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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敲了敲房门,停顿片刻,再重重敲了三下。只听里头传来一声:“请进”这才推开门进去。汉子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屋内昏暗的光线,便瞧见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正伏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平田,我刚从外面回来……支那又调集了一个营的兵力开往诚恶山。你说,会不会是支那人要动手了?”
面对汉子的急促问,书案上的青年只是抬眼瞧了瞧他,也不说话,便继续书写着什么,仿佛漠不关心一般。
汉子急了,甚至用上了日语:“平田君,如此重要之情报,我们应当立刻回国内!”
平田有些不耐地瞪了他一眼,还是停下了手中的笔。深吸一口气,道:“毛利君!请你记住,我才是帝国的情报官,而你只是玄洋社派过来协助我的!请注意你的语气!”
毛利重重地哼了一声,平静了一会儿,不甘心的道:“我这是为帝国负责!玄洋社同样是帝国不可缺失的情报来源。”
平田笑了笑,心里也不知诅咒了对方多少代祖宗,随即道:“毛利君,你一天到晚要向帝国出示警。那我来问你,开赴诚恶山一线的支那军队一共有多少?部队番号分别是什么?随行武器配备呢?”
“这个……”毛利一愣,答不上来。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情报人员,这些东西他上哪儿知道去?
平田看着对方的局促,笑容更盛:“还有一个更主要的问题,明明有那么多条道路通往诚恶山,为什么支那军队偏偏在平壤城内招摇过市?”深吸一口气,教训道:“毛利君,情报工作,可不是简单的搜集,更不能被表面现象蒙蔽。只要确实的,经过分析的情报,才能上报。”看着毛利不服气的神色,平田将方才书写的文件扔了过去:“看看吧。”
“这是……?”
“很有趣的东西,我的情报员现,前天中午与昨天傍晚通过平壤的军队,居然是同一只部队……”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
“我们不能只看到白天有多少军队开赴诚恶山,还要算算有多少军队晚上悄悄离开诚恶山……”平田信步走向后屋,临进门,顿住身子,转身道:“中国有五千年的历史,这五千年几乎就是一部战争史。论谋略,恐怕所有国家都望尘莫及……如果我没记错,中国人的兵法上有一计叫‘无中生有’,还有一计叫‘瞒天过海’。”随即挠了挠脑门子,低声嘟囔道:“这个时候玩儿这手,到底是哪一个呢……”
于此同时,隔着半个平壤城的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一台硕大的设备之前,几名技术军官挂着耳机,调试着机器,仔细地倾听着。而他们的顶头上司汪名义这会儿则懒散地靠着椅子,细细地品着香茗,一副怡然自得的架势。
旁边的从员见此,不由得提醒道:“科长,咱们这线儿已经撒完了,大鱼小鱼差不多都露头了。就连第七师帮忙的两个团都有怨言了。再说袁局长给咱们的期限就十天,您看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汪名义呷了一口香茗,一脸猥亵地笑了:“不着急……反正折腾的是第七师,又不是咱们。不乐意找6军司令部说理去!哦……你们要是闲着没事儿,看看能不能把小日本的密码给破解了。虽说一旦抓鱼,人家肯定得改……诶,就当练手了吧!”
从员一听鼻子没气歪了。什么叫练手啊?
复要再言,却被汪名义制止。与此同时,汪名义居然换上了一副前所未有严肃的神色:“你没听明白咱们局长的话啊……局长说十天收网,那咱们就得满打满算折腾完十天!”
三九四北纬三十八度(五)
朝鲜南端,釜山。
激战数月,日俄各自死伤十万余士兵,釜山民众更是十室九空,入了夜,除了军营还有些许灯火,整个城市一片死寂,就仿佛一座死城一般。
码头上,到处是荷*实弹警戒的日本兵,数不清的朝鲜苦力光着膀子,有气无力地搬运着物资。生在朝鲜的战事,与日本本土隔着一条海峡,粮食还可以就地争取,其余**、医药等物资全靠着货船运输到釜山,然后再周转各地。此前因为釜山尚且在俄国人手里头,这种补给只能送到仁川。再加上俄国人的舰队频频*扰,十条船能有七条平安往返就不错了。日军严重缺乏补给,釜山战役激烈的时候,不老少的日本兵都是端着没有子弹的步*在冲锋。除了俄国人将釜山经营的象一个堡垒,糟糕的补给也是日军伤亡惨重的重要原因。
在一片忙碌之下,一条不起眼的小火轮停靠在了码头。下了锚,搭好了舢板,几个人影刚露头,迎面便呼啦啦围过来一票日本兵。
领头的少佐待看清来人,一个立正,而后就是九十度的鞠躬:“头山阁下,鄙人奉命在此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来人相貌清癯,一身传统的黑色日本浴袍,足下蹬着木屐,下巴留着淡淡的胡须,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却正是玄洋社乃至于后来黑龙会的创始人,头山满。眼见一名少佐对自己个平民恭敬有加,头山满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费心了。”便跟着少佐一头扎进了准备好的马车内,随即几十名日本兵分列左右,将马车拱卫在中央,朝城内疾驰而去。
坐在马车里的头山满闭目养神,脑袋里却思绪万千。甲午一场,何绍明的关东军异军突起,从朝鲜到辽南,数次折损日军,打到后来,不少的日军已经是闻名色变!日本二十年维新,数代人的谋划,仅仅得到了四千万的赔款。这么点儿银子,刨去还款,根本剩不下什么!整场甲午,日本顶多得了点儿面子罢了。若不是弱清朝鲜怕关东军做大而誓死抵抗,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两说。
军队折损也就罢了,关键是数不清的人才折损的厉害!大山岩、桂太郎乃至于参谋次长川上操六都客死异乡,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一代鬼才,日本帝国的灵魂伊藤博文,居然被朝鲜棒子给刺杀了!凡此种种,日本一时人才凋敝,现任相松方正义也是赶鸭子上架这才坐到了相的位置上。与其说是矬子里头拔大个,倒不如说是各方妥协的结果。松方正义,更多的时候就是个傀儡。如今日本军人当政,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日本政府就是个军政府。而且是少壮派当家的军政府!
这帮人冲动,狂热!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将整个日本拖入万劫不复之地!而头山满所担心的事儿,此刻正在生。小小日本,受了英国许诺,居然敢对庞大的俄国开战!虽然现在战场上节节胜利,国内一片欢腾,可熟知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次日本,即便赢了恐怕也是元气大伤!单单一个釜山就损兵十万,整个战事终结,日本还有可用之兵?万一他国骤然难,日本绝无还手之力!
从关东军出世开始,头山满便知道,日本真正的敌手以及日本所觊觎的未来,只有也唯有在对面那片大6之上!与俄国人的争端,虽然同样不可避免,却不是现在应该干的!头山满又想起了伊藤博文,不禁有些感叹:“伊藤阁下,若是您尚且在人世,日本何至于此啊!”
希律律一声战马嘶鸣,马车骤然停下,头山满遂将一脑子的愁思暂且抛开。车门打开,先前的少佐躬身比划了个请的手势:“阁下,儿玉源太郎参谋总长正在官衙等候您的到来,请!”
穿过厅堂,少佐引着头山满来到了一间办公室之外,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定定地站在一旁。头山满迈步走进,一眼便瞧见了已经起身相迎的儿玉源太郎。
1852年(出生于日本周防国德山藩(今山口县)。武士儿玉半九郎长子,幼名百合若,后称健。9岁的时候父亲为藩内守旧派暗杀,姐夫继承了家业,后来他在革新派的支持下才继承家名,初次上阵是参加1868年(明治元年)戊辰战争的东征,后任兵部省御雇。大阪兵学寮(6士前身)毕业。1871年初任6军准少尉,历任第2大队副官,步兵第19番大队副官,佐贺之乱时他作为大阪镇台大尉副官从军,在战场上负伤,神风连之乱时,他是熊本镇台的副参谋长,以手腕高著称。1877年的西南战争,西乡隆盛带了三万五千人包围了熊本城,当时镇守熊本城的就是儿玉源太郎。眼看着就守不住城了,守军中有人想起来当年从法国买了两门炮来过,只不过从来没有用过。这时候死马当作活马医,架起炮来照着说明书讲的就开了一炮。炮弹当然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但刚刚还在牛轰轰地攻城的敌兵们正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跑的比耗子还快,不管指挥官怎么命令,再也不肯近城一步。怎么啦?被刚刚的咣当一声巨响给吓坏了。儿玉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哈哈,八格牙鹿地跑了,统统地跑了跑了”。这次儿玉源太郎一战成名,后历任近卫参谋副长,步兵第2联队长兼佐仓营所司令官,参谋本部管东局长。曾陪同6军大臣大山岩到欧洲进行军事视察。回国后,日本6军的学习对象由法国改为德国,被任命为6军次官,参谋本部第一局长兼6军大学校干事,监军部参谋长兼6军大学校校长,协助德国教官梅克尔少校训练军队,1889年8月24日晋升6军少将,任监军部参谋长。改任6军次官兼军务局长兼6军省法官部长,甲午战争开始后,任大本营留守参谋长兼临时检疫部长,积极策划侵华战争,被称为“日清战争的萧何”。甲午之前儿玉源太郎便与川上操六、桂太郎并称6军三杰。甲午之后,因为二者相继阵亡,儿玉源太郎水涨船高,屡次晋升,日俄开战之后,更是被委任为朝鲜军参谋总长。
釜山战役,若不是儿玉源太郎果断亲自上阵,换下了榆木脑袋的乃目希典,恐怕直到此刻釜山还牢牢的掌握在俄国人手里头呢。
有着这份傲人的履历,对着头山满的儿玉源太郎却没有半点桀骜之色,疾走几步抢过来,竟然鞠躬道:“头山君一路辛苦了。”抬起头来,已经是满脸苦涩:“头山君,日本已经到了危机的边缘,为了大日本帝国,为了天皇,请您这次一定要倾尽全力!”
头山满愣了:“阁下,您这是……”
三九五北纬三十八度(六)
朝鲜,诚恶山北壁桂洞里。
桂洞里位于诚恶山之北,距离平壤不过一日路程。昔日甲午,日军一路溃退到诚恶山一线构筑防线,关东军追击至此也无力进击,便也构筑防线。诚恶山横亘东西,绵延数百里,中间能穿行的山道有限,这桂洞里便是其中之一。于是乎,小小的桂洞里便成了一处屯兵重镇。此刻,这里驻扎着朝鲜国民军第一师步兵团。
朝鲜国民军本就是袁世凯练就,师从关东军。中下级军官、参谋除了直接来自国防军,便是朝鲜的军官也大多在辽阳军事学院进修过。从作战到训练,完全沿袭了关东军那一套。不但训练有素,论能力,更是比国防军新组建的不少部队要精锐的多。深夜十分整个桂洞里前沿亮着火把、马灯,除了固定的观察哨、巡防的军官,更是有不少的暗哨潜伏着。端地密不透风。
一队哨兵排着队列,满满游弋,带队的军官睁大了眼睛四下扫视着。前线虽说无大战,可小规模的冲突不断。不是今儿你摸了我一处哨岗,就是我端了你一处炮楼,有来有往,就没间断过。听说昨儿天朝国防军刚刚偷袭了小日本一处军火库,惹得小日本守备司令官大为恼火,保不齐今儿就来偷袭。是以,军官今儿额外打起了精神头。
正走着,猛然听得左侧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