 “富二代”(一更)
毕铁刚说他要着急回店里打电话,毕月心里稳当了,可以告诉小叔放心了。
她知道她爹不是村里那种“一言堂”的家长,完全能谈得通的,跟她娘不一样,她娘是无理也要先说自己的。
开车送毕铁刚去了店里后,毕月又重新回了家。这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
一打开大门,就看到她娘正坐在洗衣盆前搓着衣裳。
“娘,大成没去接你啊?”
刘雅芳用胳膊蹭了蹭脸,满手泡沫,闻言撇嘴:
“那个不孝的东西。我问狗蛋儿了,他压根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晚上饭就你俩吃的吧?”
毕月撸起白衬衣的袖子,她拿过小板凳,她娘洗,她过水涮衣服上的肥皂沫子。
“不用你洗,快放那吧。越帮越忙,去进屋看书去,不乐意学了,早点儿睡觉。我咋瞅你又像要苦夏似的呢?瘦啦?”
毕月翻白眼,该洗继续洗。
她娘一天可能胡扯了。估计胖成猪样,她娘还得说她瘦了。
“好像长了三斤。”
刘雅芳又抬起胳膊蹭了蹭脸:
“那还怪好的。多吃点儿,瞅你那没福样儿。太瘦可不行。你看那梁笑笑,哼,跟你一边大,老在一块堆儿,人家大屁股圆脸的。”
毕月站起身,用手撸了一遍儿晾衣绳子才开始挂衣服:
“娘,那是随根儿吧。你咋不瞅瞅你,也没给我大屁股圆脸的基因啊。”
刘雅芳听到这,爽朗地笑出声,嘴角边儿满是笑意道:
“嗯那。那倒是。
你知足吧,长的随我。
要是长的跟你爹似的,挺老黑的,那可愁死人了。你奶奶家人都黑。
我就寻思啊,一白遮百丑,那时候担心坏了,得亏你那白净劲儿像我,大成和狗蛋儿都随你爹。”
“娘,那你长的像谁啊?”
“我长的像你姥爷呗。你姥爷当年是村里有名的美男子。
你没看你舅,长的那个磕碜样儿,小眼吧唧的,就是像你姥。
生丫头随爹,生儿子随娘,这都是有数的。
要不我能怀你那时候,哎呦,那个犯愁。
前脚生完你,后脚都没敢让你爹看你第一眼,是后院王木头他媳妇,她长的不还行嘛,让她进来看的。”
毕月嘴边儿有了笑意,回头瞅刘雅芳道:
“娘,你可拉倒吧,王木头他媳妇长的也就一般人。那是谬论。科学上得讲基因。还我姥爷是美男子?就像你知道似的。”
晾完衣服了,毕月转身进了屋,可她觉得身后的刘雅芳老瞅她。
心里有鬼的毕月,有点儿紧张的在屋里转磨磨。
她娘站院子盯着她窗户寻思啥呢?
不能吧,她不是大闺女那事儿,还有肚子,不至于那么邪性能看出来吧?完全没显怀好吗?
刘雅芳到底瞅啥呢?她眯眼正看着闺女亮灯的小屋笑呢。
不知咋想的,刘雅芳忽然这一刻心里合计:
要是真跟那小楚成了,该咋是咋,别的先不说,俩孩子长的都好,那生出来的娃啊,一准儿差不了。
嗯,楚小子长的好这一点,她也有点儿满意。
毕月重新打开屋门:“喏,给你。”这时候也看明白了,她娘应该是没发现。
“啥玩应?”
“擦脸的呗。娘,我可警告你哈,再拿瓶子当火罐,我可不给你买了。挺贵的呢。”
刘雅芳马上瞪眼睛:“多少钱?”
“多少钱你别管了。别老用手挠,用胳膊蹭脸的,那什么都不擦,它能不刺挠吗?皮肤太干才又痒又痛,你白随我姥爷那么个美男子了。”
“你这孩子!”刘雅芳笑骂地接过,随口又道:
“这大成那死小子,我看他又短揍了。这都几点了?指定在外面跟狐朋狗友喝酒了。”
……
晚上九点多钟都黑天了。
毕成并没有像他娘猜测的那样在喝酒。
他在装“二代”,他也差点儿动手打架了。
只看大地里,那个矮趴趴的小破土房门前,王晴天的大伯母,正在捂了嚎风地往门后扔王晴天母女俩的旧衣裳、棉被、各种鞋,连下地干活的鞋也被甩了出来。
而那个只能容下一铺炕和一个老旧写字台的小屋里,两个大小伙子,王晴天的两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