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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败北,令本是卧病在床的陶谦,精神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一口气又吓掉了半截。
下邳城中,已到处流传,陶谦对刘备大失所望,已经准备别择他人,代替刘备接手徐州。
闻讯的刘备,心中大惊,急急忙忙的就赶到州府,欲向陶谦辩争失利,重新赢回陶谦的信任。
“玄德啊玄德,枉我对你如此器重,没想到你竟连连损兵失地,使我徐州危如累卵,我真是信错了人啊。”
病榻上的陶谦,捶胸顿首,大表着对刘备的失望。
病榻旁的陈珪,则微眯着眼睛,默不作声,好似睡着了一般,也不为刘备说话。
刘备尴尬的立在那里,闷不作声的挨受着陶谦的斥责。
突然间,陶谦气血攻心,猛然大咳起来,一股接一股的血,疯狂的往外喷。
左右吓坏了,慌忙拥上前来,又是送药,又是送水的,陶谦却吐血不止,眼看着就要气绝身亡的样子。
原本尴尬的刘备,面对着这突发的情况,惊得不知该怎么办。
再看白发苍苍的陈珪,却是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慌张。
吐过半天血,陶谦只余下一口气,挣扎的探出手来,向陈珪招手,示意他近前来。
众人知道,陶谦大限已至,这是要给陈珪传达临终的遗命。
陈珪赶紧凑上近前,将耳朵俯近陶谦嘴巴。
刘备的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明白,陶谦的遗命,必然是关于由谁来继承这徐州牧之职。
那边陶谦声音微弱之极,除了陈珪之外,谁都听不到陶谦在说什么。
不过,这已不重要了。
陶谦对他这般失望的样子,这临终遗命,多半是不会选择他刘备了。
念及于此,刘备只能暗暗摇头,叹息不已。
半晌后,陶谦突然一声大叫,苍老的病躯猛抽几下,旋即僵硬在了榻上,两个眼珠睁到斗大,一动也不动。
陈珪伸出手指,在陶谦的鼻下试了一试,随后将他眼皮合上,轻声一叹:“陶州牧,去了。”
此言一出,房中顿时乱成一片,婢女下人们,纷纷的扑了上去,哭哭泣泣起来。
陈珪和刘备,则一前一后,步出了大堂。
大堂中,曹豹等众多文武官吏们,皆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们显然都知道,陶谦病重,随时都可能毙命。
陈珪步出大堂,干咳了几声,方将陶谦病故的噩耗,宣布与了众人。
大堂中,顿时一片哗然,一众徐州官吏们,陷入了惊慌失措的混乱境地。
“父亲,陶公临终前,可有留下遗命,让谁继承州牧之位吗?”陈登最先清醒过来,急忙问道。
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皆焦急的望向陈珪。
如今袁方大军压境,陶谦一死,徐州群龙无首,对他们来说,最迫切的事,就是赶紧确定新州牧的人选,好安定人心,率领他们抵御袁方的进攻。
陈珪却一派淡定,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扫了那么一遍,最后,落在了默然的刘备身上。
干咳几声后,陈珪高声道:“陶公留有遗命,命我等奉玄德公为徐州牧,辅佐他抵御外敌。”
此言一出,刘备大吃一惊,猛抬起头,惊奇的望向陈珪。
陶谦临终前的遗命,刘备虽没有听到,但他绝不相信,陶谦还会选他。
可陈珪的话,却分明是让他继位,千真万确。
惊喜狐疑的刘备,急是收敛心神,忙自谦道:“州牧之位事关重大,今大敌当前,备无德无才,焉能担此重任。”
陈珪却淡淡一笑:“玄德不必推辞,你尽管接任这州牧之位便可,至于那袁方嘛,老朽这里有一计,定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吓退那小贼。”
第一百七十一章再添狂敌又何惧
堂中徐州一众文武,无不为陈珪的话感到震惊。
众人不是震惊于陶谦选刘备做州牧,而是吃惊于,陈珪竟说他有计策,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吓退袁方。
刘备虽连战连败,但放眼徐州,多为士族文吏,似刘备这般能带兵的人,并没有几人。
这般情况下,陶谦没有合适的人选,选刘备继承州牧之位,也没什么稀奇的。
但陶谦说能计退袁方,大家伙就不信了。
要知徐州的兵马,在前番对抗曹操时,就损失严重,今又连败于袁方,下邳城中可用之兵,不足万余人。
万余残兵,在此军心动荡的情况下,能否守住下邳还是个疑问,更何况是吓退袁方。
“陈公,你有什么退敌妙计,快说出来啊。”曹豹催促道。
陈珪却摇了摇头,朝向刘备道:“玄德公若不答应继承州牧之位,我就不说。”
众人无奈,马上又转向了刘备,纷纷恳切的请刘备继承,仿佛一瞬之间,刘备的威信就爆涨一般。
刘备本就惦记着州牧之位已久,虽心中狐疑,不知陈珪为何要捧他,但再三假作推辞后,还是百般无奈的应了众人所请。
当天,就在陶谦还尸骨未寒,尚未下葬时,刘备便在陈珪和曹豹等徐州大族名士的拥戴下,匆匆忙忙的宣布继承州牧之位,传檄于各郡国,令那些太守国相们。听奉新州牧的号令。
继位的刘备,这才想起陶谦尚未下葬,忙是率领众官吏,于下邳城外,为陶谦举行盛大的葬礼。
葬礼上,刘备悲愤的宣读了祭文,将陶谦气绝病死的罪责,全部都推在了袁方身上,声称要率领一州军民,誓死抵抗袁方入侵。为死去的陶谦报复雪恨。
棺木下葬时。刘备又扶着陶谦的棺木,嚎陶的痛哭,哭得是悲伤欲绝,俨如死了亲爹一般。几次三番的哭晕厥过去。
众官吏们无奈。只得将刘备强行搀走。才使陶谦能顺利的下葬。
葬礼结束,刘备的第二件事,就是给属下们升官。
陈珪因拥立之功。被刘备任命为徐州别驾,一跃成为自州牧以下,第一号的属官。
他大舅哥曹豹,也被任命为治中,官位仅次于陈珪。
至于关羽和张飞二人,自然皆升为偏将军和裨将军,分别执掌徐州兵权。
其余拥护他即位的徐州大族名士们,也皆各有升赏。
封官升赏完毕,刘备这州牧的位子还没坐热乎,北面就传来急报,袁方的大军已攻破良成,前锋距离下邳城不过四十里。
刘备这才想起,自己这州牧之位能否继续坐下去,还得看袁方允不允许。
受惊的刘备,赶紧召集众文武,再度向陈珪问起,有什么良策可退袁方。
陈珪便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其实很简单,南面的袁公路将军,坐拥大半个扬州,兵精而粮足。主公只需派人前往寿春,请得袁公路将军出兵相助,还怕吓不退袁方那小贼吗。”
一席话,猛然间点醒了刘备,令他于困境之中,看到了一线曙光。
刘备张口就要答应,话到嘴边时,却又顾虑道:“袁公路虽然强大,但无缘无故的,他又怎会轻易出兵相助?”
陈珪叹道:“咱们既有求于人,当然不能空手让人家出兵,老朽以为,主公若能许诺,将最南边的广陵郡,割让给袁公路,必可请动他出兵。”
“割地?”刘备一惊,脸上顿露为难之色。
他这堂堂州牧,刚刚才上任,就巴巴的靠着割地求人相助,这似乎也太窝囊了一点。
陈珪却又道:“主公割的只是广陵一郡,袁方那小贼要的,却是整个徐州,孰轻孰重,请主公三思啊。”
刘备身形猛然一震,陈珪的一番话,彻底的打消了刘备的顾虑。
决心一下,刘备当即就修书一封,派了简雍南下前往寿春,去向袁术求救。
定下这退敌之计,刘备和一众官吏们,方才宽下心来,紧张不安的气氛,终于是稍稍平伏。
军议结束,众人各散归府。
一回到自家府中,陈登就向其父问道:“父亲,陶公真的选了刘备继承州牧吗?”
陈珪笑而不语。
陈登顿时会意,惊奇道:“既然陶公没选刘备,那父亲为何要说谎,扶那刘备当上州牧?”
陈珪叹道:“刘备手握兵权,又有曹家相助,就算陶公另有人选,你以为,刘备就能安分守己的听从陶公遗命吗?”
陈登愣怔一下,猛然间恍然大悟。
“为父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那刘备便投桃报李,委任为父为别驾,让咱们陈家压过了曹家一头,有此好处,为父又何乐而不为呢。”陈珪意味深长的笑道。
陈登这才彻悟,体会到了其父手段的老练,略施小技,便得到了刘备的信任。
叹服之余,陈登忽又想到什么,忙道:“父亲献计向袁公路求助,莫非也是想趁机引袁公路入徐州,取刘备而代之不成?”
陈珪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丝诡异,默认陈登猜测。
陈登沉默片刻,默默道:“父亲与其费这么大周折,何不干脆将徐州献于那袁方,此人连败袁绍和公孙瓒,又连败刘备,实乃当世英雄,徐州有这等强人保护,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陈珪身形一震,明显一惊,仿佛惊讶于自家儿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冷笑一声,陈珪摇头道:“袁方,不过是袁绍一逆子,有再大的能耐又如何。袁公路却乃袁家真正的嫡子,今实力强盛,且与为父乃故交,为父焉有不选他,却选那逆子狂贼的道理。”
陈登默然不语。
……
数天后,袁方大军兵临下邳。
根据情报,袁方知陶谦已死,刘备被推为了新的徐州牧,接掌了徐州军政大权,一时威风无两。
袁方却知道,刘备这个徐州牧手中,只余下不到一万,军心惶惶的残兵,离光杆司马,其实只差一步之遥。
刘备窘困至此,袁方自没什么好再顾忌的,大军进至下邳,便逼城下寨,四面围城。
围城已毕,袁方也不急于攻城,却分兵剪除下邳四周诸县,待将下邳彻底孤立,再一举破城不迟。
是日,中军帐内,袁方与郭嘉等众谋士部将,共商的军议。
袁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淮南袁术的使者杨弘,已至营外,请求见主公。”
袁术?
这个原本存在于历史中的名字,头一次在袁方耳边响起,他这时才想起,自己若是取下徐州,就要跟割据淮南的袁术接壤。
“袁术这个时候派使者来,多半是刘备势危,向袁术求救去了。”郭嘉一语点破。
袁方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几分底,遂叫令将杨弘传入。
未久,一名中年文士,昂首入内,眉宇间,流露着几分自恃之意。
“袁公幕下长史杨弘,见过袁州牧。”杨弘微一拱手,语气中并未半分敬意。
左右颜良诸将,皆面露几分愠色。
袁方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原来是杨长史,不知你来我军中,有何贵干?”
杨弘清了一清嗓子,高声道:“下官乃是奉我主之命,前来劝说袁州牧撤下邳之围,退兵回青州。”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变色。
颜良头一个怒喝道:“你主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敢叫我主退兵!”
“凭什么,哼。”
杨弘一声,高昂着头道:“就凭我主四世三公的出身,凭我主乃袁家嫡长子,凭我主麾下谋士如云,良将如雨,坐拥十万雄兵!”
威胁,公然的威胁。
杨弘一口气把袁术出身高贵,兵多将广,这软硬的实力统统都亮了出来,企图吓倒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