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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猜测,袁方的自信,必定来自于随军所带的五百陷阵营。
可这陷阵营毕竟才组建不到一月,威名又远不如先登死士大。那个高顺能否把陷阵营发挥出战斗力,还着实是个未知数。
颜良狐疑,更惊异,惊异于袁方。竟然对高顺这个客将,这般的信任,把致胜的关键。都放在了高顺身上。
狐疑中,冀州军已逼近七百步外。
敌军的阵容。这回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而看清敌阵后。众将士们皆又为之动容。
但见两万冀州军,以八百先登死士开路,中央布署一万七千余名步军,戟手、弓弩手错落有致,两翼各七百多骑兵保护。
可以说,这是一座无懈可击的庞大军阵。
两军相距极近,袁方已经没有后退的时机,一旦稍有退却,两万冀州军就会狂扑而来,这样近的距离,他将避免不了被碾杀惨败。
一旦他兵败,袁谭的大军就会长驱直入,杀入平原,那时,形势就将极端不利。
骑虎难下,唯有决一死战!
“我袁方的勇士们,拿出你们的血性来,不准退后一步!”袁方碎颅棍一扬,厉声大喝。
七千青州军将士,皆鼓起不惜一死的勇气,准备追随袁方,拼死一战。
转眼间,对面的冀州军已推进至四百步,袁方甚至已经能清楚的看到,敌军的旗号。
时机已到。
袁方剑眉一凝,扬棍喝道:“传令,陷阵营,给我出击。”
令旗摇动,一骑传令官,直奔前军所在。
颜良令等左右的将士们,面对袁方的这道命令,心中却愈加不解了。
迎面而来的敌阵,布署于前的,分面就是鞠义所率的先登死士。
要知道,这先登死士皆为弩手,装备有天下间最精良的弩机,专门克制骑兵,界桥一役大破白马义从,就是最好的佐证。
而那五百陷阵营,却皆骑战马,似乎以骑战为主,如此,先登死士岂非正是陷阵营的克星。
袁方明知如此,却还要派陷阵营出击,这不是让那五百人去送死吗?
陷阵营损了也就罢了,关键还有五百匹战马,这些战马对于缺少骑兵的青州军来说,何其之宝贵,难道也要这样白白葬送吗?
诸将狐疑,袁方却心坚如铁,目光直射前方。
阵前处,高顺望到了中军令旗变化,紧接着,传令官又奔至,下达进攻的命令。
高顺目光扫向敌阵,看着嚣然而来的敌军,眼眸之中,涌动着仇恨的烈焰。
原本那支属于他的陷阵营,就是在袁绍过河拆桥,突然的围杀中死伤殆尽,若非如此,高顺也不至于指挥一支新的陷阵营上阵。
此恨,高顺铭记于心中。
“袁绍,你这过河拆桥之徒,今天,就是我高顺复仇的时刻。”
浓眉深凝,高顺深吸一口气,扬刀厉喝:“陷阵营,出击!”
隆烈的号令声下令,五百全副武将的陷阵营将士,纵马而出,向着敌军推进而去。
中军阵中,颜良望着远去的陷阵营,暗暗摇头,心中暗忖:“可惜啊,可惜那五百匹战马了,我原可统一千骑兵,这一战后,恐怕就要损失一半,真是肉痛啊。”
冀州军阵中,高踞马上的袁谭却笑了。
马鞭遥指前方,袁谭嘲讽般冷笑道:“袁方,你果然不知兵,我有先登死士,你还敢派骑兵出击,真是自寻死路。传令给鞠义。给我狠狠的杀。”
冀州军的号角声,更加的嘹亮。
前军先登营中。鞠义眼见敌军骑兵杀来,心中终于也安稳了下来。
先登死士拥有着天下间最强的硬弩。更有大盾铁戟遮挡,除非敌人派出人马具着重铠的重甲突骑,否则休想冲破。
袁方派出的显然乃是轻骑,这一战,鞠义已胜券在握。
“弩手准备——”鞠义一声厉喝,只等青州骑兵进入射程,就以硬弩射他个人仰马翻。
八百先登死士,端起一张张四石硬弩,森森的箭矢瞄准了滚滚而至的青州骑兵。
眼看着就要进入射程时。就在他们扣动机括的前一刻,奔驰中的青州军,却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五百陷阵营,在数万双敌我眼睛的注视下,竟于敌军阵前三百步,停下了脚下。
五百人迅速下马,在高顺的指挥下,顷刻间就结成了一个圆形的步兵阵。
每一个兵卒,都高举着一面大盾。层层叠叠的将身体全部遮挡,放眼望去,整个军阵,竟如一面龟甲一般。
而在龟甲的缝隙中。又探出了一根根近丈许长的大戟,如同龟背上长出了无数的铁刺。
这座形状可怖的军阵,伴随着如雷的“杀”。大踏步的前进,向着先登死士疾冲了上来。
骤变突生。
鞠义神色立变。惊道:“陷阵营,这是吕布的陷阵重步兵。我们上当了!”
鞠义曾与吕布共事过一段时间,亲眼目睹了吕布如何以陷阵营,击破张燕十万大军,直到青州骑兵下马,结成龟背阵时,他才认出这是陷阵营的进攻模式。
袁方根本就不打算以骑兵进攻,而是要以重步兵,击破先登死士。
弩兵为主的先登死士克轻骑,而重步兵组成的陷阵营,偏偏又是先登死士的克星。
青州军阵中,颜良等诸将们无不哗然,这时他们才惊喜的发现,这竟是自家主公的计略。
袁方的嘴角,已掠起一丝冷笑。
若不营造出骑兵当先的假象,又焉能骗得袁谭把先登死士放在阵前,如此,陷阵营临阵下马,结成重步兵阵,才能克制先登死士,一举击破袁谭。
这一刻,袁谭也惊讶了,不过,他却依旧不屑。
“陷阵营算什么东西,淳于老将军,给我率骑兵出击,击破小贼的步军。”袁谭傲然的喝令。
号令传下,老将淳于琼接令而出,率两翼的千余名轻骑,呼啸而出,以钳形夹击阵形,直冲向陷阵营的龟背阵。
阵中央处,高顺面沉如霜,面对汹汹杀来的敌骑,没有一丝畏色。
“全军,停止前进,外围盾手固阵,内围兵士,给我换弩。”高顺声如洪钟,从容的下令。
龟甲铁阵骤然止步,外围的盾手将大盾下端狠狠插入地下,形成铁壁。
第二层的长戟手,双手紧握长戟,而内围的三百余名兵士,则松开了手中长戟,迅速的将背上的弩机卸下,透过大盾的缝隙,瞄准了冲涌而来的敌骑。
一连串的变化,只在几个呼吸间完成,没有丝毫的混乱。
这就是陷阵营之所以称为精锐的所在,那五百士卒不仅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而且个个身强力壮,精通戟战、盾战和弓弩。
这五百精锐,实可谓精通诸般武器的特种兵士。
龟背阵的两翼,毫不知情的淳于琼,还在率领着一千铁骑,汹汹杀来。
转眼,敌骑已在百步之外。
高顺浓眉一横,厉声道:“给我放箭,狠狠射杀敌人——”
三石的硬弩,如飞蝗一般,呼啸而出,在百余步外,与冲敌人钉在一起,瞬间,最前面的一批敌骑纷纷落地。
淳于琼大吃一惊,他万没有想到,这支盾戟结阵的敌军,竟然还精通弩射。
原本正得意的袁谭,此刻也形容惊变。
而驻马傲立的袁方,望着被射成人仰马翻的敌骑,却冷笑道:“袁谭,这就是你轻视我的下场,就让你尝尝陷阵营的厉害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给我破!
青州军箭如飞蝗,转眼,近百名敌骑,已被钉倒在地。
淳于琼攻击分明受挫,却已骑虎难下,不得不冒着箭雨,继续催骑狂攻。
此刻他若是撤退,袁方陷阵营就将无可阻挡的撞入先登死士,先登营若有失,袁方军主力趁势进攻,两万冀州军就将面临崩溃的局面。
一千冀州轻骑,顶着箭矢,一**的向着陷阵营冲去。
转眼间,五波弩箭已射出,敌骑眼看就要杀近。
陷阵营的士兵们,却没有被迫近的骑兵攻势影响,好像他们无视敌人的存在,有条不紊的如平时训练般,娴熟的完成各自的动作,装填、纪弓、然后发射。
若普通的步卒,旷野上面对骑兵的冲击,斗志早就瓦解,陷阵营的镇定自若,令淳于琼感到了不可思议。
这就是陷阵营,真正的精锐之士。
六波的箭射,淳于琼在付出了四百骑死伤的代价后,他的第一波骑兵,终于冲到了陷阵营前。
轰轰轰!
骑兵撞上了大盾,陷阵营的龟背阵微微一震,却依然稳如磐石,速度被大大减缓的敌骑,根本无法凭借冲击力,撞开他们的盾壁。
淳于琼和他的骑兵,眼看撞不破敌阵,只好挑动手中铁枪。试图撕破敌阵。
但很快,淳于琼就发现。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那就是轻骑的近战攻击能力。
为了尽快阻挡陷阵营。淳于琼令他的骑兵,将长戟都换成了轻便的短铁枪,以加快奔行的速度。
但现在,他却惊慌的发现,他骑兵的短铁枪,极难挑开陷阵营厚厚大盾,和长戟所组成的龟甲倒刺铁壁。
破阵不得,冀州轻骑只能围着陷阵营的圆形龟背阵,四面乱刺乱冲。试图撕裂敌阵。
然而,这龟甲铁阵,却似天衣无缝一般,任借敌骑如何围攻,都撕不开哪怕一丁点缝隙。
而在阵中,高顺却指挥着内围弩手,不断的以两石硬弩,无休止的向外四射。
惨叫声此起彼伏,成百成百的冀州轻骑。被射倒于马下,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淳于琼就损失了近半数的骑兵。
面对如此巨大的死伤,冀州骑的战斗志意。终于崩溃了,军心瓦解的敌骑,四面八方的望风倒溃。凭借淳于琼如何喝斥,都阻挡不住逃溃之势。
敌军对陷阵营的阻击。就此被摧毁。
眼见敌骑四散,高顺信心大增。舞刀厉喝道:“给我冲上去,撞破先登死士——”
暴喝声中,五百陷阵之士,将手中的弓弩再次换成了长戟,铁一般的军阵突然加速,如一只巨大的钢铁刺猬,向先登死士所在疾冲而去。
“放箭,给我放箭!”鞠义神色铁青,放声嘶吼。
先登营中,如雨的箭矢飞射而出,似飞蝗般向着陷阵营狂扑而去。
四石的强弩,射杀力何其之强,当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是覆没在这箭雨之中。
陷阵营却毫无所惧,视死如归般喊杀而上。
箭如雨落,却纷纷被弹开,根本无法对陷阵营造成杀伤。
坚硬的鱼鳞铁铠,再加上密不透风的坚盾,如此超强的防御力,足以抵挡世上任何的强弓硬弩,即使是先登死士的弩箭也不例外。
中军处,袁方看到冒着箭雨前冲的陷阵营,如释如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在高顺身上下的血本,总算没有白费,怪不得他非跟我要鱼鳞铁铠,这般坚不可摧的防御力,谁能破得了。”
袁方眼眸中,兴奋的杀意狂燃,当即下令,全军擂鼓助威。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起,盖过了冀州军的号角声,激励着陷阵营的将士们,勇往直前。
一百步、五十步、二十步……
某一个瞬间,陷阵营这只钢铁刺猬,狠狠的撞上了先登死士。
兵嚣摧折之声,大盾震碎之声,兵士哀号之声,骤然间响彻天空。
两军相撞处,鲜血如倒流的瀑布,飞上半空,溅出漫天血雾。
先登死士只我外围配备有大盾,长戟也仅有一重,焉能挡得住人人执盾撑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