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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锋满意地点点头,他也没说假话,确实是这样。
要不然今晚不能见让他心堵的王大牛,也不能让那么个拄拐的给他送饭。
那小子,他见一次、闹心一次,不是其他什么别的,是王大牛那小子一天天的、无时无刻不嬉皮笑脸,他瞅着闹心!
“嗯。中午倒不用,我姐夫会过来一趟,你也得上学,就晚上这顿吧。”
说完,楚亦锋停顿了一下,看着毕成爽快地点了头,继续道:
“不用让你姐弄的太麻烦,你们吃什么,给我带口什么就行。你俩换班来给我送饭,不能老是你一人天天跑,好好复习,你也得考个好名次,要不然你姐更得墨迹,是吧?”
毕成那是相当赞同:“是,她现在真是墨迹。行,等她感冒好了再说吧,那楚哥我走了哈?那饭盒你帮我收着,明个儿我再来。”
……
楚亦锋看着毕成大步离开了,眯了眯眼睛,沉思了起来。
他刚才让毕成这小子扶着他上了趟厕所,重新铺了铺床,给他屋子简单规整了一下。
他想,他以后得多麻烦麻烦这小子!
不说别的,人和人之间要想亲密起来,那得你来我往,互动起来。
想到这,楚亦锋再次咬了咬牙。
那个毕成滔滔不绝口中夸赞的大山哥,不就是多互动的“产物”吗?他必须尽快跟毕成处好关系。
第一步就是让那小子在尽快时间内,觉得他比那个赵大山靠谱的多,他的好、远远比起那些鸡毛蒜皮要强得多!
还有……
哼,他和毕月原地踏步,短短时间内,几次见面,居然还和第一次说开了一样的结果,仍然还在这怄气中,在楚亦锋看来,就是特么的没互动的事儿!
一个是他的腿,他都不能自由行走了,耽误多少事儿!
另一个就是,他给她是不是有了距离感?
钱归她管,她也就真给那个什么狗屁大山管着,脸大的死丫头,那东西是谁都能接手呢吗?那是亲媳妇该管的!
楚亦锋只要想到这点儿,他就怄得慌!
他拖着一条腿,平躺在病床上,就那么开着灯,看着屋顶琢磨着,也在等着他父亲的勤务兵。
等着人家来,他还得再去趟厕所,被那死丫头气的闹肚子。
楚亦锋忽然意识到,这个亲人的口碑啊,可不是可有可无的。
他想着之前他和他母亲说、他姐姐说,找对象那事儿不归她们管,现在想想、唉!幼稚了。以后得帮毕月打打好底儿,要不然即便母亲和姐姐管不了他,遭罪的还是毕月。
能够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楚亦锋刚才通过自己想拉拢毕成开的窍。
那小子必须得处好了,亲人的这个口碑啊,很重要。他们在耳朵边儿、尤其是毕月那丫头的耳边儿多美言几句,多夸夸,像刚刚毕成夸那个什么狗屁大山哥一样……
不得不说,那绝对起效果!他居然刚刚在某一瞬嫉妒那个狗屁大山了。
听听这名,一看就村儿里的。还干部?城乡结合部的干部进城吧?搞的像为了毕家姐弟俩放弃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业一般?!
让毕成那小子给他送饭,过两天换那死丫头给送饭,他就不信了,天天见、那还互动不起来?
拉拉票的同时,好好了解了解毕家到底现如今怎么个情况。毕成那小子没有他姐心眼贼,有什么说什么,这都是机会。
楚亦锋伸胳膊拿水杯,放的太远,以至于他得身体前倾着费力地够着,心里骂着王大牛,指定是这小子偷摸喝他的蜂蜜水了。
冤家!从来没碰见过那么没脸没皮嘻嘻哈哈的手下!
楚亦锋抿了一口蜂蜜水,抓挠了几把长出点儿头发碴的脑袋。说实话,他也被毕小叔的大手笔给吓了一大跳。
昨天晚上打电话那阵儿,他在听明白数额是多少时,有一瞬都是失语状态。
这个情节一旦被认定为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恶劣,再让人说事儿给当典型处理了,没压住啊,那毕铁林真容易再进去且出不了。
楚亦锋觉得也就是他出手吧,换个人,除非……
想到这,楚亦锋又疑惑地皱了皱眉,或许,毕铁林真有那个“除非”。
昨天他一共打了四个电话,最后一个电话聊的,怎么听那里面的事儿,怎么都像是有几方人马在博弈呢?
博弈?
嗯。楚亦锋放下了水杯,他也没躺着,就那么直直地坐在那寻思着。
最近京都市班子有点儿变化,常委最近有点儿变动。这一风吹草动、里面的问题就大了。
而毕铁林,他一个刚放出来的,哪来的底气敢干的那么大?那些货,有些地方上的烟酒都是限量的,他哪找的门道搞来的?
别和他说是一个地方接一个省的订货订来的,那是骗鬼的说法!
他又是哪伙的人呢?被别人发现拿来开刀用的?
利润都归毕铁林?还是说是个空架子,只是给某伙人财富支持?
越想越复杂,楚亦锋真心希望,是他自个儿想多了。
叹气声在病房里响起。
楚亦锋很少叹气出声,此刻却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这个伤腿,拖累了他和毕月的发展程度,再这么坐以待毙、总把那丫头气走,可不是什么智取之道。
还有毕铁林,他静待毕小叔来见他,有些话,他想他应该试探地问问。
是敌是友,能支起那么大一摊子的人,应该不是傻子,也应该会和他说几句真话。
沉下心思、只要不被毕月气到的楚亦锋,又恢复了心思缜密的特征,他开始制定计划,一步一步、怎么走进毕家。
但是,实施起来,情绪这个东西,确实不太好把控。
不过还好,绊绊磕磕的,这一次,真的有了质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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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大东北(lingchatan仙葩+2)
毕月昏昏沉沉坐起,迷迷糊糊地对守在她旁边正看书的梁笑笑道:
“笑笑,给我找片去痛片啥的,不行了,我要死了。”
“月啊,你这状况看起来不怎么妙啊!要不,明个儿去医院吧?”
艾玛,梁笑笑赶紧扔了书,你瞅瞅毕月那嘴唇都发白了:
“你这睡觉都直哼哼了,能坚持住不?”
毕月真是蔫吧了,小花儿没了水份,打蔫到脑袋直往下垂:“试试吧。我骨头疼才哼哼。”
毕月刚坐起来时还想着问笑笑,毕成去医院了?回来说没说啥之类的,结果坐起来一打岔,脑子已经被烧的不好使,忘了。
毕月吃了片去痛片,又喝了一大缸子温水,迷迷糊糊地又倒下继续哼哼着入眠了,而此时也不过刚刚九点,正是毕铁林下客车的时间。
……
一身黑大衣,拉着一个拉杆箱的毕铁林,敲了敲他姐家的大门,依稀记得他姐姐家应该是住这。
他姐毕金枝嫁人那年,他还不到二十岁,压车、送亲、背着他姐嫁进了老付家。
这时间啊,一晃就是过了十三年。
付老太太猫着腰,小脚紧着倒腾着,手里还攥俩趁黑天摸着的鸡蛋,打开大门一瞅,付老太太愣是没认出来是谁。
“你谁啊?”
毕铁林笑了笑。也是,从里面出来后,一直就没来过这。
“大娘,我是铁林啊。还认得出不?”
“铁林?”付老太太疑惑地看了看毕小叔的穿着,还有那看起来挺好的大皮箱,她忽然一拍巴掌喊道:
“哎呀妈呀,是老小吧?哎呀妈呀,这要在大道上,走顶头碰,大娘都不带敢认了!哎呦,老小,变模样了呢咋?快进屋、快屋里去!冻坏了吧?啥时候到的?”一堆的问题,毕铁林只是笑笑,看着付老太太也格外的亲切。
去掉大嫂家的那个舅舅、那个败类弟弟,算是所谓的走大马路上得打招呼的亲戚,再就是姐夫一家了。
而大嫂家的那些亲戚,远不如眼前这位老太太来得亲。
付老太太赶紧回身冲着紧闭的屋门喊道:
“娟她娘?娟她娘!你快瞅瞅谁来啦?!哎妈呀,是老小!你弟弟?快着点儿!”
毕金枝推开屋门,外屋地的热气登时散了出去,她手里还拎着一个铲刀。
这不嘛,她家妮儿付娟要期末考试了,说是写作业写饿了,她正给煎馒头片呢!
毕金枝探头眯眼一瞧,一看是她那个“离家出走”的弟弟,就跟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她家门口,铲刀子掉在了门槛上,连跑带颠儿地迎了出去。
也不管婆婆在没在跟前儿,毕金枝那眼泪就跟断了线儿的珠子似的,扯住毕铁林的衣服袖子就骂啊:
“你还知道你有个姐姐啊,啊?你都不给姐来个信儿,你说走就走的你!你主腰子咋那么正呢?!”
毕铁林尴尬地任由他姐姐站那又是哭、又是拧眉剜眼地瞪他。
毕金枝为何如此激动,就是因为她老收到弟弟钱、却没有弟弟的信儿。
他弟弟凡是给家邮钱都会打电报,就几个字,写上给她多少,意思是让大哥毕铁刚转交给她,完了连句话都没有,就知道呼呼的往家没完没了的寄钱!
吓的毕金枝和毕铁刚都心里直折个儿!钱太多,他俩真觉得咬手!
害怕啊!就怕毕铁林在外面走上啥歪门邪道,要不然钱又不是大风刮的,咋能那么好赚?!
毕铁刚和毕金枝最开始收到钱都不敢花,兄妹俩都给小弟毕铁林攒着,彼此还劝着对方,要是真有事儿,这老些钱能挡灾,没出啥事儿,给他在老家扒拉着挑一个贤惠媳妇。
至于手里捏了多少钱,兄妹俩谁都不敢告诉。毕铁刚甚至警告刘雅芳闭严实了嘴,连小舅子都不能漏口风。
毕金枝最近一个月手头有点儿松了,也是接她大哥的钱用着,不是拿毕铁林的。
实在是扛不住了,她大哥老是折腾着往她家倒腾大米白面的、惦记她,她一寻思这也不是个长事儿,就这么地、才接了钱。
毕金枝喊完两嗓子了,心里痛快点儿了,又拉着她弟弟的衣服袖子,仔仔细细地瞅着。
“姐,我胖了,没瘦。”毕铁林闷笑出声,他姐那是什么表情。
毕金枝态度不咋地,被她弟弟噎了一下:“我知道!”
虽然前些天大侄女毕月往家寄了信,说了毕铁林的情况,但毕金枝就是心里不踏实,她咋觉得跟听天书似的呢?
哪有那么大的雨点子能被她弟弟遇上的道理啊?!
不幸倒是信,那么幸运、唉!毕金枝被生活折磨的,倒不信了!
不过确实没瘦,瞅着气色啥的,真是比刚回来那阵强百套!
付老太太受不住冻了:
“娟他娘,你可别在院子里抹泪的,大黑天儿,别人寻思咱家咋回事儿似的。这都到家了,不进屋唠去,跟这说啥?死冷寒天的!去你们你屋,我给老小整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