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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如同格兰尼所说，是精神的力量。
就像他自己，一个念头，就能驱使体内的斗气，跟随着念头而运转。至于为什么会跟随念头运转，说不清道不明。
此时。
格兰尼继续搓着魔法。
“冥想，让自己的精神，与魔力之间搭建桥梁。”他的声音有些飘忽，眼神盯着自己的手心，整个人陷入某种境界，“魔力是物质与精神之外的第三种存在，它拥有情感，体会它们，亲和它们，它们就能为你所用。”
渐渐的。
他的手心，浮现出灰褐色的物质，这是魔力组成的泥土。
泥土小球逐渐增大，声音继续飘忽：“冥想，是建立桥梁的必须步骤，只有精神在平静的状态下，你才能触摸到魔力的存在。它们无处不在，它们欢呼跳跃，只要你找到它们，与它们建立友谊，你就能获得魔法，然后，理解这个世界！”
终于，泥土小球扩张到拳头大小，再逐渐凝固，凝结成一枚棱角分明的岩石。
格兰尼没有停止，继续释放魔法，将凝固的岩石再度压缩凝固，直到岩石发出碎裂的咔嚓声，他才停下来。
手一抖，岩石彻底碎裂。
但和之前的火球不一样，碎掉的岩石，并没有消失，依然以碎末形式存在：“飞岩术，土系魔法，和火球术一样低级。不过我并不能很好的掌握它，我擅长的是水系、火系魔法，风系、土系略有涉猎，不够精通。”
“雷光冰暗呢？”
“这四系魔法，我尚未钻研过，不会释放。”
“可是我听说，魔法师对每一系魔法都能掌握，并释放。”
“如果我更进一步接近真理，成为大魔法师，或许我能有足够的精力，去研究雷光冰暗魔法。可是我如今距离真理太远，我的精神还不够广阔，能精通水、火两系魔法，已经很勉强。”
“魔导士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格兰尼抬起头，鹰钩鼻子向天上翘：“魔导士是行走在俗世的真理化身，是魔法师需要仰望的存在，李斯阁男爵，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了解魔导士？即便是你，你了解龙骑士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样的反问，李斯特无法反驳——他一直觉得，龙骑士大概就是骑着龙的骑士。
然而天空骑士的高级斗气，上面一个层次是龙斗气，传说与龙共享的斗气。至于什么是龙斗气，他所认识的亲戚朋友中，不仅伯爵不知道，梅林侯爵这名老牌天空骑士，同样也不知道。
所有贵族骑士们，都幻想过成为龙骑士。
可是拥有龙的骑士，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普通人难以接触到——哪怕是拥有龙的国王，譬如蓝宝石大公，估计都不知道龙骑士是什么滋味。最初的蓝宝石大公是龙骑士，但现在的蓝宝石大公，只是龙的伙伴兼饲养员。
没机会骑龙。
“好吧，我们换一个话题，魔力凝聚的岩石，为什么会持续存在？”他问出了一个困惑许久的问题。
第0156章 龙枪编年史记录
“你是说这些残渣？”格兰尼将手中的岩石碎片，倒在桌子上，“它们就是普通的石头残渣，已经没有丝毫魔力。”
“所以，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魔力凝聚的岩石不会消失？”格兰尼用手搅和桌上的碎片，“你的问题太大了，就和龙怎么能生产宝石和金属、精灵为什么可以耕种植物一样，这涉及到世界的本质，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理解。”
“请说。”
“精神、物质、魔力，是一个三角形。”
“当然，你说过很多遍了。”
“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或者说，精神和物质是可以对魔力进行双重影响，精神能将魔力影响成物质，物质也可以影响魔力生成精神……施法者，用自己的精神，创造魔法，形成物质；物质与魔力融合，进而形成……”
他顿了顿，才说出口：“龙、精灵，我认为它们是这样来的。”
李斯特瞥了一眼格兰尼，有点讶然，这个说法挺新鲜——龙、精灵源自于魔力与物质的结合。
不等李斯特问出疑惑。
格兰尼自己就解释道：“这只是猜测，李斯特男爵，并非基于真理基础上的推测，所以，听过忘掉就好。我不会承认，这一套说法，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魔法师追求真理，憎恶谎言。”
点点头。
李斯特也不纠结，换了个话题：“我见过很多次精灵虫的孕育，然而我对龙的孕育一无所知，你知道吗？”
“龙的孕育，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名魔法师，我连龙都没见过。”格兰尼口气中不无遗憾，“不过我可以推荐你一本书，伟大的魔导士奥多姆·真理所著的《龙枪编年史：秋暮之巨龙》，里面有介绍龙，很详细。”
“你有带来这本书？”
“没有，事实上我没有这本书，我只是在年轻时候，跟着我的老师当魔法学徒时，翻看过这本书。那是老师的藏书，他为了寻找真理，获得更多的知识，已经前往大陆游历，我很多年没见过他了。”
没有书，李斯特只能让格兰尼为他讲述书中的内容。
说几句话，就能赚钱，格兰尼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将他记下来的内容，讲述出来。
“一百岁之前的幼年龙，是最容易捕捉的龙，据说大部分龙骑士，都是在龙幼年时期培养出感情，从而骑龙。一百岁到八百岁之间的成年龙，是出产宝石、金属矿藏的高峰期，龙血、龙粪、龙涎、龙息、龙鳞、龙威，都能感染周围，形成矿藏。”
八百岁之后就是老年龙。
大部分老年龙会在这段时间里，离开生活的地方，前往“龙之谷”，一个传说中的地方。
“有人说龙之谷在魔鬼海，有人说在漩涡海，还有人说在穆拉高丁山，但是没有人见过，那是传说中的地方。龙在龙之谷埋葬自己，它们不会死亡，只是与世界融合，无数年后，再重新诞生为龙。”
龙分为三大种类。
元素龙，宝石龙，金属龙。
金属龙可以感染金属矿，金、银、铜、铁、铝，《龙枪编年史：暮秋之巨龙》中记载的金属龙，一共二十三种。
“黄铜龙、青铜龙、紫铜龙、白铜龙、白口铁龙、麻口铁龙、灰口铁龙、白心铁龙、黑心铁龙、黄金龙、白金龙、白银龙、水银龙……我大概就记着这几种金属龙。”
宝石龙可以感染宝石矿，大致又分蓝、红、黄、绿四类。
像是蓝宝石龙、红宝石龙之类，还有浅蓝宝石龙、深红宝石龙、淡绿宝石龙等等。宝石龙生产的宝石，都具有与众不同的超凡魔力，价值更在金属龙之上，不过产量上，没有金属龙高。
元素龙大部分是恶龙，是元素的化身，火龙可以感染火山，水龙可以感染沼泽，风龙卷起风暴，土龙掀起高山，等等。
“奥多姆·真理魔导士，曾经与一头风龙战斗过，血洒了整个平原。现在那地方叫做风吼山谷，在不落光辉帝国，常年刮着大风，从不停息。无数精修风系的魔法师，都希望瞻仰风吼山谷，感受风龙镌刻的魔力。”
李斯特兴趣盎然：“多少年前发生的事？”
“根据奥多姆·真理魔导士的生活时代计算，应该有四千年了吧，那个时候还没有不落光辉帝国。”
不落光辉帝国的建国历史，只有三千年。
“四千年来，风吼山谷的风龙魔力，一直没有消散？”
“是的，这就是龙的威力，它们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可惜，即便魔导士，也难窥其中奥秘。”格兰尼摇着头，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李斯特同样震撼。
他看过很多描述龙的骑士小说，那些一看就是胡编乱造——将龙的本事都快描述成创世神，然而智商仅仅相当于一只小狗。
魔导士留下的记录，真实性会很高，风龙的魔力竟然四千年都没有消散。
这样的情形，让他目眩神离，恨不得立刻跑去风吼山谷，用魔力之眼亲自观察，风龙的魔力有何不同。
片刻后。
他眼神微微闪烁，以不经意的口吻问道：“格兰尼先生，我在骑士小说中，看过有些小说作者，写过龙除了元素、金属、宝石之外，还有一个类别，叫做神圣龙？”
“神圣龙我也听说过，但《龙枪编年史：暮秋之巨龙》中并无记载，那只是小说作者的胡扯。我不喜欢看骑士小说，它们都是编造的，违背了真理，是谎言！”提到骑士小说，格兰尼不屑一顾。
“能说说神圣龙吗，我只在书上看过一种，无形龙。”
“那些人编造的神圣龙，说有五种。”
格兰尼虽然鄙视骑士小说，但显然没少看，知识很充沛：“代表生命的仙女龙，得到它就拥有永恒寿命，很假；代表时间的黄昏龙，可以让时间停止，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代表梦境的翡翠龙，能潜入梦中，我见过翡翠，是玉石的一种，跟龙有什么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鄙视。
李斯特却听得很认真。
“代表空间的无形龙，可以生产空间戒指，就是那种一枚戒指可以装很多东西，然而这和我的杯子可以装下大象一样可笑；还有最后一种，代表命运的烟雾龙，我看过的骑士小说中，说它是一团烟雾，我觉得想象力不错。”
说完五种神圣龙，格兰尼鄙视着总结：“从没有人亲眼见过神圣龙，也没有任何国家拥有这样的龙，这只是那些从没见过龙的人，晚上做梦的时候，编造出来的……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继续聊魔法。”
“好的。”李斯特心不在焉的应付一声。
然而他脑海中，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代表命运的烟雾龙！
一团烟雾！
烟雾任务！
第0157章 烟雾龙的命运抉择
七个月前。
李斯特从黑暗中醒来，明白自己的处境，接受前身的记忆，知道对方在很小的时候，就能看见烟雾。
但是那个时候的烟雾很淡薄，看不清楚。
直到他穿越过来，与这具身体融为一体，才真正看清楚烟雾的组成，竟然是一段文字形式的任务。
当初看清内容的时候，真的被吓了一跳。
若说这是金手指，可是烟雾却组成了蛇文，而非汉字。
若说这不是金手指，语言风格和任务内容，都是熟悉的地球风格。
他只能说服自己，穿越者未动，金手指先行。然后接受烟雾任务的存在，并猜想隐隐约约的背后，必然有黑手或者阴谋。然而这一次，听到格兰尼介绍五种神圣龙，竟然有一种代表命运的烟雾龙。
给他带来巨大的触动。
“或许，我的这个金手指、这个烟雾任务，并非是某种阴谋？”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烟雾任务有某种企图，或者驱使他进行某种布局。从头到尾，烟雾任务就是发布一些简单的小任务。
然后奖励一些本就存在、但极易错失的东西。
这种奖励的方式。
仔细一想，带着很强烈的命运色彩——是擦肩而过，还是相拥相抱，都是命运的不同轨迹。
普通人，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或者说，他们的命运轨迹，是未知、无序的。
但是凭借烟雾任务，李斯特的命运轨迹，却多出一份选择权。
格兰尼还在旁边，滔滔不绝的阐述魔法相关。
李斯特已经神游物外，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代表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