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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一百余还在岸边的甲士轰然怒吼出声,既然连国公爷都能够舍弃一生荣华,他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丘八又有何惧。
九海儿手持九环大刀,脚跨黑龙马,气息起伏不定:
“诸将,随我九海儿冲杀,拿下这些乱臣贼子的脑袋,即便是战死,也要保留神威镇狱军的尊严。”
原本乘坐大船的那些精锐甲士,听到江畔的怒吼声,都是面容涨红,驱动胯下战马,强要求船夫调转船头。
东南角骤现的数万海家的大军整戈,数以千计的前锋举起了手中的长矛,一排排的盾甲兵瞬间冲到最前方,树立盾牌。
“哼哼!都到了这个地步,尚且不放弃么!可惜啊,如此强军不得掌控在某家的手中,皇甫武王御下果真有一手。”
大军的中央区域,数十骑拱卫着一位中年士,只见他摇着手中的折扇,眼眸中满是惋惜。
此人便是海玑漩,军中地位仅次于皇家三王,但是实际影响力完全可以与之并驾齐驱的男人。
自从苏醒之后,他一直筹谋布置,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曾想到竟然是针对乾亲王府设下了一轮接着一轮的煎迫和阴谋。
乾亲王府之所以落到这一步田地,其中七成都是因为此人的手段。
“三老爷,这些神威镇狱军要冲上来了,您还是退到后方为好,毕竟这可是大乾朝第一强军,即便只有两千余人,却也不可小看。”
海玑漩的嘴角翘起,眼角划过了一抹冷意:“海大!难不成你以为本侯没有算到这一步么,他皇甫武王手下有神威镇狱军,本侯手上自然也有底牌。”
在他眼中这三千的神威镇狱军因为三王大军的追杀,早已是精疲力尽,难以有当初的超然战力。
再者,这三万大军同样是海家最精锐的海腾军,虽然比起超级军团差些,但也是帝国有数的一流军团。
此消彼长之下,拿下这支神威镇狱军并不是什么难事。
海家的高等家将海大望着这位意气风发的三老爷,一阵沉默,不敢再进言,他知晓自家的三爷才情无双,地位在家族中几乎是足以比拟老族长。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三老爷事事都喜欢攥在手中,绝不允许有任何的东西超出他的掌控,一旦发现不好的苗头,立即扑杀。
海玑漩此番之所以如此针对乾亲王府,乃是家族和当今圣上做了一笔交易,只要能够剿灭乾亲王府的势力,那他海玑漩就可以封一字王。
一字王啊,如今朝中虽然有那么三五个一字亲王,但都是当今圣上的兄弟,以外姓封王,还是一字王绝对是大乾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人。
只是整个海家都因为这份允诺陷入了癫狂之中,少有的几个清明人却是地位不高,难以对家主和眼前的海玑漩进言。
海家本就是七大将门之首,地位和权柄极高,已经引得帝王忌惮,若是在以军功封王的话,海家日后必将不得好下场。
海大是海家老族长的义子,算是家族内非嫡系血脉的核心阶层,他本应该谏言,可惜触及到海玑漩那冰冷彻骨的目光,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长叹。
九海儿一马当先,身披重甲,驾马狂奔,手中的九环刀撕裂空气,放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凌厉的气势几乎是要撕破面前的口子。
背后,一千余精锐的神威镇狱军精骑顾不得脸上的血水和疲乏的身躯,震颤嘶吼着迎刃而上,虽仅有千人,但是这股气势几乎是要捅破这昏暗的天空。
“好儿郎们,随本统领杀啊!”
两支黑色的钢铁洪流碰撞在了一起,登时血肉飞溅,盾牌破碎。
海玑漩原本老神常在的面孔忽的变得有些难看,神威镇狱军千人冲阵,最前方的五百中盾甲兵,竟然一个照面就被捅死数百人。
甚至于不少的盾甲兵直接被穿成肉丸子,凄厉惨叫着被那些臂力雄浑的神威镇狱军甲士举过头顶,鲜血滴落。
这一支神威镇狱军如同尖锐的凿子一般,狠狠的洞穿了海玑漩引以为傲的海腾军,不斥于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海玑漩面色阴沉,本以为此消彼长之下,两者之间差距不大。
然而当钢铁洪流交叉而过的时候,第一强军和寻常精锐的区别才显露出来,一千人的神威镇狱军精骑,竟然需要五千余海腾军的甲士来牵制。
冲霄的喊杀声一波接着一波,滚滚的杀机冲击的海玑漩面色发白,身在战场的中央区域,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绞肉机。
第0155章 脊椎如山
海玑漩自问立足军部十余载,见过的大仗小仗近百,但是如同神威镇狱军这般,在经历一幕幕的死战和长途跋涉后,依然如此生猛的,着实不多。
九海儿如上天降临的杀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每一刀下去都会有海家的兵士血溅五步,人头落地。
“尔等皆是纸糊的么,竟然被几个神威镇狱军的小卒子杀到中军大帐之前?”
海玑漩震怒,右手掌狠狠的拍击在右手边的一杆大旗上面,登时手臂粗细的旗杆应声而断,吓得旁边的几位都统匍匐在地,连连请罪。
“来人,传本侯将令,直接给我投掷熏烟,将这帮不知死活的弃王叛贼绞杀。”
海玑漩帐下的数十位将校皆是齐齐一震,面色呆滞,他们自然清楚这所谓的熏烟是什么。
渤海郡盛产一种烟草,名叫七日香,听着倒是柔和,但是实际上乃是一等一的毒烟。寻常情况下那些深山大沟里面的山民,用这种烟来熏扰山中的野兽。
在上风口以七日香熏烟,轻易之间就可以将那些野兽惊出来,若是在其中稍微呆上那么一两刻钟,很容易便会四肢酥软,瘫倒在地。
没想到海玑漩如此恶毒不顾手段,为了能够绞杀这一支神威镇狱军,竟然连七日香熏烟都带上了,这是不打算留活口了啊!
诸多将领只感觉舌头发直,说句实话,神威镇狱军虽然是皇甫武王私军,但颇受到大乾朝各界武官的钦佩。
即便是得罪了圣上,遭到各路大军的围剿,但是以毒烟熏死,这未免也太过下作阴毒了,完全不该是这些百战死士的归宿。
海玑漩望着诸将垂着的脑袋,面容冷肃,不屑的冷哼一声,战场刀枪无眼,但凡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手段他都会去做。
在其眼中,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遍观历史上的无数豪雄,有几个是行事光明磊落的?
“怎么?还不动手,要本侯亲自去点燃熏烟么?”
海玑漩的语气骤然间冰冷彻骨,那些将校猛地打了一个冷战,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一跺脚,亲自去后军取来熏烟,令大军点上。
海腾军本就处在上风口,一点燃七日香,登时滚滚的烟雾朝着神威镇狱军笼罩而去。
九海儿带着大队的神威镇狱军来回冲杀,虽然勇不可挡,但是毕竟人困马乏,整体的甲士数量远远逊色于海腾军。
小半柱香的时间,这支千人队在扑杀了两三千的海腾军军士之后,只剩下不到一半人马,其余之人尽皆是马革裹尸,战死疆场。
杀出重围之后,残余的精骑调转马头,重新列阵,正准备再次冲阵,将海腾军的前军杀个溃不成军。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土黄色的烟雾,浓郁的熏烟让人咳嗽个不停,仅仅是几个呼吸的瞬间九海儿面色大变,面颊上的肌肉抖动个不停。
“毒烟!是毒烟,这帮杂碎正面冲阵不成,竟然作此下作的手段,气煞我也,纳命来!”
九海儿面色涨红,只感觉胸腔内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七日香的毒性连他都感觉到有些撑不住。
这四百余精骑强忍着火烧一般的感觉,再次发动了冲锋,血色的战戈横指,在夕阳之下勾勒出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杀!”
即便腹腔疼痛难忍,嗓子口在冒烟,这四百余精骑甲士依然是是步伐整齐,如一面铁墙一般推进,每隔百步就高声呐喊一次王府的名号。
“乾亲王府战无不胜,王爷万胜!”
江畔的镇国公雷振老泪纵横,如此强军竟然要硬生生的糟蹋在这些卑鄙小人的手上,如何叫他对皇甫武王交代,即便下了黄泉,恐怕都没脸接受子嗣的供奉。
海腾军望着转瞬间冲出黄色熏烟中的四百甲士,个个都是亡魂大冒,前军残余的四千余精锐战兵都是面色彷徨,一触即溃。
他们实在是被九海儿他们的战意给吓到了,肉眼可见,这些神威镇狱军精骑的盔甲之内有脓血在流淌,身上有的还插着兵器、箭矢。
但,即便是如此,四百余人依旧是旁若无人的冲杀而来,其势如雷,奔腾如电,铿锵的军魂如同荒古的战鼓,悄然作响。
九海儿感受着体内的灼烧感,嘴角流淌的血水几乎是凝结成了一条细线,看得周边护卫的十几个亲卫眼泪直飙。
“莫要叫本将看到你们黑脸上的马尿!随本统领将那中军大帐之中的指挥擒杀了,吾等时日无多,能够为老公爷和郡主殿下贡献微薄之力,乃是军人的荣幸。”
麾下的四百余战骑不再言语,各个拿出了吃奶的手段,逢到遭遇海腾军长矛军士、盾甲兵的时候,直接手起刀落,直接砍杀,带起蓬蓬的血雾。
噗嗤!噗噗!
数十个呼吸的时间,海腾军前军残余的四千余人,竟然硬生生的被抹杀了近千人,其余的溃兵四下逃散,没入了江畔的芦苇荡子里。
端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的海玑漩面色发黑,刀锋般锐利的眸子四扫,看得诸多军中的将领面色涨红,苦涩莫名。
四百人啊,几乎是被重创垂死的四百人,竟然将一个完整的前军大营近三个旅团的精锐击溃,这简直是比骑在脖子上拉尿还要让他们羞辱。
“强弓手,护卫海大将,直接齐射,莫要让神威镇狱军的伢子冲到中军大营来,若有办事不力者,直接阵斩!”
海大面色微冷,望着还在彷徨憋屈的诸多将领,当即大喝出声。
醒悟过来的将校们拱手,面色发白的调集中军两路的五千余大军,朝着九海儿等人扑杀而来。
即便再怎么畏惧,但上了疆场,便是踏在了生死边缘的人物,在这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如同雨水点落的箭矢攒射而出,一声声的破空声听在远处老国公等人的耳中,如同刀割一般,让人心中泣血。
箭矢入肉,噗嗤的穿入了九海儿背后的数百精骑的身上,一个个汉子咬紧牙关,即便被射穿了胸腔,手掌依旧是抓着缰绳,朝前挥舞。
如此甲士,看得海腾军的数万精兵冷汗蹭蹭,这些神威镇狱军真的是人么?
“一群废物,看吾的,区区一个九品的小将都能让尔等如此束手无策。”
海玑漩背后站着的一尊黑衣人冷笑一声,不屑的抢过一位统军的弓箭,单指搭箭直接瞄上了冲阵最前方的九海儿。
“死!”
绚丽的纯铁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划破空气,带起了尖锐的呼啸声。
这十石强弓威力不小,常人的臂力至多也就能开三石弓罢了,黑衣人看着不怎么健壮高大,但张弓搭箭一气呵成,瞬间震慑住了那些将领。
噗通!咔嚓!
九海儿胸前的护心镜直接被强力的一箭洞穿,冰冷的箭头戳入胸腔,疼痛淹没了他的神智。
“统领!”
周边的亲卫手持小盾,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天空中射来的箭矢,见到九海儿胸口中箭,都是双目赤红,愤怒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