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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覆没已成定局,只剩下时间的问题。
一旦刘表灭亡,富庶的荆州就将被曹孙瓜分,南面的两路诸侯,就将拥有荆扬豫三州之地,实力就将剧增。
所以,袁方现在必须尽快的攻下邺城,夺取河北,统一北方,然后才能及时抽兵南下,趁着刘表尚未覆灭之前,对曹孙两路诸侯发动进攻。
否则,一旦荆州提前被瓜分,到时袁方即使统一北方,挥师南下的难度也将大增。
“主公言之有理,曹操和孙策皆乃枭雄,此二人绝不可小视,为了尽快夺下河北,也必须出狠手了。”郭嘉也赞同道。
诸位谋士的意见,已经达成一致,袁方更有何疑,当即下令发动军民,星夜决漳河之水,以灌邺城。
为了麻痹敌人,袁方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掘堤,而是一面于邺城周围高地另立新营,一面在夜晚中,调集人力大掘河堤。
两日后,入夜,袁方一声下令,十余万大军悉数而动,借着夜色的掩护,撤离了邺城外的大营,分别向四围高地上的别营撤去。
截至于黎明时分,大军尽已撤上安全地带,围城四周,只余下一座座空营。
高地之上,袁方驻马远望敌城头上,敌军士卒正打着瞌睡,无精打采的巡城,显然根本不知,昨晚城外发生了什么,更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时机已到,给老贼送上大礼吧。”袁方画戟一扬,厉声下令。
高地上,高达数丈的赤色信号,四面摇动起来,向河堤一线的徐晃所部,下达了命令。
徐晃得令,当即督促部下,将最后一线河堤,统统都掘开。
片刻后,漳河东南侧的堤坝,轰然崩溃,汹涌的漳河之水,向着邺城狂奔而去。
邺城,军府。
袁绍还正躺在榻上,一面艰难的吞着米粥,一面听着刘氏弱絮絮叨叨的啜泣。
前日城头的一口老血,把身体刚刚恢复些许的袁绍,又打回了原形。
“小畜生,你想破邺城,我不会让你得逞,绝不会……”
袁绍不忘对袁方的恨,一面吞粥,一面还喋喋不休的诅咒着袁方。
蓦然间,猛听堂外传来一声惊涛骇浪般的巨响,竟似山洪决堤一般。
袁绍和刘氏俱是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刘氏尚自茫然,袁绍猛然间似想到了什么,急嘶吼道:“快,快扶我去堂外。”
刘氏不敢不从,只得和几名婢女,搀扶着虚弱的袁绍,步出了堂外。
军府所在,乃是高处,且袁绍养病之地,乃是一座高台,立于门外,可远望邺城之外的景色。
袁绍颤巍巍的出得大门,立于高阶上,举目远望,惊见邺城西北方向,竟然真有漫漫大水,正汹涌的撞击向邺城的城墙。
袁绍骇然变色,惊叫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洪水冲城?”
话音方落,便有斥候飞奔而至,大叫道:“主公,大事不妙了,袁方决了漳河河堤,要水淹邺城啊!”
水淹邺城!
晴天霹雳,当头轰落。
刹那间,袁绍的残躯,石化在了原地,身边的刘氏,亦是惊怖到极点。
就在袁绍惊骇失神之时,洪波涛涛,已将大半个邺城包围,滚滚的大水,从各处缝隙中灌入城中,很快就将城中的街道房舍,尽数的浸淹其中。
大水漫城,不到午前时分。整个邺城,已是浸泡在了决崩的漳河之水中。
城中水深近腰,各条街道尽被淹没,城中军民只能惊慌的爬到房顶,躲避着汹涌浸入的大水。
即使是处于高位的军府,大水也齐到了膝盖,唯有袁绍所在的高台,因地势较高,方才没有被洪水所淹。
高阶之上的袁绍,俯视着一城的汪洋。苍老的身躯已是骇到失神落魄。呆若木鸡。
就在半日前,袁绍还抱着残存的希望,想要守住邺城,守到袁方锐气丧尽。不得不退兵而去。
但到了现在。这眼前滔滔的洪水。却彻底的击碎了袁绍,最后那残存的希望。
大水漫城,乃借天地之力。岂是人力所能抗拒!
在这大水的冲淹之下,城中人心已是恐惧至极,军心只怕也早已崩毁,谁还能再为他袁绍卖命御敌?
“苍天啊,难道你真无眼,竟要我袁绍亡于那逆子之手吗?”
袁绍扑嗵跪倒于地,怒斥苍天,悲愤无之极。
身边的刘氏,见得这般绝境,吓得是大嚎一声,晕倒于地。
其后的几天时间里,袁绍完全已丧失了斗志,整日躲在军府高台上,借酒销愁,不愿正视严峻的形势。
而守城之事,也只有留给韩猛。
而韩猛,很也形如热锅上的蚂蚁,忙到手足无措。
他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会这么狠,想出了水淹邺城这么一招。
面对城外滔滔大水,莫说是他韩猛,纵使是郭图、逢纪之流复生,又能如何。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大水冲击浸泡下,邺城城墙数处已开始坍塌,韩猛指挥城中军士男女老幼,担土抬石都填之不住。
整个邺城,已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如那风雨飘摇的破船,只消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将之压沉。
……
时入秋末,邺城已被水淹一月有余。
漳河水势骤降,城外的大水也徐徐退去,只留下无尽的泥泞。
洪水虽退,但邺城已被浸泡到惨不忍睹,城中守军的斗志,也早已被摧毁。
该是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了。
是日清晨,十几万大军陆续从高地下来,如涓涓细流一般,四面八方的汇聚于邺城之外。
午后时分,围城已毕。
邺城北门方向,七恨步骑精锐,横亘于城北方圆数里的开阔地上,那浩大之势,直如铺天盖地的乌云一般。
森森的铁甲,反射着刺目的寒光,几乎将太阳的光荒都欲遮蔽。
滚滚的战旗,如怒涛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哗哗作响。
袁方那硕大的战旗,正骄傲的飞舞,引领着众将士的人心。
三军将士,士气皆已达到顶点,那滚滚的军气,如无形的潮水,将城上萎靡惊恐的敌人,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袁方立马于阵前,目光如刃,直射敌城,年轻英武的脸上,流转着复杂的神色。
当年,他就是冒着一死的危险,逃出这座充满屈辱和压迫的城池。
今日,他却率十几万雄兵,要以铁蹄踏破这座城池,昂首挺胸的杀入城去。
世事变化,当真是无常,就连袁方自己也没想到,竟会真有这么一天。
或者说,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身后,那一位位的战将,已是热血澎湃,斗志激昂。
那无边无际,数不清的南军士卒,皆是握紧刀枪,杀意如火。
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他们主公跟袁绍的最后一战,荣耀、战功、辉煌,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们召手。
军心已盛,只等袁方一声令下。
“袁绍,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该是了结你我之间恩怨的时候了……”
思绪收敛,袁方剑眉一凝,深吸一口气,方天画戟缓缓抬起,直指邺城。
“全军进攻,给我攻破邺城!”
第三百二十六章袁绍,我们终于平等了
呜呜呜~~
高亢肃杀的号角声吹响,震慑天地。
令旗摇动,总攻的号令,一层层的传下,隆隆的战鼓声,如霹雳惊起。
颜良、文丑、高顺、张颌,乃至于新归顺的赵云,一员员大将纵骑而出,率领着七万大军,开始向邺城北门一线,浩浩荡荡的推进。
在绝对的优势下,已没必要采取什么战术,袁方就是要以十倍于敌的力量,用前所未有的狂攻,将摇摇欲坠的邺城,彻底的摧毁。
身边,诸军进发,整齐的脚步声,令大地震颤。
袁方冷峻的目光注视下,一座座庞大的军阵,开始向敌城缓缓的推进,一辆辆巨大的对楼、冲车,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如巨兽一般徐徐而上。
前所未有的浩荡军势,直令天地变色。
城头上,斗志已然瓦解的河北军,面对着南军的浩荡气势,已是吓得魂飞胆散。
尚未开战,但有吓破胆的士卒,开始丢盔弃甲,向城下逃去。
“擅退者,杀无赦,都给我顶住!”韩猛一脸沉重,执剑大喝,想要弹压崩溃的军心。
连斩数名士卒,用血淋淋的威胁,韩猛才勉强扼制住不战而溃之势。
只是,那些勉强留下的士卒,个个面色惶然,连腿都发软,又焉能一战。
韩猛心中愤怒,挥剑大叫:“河北的儿郎们,报效主公恩情的时候到了。鼓起勇气来,跟逆贼之军拼个你死我活~~”
韩猛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想要激起士卒的勇气,逼他们鼓起必死的决心。
回应韩猛的,却只是死一般的沉寂。
丧胆的河北士卒们,早已紧张都连呼吸都不畅,满脑子都是恐惧,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声音。
韩猛那一腔热血,瞬间冷了半截。
城外处,战鼓声已经达到最高亢处。沿城一线。袁方那密密麻麻的军团,已铺天盖地如潮水般扑了上来。
千万人奔跑的声势,几乎将大地都要踏碎,那如浪的旗海。更是遮天蔽日。
三万多人的陷阵军。片刻间就将护城壕填满。无数的士卒冲至城墙下,将数以百计的云梯架起,将巨大的对楼推向敌城。
一名名年轻的将士。冒着城头落下的箭矢罗石,前赴后继的爬上云梯,一人战死,后面的争先恐后的补上去,根本无所畏惧。
韩猛督促着敌卒,做着垂死的挣扎,试图击退南军的进攻。
可惜,河北军脆弱的防守,在南军冲天的勇气之下,竟是那么的无力。
不到半个时辰,沿城一线便被处处突破,数以千计的南军将士,从那些塌陷损毁的城墙处,勇敢的冲上了城头,将脆弱的敌人杀得鬼哭狼嚎。
蚊附于城墙上的南军将士,则争先恐后的爬上城来,加入到这场杀戮敌人的盛宴之中。
残存的敌人,终于全面崩溃,死的死,逃的逃,望风而溃。
伴随着一声破裂的轰然巨响,巨大的城门也被南军冲车撞开,数不清的南军将士,从破碎的大门中,蜂拥而入。
韩猛见城门已陷,再难抵挡,不得不从城头退下,率领一众残兵,沿着街道步步后撤,抵抗冲入城中的南军,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与此同时,东门、南门和西门,其余数路围城之军,也发动了全面的进攻,邺城诸门相继失守。
十余万的南军,如围城的洪水,从四面八方的灌入邺城中,向退守城中央军府处的敌军围杀而去。
城外,袁方望着北门上,那高高扬起的己军旗号,冷峻如铁的脸上,终于是浮现一抹快意欣慰笑容。
意气风发,袁方拍马提戟,径奔邺城。
当他的铁蹄,穿越那高大的门洞,步入邺城的一刻,竟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
“邺城,我袁方终于回来了。”
望着这熟悉的城市,望着滚滚辗压的兵潮,望着满街的尸血,袁方感慨万千。
邺城已破,下一步,就是直面袁绍。
袁方心敛神思,深吸一口中气,踏着长长的血路,踩着敌人的尸体,纵马直奔中央军府而去。
此刻,韩猛率领着几千忠于袁绍的残兵,已退至了军府之外,妄图做最后抵抗。
灌涌而入的袁方诸路兵马,四面八方的涌来,争相欲夺下这突入袁绍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