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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要么是与美国决裂,二者成为仇敌。甚至引一场大战。要么,等待何绍明与他的,就是身败名裂。他们会从共和国的缔造者,瞬间变成卖国贼,民族的罪人。
只要想想,唐绍仪就会生出一身冷汗。与之相比,唐绍仪手里拿着的难题,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将这个麻烦压下来,一切等到国债顺利行之后再说。
何绍明似乎想开了,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态。“还是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咱们跟老美现在是合则两利,各有所需。至于以后……管以后,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是夜。何绍明与美国大使康格与私宅进行了两个小时的秘密磋商。到底谈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只是翌日,美国大使康格公开表声明,为了加深中美之间的友谊以及经济边贸展,他已经请示华盛顿并已经得到批准,美国将于近日派出一支商贸谈判代表团赶赴北京,与北京临时政府进行中美经贸与合作双边谈判。
(送6oo,不凑字了。这章该写的都写了。兄弟写的这只是在自己的认知范畴内的政府架构,以及当时的难题。咱们可以探讨。今天受到一位老学究的教育:开国…强国,可不只是打仗,然后来个训政,搞上几年大跃进就完事的。苏联赶上世界经济危机,占了不少便宜,搞了一套缺陷很大的体系。这也造就了日后其自食恶果。孙医生也训政了,还要修十万英里铁路……可现在国朝的铁路也没达到这个数字。写到开国,写到展,兄弟不敢草率了。在潜意识里,可以yy平了日本,屠了俄罗斯。事实上,如果技战术,武器确实够先进,这的确有可能。就好比英国佬用近代化的军队打赢了一场鸦片战争,而面对的对手是有着四亿人口却停留在中世纪的满清一样。战争,先进的武器的确可以占很大的便宜。可内政建设来不得半点虚假。兄弟只能诚惶诚恐地写着,咱们共同讨论着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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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六军权vs民权
中南海,总理办公厅。
临时政府总理唐绍仪拿着案卷,时而打量一下他对面坐着的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心里涌出一阵阵的厌烦。倒不是对年轻人厌烦,此人不过而立,仪表堂堂,谈吐温文尔雅,更是前朝的翰林。此后留学日本,专修法律、文学、历史等等,对于极度人才匮乏的临时政府来说,绝对是急缺的人才。也正因为如此,不到而立之年就位居监察院副院长的高位。
可坏事儿就坏在这监察院身上了。顾名思义,监察院最为重要的职责,就是监察公职人员犯罪并对其提起诉讼。这个机构,也是在今上极力坚持下设立的。按照唐绍仪的理解,就是监察那些从满清转投临时政府的官僚。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监察院提交的第一起诉讼,竟然是针对关东军一位中级军官的。
杨荣光,男,现年二十八岁。一**零年参加关东军,并经历历次大战,积功升为上尉。定鼎中原后,受命率领一个排的士兵驻扎安徽凤阳。参谋部的命令如此,更多的是考虑杨荣光就是安徽凤阳人。对凤阳地界知根知底,有他坐镇,自然事半功倍。
可谁知这小子到了地方,立刻就换了一副德行。先是半强迫娶了前任知县的女儿。那位前县太爷敢怒不敢言,琢磨着一朝天子一朝臣,杨荣光如今都是上尉了,前途不可限量,也就这么忍气吞声了。要是杨荣光就此打住,就算这事儿捅到中央,也顶多斥责他一番了事。毕竟民不举官不告的,没必要再起是非。可这小子也不知哪根神经错乱了,听说中央下条文,要限制娶妾,居然一口气霸占了三个美貌女子。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徽商里头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正赶上新晋监察部副院长新官上任,好巧不巧告状的折子落在他手里,监察副院长顿时来了精神头,也不顾顶头上司的反对,一天跑三趟总理办公厅,就是要找唐绍仪讨一个说法。
不止如此,学过律法的监察副院长,坚持此为民事诉讼,禁止军方参与,并怀疑军方参与之后存在包庇等现象。于是乎,现在的情形是,6军军事法庭迫切要审理此案;而我们的监察副院长坚持要由最高法院进行审理。双方僵持不下,各执一词。让唐绍仪这个总理左右为难。也正因为如此,唐总理特意去询问今上对此的看法,偏偏赶上今上正为临时政府糟糕的财政问题愁。是以,没了指示,到现在唐总理也没拿定主意,到底该何去何从。
俩人正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呢,张佩纶出现在门口,招呼唐绍仪一起共进午餐。唐绍仪抬头瞧了瞧挂在墙上的自鸣钟,可不是,这都快十二点了。他皱了皱眉头,道:“幼樵兄,今日恕小弟不能奉陪了,有一桩涉及军政、民政及礼了教化的大案子,小弟要参与解决。”
张佩纶一听,嗤的一声乐了:“总理啊,那是法院的事,总理大人要过问么?”
“这不是一桩简单的案子。”唐绍仪一脸的愁容,“今天我会请6军上将魏国涛、军法处主官刘肆闻、司法部长唐琼昌等,一起开个碰头会,专门讨论此事。”顿了顿,唐绍仪似乎觉着有必要听听情报局长的意见,于是道:“幼樵若是无事,不妨一起听听。”
显然,张佩纶被他的一番言论提起了兴趣。
烟云缭绕之中,使人仿佛置身庙宇。
与窗外明媚的阳光,熙熙攘攘相对比,宽敞的堂屋内的气氛可谓。。。肃杀?没错,从大家伙瞪得溜圆的双目,涨红了脸颊,以及皱紧的眉头,门口的卫兵分明能感受到疆场的肃杀。
这是特制的圆桌会议,因此依座次无法分辨出其中人物的身份高低贵贱。正中央,无疑是政务院总理唐绍仪的位置。左侧,依次是如今关东军乃至于未来国防军军衔最高的人物,今上手下头号大将,刚刚晋升为上将的魏国涛。挨着他的,是军法处上校刘肆闻,还有一杆文案人员。右侧,则是司法部长唐琼昌,还有监察部副院长等人。
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我们的监察部副院长。此人姓章名学乘,可能大家伙对这个名字比较陌生。但如果称呼此人的号,相信大家一定有印象。其姓氏加上号,连起来是章太炎。
众人皆已就座,并寒暄已毕,单等唐绍仪来便开始正题,倒也省却唐绍仪寒暄费事。但唐绍仪落座后,顿觉在座萧杀气氛。
事由军法处最高长官当先开题:“吾意以为,杨某以军事长官之位,执一部之重权,当知法度。执法者犯法,置总参与大帅之信任于不顾,并民愤极大,于百姓所恶,大挫关东军军威。为平民愤,扬我军威,肃我纲纪,实应斩之!”
“某不以为然也。”章太炎正色道。“万民皆为生命,临时政府所立宪法以人为本。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今律条明载其罪,至多为判监禁三年,岂可以平民愤为由加重耶?”章太炎每每出言必言宪法,将对面一杆将官噎得直皱眉头。
“魏长官所意实为解百姓之愤怒,洗诸女受辱之冤屈,况逢乱世行严肃之法度,某以为甚可。章公出言每每反对长官,是为何故?”军法处最高长官当仁不让,与其辩驳起来。
“某以为章太炎所言有些道理。”唐琼昌眼瞅着双方又要僵持起来,插嘴道。只是,他向以西学为本,对美国之刑法颇为习熟,因此于在座最为理解章太炎之言。“现刑法已立,当以现行法律为根本。军方严肃纪律之心可钦可敬,但恐其家不服。况若报纸广为传播,其议论虽支持军方,但并不以为必需杀之而快。
谈论终于从热烈到归于沉默。大家渐渐注意到,会议的召集者,政务院总理唐绍仪至今还一言未。高谈阔论之余,大家觉总理仍坐在一旁皱眉倾听,但均不置可否,不知接下来会是什么。
而此刻的唐绍仪心里头却是感慨万千。他甚至开始反省,当初是否应该促成今上决议立宪?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现在立宪还是过早了。就像现在,双方所争执的并非事件本身,更多的是为了权力归属。
马列主义者,究竟有多少通读过卡尔的《资本论》?
民权人士又能有几个曾精研亚当.斯密的《国富论》?
强调“奉献”的智者,其自己的利益牺牲了多少?
号称“冷血”的英雄们如何看待“历史真正的进步往往始于妥协”这句话?
鼓吹“独立”的人们想没想过以后拜祭祖宗的时候究竟该念叨些什么?
。。。。。。
在所有现存的社会中,政治都不仅是沉重,更是肮赃的。
在理想化的,自由、平等的政治可以写得并不肮赃,但无法让权力争夺者在一起谈论风花雪月。大家在表面上是讨论一件事如何处理,实际上是各权力分支在争夺权利,在推搪责任。
与会众人均表了一番议论,但都感觉不得要领。唐绍仪甚至怀疑召开这次会议是不是画蛇添足。回想当初今上在军队中所召开的会议虽也有议论,但众人无一例外地按着大帅的意图进行深入探讨,而不会怀疑大帅。而目前在座明显有攻击与反攻击之意。终于,想快点结束今天讨论的念头升了上来。唐绍仪决定拿出他总理的派头来。
在僵持不下之机,他开口了。“本总理认为,此事实为军部内部事务,本与诸位无关。今天请诸位前来时,可能因传讯之人未将事情说清,是本总理的过错。”他停顿了一下,审视着与会的众人。“。。。我的本意是,军队方面因常年处于战事,各方面的建设未能跟上。比如审理案件的军事法庭就还有些欠缺。军队里大多是武夫稍微对政事精通一些的人才都归到民政方面了,这方面的人才军队里颇为缺乏。因此请诸位讨论一下,从各方面给予支援。军事条令方面早已俱备,只是军事审判方面与民事审判有无区别?是否还需要陪审团?政协能否通过拨款?呵呵,事先未说清楚,请见谅。”很明显,从情感上来讲,唐绍仪更偏向于军方。
尽管唐绍仪话中言辞恳切,众人都已体味出个中涵义。大家这才慌忙各自反省自己,回忆刚才的议论是否太过唐突,有没有把柄,以及对景儿起来该如何圆通,总之是自责刚才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人家根本没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商讨之意,今天实际上是又一桩摊派会,只是摊派的不仅仅是财物,而还要各方面正在互相争夺而同样缺乏的人才。如果说何帅就是今上,那就任总理高位的唐绍仪无疑就是内阁辅。他们这些手底下的,尤其大部分是从满清投过来的,质疑顶头上司的决议,无疑是不明智的。
章太炎尽管不甘心,可他显然明白这个道理。沉寂了一下,询问道:“总理,监察院是否如以前那样,军地两方面都管?”章太炎这话问的有问题。监察院的职责是政协讨论决定的,而现在却要唐绍仪这个总理拿捏。这背后隐隐在询问,政协是否算回事儿?宪法到底要不要遵循?
唐绍仪显然被难住了,于是他刻意回避道:“这个以后再由政协讨论,目前还是沿袭以前。”
话音未落,司法部长唐琼昌已经腾地一下起了身。肯特法律学院出身,数年律师生涯,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北美,加之身旁一群的海归。唐琼昌不能容忍有人对宪法指手画脚。若依着总理一言而决,那以后民众就会问,最高法院是干什么的?
“对不起,我有些不解,想向唐总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