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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你麻溜穿衣服哈,我让小叔来扛你吃饭!”
什么?“那谁”来扛她?
梁笑笑表情瞬间慌乱。
心里骂着毕月,就不能给她端过来了吗?她忘了这屋里她尿完。
梁笑笑着急忙慌地套着袜子,打算给自己能套几层套几层。
……
不自然的梁笑笑和毕铁林。
一个脸色粉扑扑地,老老实实地趴着,一动不动地任由毕铁林背着。
另一个表情严肃的要命,似乎只有一本正经到严肃,才能不被揭穿内心。
毕铁林僵硬着脊背,背着梁笑笑走到厨房。
唯一看不出状况的毕月,嘴巴絮絮叨叨,昨晚打了一针见好了、或许是心情莫名舒畅,她嘚吧嘚着:
“嗯,小叔,中午你回家不?别忘了给她带点儿吃的喝的。我得给她请假,中午还得去趟饭店,这不快考试了嘛,还有点儿别的事儿!
晚上正好去医院,我感冒得打针,还差一天,还答应给你解决仓库事儿那人送饭,呃,还有一个是战地英雄,他们都是军人……”
“嗯。”毕铁林始终低着头夹着菜,没敢去看梁笑笑:
“都叫什么?办仓库那个是怎么认识的?你把他房间号给我。”
毕月掰着包子,摇了摇头笑道:
“说来话长。小叔你今天还是先忙你的事儿,晚上回来细聊,你明天再去趟医院见他吧,是得好好感谢感谢,哎呦你那货……”毕月对着毕铁林翘了翘大拇指:
“算了,我不多说。小叔,你真是大手笔,吓死我了!”
毕铁林正要咽下嘴里的粥,抬头说“以后不会再发生”时,毕月又一侧头,对着梁笑笑说道:
“你杵啥呢?不吱声咋也不吃呢?太不像你了!”说完,夹了一个包子放在梁笑笑的碗里,赞道:
“你看我小叔这包子包的,白白胖胖,皮薄馅大,肉呼呼的!你可别愁眉苦脸了,我晚上带你去医院,看看不行的话、拄拐!”
“咳、咳咳!”
毕铁林被粥呛到了。毕月纳闷抬头,梁笑笑也一脸痛苦、疑惑地看向他。
毕铁林赶紧站起身,一手握着拳头堵着嘴,一手对着毕月摆了摆,示意她们吃,自个儿却大步离开了。
直到毕月背着书包上学了,她没心没肺的把“瘫痪”的梁笑笑留在了厨房……梁笑笑正要欲哭无泪、自立自强时……
毕铁林出现了。他背起梁笑笑就走,却没有回到卧室,而是脚步一拐去了仓房。
一个新的圆木桶上,摆着两个长方条的木板,中间留个空。
梁笑笑坐在圆桶上,羞的死死地低着头。
她不敢吃东西,她还憋着“三急”,不靠谱的毕月真的指不上,还是“那谁”发现。
毕铁林说:“我出去抽颗烟,一会儿来会敲门。”将一卷纸放在了女孩儿的怀里。
原来,对一个人动心,难以抗拒时时观察她;
原来,想对一个人好时,会毫无保留、事事操心。
——————————————这章写的这么细,是因为桃子就觉得这一幕才温馨呢,就是“味儿”不好。三急过的读者都该懂,啥叫体贴?你正需要的时候,他给了、他尽力为你着想了,他能发现,比什么不强?!两脚都瘸了,这种状况少,可高速公路上,有那么个人陪你下公路,站在前面一本正经地给你挡着,你们都有过没?(未完待续。)
第一五零章 “一见钟情”(两章合一)
西库的大铁门,在几个人异口同声的“一二三”喊声中,伴着飘落的雪花,哗啦一声,被掀了起来。
毕铁林站在西库里,巡视了一圈儿后,他指了指货架子,问着身后的吴玉喜:
“一共损失了多少?前天跟刘老板定好的,有没有及时供应上?”
听完吴玉喜的汇报,毕铁林点了点头。
还好,多亏没耽误事儿,解封的很及时。
口碑这个东西,一年几年的才能树立起来,但是要想毁了它,一次事儿上就完蛋!
他踱步到暖气旁,带着皮手套的大掌,摸了摸暖气的温度,微皱两道剑眉。
“老大,咱这次差点儿失手,大壮和柱子也差点儿折进去,要是没有大侄女找人,我是真没想到!你看看……”
毕铁林挥了挥手,他侧过身看了眼也想要说话的大壮和柱子,发现那俩差点儿折进去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打断了面前几位想要发表的担心,他脸上是一派沉稳和淡定。
毕铁林踱步到西库的门前,眯眼看向外面被白雪覆盖的一切,面前全是他口中呼出的哈气。
他紧抿了两下唇角,嘴唇用力显得五官更加立体,鼻头上的红脓包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光。心里想着:
不求人、恐怕是不行了!
置房置地,想去开发几个“鸡窝矿”的事儿,看来也都得放一放了。
他毕铁林本来是打算稳扎稳打,保守为先,资金充足、各方面都铺展开,再讲究个“四眼齐全”!
现在看来嘛,不是生意人、个个爱冒险!
而是家里纵有千万元,不如资金勤周转。得先把这一摊支起来,不能再把短处递到别人手里,以至于处处被动!至于其他行业,用流动资金再慢慢周转慢慢看吧。
毕铁林似是在向吴玉喜解释,也似是向在自己宣布……
“那就给它们都变成合法化,把它摆在明面上!我倒要看看,各方面都不差事儿,谁还能说封就封了!
喜子,大壮、柱子,把消息放出去,让兄弟们再归拢归拢手下的那些小兄弟们。
从今天起,给我跑房子!
东城区、西城区、火车站附近、京都饭店、公园附近、旅游景点,总之人口流动量大的地方,都给我寻一寻门市!”
什么?遍布全城找门市?
吴玉喜被震住了,他和身边的几位兄弟对视了一眼,他似乎猜到了毕铁林的想法:
“老大?你的意思是?”
毕铁林笑了笑,带着皮手套的大掌抿了抿大衣,大踏步地往街边儿走着:
“我今天都是事儿,你们那面能找到几个算几个,只要价格合理就都扣下,我明天挨个谈价格。”
……
是的,正如吴玉喜想的那样,毕铁林下了决心,手里不再留什么所谓的“过河钱”。
他想着:
要么不干,贴着边缘挣窍钱!
要么大干,他要包了整个京都市对外零售的烟草和名酒。
无论在哪个区域,无论你人在哪个地方,只要老百姓想买好烟好酒、真货,那脑海里马上就能想到他的烟酒行。
一九八五年,毕铁林的心里,俨然已经有了后世关于“垄断”的定义。
……
一张桌子、几条长木凳,大桶装茶、大碗畅饮,小二的吆喝声,这都属于京都特色的茶文化。
京都的大碗茶,更是闻名遐迩。
毕铁林坐在二楼一个隐蔽的隔间里,手中转动着热气腾腾的茶碗,他嘴边儿带笑,频频点头。
他的对面正坐着陈副市长陈凤祥的秘书——张秘书。
“你那俩库被封没俩点儿吧,陈老就知道了。铁林,咱们哥们之间,也不是一次两次打交道了,你该了解我。
要是能帮忙,我这面听说了都不用你找。说实话,当时陈老都已经把电话拿起来了,是我按断的。兄弟,别怪老哥,呵呵。”
毕铁林抿了一口茶,他抬眼用着真挚的目光瞧着张秘书,样子看起来淳朴极了,他笑道:
“你小瞧我了,张哥。是不是我大伯又赶上特殊时期了?就俩库,都扔了也没问题,我只是更关心这个特殊时期是升还是降!”
只张秘书的一句“他拦着”,毕铁林就猜明白了,或许他那俩库被封也是无妄之灾。
说句不好听的,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
能让眼前这猴尖猴尖的人,强势拦住倔强不听劝的陈凤祥,那说明陈大伯这是在关键时期。
不是有句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吗?
陈凤祥平安,他和眼前这张秘书平安。
升了,他们……呵呵,鸡犬升天,俩库算啥。
要是真降了,丢卒保车。毕竟他支起这一摊子,单说酒源要是没有陈凤祥的作用,说出去、他自个儿都不信。
张秘书推了推黑框眼镜,伸着手点着毕铁林的方向,笑的格外开怀:“要进班子,升了!”看着毕铁林丝毫不介怀举起茶碗在敬他,张秘书凑近道:
“不过,铁林,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啊!我今儿个来,也是真有一事儿得问明白了,总政的楚家独子,你怎么认识上的?”
毕铁林装傻,他干脆就没提自个儿那两天不在京都,更不会提毕月二字,甚至此刻心里提醒自己,得回去让大家伙把嘴巴闭严实了,以后他侄女托关系找人这事儿不能露了!
毕铁林避重就轻,还是那一副实在人的模样,打听道:
“张哥,有啥问题吗?是不对付?说实在的,我哪能认识上啥有本事儿的人呢,真是机缘巧合而已,不算太熟,拖朋友递的话。”
张秘书眯了眯眼睛,笑的透露实情道:
“当然有问题。呵呵,陈老和我都没想到,本打算稳一稳再说,没想到啊,你小子有后手,还是个大后手!
楚家那个楚亦锋,单不说军区那面、不提他父亲是总政的一名在位将军,就问你一个事儿,你知道他手里有海外关系吗?
咱们京都现在回国建设最大的投资商梁吟生,你知道那是他的什么吗?
舅舅!
不被言传的事实,再隐秘吧,明摆着的事儿!
创天实业是他姐姐楚亦清管着,实际上和班子里那几个……包括和办公室季主任单线联络的,嗯?明白吗?一直都是楚家独子跑着关系!
铁林啊,你得跟老哥我透透实底,张老你大伯那面、咱们底子薄啊,毕竟大西北耽误了几年,你明不明白?!”
……
毕铁林从茶馆出来,他站在街道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张秘书,原地驻足了五分钟,直到对方夹着公文包拐了弯儿、没了人影。
八三年才出了一个文件,叫什么规划烟草市场秩序条例,然而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实施起来。
而他、毕铁林,就要当那个第一个“遵纪守法”的人。
有他在前,既然他挣不到那边缘的窍钱,那咱大家伙就都特么别挣!落个心里平衡!
毕铁林和张秘书敲定了“烟草专卖准购证”等一系列手续上的事儿,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了地,可他的心情并不是看起来那么轻松。
他闲庭信步般走在前门儿街上,看似轻松无比,实际上心里面翻来覆去地颠着张秘书嘴里的那个“楚亦锋”。
想到侄女当时是求了一位有本事的人,可毕铁林却万万没想到,侄女拜托的是那样一位红色子弟。
来了京都,才知道地方上的官有多小。
来了京都,才知道,世间还有一类人叫权贵。这权贵有点儿意思,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军人!
得傲的没边儿吧?
姓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侄女给一个姓楚的人家当过家教,但是不足够会出手帮这么大一忙啊!
今天和张秘书细聊的越多,毕铁林越是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