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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知张飞武道超绝,又颇有用兵之能,今见他请战,当场就想应允。
这时,另一人却出班,拱手道:“父皇,儿也愿统兵出征,灭杀了袁方那小贼,定将他的项上人头献于父皇,以报前次盱台之仇。”
袁术移目一扫,不禁面露喜色,却见那请战者,正是他的太子袁耀。
沉吟片刻,袁术猛一拍案,欣然道:“好,耀儿既有此胆略,朕焉能不许,朕就与你四万兵马,前往钟离去阻挡那贱种的进犯。”
张飞虽猛,但却是新降之将,毕竟是外人。
袁耀却是自家儿子,跟张飞相比,袁术当然更愿意把四万大军,交在自己儿子的手中。
张飞眼见自己所请被拒,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只得闷闷不乐的退了下去。
众臣退下,袁术已急着还往内宫,去享受他那三千佳丽。
这时,他的首席谋臣阎象,却悄悄留了下来。
眼见四下无人,阎象便压低声音,拱手进言道:“陛下,袁方此番来势汹汹,臣只恐太子非是那小子的对手。”
袁术一听就不爽了,沉着脸道:“耀儿乃朕嫡子。袁方那小子。不过是袁绍那贱种的私生子,比其父还要卑贱,耀儿岂会打不过他。”
袁术语气傲慢,自恃尊贵无比。仿佛战争的胜负。竟是决于谁的出身更高贵。
他浑然忘了。高贵如他,当初又是如何惨败于袁方这个“贱种”。
阎象眉头暗皱,面对袁术这番“贵贱论”。似乎是有些无奈。
“太子出身自然是尊贵,只是却欠缺实战经验,不似陛下这般身经百战,神武雄略,臣以为,唯有陛下御驾亲征,方能击败袁方的入侵。
阎象退而求其次,便想劝袁术亲征,袁术的武略就算再弱,至少也比那个从未上过阵的太子强。
袁术被阎象恭维的得意,立时就动了御驾亲征的念头。
那念头,却只一闪即逝。
袁术摸了摸沉甸甸的大肚子,又想想内宫中,那些如花似玉,正等着他临幸的妃子们,那御驾亲征的念头,很快就消逝。
眼珠子那么一转,袁术便干咳一声,拂袖道:“朕还有许多朝政要处置,岂能轻离京师。你就随同太子一同出征,有你从旁出谋划策,相信耀儿必可击败袁方那贱种。”
“陛下……”
“不必再多说了,你速去准备准备,克日随太子出征吧。”
袁术不想再听阎象的劝说,大步扬长而去,迫不及待的还往内宫。
望着袁术那肥硕远去的身影,阎象只能暗暗摇头,无奈一叹。
几天后,太子袁耀,率领着四万大军,东出寿春,前往迎击南下的六万袁军。
……
盱台,袁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袁方与诸文武,商议着兵进寿春之策。
斥候入报,将袁术派其子袁耀前来迎战的情报,报上前来。
“袁耀?此人能力如何?”
袁方将目光转向了纪灵,袁术班底虚实,纪灵这个曾经的袁术大将,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纪灵拱手答道:“回主公,袁耀此人乃袁术长子,平素袁术征战在外,都是此人留守。就末将所知,这个袁耀与其父一样,不过也是一个纨绔子弟,根本毫无战阵经验。”
“这样一个人,袁术也敢用其来阻挡我们?”徐晃不解道。
袁方冷笑一声:“袁术此人跟袁绍一样,疑心甚重,他这是不放心别将统帅他的军队,不得已之下,才让儿子领军出征。”
袁方对袁术的为人,已是了如指掌。
“主公所言甚是,不过袁耀虽无能,但跟随他而来的阎象,却颇有几分智谋,还有大将桥蕤,也有些能耐,此二人不可小视。”纪灵却又提醒道。
“狮子就算再凶猛,被一只绵羊率领,又能有什么出息,那二贼,不足为虑。”
袁方自信从容,判明敌情虚实,当即下令大军推进,向着上游钟离城进军。
淮水自西向东流入大海,从盱台城向西,淮水两岸分别有钟离、当涂、下蔡三座大城。
其中,钟离城乃最东面一城,可谓拱卫寿春门户。
当涂一城,则位于钟离城以西,涡水入淮之口,扼守着涡水要害。
至于这涡水,则自北向南而来,穿越袁方控制的沛国,是汇入淮水诸水系之中,十分重要的一条。
袁方自率主力进军钟离,张辽的偏师则从涡水南下,进攻当涂,袁方分兵两路,就是要令袁术首尾不能相顾。
几天后,袁方大军进抵了钟离一线。
此时,袁耀已先派其大将桥蕤,率两万大军进驻钟离,依靠坚城,摆出一副坚守不战的态势。
袁方毫不迟疑,大军下寨已毕,便对钟离城展开轮番猛攻。
连着强攻了三天,钟离城竟是巍然不动。袁方这才发现,他有些小瞧了敌军的防守能力。
当年袁术大败于袁方,逃归寿春之后,生恐袁方率军来伐,早就征用民力,对钟离城加以修筑,将其修成寿春东面壁垒。
袁术敢让其子率军前来,正也是仗着这座坚城,在袁术看来,他的宝贝儿子只要坚守住钟离。则袁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突破他的防线。
判知敌城坚固,袁方果断的下令停止进攻,他必须要把士卒们宝贵的生命,留着跟袁绍决战。而不是浪费在攻坚之上。
一时间。进军寿春的战略。似乎受到了阻碍,四万袁军按兵不动。
中军大帐之内,袁方剑眉微皱。凝视着悬挂的地图,目光中闪烁着机谋。
沉吟半晌,袁方比划着地图道:“钟离城坚,若是能绕过钟离,直接攻下其西面的当涂,钟离之敌必不战瓦解。”
众人的目光,由钟离城,移至了上游百里之外的当涂。
纪灵却顾虑道:“张文远他们的偏师,就在当涂北岸,隔岸跟袁耀本军对峙。袁耀在当涂布有两万兵马,且张文远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战船,想要强渡淮水,直攻当涂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时,诸葛亮却眼前一亮,忙道:“师父,倘若我们能将袁耀大军,尽数诱至钟离一线,到时咱们再暗中派兵饶过钟离,集中兵力进攻当涂,或许能趁袁耀兵力空虚,一举拿下当涂。”
诸葛亮的话,提醒了袁方,一个念头蓦的在脑海中亮时。
纪灵却又道:“我们的兵马可以从北岸,悄悄的调往当涂一线,可是这船筏调运,却只能经由淮水,根本无法瞒过敌军耳目。一旦敌人发现,我们大规模的向当涂一线调运船只,他们必就会发觉我们的企图,到时只需于当涂增兵,我们的计划,岂非就是空忙乎了一场。”
袁方手摸着下巴,剑眉深凝,陷入了沉思,喃喃道:“如何能把船筏,不动声色的调往当涂一线,又能瞒过敌人耳目,却是一件棘手之事……”
噗~~
角落里灌酒的郭嘉,忽似呛到了一般,张口狂喷了一口酒,喷到满帐都是。
诸葛亮小脸一沉,抱怨道:“我说郭先生啊,这都是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喝酒,真是的。”
郭嘉抹着嘴角酒渍,却笑眯眯道:“我不喝酒,哪里来的灵感,想到解决船筏瞒天过海的计策呢。”
此言一出,袁方眼前顿时一亮。
“好你个奉孝,我就知道这酒不能让你白喝,快说,有何妙计?”袁方兴奋的催促道。
郭嘉遂是咂巴着酒,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策道出。
袁方听着,少年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诡笑。
当下,袁方便用诸葛亮和郭嘉,二人联合献上的妙计,不断从上游张辽所部,抽调兵马前来钟离一线,以营造出他将集中全力,强攻钟离的声势。
袁方这般一调兵,立刻就引起了袁耀的警觉,他很快就调当涂之兵,前去增援桥蕤。
七天之后,屯于钟离的淮南军,数量已达到三万五千余众,而当涂之敌,则只余下五千余人。
时机已到。
当天晚上,袁方便留颜良打着他的旗号,留守钟离大营,他自己则率三万兵马渡过淮水,沿着淮水北岸,星夜兼程的赶往上游,与张辽所部会合。
大军疾行一天一夜,是日黄昏,袁方进抵了当涂北岸。
大军与张辽所部会合,集结于此的兵马数量,已达到四万之众。
现在,袁方要做的,就是用足够的船筏,运送这四万大军,杀上南岸,攻陷当涂城。
残阳西斜,四万将军,肃列于水营沿岸。
袁方坐胯赤兔,直抵栈桥,目光张辽道:“文远,时机已到,都给我亮出来吧。”
张辽领命,向着部下喝道:“把栈桥上的芦苇,统统都给我掀去。
余千名士们,在连绵数百步的栈桥一线忙乎起来,将那些密密的芦苇伪装掀去。
袁方的鹰目中,多达两百艘的船筏,如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了将士们的眼前。
数万将士,眼瞅着那凭空出现的船筏,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方天画戟一挥,厉喝一声:“全军上船,随我杀往南岸,让袁耀那个纨绔子弟,知道我袁方的厉害!”
第二百四十九章杀上岸去,惊破纨绔!
这两百多艘船筏,是从何而来,平空变来的吗?
不知内情的士卒们,皆是惊奇万分,无不目瞪口呆,匪夷所思的望向他们的主公。
袁方却横戟而立,笑看亮出真相的船筏。
“显正,这一招真是妙啊,袁耀那厮大概作梦也想不到,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下游偷运来两百多艘船。”
身边处,吕玲绮感叹道。
自从与袁方确定婚事后,吕玲绮就改了口,不再称他主公,而是亲切的称一声“显正”。
袁方一笑,感慨道:“郭奉孝这个酒鬼,不愧是鬼谋。”
郭嘉之计,说来也简单。
他就是建议袁方,以运粮为名,每天向当涂一线,派出数十余艘粮船。
这数十艘粮船,打着是运粮的旗号,数量也不足以运送张辽军南渡淮水,故虽从南岸敌军的眼皮子下经过,却没有引起袁耀的疑心。
然而,当这些粮船卸下粮草,原路返回下游时,却有十几艘船被留了下来,以芦苇覆盖,被张辽不动声色的藏在了营中。
南岸的敌军只见袁军粮船返回,却没有注意到数量有变化,故也没有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就这样,在七八天的时间里,袁方用积少成多的手段,悄无声息的在当涂北岸,“囤积”了两百余艘船筏。
每船两百人,足以同时运送四万大军强渡淮水。
南岸袁耀只有五千余军,又焉能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阻挡近十倍的袁军渡河。
众士卒们的疑惑所取,数万将士各挟着烈烈战意,井然有序的上船。
袁方踏上旗舰,立于船首,一声令下,两百艘船筏驶出水营,向着南岸敌营浩浩荡荡的杀去。
大河滔滔,残血如血。
两百余船劈波斩浪,直奔南岸。
舰首处,袁方身披赤色披风。手扶方天画戟。目光如灼,冷视着淮水南岸。
远望瞳已开启,只见南岸敌军水营,已是乱成了一团。敌卒惶恐震惊。盲目的乱窜。
显然。敌军根本没有料到,袁军会突然间杀至。
船行渐近,敌营的形势。船上的将士们也已看清,众将士们无不激动振奋。
敌营就在眼前,更有何疑。
袁方抖擞精神,方天画戟一指,高声喝道:“全军给我杀上岸去,辗平敌营,杀尽敌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