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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革命前后的农民与佃户们继续贫困,他们却是无钱购买巴黎督政府,以及地方市政厅公开拍卖下的各类土地。即便是当地居民们原先享受公共放牧权的集体土地,大部分也贪婪的政客们视为一大块肥肉,借口这些土地属于以前逃亡者、共和国敌人或是天主教会的财产,宣布为法兰西共和国的国有资产,很快,这些土地先后拿到拍卖市场上公开出售。
官员们的荷包重新得到充实,土地商人们则有了利润的源泉。只是苦的依然是农民。那些受到过大革命熏陶洗礼的法国农民显然对此极不满意,在长时间的请愿与上诉终归无果之后,一系列农民自发起来的抗争,很快就演变为小规模的武装暴动。
在安德鲁的车队途经衲韦尔城附近的一个小乡村时,当地的国民自卫军刚刚镇压了一起100多村民集体发动的“武装叛乱”,大批扔下手中锄头、铁锹的叛匪们,一个个被全副武装的数百名士兵赶到村外的空地上集合。在那里,作为叛匪首领的该村村长已在半小时前,被公正的革命法庭最后定性为叛国罪名,即将被处于当众枪决的惩罚。陪同村长一起将遭遇处决命运的还有另外五位村民,其他参与者同样会被荷以长时间劳役。
“无耻的混蛋政客,短短两年的时间不到,竟然把旺代郡的教训遗忘的一干二净!”得到侍卫们的情报汇报后,安德鲁显得出气的愤怒。倘若此事发生在自己管辖的南部疆域内,安德鲁相信自己早就将衲韦尔城内的军政官员一个个拉到广场上枪毙。
事实上,土地的大量征用与公开拍卖在马赛一带并不少见,相反在安德鲁明里鼓励与暗中支持下,其兼并程度比起这里显得越发严重。然而,南部的农户们对于自己耕种土地的大量流失极少爆发冲突事件,因为他们发现有比耕地更有利可图的事情,那就是入城打工。
由于安德鲁控制着农业为主的西班牙王国,北非地中海各附庸国、以及意大利半岛的主要粮食产区,使得法国南部的食物来源更多源自地中海各处。在一船船廉价粮食的疯狂倾销下,马赛一带的农民们自然感觉生存乏力,自己生产的农产品价格无法与之抗争。与此同时,对历史事件早有舆论的安德鲁,则为防止英国“圈地运动”引发的流民暴乱在马赛各地重现,因而提早出台了一系列“保护”农民利益的各项政策,并加以实施贯彻。
首先,安德鲁鼓励农户们大胆兜售自己的土地,直接卖给土地商人或是工厂业主。马赛市政厅只是作为土地监管者,而不是利益获取人出现,旨在防范双方买卖过程中另一方的欺诈行为。对于那些属于公共土地地产权,政府仅仅收取双方交易金额的15%作为手续费;
其次,为保障失去土地农民日后的生计问题,安德鲁扩大了免费职业培训所的办学规模,让那些毫无工厂技术能力的年轻农民学会一技之长。其就业根本无需担忧。因为马赛一带日益兴旺的工厂主们,最是希望这些廉价的准熟练工人;
另外,一些不愿意离开自己土地的中老年农户,安德鲁也不作任何强求。依然是通过利益诱导方式来进行。遍及广大农村的保民官,不断怂恿着当地居民放弃普通粮食的耕种,改为其他更有价值的经济作物,或是鼓励他们开办各种中小型农产品加工作坊,并由政府负责提供小额低息贷款,以及免费的业务范围指导。
安德鲁政府一系列土地缓和政策颁布,不仅得到了联合科学院农业专家们的大力支持,也迎合了土伦经济学者与社会学家们的口味。实际上,大部分农村里保民官便是从他们中间选出来的,这些长久以来都能保持着自由民主风范的专家学者,与贪婪的商人们之间极少带有什么利益瓜葛,因而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土地交易过程中的诸多弊端,至少在土地买卖、人员安置、以及农作物改制的实施过程中,三分之二以上都能高兴的接受安德鲁的土地新政策,少部分人员有所抱怨,但看到昔日的同伴们一个个获利非浅,也逐步转变保守的立场。
对于极少数固执份子的刁难,安德鲁虽不能采取武力手段解决,但却通过别的方式来达到目的。除了利用海外廉价粮食的倾销,导致普通农作物等的耕种普遍无利可图外,安德鲁还命令南部各郡县的市政厅教育官员,务必赶赴各个农村督导孩童的义务受教育情况。但凡达到法律规定的上学年龄,却又辍学在家中只为帮忙家人干农活的孩童,其父母应当受到最严厉的经济处罚。而这类处罚金额自然令普通农民无法承受,除非……
上述种种行之有效的措施,极大程度避免了法国南部农村经济,在其转型过程中引发了各类暴乱,它不仅仅为工厂带来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与土地资源,促进了马赛工商业主的大发展;同时,由于政府采用的非暴力解决手段,也保障了家户们的固有合法利益。
然而在眼前,衲韦尔的军政官员们在执行土地政策的措施,却是如此的野蛮与残暴,难免让安德鲁感觉有些义愤填膺。不过是该村周围拥有一大片高品位的富铁矿藏,便要动用数百名武装军警强迫所有村民搬迁遥远的异地他乡,连起码的安家费也不能及时偿付,衲韦尔的市政官员仅仅靠一张张白条,来打发日后衣食无助的村民们。
难怪来自巴黎的密报中提及,由于太多失去土地的农户纷纷涌入首都,导致巴黎城区流民人满为患。大量乞讨者随处可见,同时市区的治安善也每况愈下。除了巴黎普通市民抱怨连连外,达官贵人也担心受怕不少,要不是社会党人联合卡尔诺执政官带头坚决抵制,恐怕督政府早就授权国民自卫军,使用武力来驱赶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滚出巴黎。
尽管如此,流民问题并未有任何好转,无依无靠的乞丐们反而是越来越多,至少有30万之众。由于巴黎的工业实力与市政建设太过陈旧,缺乏与新兴马赛城市那样的安置能力而无法承受;另外,巴黎的有钱富人也是贪婪异常,对付涌向巴黎的难民从来是一毛不拔,连施舍发霉的食物居然也不太愿意,却是能够花费大量金钱来增添自己以及家人们的保镖人数。对于这类流民问题的持续恶化,安德鲁感觉是忧心忡忡。因为这些失去土地且心怀不满的无产者,业已成为平等派份子竭力发展的革命对象。
巴贝夫等人每日的工作便是跑到流民最为聚集的区域,他们一边拿出自己身上唯有干粮救济这些可怜的难民;一边则大肆宣扬其革命思想,公开号召无产者们发动武装起义,推翻这个吃人的社会。到如今来自皮埃尔情报部门的保守估计,至少有六、七万流民先后加入到平等派革命阵营中,并且这个数字仍在持续不断增加。
想到这里,安德鲁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继续待在远处看着无辜的公民被人处决。虽说衲韦尔城不属于自己的辖区,但安德鲁相信花钱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安德鲁此举,并没有太多的目的,唯一的希望是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些。正是由于马赛一带钢铁业的迅猛发展,才导致铁矿采掘成为中北部地区的最赚钱行当之一。
于是,安德鲁招来自己的情报主管,劈头问道:“皮埃尔,请告诉我,在衲韦尔城一带,要改变衲韦尔革命法庭的审判需要多少钱?”
“对于这些人而言,死刑犯,应该需要20000法郎;普通劳役犯人,则是800到5000法朗不等。倘若要为村民们洗脱所有罪名,至少需要30到32万法郎,元帅阁下!”听着安德鲁的发问,皮埃尔当即明白了眼前上位者的心思,很快就盘算出贿赂法庭的大致费用。
“好,罗克!”安德鲁转头对着自己副官嘱咐道:“你去告诉桑德罗总监,让他即刻开据40万法郎银行本票,随后赶赴衲违尔法院;而你,坡埃尔上校,现在就告诉行刑队的最高指挥官,让他暂缓行刑的最后时间,就说安德鲁元帅正在马车上恭候他本人。”
5分钟后,当皮埃尔将安德鲁元帅的口令传达给国民自卫军少校时,这位30来岁的指挥官有些纳闷起来。他不清楚北上巴黎的安德鲁元帅为何“请求”自己推迟行刑时间难道只为召见区区一个自卫军军官,或是想着释放将要被处决的人犯。
但这位少校的内心却异常明白,这位元帅阁下位高权重不说,重返巴黎之后还随时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最高长官,自然不敢轻易怠慢。随即,少校命令行刑队暂停处决人犯,让部下继续严厉看管所有暴乱的“叛匪”,以及准备吊丧亲属的妇孺村民,自己则赶紧整理好行装仪容,跟随皮埃上校拜见马车内的安德鲁元帅。
在与自卫军少校近三个小时的交谈中,安德鲁只是引出一些的话题外,更多的则是少校自己讲述衲韦尔城的有关情况。
……
“哦,此次征用村民们土地的命令来自巴黎?谁的命令?”安德鲁追问道。
少校迟疑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说出实情,“元帅阁下,是科勒执政官!这些自然都属于机密,是我从市政厅做书记员的胞弟那里听来的。”
“为何是保王党!?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对此,安德鲁不得而知。事实上,在安德鲁自己看来,建设铁矿场的人应该属于巴黎的工业家和富商。在督政府内部以及两级议会中,保王党人体现更多的却是一类保护农民土地利益的高姿态。
就在安德鲁为此事犹豫不决之际,桑德罗总监送来了衲韦尔革命法庭的赦免令。
“少校,在您下令释放全体村民的同时,请把这些金币收下,并分给士兵们!”安德鲁一边将赦免令亲自交到自卫军少校的手中,一边示意桑德罗总监再度拿出200枚金法郎。
“谢谢,元帅阁下!如果能够得到您的允许,我只愿意接受三分之一的金币,剩下的大部分转交给即将搬迁的农户们,因为这些人连一个法郎也没能得到。事实上,在我和我部下的内心深处,同样也不希望充当镇压自己同胞的侩子手,只是……”
“不用多说了,我一切都明白!少校,您的愿意得到了安德鲁元帅的批准。桑德罗长老,请将交给少校的金币数量增加到600枚!”
……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78章 动荡下的巴黎(5)
“皮埃尔,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保王党人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而且事先却不知会盟友一声。”支走了自卫军少校,安德鲁将心中的种种疑虑转向皮埃尔。
只是,这位情报局的主管同样是一头雾水。事实上,皮埃尔也不清楚以科勒执政官为首的保王党人的所作所为,其真实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更何况,发生如此重大事件的幕后缘由,中情局的特工们居然没能事先得知,反而是被安德鲁元帅撞上。
一番思索之后,皮埃尔感觉有些羞愧,“抱歉,元帅阁下,我暂时还无法下定论。不过,以科勒执政官为首的保王党人,他们在督政府以及两级议会中的一贯立场是在维护农户们的利益,那是他们的支持团体主要来自偏远的乡村与城镇;另外,保王党人的政治资金除了马赛的划拨、以及自身为数不多的商业利润外,相当大的程度上都源自各地农村天主教信徒们的无偿捐助。倘若,单单是为了获得一片铁矿场的利益,科勒等人也不至于密令当地自卫军以武力驱赶手无寸铁的农户,大可将村民们发动起来做为矿上劳工使用。只是这类强制的粗暴手段,只会让更多的流民前往巴黎逗留,进而投入到平等派的阵营里。”
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