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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攻破东门时,城西北方向,喊杀声也大作,那是以高顺陷阵营为核心的一万大军,在城外张飞的犄角之营,几乎同时发动了进攻。
此役,袁方要一举击破刘备全军,根本不给他还手的机会。
半个时辰内,整个郯城已是杀声震天,陷入了刀光剑影,疯狂的杀戮之中。
突袭的前一刻,刘备还在他的郡府中熟得香,作着美梦。
梦中,他梦到自己坐上徐州牧,万民伏拜的那一刻,甚至,他梦到了自己澄清天下,中兴大汉的辉煌。
正梦到春风得意时,窗外骤起的震天喊杀声,将刘备从梦乡中惊醒。
惊醒的刘备,一跃而起,夺门而出,急问左右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们则告诉他,似乎是东门一带,敌军发动突袭,正和城门守军交锋。
“原来是袁方小贼想要偷袭,哼,雕虫小技,我早有防范。”
刘备反是宽下了心,不紧不慢的开始穿戴起衣甲。一点都不为东门战事担心。
他自信他的警戒措施安排的万无一失,东门一线有近一千兵马值守,就算袁方尽起大军突袭,一时片刻又岂能突破。
而今晚巡城的关羽,手下拥有五千兵马,只要闻知东门有事,必然会即刻赶去布防。
有关羽和近六千兵马守城,刘备当然不用担心,他甚至觉得,自己赶往东门的时候。袁方那小贼。恐怕已是攻城受挫自行退却了。
刘备便一派从容,慢条斯理的穿戴衣甲。
渐渐的,他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那骤起的喊杀声,并没他所料那样。很快的就远去。反而是越来越响亮。仿佛在从东门方向,在他此间逼近。
这般变化,竟似敌军已经破城。正向他的郡府杀来一般。
“错觉,一定是我还没全醒,袁方小贼怎么可能杀进城来呢……”刘备自嘲着,叫左右拿来湿巾,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冷水敷面,刘备打个了冷战,整个人彻底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随后,刘备却有点慌了。
杀声非但没有远去,反而更加的响亮。
不光刘备慌了,左右那些侍从,也都慌了神,彼此相望,神色慌张茫然。
“莫非,袁方小贼真的破城了不成?不可能,绝无可能!”
慌意虽生,刘备却依然不信,他再也不敢拖拉,急是挂披盔甲,大步流星的奔出了府门。
方才一出门,正撞上关羽策马飞奔而来,他那往昔目空一切的二弟,竟是满脸的慌张。
“兄长,大事不妙,袁方小贼从东门破城而入,我军措手不及,挡之不住啊。”勒马于前,关羽沉声大叫。
刘备神色霎时一变,整个人都震得身形一震颤,惊叫道:“东门有一千兵马驻守,那小贼如何能这么快突破?”
关羽铁青着脸,悲愤道:“兄长啊,我们中了那糜竺的诡计了,是那奸商的家奴突然发难,攻下了东门,里应外合助那袁贼破城而入的。”
糜家反叛?
惊雷轰落,刘备骇然变色,身形一晃,连退了几步,险些没能站稳。
糜家明明献上粮草,表明屈服之意,怎么敢突然反叛?
刘备惊骇不解,思绪飞转,蓦然间,他终于是惊悟。
原来,糜家所谓的屈服根本是假,竟借着献粮之机,将两千家奴堂而皇之的混入郯城,然后再利用这两千家奴,突袭东门得手!
“原来,我竟被袁方小贼,和糜竺这奸商,二人联手算计,可恨,可恨啊~~”
恍然大悟的刘备,恨得咬牙切齿,灰白的一张脸,已因愤怒扭曲到不成人形。
惊怒之余,刘备大喝道:“速传令给翼德,令他调城外之兵入城助战,一定要给我击退敌贼,郯城绝不能失!”
刘备抱着一线希望,咆哮着下达了命令。
就在左右还不及传令时,一骑斥候从西门一带飞奔而至,大叫道:“禀主公,敌军突然进攻我城外大营,攻势甚猛,张将军应战吃力,请主公速派兵支援。”
又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刘备的心头,一瞬之间,刘备惊得几有吐血的冲动。
原来,袁方竟早就算准,他必会调城外兵马驰援,故袭城之时,已安排下兵马攻击张飞所部,叫张飞无暇抽身增兵。
“怎么会这样?我固若金汤的郯城,怎能这样就被击破?我刘备,为什么总是败于那小贼之手,为什么?”
无数的质问,无尽的羞恼,无尽的震惊,冲击着刘备那受伤的心灵,令他整个僵硬在了那里。
杀声越来越近,势不可挡的青州军,正如潮水般灌入街道,向着郡府核心地带杀来。
“活捉刘备”的咆哮声,已震耳欲聋,针扎一般刺激着刘备残破的尊严。
关羽眼见势危,急劝道:“大哥莫泄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让那小贼暂时得意一会,他日咱们再洗耻辱耻不迟。”
关羽的劝说,将刘备从失神中拉了出来。
咬牙切齿半晌,刘备恨恨道:“袁方,我刘备有整个徐州做后盾,我绝不会一直输下去,你给我等着。”
发下誓愿,刘备再没有犹豫,即刻拿出他最擅长的遁逃本领,在关羽的保护下,果断的从南门方向出逃而去。
刘备这么一逃,郯城的两万徐州守军,更是土崩瓦解,纷盔弃甲,从南门狂逃出城。
城西北大营的张飞,原还指着刘备能派兵支援他,谁料刘备都自身难保,弃城而去,势危的张飞,无奈之下,也只得弃营而去,加入到了南逃的败兵之中。
天亮时分,喊杀声渐渐沉寂,杀戮终于结束。
销烟未尽郯城,这座东海郡的治所,徐州仅次于下邳的重镇,已是四门插上了袁方的大旗。
浴血的袁方,驻立于城门,血丝密布的目光,远望着南面。
他的目光,已经盯向了下邳城,只要再攻陷那座州治,徐州就将落入他的手中。
诸将前来汇报战损,此一役,袁方损兵不过千余,而刘备军则被杀伤近五六千之众,可谓惨败。
“恭喜袁州牧,终于拿下郯城,全取徐州,指日可待呀。”上得城来的糜竺,拱手道贺,心情也甚是开怀。
袁方哈哈一笑,欣然道:“攻陷郯城,你糜家乃首功,你放心吧,全取徐州之后,我袁方必扶持你糜家,成为徐州第一大族。”
亲口得到袁方的承诺,糜竺大喜,忙拱手道谢,称糜家必竭尽所能,为袁方提拱支持。
袁方心情畅快,遂问道:“不知糜先生家乡朐城,离郯城有多远?”
“快马加鞭的话,最多两日就到。”糜竺忙答道。
袁方微微点头,沉吟片刻,欣然道:“既然朐城离此不远,那我就去府上拜访拜访,不知糜先生是否欢迎?”
今大军血战一场,需当几日休整,方才可以再度南下。
袁方趁着这空隙去拜访糜家,也算是对糜家功劳的一种回报,更要做给徐州其余豪强大族们看,让他们知道,只有倒向我袁方,我才会给你们面子。
糜竺自然是喜出望外,忙感激道:“州牧亲临府上,实令我糜家蓬筚生辉,竺求之不得呢。”
袁方哈哈一笑,遂是安排诸将屯驻郯城,休整兵士,他则率一千精锐亲军,随着糜竺向东前往朐城。
当袁方挟着大胜之威,意气风发的前往郯城东南的朐城,拜访糜家时,刘备已灰溜溜的逃至了三十里外。
狂逃的刘备,直至确认袁方追兵已远时,才终于敢停下来,喘那么一口气。
三兄弟重聚碰面,收拢败军,只凑拢了不到五千余众,其余兵马不是被袁方所杀所俘,就是四散逃归乡里。
大树底下,脸色铁青的刘备,愤恨的喘着粗气,脸上涌动着羞恼交加的复要神色。
想想离开下邳时,他对陶谦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能把郯城守得固若金汤。
如今,才几天的功夫,就失陷城池,狼狈败归,刘备实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陶谦。
甚至,这场失利,很可能将导致他威望大损,让陶谦和徐州大族们重新考虑,他刘备是否能担当得起,保护徐州的重任。
“袁方小贼,都是你,你为何屡屡逼我!”刘备恨意难平,咬牙切齿。
这时,关羽也愤恨道:“兄长,今日一败,全是那姓糜的奸商之罪,若非他背叛兄长,袁方小贼就算插上翅膀,又焉能破城?”
“糜竺!”刘备咬牙念着这个名字,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正是这个人,不识抬举的拒绝了他的求亲,还是这个人,背叛了他,致使他失陷郯城,声望大损。
恨极之下,刘备厉声道:“翼德,你率兵马先回下邳,云长,你带一千精兵,随我杀奔朐城,我要把糜家夷为平地!”
第一百六十八章糜环有危!
朐城之东,糜家坞壁。
账房中,糜环正翻看着账册,计算着诸项收益。
生于巨商世家,糜环天资聪慧,自幼就精于算学,练就了一门心算的本事。
那一个个让人头大的数字,在她的脑海中,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加减,最终得出精确的结果。
往昔的她,无论有再多烦心事,只要一沉浸在这些账目中,就会心无外物,完全的醉心于计算。但今日却不知为何,糜环总感觉心烦意乱,账目计算也屡屡出错。
啪!
烦躁的糜环,不高兴的将账册合上,起身去到门外,去透一口气。
时已深秋,天气渐寒,院中游荡着丝丝的冷风,左右的那些下人们,都不自禁的打着哆嗦。
糜环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相反,她还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躁热,让她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斜靠着廊柱,糜环手指把玩着头发,明澈的双眸望向天空,呆呆的出神。
她的脑海之中,悄然就浮现起,郯城大营中,她离开袁方前的那一幕。
直到现在,糜环都想不通,自己当时是怎么了,竟是鬼使神差,情不自禁的就吻了袁方的脸。
那一瞬间的画面,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澎湃,正是这画面,扰得她心湖难安,心烦意乱。
“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他又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会不会看轻我?”
糜环的脑海中。思绪如潮,各种乱七八糟的担心,不断的扰乱着她的心弦,让她一会不安,一会又暗自偷笑。
左右那些下人们,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样子,无不惊讶茫然,暗自窃窃私语。
在下人们眼中,糜环虽是女流,但却稳重成熟。时练都是一副干练。精于计算的样子。
眼下的糜环,却如那怀春的女儿家一般,揉玩着自己的发辫,时而皱眉叹气。时而又窃笑。这般从未见过的表现。如何能不叫下人们惊奇。
沉浸中遐思中的糜环,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忽然间恢复了原状。杏眼左右一瞪,喝道:“窃窃私语些什么,你们都很闲吗,都给我干活去!”
糜环一发威,连糜竺这个当哥哥的,都得三分变色,何况是一众仆人。
众仆们吓了一跳,赶紧各自散分,低着头忙碌起手中的活计。
糜环这才满意,负手还往账房,口中喃喃道:“做都做了,有什么好担心的,管他会怎么想呢。”
糜环屏弃了那些担心,重新恢复了自信,定下心神,准备重新埋头于账目中。
就在此时,耳边骤然间响起了异动。
隐隐中,似有喊杀声,惊叫声,正从庄园坞壁的西南角传来。
这忽起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