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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畏惧,不要退缩,继续冲锋!”
……
几名骑兵军官在失控的状态下疯狂地呐喊,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那颗悬浮的心,不至于在血腥中晕倒。骑兵虽然威风,破坏力固然强大,但在高速前进运动中无论是遭遇任种重大打击,也惟有持续冲锋向前,因为丝毫的犹豫与放慢步伐就会让自己被其他同伴掀翻在地,即使不死同样会被背后快速插上的无数马蹄将身体踩成烂泥。集结阵型突击的时候,速度的快感足以让骑兵忘记恐惧,突破长枪长矛组成的防线,完全凭借的是一往无前,一冲到底的士气。
头顶着无数高爆炸弹的威胁,骑兵们的士气很快瓦解,只是本能驱使他们继续前行。在幸存的骑兵眼中,脚下的数百米如同地狱里的陷阱,每上前一步,几乎就要留下数百具同伴以及马匹的尸体。等到上万名西班牙骑兵奋力跨越壕沟,穿过一幕幕滑膛枪铅弹组成的墙体,准备冲上胸墙的时候,法国人迅速推上数十门火炮,自己又将面前刚从炮膛中射出的无数葡萄弹。即使侥幸逃生之后,成功跑到胸墙的另一侧,挺直了长矛想用来杀死阴险的法国鬼子时,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向上抬举的用刺刀搭建起来的钢铁森林……
就在骑兵们陷入重重困境的时候,更大的危机出现了。安德鲁司令官果断地打出旗语,命令隐蔽附近的战略预备队全部出击,完成对敌人的最后一仗。
一声令下,在两端的森林里,缪拉准将带领着他的骑兵旅,6000人从左边;夏德上校带领着直属混成旅的3000名骑兵从右路分别掩杀过来。近万名穿着绿色军装的法国轻骑兵挥舞手中的军刀,高声呐喊着胜利口号“乌拉!”。他们的坐骑也像主人一样狂热,无视枪弹和刀剑,主人们用军刀或是短枪将马背上的敌人砍下或是打下,战马将西班牙步兵踢倒在地再加以践踏。紧跟在后面的步兵更是两眼发红,杀气腾腾,迎面而来的一概射杀。而赶来增援的西班牙步兵根本就不敢胡乱开枪,唯恐误伤马背上友军,尤其那些卫戍骑兵一个个身家显赫。
鲜血伴随闪光的军刀四处标射,浑身弹孔的战马悲鸣着倒下,一边倒的惨烈混战持续了15分钟过后,西班牙的第二次进攻彻底崩溃了,与第一次攻击失败所不同的是,本次失败的伤害是致命的,它直接导致了整个战场上西班牙军队的全线失防。
在骑兵们遭受痛苦的时候,一直没有受到敌人重炮威胁的西班牙炮兵阵地,落下一连串巨形炮弹。实心弹寻找的是黄铜制成的火炮,猛烈的撞击下,双方在比较着谁的硬度与破坏力更大,通常是16磅,24磅的实心弹在破裂过程中,也砸烂了看似坚硬无比的炮膛以及炮架;开花弹同样在火炮手们的头顶爆炸,硝烟过后也带着走了炮手们脆弱的生命,留下的只是让人毛骨悚然地惨叫声回响在旷野四周。
精锐骑兵的覆没,火炮群的消失,这一切发生在布里斯班的眼中,先前的骄傲与自信完全被面前的惨状所惊呆了,又一阵猛烈的火炮声将他从梦境中惊醒,西班牙的司令官全然不顾眼前的不利战局,拼命地大声叫嚷着:“塔斯曼将军,还有你,多姆乔将军,让你们的军队继续攻击,攻击,向前攻击,杀死法国人……”
就当他试图结束歇斯底里般的狂叫时,回身张望已不见两人的踪影,先前站在一块的各路军官们早就四散走开了。
“胆小鬼,懦夫,叛徒,我要送你们上军事法庭!”
……
尽管布里斯班在疯子一般嘶哑狂叫着,依然没有人理会司令官的命令,几个忠实的侍卫架着司令官往着来时的路上回跑,希望能摆脱法国人的追击。因为在森林里,法军的马车又拖出数十门6磅轻型骑炮,已经迂回到西班牙指挥所山坡下的空地附近,放炮后冒起了一股烟雾,二十多枚炮弹从司令官及其侍卫们的头顶上方呼啸着飞过去了。
在司令官效应的带动下,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纷纷转身逃命,而那些被包围在战场上或是无力奔跑的步兵们不约而同地放弃了徒劳无异的抵抗,仍下手中武器高举双手投降,希望仁慈的法国人能保留他们性命。
到下午2点40分,菲格拉斯城对面平原上的战斗以法国人的完胜而宣告结束,但这只是整个辉煌战役序幕阶段的胜利而已。在罗瓦河河畔,马塞纳将军静静等候着那里,迎接着从前线溃败下来的两万多西班牙逃兵;而在数百里外,修什上校的特种兵大队正在策划如何伏击与骚扰着桑切斯公爵的增援大军。
第三集 越过比利牛斯山 第47章 辉煌战役(6)
西班牙军队的溃败是灾难性的,除了永远留在战场上的死人以及懂得主动投降的士兵外,无论两条腿的步兵还是用四条腿的骑兵都一拥而上的转身向罗瓦河方向狂奔。原本最佳的逃命路径,丘陵地区唯一的公路却被大批滞留的马车货物挤得水泄不通而无法穿行,那是西班牙后续辎重部队听到前线溃败的消息后,扔下所有包袱轻装上阵撒腿回跑。
于是,在连绵起伏的山坡与盆地之间爬满无数黑压压的逃难人群,在他们身旁是自己丢弃的武器,背囊,以及一切妨碍逃命速度的负担。为了让自己跑的更快,前面的拉后面的,地上的拉马背上的,未等追赶自己的法国骑兵到来,西班牙人倒先干上一场。直到身后再度响起隆隆的炮声,纠缠在一起的西班牙人才一轰而散。
……
与平日习惯一样,每当一场战斗结束,安德鲁总要亲自走下战场巡视一番。作为军团司令官的安德鲁,其麾下聚集了一大批诸如达武,马赛纳,拉纳等能人,自己也就早以失去了冲锋陷阵的机会。视察只是安德鲁必尽的职责而已,要么站在布满敌人尸体的周围,接受士兵们的欢呼;或是走到担架附近与伤兵们打诨,称赞他们的勇敢以及嘲讽敌人的无能。
但此时,安德鲁却独自走到战场中央,拾起一顶被炮弹打坏的骑兵银盔,放在手上摆弄着,暗叫两声“可惜”过后又将极度变形的头盔扔倒地上,让它成为打扫战场士兵的战利品。最后,安德鲁来到对面的山坡,2个小时前,这里还是西班牙军队的指挥所。侍卫们知道司令官的习惯,只是远远地分散在四周警戒,并不打扰。
等到黄昏降临,安德鲁转过脸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他开始观看远方,观看小城,观看天空,观看太阳!天空多么美丽、多么蔚蓝、平静而深邃啊!渐渐西沉的太阳多么明亮而且壮观啊!浅蓝色的远山、城镇、神秘的峡谷、烟雾迷漫于树巅的栎林,显得更加绚丽多姿……
此时此景,安德鲁感到一丝莫名惆怅,那是辉煌过后的孤独感受。他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不知道索菲娅公主现在如何?
……
囚禁在修道院的她过得好吗?
……
他日再度重逢时,我将如何面对她呢?”
种种疑虑源自安德鲁对索菲娅公主的感情,最先的只是一类简单的感觉,越到来后来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深切思恋。公主的音容笑貌不断浮现在安德鲁的眼前,仿佛那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至于法国的未婚妻,此时得安德鲁倒很难回忆得起来,尽管他每隔三天一封情书送往巴黎。
“战争让女人走开”。这是一个混蛋所说的混帐话。古往今来,人类的任何战争都与女人有关,从特洛伊木马到西班牙战争,无不如此。安德鲁并不想征服西班牙,按照他计划只是为获取自己的利益,但战争的发展很难让人掌握,即使是对胜利者同样如此。
菲格拉斯城的攻防战已经结束,对于接下来的追逐战,只是猫作老鼠的游戏。在缪拉将军的骑兵旅还有达武将军的步兵师团的驱赶下,2万多西班牙败军连同他们的指挥官们将一头撞到另一个陷阱里,在通往巴塞罗那的道路上,只有罗瓦河河畔的费尔韦镇附近唯一一座石桥,那里马塞纳的整编师团正静静在河对岸等候着。对于丧失战斗力的部队而言,被前后合围的结局只有投降,或是被打死的命运,这些西班牙正规军更可能选择的是前者。
如果在48小时之内顺利攻克曼雷萨镇,歼灭博卡将军的三万人,就能以逸待劳与桑切斯公爵的7万大军对峙。5天内长途奔袭数百里,与3倍于自己的敌人打三场大战,战争不仅仅依靠着司令官的判断与指挥能力,更是士兵勇气与意志的极大检验。安德鲁记得曾经有位智者说过:“没有士气的军队仿如待宰的羊群,士气如虹的军队就像饥饿待食的虎群。”在战争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士兵的战斗力,而战斗力不仅是来自军队装备的精良、士兵的训练有素,还有来自士兵作战时的勇气即士气。所以一场战争中,士气可以说是决定胜负因素之一。显然,安德鲁对自己的部下很有信心。
一想到这里,先前的少许忧郁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腔豪气。安德鲁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战场,后续部队的清扫工作也已进行了一大半,再过1个多小时,安德鲁又将赶赴新的战场。为此,司令官已为自己的士兵们准备好了一场精彩的讲演。
“军队就是不断用胜利与荣誉喂养的怪物!”安德鲁很是赞同这一句话,却忘记是哪个大佬所说得话。
安德鲁在扬扬自得的时候,却被侍卫们的声音所打断。回身望去,那是侍卫们并不想让苏菲公主穿越警戒线。士兵们很是喜欢天真无邪,心地善良的西班牙大公主,倒对这个名声狼藉,人尽可夫的罗马教皇的公主看不上眼,自然在言语间,少了些尊敬。安德鲁摸摸鼻子,他也不太高兴苏菲公主的到来,但司令官还是发话命令侍卫放行。
“司令官阁下,您的士兵真无礼!”苏菲公主刚一走到安德鲁面前就开始抱怨起来。
“那真是抱歉,”安德鲁单手抚胸,略微躬身,以贵族的礼节算做是道歉,接着他直起腰,望着全声黑裙,黑衣,黑纱包裹着的意大利公主正色说道:“不过,这是士兵们的职责所在。”
“呵呵,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了。”苏菲公主轻笑一声,从安德鲁身边擦肩而过,面对平原上的战场遥望起来。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向司令官恭贺胜利,该轮到我说抱歉。”苏菲公主回过身说道。
“谢谢!”安德鲁的回答简短,令人感到有点生硬,为了弥补这些,安德鲁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罗瓦河边的战斗还在继续,桑切斯公爵正在紧急增援曼雷萨镇,形势并如容乐观。”
“是吗?可我来时,看到司令官却是踌躇满志样子,罗瓦河边只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围剿,您的马塞纳将军只需要一阵排枪,或是一轮炮击,所有西班牙人还不束手就擒;对付曼雷萨镇,相信司令官的突袭计划可是游刃有余;至于桑切斯公爵,他太老了,麾下士兵的能力哪能与安德鲁的虎狼之师相抗衡。而且,您在马德里的同盟者也至少能影响其中一支部队的枪口方向。我说得对吗?司令官阁下。”
苏菲公主的分析显然让安德鲁很是吃惊,如此机密的事情怎么会让她知道,难道教廷的手伸倒自己的军队里来了?安德鲁暗自思索着,“不会?负责监视苏菲公主的身边都是跟随自己很长时间的土伦老兵,忠诚上无人能抵,几乎被软禁的苏菲公主根本没有任何与外界联络的机会,唯一可能是她本人在军营里,通过耳闻目睹一些列琐碎事件之后综合得出的结论。如此这般看来,那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尤物,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普普通通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