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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类人,有的是过于迷信自己,有的是害怕自己的权威,有的则担心祸从口出。尤其是后者,人数不少,他们担心说出摄政王殿下想法不合的言论,便会招致盖世太保们的追查。时至今日,桑科罗上校的秘密警察部队,业已成为贵族高官们谈虎色变的禁忌话题。
安德鲁颇感无奈,那是他不愿拿破仑的独断专行做法在自己身上重现,从而最终导致整个王国官僚体系成为一个人的附庸或是传令官,拿破仑是一代枭雄,他的能耐远高于自己,但拿破仑却接连犯下无法挽回的致命失误,使得空前庞大的法兰西第一帝国,顷刻间土崩瓦解。对此,安德鲁看的很清楚,因为自己只是借鉴了历史的经验教训,而侥幸成功数次罢了。
安德鲁不想重蹈拿破仑帝国的覆辙,他深知通过武力获取权威的征服者,只能继续胜利,不允许有任何重大失误,一旦失败,即便是先前100场胜利也无法弥补其损失。但在18世纪历史重新书写后的今天,安德鲁再也不能凭借先前的历史观来看待问题,或做出战略决策。
安德鲁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不属于这里的时光过客,既然老天爷让自己来到欧洲,充当征服者的角色,那便当竭力做好。方式方法上,安德鲁决定利用前世某些确实可行的措施来完善。让部署们了解王国未来相当一段时间内的战略规划,至于战略之下的战术或是具体细节,则需要专长于此的部下们自己灵活运用,安德鲁只是派人实施监督,做好事前了解,事中追踪,事后评定的工作,而这便是三大情报机构的职权范围。
想到这里,安德鲁不再检讨过去的得失,因为眼前还有迫在眉睫的紧急事务,需要自己即刻做出处理。
“总督大人,说说您心目中的想法。”安德鲁起身,接着让门外的侍卫送来一些饮料,那是这间办公室过于简陋,除了书桌椅,沙发以及书架等简单家具外,没有精致酒柜的缘故,之前的种种值钱与好看的装饰物,早已改换门庭,跑到巴黎、维也纳,或是罗马等城市的富豪家中。
“是的,殿下!由于王国的天主教神职人员因为宗教裁判所的长期恶劣影响,导致西班牙神甫们在罗马教廷心目中的印象很不好,除了菲洛普大主教外,无一适当人选。只是菲洛普大主教虽为人正直,但也过于固执,不懂得如何适当协调欧洲列强的利益,一旦当上了教皇,别说其他人反对,恐怕连王国内部也会引起太多争议。既然,王国内部没有合适人选,那便要寻求盟友,撒丁皮埃蒙特王国与哈布斯家族的提议不作考虑,则可在罗马教廷内部挖掘一番。目前,教廷枢密使中唯有苏菲公主和雷蒙红衣大主教与殿下交好,只是……”
维伯斯侯爵说到这里,随即停了下来,他抬头望着摄政王,因为后者仍在自己面前不住的徘徊,这一不安的举动让维伯斯侯爵觉得有些紧张,生怕自己说错话。
“请继续说,总督大人!”安德鲁随口说道。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却是摄政王的罗克副官正好送来一瓶红酒,还夹带着一封由皮埃尔中校转来的密函,安德鲁随手拆开书信,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眼,然后放回自己的书桌上,转而热情的为维伯斯伯爵斟上酒。
在接连的谢意中,总督大人接过酒杯,浅尝一口后,继续说道:“只是,苏菲公主是女人,按照教皇的选定法则,虽没明确排除让女人出任的决定,但这已默认的惯例,而且,苏菲公主乃是上任教皇庇护六世的亲属,世袭制在教廷内部很难获得通过,另外,请恕我直言,苏菲的野心太大,一个弱势但富有精神权威的教皇才符合殿下的利益,苏菲公主显然不合适。至于雷蒙红衣大主教,他属于教廷枢密使主管之一,除非主动放弃红衣主教一职,参与竞选,但他已在公开场合表示,不会成为教皇候选人,而是继续留在教廷枢密使内。
“呵呵,我的总督大人,分析了半天,您只是为我排除了不少人选,却没能提供一位真正的候选人。”安德鲁觉得有些好笑,欧洲人也开始学起东方人拐弯抹角式的言词来。
“当然,我的殿下!人选需要您再确认,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事实上,殿下您早已确认了下一任教皇!”似乎是酒胆上涌,维伯斯侯爵第一次直言不讳的说道。
“嗯,人选倒有一个,但不确保他能否当上下一任教皇。在我看来,若有可能,让教皇的位置长期悬空,也未尝不可,毕竟王国的目前实力尚且不能单独控制整个罗马教廷。”安德鲁表露着自己的真实想法,这类想法也随即赢得了维伯斯侯爵的附和。
“总督大人,您觉得贝尼埃主教如何?”安德鲁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后,继续问道。
“贝尼埃主教,不是在数月前,被庇护六世册封为南特主教的那位神甫。”维伯斯侯爵急忙问道。对于这位与摄政王有着良好关系的神职人员,维伯斯自然十分了解,就在今年6月,维伯斯在罗马逗留期间,他还与贝尼埃主教的特使短暂接触过,目的是通过后者寻求与安德鲁的秘密联络。
“是的,总督大人!既然苏菲公主和雷蒙红衣大主教未经我们同意,就代替西班牙王国选取一位我们都不能接受的教皇人选。虽然我很不高兴,但在惯例上,王国不能再继续推荐候选人,不过,作为意大利半岛主人之一的法国方面,却还没有他们的代言人出现,那么让我来替他们挑选一个。”安德鲁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霸气十足。
“可,贝尼埃主教只是一位中级神职人员,而且刚由低级神甫升上来的,威望上远不如其他候选人。”维伯斯侯爵丝毫不怀疑摄政王的能力,他也知道,目前的共和法兰西在意大利半岛上的发言权,统统归属于安德鲁一人。至于巴黎政客们的影响力,还远远没能延伸到罗马教廷内部。但让维伯斯侯爵担心的是,贝尼埃主教比起其他三位德高望重的候选人而言,其权威严重不足,恐怕难以获得下一任教皇的职务。
“当然,贝尼埃主教目前的实力,的确不能赢得教皇的权势,而且,我也没指望我的同盟者能够一步登天,进而一举获得教皇陛下的头衔。贝尼埃主教能登上教皇宝座,固然很好,即便是得不到,也应该在罗马教廷枢密使占有一席之地,为他日后的前途做好准备。”安德鲁心有所指的解释道。
“那,教皇的最终人选,殿下您的意思是空悬起来,让教廷枢密使分享教皇的权威,等到王国的势力足以策动整个意大利半岛时,才决定下一任教皇!”维伯斯侯爵一番话,明显是领悟了摄政王的意思,事实上,这也是一味妥协的结果,比较能够让三方利益得到保全,因为教皇仅有一位,但教廷枢密使的红衣大主教却可以设置多人。
“很好,我的总督大人,您已经明白我的建议,接下来的工作,您便是自行处理,贝尼埃主教会在一个月内,由南特抵达罗马,而法国方面利益代表,也将同期到来。那时,你们便可与哈布斯家族驻教廷的全权代表,一同协商。”
显然,安德鲁十分满意自己的安排,既然不能决定一位新教皇,那就索性搅黄此事,安德鲁不能得到的权势,别人也别想得到,利益上还是大家共享得了,反正天主教皇的位置长期空缺,在历史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安德鲁的记忆中,曾有一次,教皇宝座整整空悬了20多年,而征服者只是让它等待数年而已,等待着自己完成整个地中海霸权再说。
维伯斯侯爵此行的目的业已达到,便起身向摄政王问道:“殿下,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事务,维伯斯想尽快回到那不勒斯处理教皇人选的问题。”
“总督大人不必着急,在没有照顾真正主人的意见时,作为各方势力代言人的罗马教廷的红衣大主教们唯有继续胡乱争吵下去,料定也不会出现什么结果。五天以后,在马德里内阁官邸,还有一场王国最高级别的战略会议,需要您参与,等过几天再走不迟。”安德鲁出言挽留着维伯斯侯爵,说到最后,他话题一转,接着吩咐起来:
“可虽说如此,我们必要的防范工作同样应当进行,您带我书信一封,让西西里岛的王国舰队派出一支分舰队,到第勒尼安海一带进行友好访问,说是清剿海盗,也随便在罗马附近的海港展示一下王国舰队的强大实力;另外,还有一支特别行动队,将随同总督大人一起返回那不勒斯,他们在意大利半岛的具体职责归由您来安排。”
“是的,殿下!”维伯斯侯爵恭谨的应声道。
忙完了公事,安德鲁似乎这才记起先前的密函,他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办公书桌旁坐下,有意无意的摆弄了那份数页文件,上面还印有绝密字样。
“总督大人,听说您刚娶了一位可爱的小妻子,她现在如何?”安德鲁似乎是在茶余饭后,很随意的问道。那是54岁的维伯斯侯爵于数月前,在那不勒斯迎娶了一位意大利女孩,年仅23岁,这倒让马德里的官僚们津津乐道了一番。
维伯斯侯爵却不感觉摄政王在关心自己的私事,尤其是最后一句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难道小琼丝得罪了眼前的安德鲁亲王?维伯斯侯爵一惊之下,额头与后背冒出一身冷汗,唯有赶紧站起来,微鞠着腰,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回答起来:“谢谢殿下的关爱,琼丝仍在那不勒斯总督府,而且,她刚好怀孕在身,所以没能随我前来马德里,来不及拜会女王陛下和摄政王殿下,真是抱歉!”
安德鲁轻摇着头,面上的表情随即由晴转阴。他冷冷一笑,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随手抽出期间一张信纸,示意维伯斯侯爵走上前,接过自己手中的那张绝密文件。
“……琼丝·哈德森,现年23岁,生于撒丁岛,是撒丁皮埃蒙特王国中哈德森男爵的嫡系次女,琼丝曾与撒丁皮埃蒙特王国的太子交好,两人存有私情达3年之久……”
上述内容,作为其丈夫的维伯斯侯爵自然清楚的很,即便是在马德里也有不少人知晓内情,但接下来读到的信息,却让维伯斯侯爵感觉天旋地转,触目惊心,浑身再度冒起冷汗。
“……琼丝·哈德森实质为英国间谍,起初为监视撒丁皮埃蒙特王国政策动向,……后转到罗马,成为当地上层社会有名的交际花,并继续为英国情报机构提供各类信息,……1793年5月,是她获取法国驻罗马公使的重要文件,并引诱法军特罗哥夫将军投靠反法联军,致使各路联军在叛徒特罗哥夫的协助下,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攻克土伦海港。
1794年1月,在英国驻那不勒斯公使,汉密尔顿爵士的介绍下,琼丝结识到时任王国首相维伯斯侯爵,两人随即开始亲密交往。1794年10月,琼丝与维伯斯总督在那不勒斯城举行婚礼。从2月至今,琼丝共从维伯斯侯爵那里获取王国数十封机密文件,诸如……”
看过之后的维伯斯侯爵一下子呆住了,颤抖的双手居然拿不住一张纸,让其随意飘落于地板上,他哆嗦着想要向摄政王申辩一番,却始终开不了口,那是维伯斯侯爵也同时回忆到自己妻子种种反常的举动,时常在公文包里翻阅王国绝密文件,说是帮丈夫整理资料,云云。
悲哀的维伯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全然不觉碰翻了茶几上的酒瓶,因为身后有沙发的阻拦,脚底一绊,虚浮的步伐让自己踉跄着摔倒在沙发里,感觉是虚软力竭,只是喘着粗气,一手支着沙发,双眼无神的垂视着地面。
良久,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