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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上尉副官皱着眉头,颇为不悦地瞧着把持着潜望镜的长官,好半天才说道:“头儿,您这唱了半天唱的是什么啊?条例上不是说……”
长官回头神秘一笑,却不回答,反而道:“条例上说开进交战区域,潜艇之内必须保持沉默?姥姥!海军部的什么玩意声……声……”
“声纳。”上尉提醒道。
军官一拍脑袋:“就是那个声纳。那东西就是个摆设,上次演习,潜艇没抓着,鲸鱼倒是没少抓。嘿嘿,再说了,那个声……”
“声纳!”对于顶头上司的不学无术,上尉有些愤怒了。
军官大笑:“对,声纳!他***,真拗口!声纳那东西满世界就咱们蝎子粑粑独一份,连英国那个什么皇家科学院都不知道,小日本就更没有了。这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小王啊,你这正规舰艇学院毕业的,什么都好,就是太死板。”潜艇的实际作战能力,早在胶州湾海战的时候,就得到了彻底的证明。随之而来的,便是大笔资金投入研与装备。与此同时,何绍明授意,本着研一种利器必然开出与之抗衡的武器的战略思想,海军武器研究所与中科院联手成立反潜研究部门。听说大总统何绍明更是将大把的时间投入其间,直到两个月之前,这才捣鼓出个声纳系统。为此,海军还专门改装了一艘驱逐舰,安置了声纳系统,还装配了深水炸弹。
只不过,象所有新生事物一般,这个声纳系统只能用于测试与实验。在东海进行一场反潜演习,潜艇没找到,投入的深水炸弹倒是活活炸死了两条鲸鱼。一时间沦为海军的笑谈。
上尉脸色愈黑了起来。他实在搞不明白,自个儿这个顶头上司究竟是怎么混到艇长之职的。说话办事完副大老粗的架势,加之不学无术,最奇怪的是海军部还对其进行过多次嘉奖。
上尉腹诽不学无术的家伙,名叫黄琛。祖籍广东,后随父迁居南洋爪哇。辗转又到了菲律宾。在菲律宾参加了关东军6军,经历过甲午,积功从一名少尉变成了少校。因为要建海军,一时间实在找不到人手,军部只好将主意打到沿海地区的官兵身上,黄琛世居海边,便被拉了壮丁。好好的6军,突然变成了海军,颇有些拉郎配的意思。这两年随着大连舰艇学院建立,加之从英国留学的海军人才大批归来。不少半路出家的海军长官,纷纷又重新回到了6军旗下。可唯独这黄琛是个例外,吊儿郎当往潜艇上一待,天天都是笑呵呵的。谁也搞不清楚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王上尉忍住火气,默默地拿出海图,听着无线电里头报出日舰的坐标,准确地标准在海图上面。无线电滴滴答答的声音,忽然急促了起来。电报员一把扯掉耳机,大声道:“司令官命令,一级战斗准备!”
上尉猛地站起身,急匆匆蹿到武器系统之前。十几名官兵一瞬间各就各位。再看黄琛,喜笑怒骂的惫懒模样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时而从牙缝里头还吐出几个莫名的字眼。估摸着是粤语脏话。
“左转十五度,前进!”黄琛的话让上下官兵为之一愣。
王上尉瞠目道:“头儿,咱们已经到了预定攻击位置,你要干嘛?”
黄琛放下潜望镜,混不在意道:“叫你干嘛就干嘛,哪儿那么多废话?出了事儿老子负责!”
积威在那儿,黄琛素来就是一副不讲理的丘八德行,官兵上下只得执行命令。王上尉诧异之余,几步抢过去,透过潜望镜瞭望。这一看不打紧,当即就炸了。
“三笠?”目镜里头,正前方那巨大的舰艇,赫然是日本联合舰队的旗舰,三笠号!
这会儿黄琛却是得意洋洋,反拿了军帽当作扇子,一脸振奋道:“嘿,刚才那艘吾妻老子看了,太小了,不够劲。再说名字一听就是娘们,打娘们有什么意思?咱们要打,就打小日本的旗舰!”
王上尉彻底怒了:“黄琛!你这是不遵守作战纪律!你这么干是要上军事法庭的!”随即转向一众官兵:“倒车倒车!返回预定位置!”声嘶力竭喊了两句,却见其余人等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黄琛突然大笑:“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你小子乱起什么哄?”欣慰地扫了一圈儿,道:“目标三笠,抵近射击!”
王上尉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正当此时,电报员猛地站起身,厉声道:“攻击开始!攻击开始!”
黄琛几步抢过去,推开上尉,把持住潜望镜。片刻之后,“距离,鱼雷两,扇形攻击,射!”
“射!”
三笠号上。
三须宗太郎擎着望远镜,眼瞅着对面俄国舰队的战斗旗降下。满意地笑了起来:“东乡阁下,看来俄国人是要投降了。”
东乡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
突然,身后的水兵哇啦哇啦**了起来。三须脸色一变,正要训斥几句,却见一名参谋跌跌撞撞跑过来,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只是指着船舷左侧。
三须莫名其妙地转头,猛地瞳孔收缩。
“规避规避!左舷九十度,现鱼雷!紧急规避!”
只见左舷正前方,两条白色的轨迹,拖着浪花,正急靠近着。
四零八喋血对马(八)
罗兹德文斯基中将脸色铁青着,注视着缓缓降下的俄国国旗。心里头可谓是百味杂陈。俄国的官僚腐朽以及沙皇的乱命,是导致这场海战失利的决定**因素。换句话来说他自己也是这种落后体制下的受害者。可那又能怎么样?作为舰队的司令官,这失败的责任一准儿落在他头上。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投降之后,即使自己能回到莫斯科,等待他的恐怕是严酷的军事法庭。他,罗兹德文斯基中将,会成为整个俄罗斯的罪人!
琢磨到这儿,罗兹德文斯基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活着真是了无生趣。瞧着负责接受投降的日本小艇越来越近,遂举起手*,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一闭眼,就要扣下扳机。
‘轰!轰!’两声巨大的爆炸,打破了战场的宁静。罗兹德文斯基下意识的睁眼一瞧,只见对面日本人的旗舰三笠号侧舷冒出浓烈的火光与黑烟,舰体已经开始倾斜,不老少慌乱的日本水兵,如同下饺子一般掉落海水之中。
“生了什么?”副官诧异的声音,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垂头丧气列队站在甲板上的俄国水兵,无不惊愕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不少人都在猜测,有库生意外的,也有说很可能是哑弹突然生爆炸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无一例外,语气里头都透着幸灾乐祸。
副官惊愕了一下,随即瞧见举*要**的罗兹德文斯基,脸色大变,随即抢上前一把夺下手*。而此刻的罗兹德文斯基还在惊骇着三笠号的爆炸。瞪着眼睛仔细地思索着什么。
好半天,他突然开口:“阿廖莎,升起战斗旗!”
“将军,你说什么?”
“我说升起战斗旗!阿廖莎,这不是一个意外!中国人,中国人参战了!”罗兹德文斯基扭曲着面孔,一把拽住副官的领口,大声明令着。
话音未落,耳轮中就听见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再看海面上,几艘战舰先后遭到了攻击而生爆炸。大一点的战列舰还在勉力支撑着,小一点的巡洋舰已经顷刻间沉没海底。联合舰队更是陷当中,严密的战斗队形瞬间变得杂乱不堪。旗舰三笠号眼瞅着就要下沉,失去了统一指挥的联合舰队,有的舰艇想要往外逃,有的左冲右突想要脱离编队,更多的则懵懵懂懂想要寻找袭击者。也无怪联合舰队陷入混乱,从攻击伊始,日本水兵瞪大了双眼左顾右盼愣是没瞧见到底是什么玩意对舰队起的攻击。看不见的敌人!如何还手?更有甚者少数日本兵已经一边吵吵着天罚,一边陷入了崩溃当中。
罗兹德文斯基反应很快。他隐约想起昔日摆在案头,一份来自远东的报告。报告是针对胶州湾海战的,军事观察员隐约提到一嘴,说是中国人的新式舰艇,可以躲在水下对水面舰艇起攻击。当日罗兹德文斯基还对此嗤之以鼻,可刻下,一瞬间便判定这是中国人的潜艇所起的攻击。
中日两国的龌龊,包括近来生的两起刺杀事件,罗兹德文斯基多少有所耳闻。鉴于此,更是坚定了他的判断。
罗兹德文斯基用力摇晃着副官,咆哮道:“挂起战斗旗!起锚,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阿廖莎瞬间回神,望着几近崩溃的日本舰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指着已经靠在船舷上的日本小艇道:“将军,我们不投降了?那这些日本人怎么办?”
“去他们的投降,去***日本猴子!把他们送入海底,快点儿阿廖莎,趁着中国人没腾出手,我们赶紧离开这个该**的地方!”
“遵命将军!”阿廖莎总算彻底回神,一边跑一边叫嚷,还时不时踢几脚俄国水兵的**。随即有水兵操着步*对靠近的日本小艇射击,片刻后更是调集射炮轰沉了小艇。
战斗旗升起,其余俄舰如梦方醒,一边慌不择路四下乱窜,时不时还抽冷子给日本人几下子。
“轰!”又一颗鱼雷击中三笠号船尾。瞬间,方才还挣扎的三笠失去了动力。仿佛认命了一般,静静漂浮在海面上。
“阁下,弃船吧!”三须宗太郎焦急地催促道。而从方才攻击开始,东乡大将便陷入了呆滞当中。大将阁下在思考一个深奥的问题,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在攻击联合舰队?俄国人?不可能!要是俄国人有这么厉害的武器,早就用了。何苦等着舰队快覆灭的时候,这才使出来?
中国人?也不对啊,不是说中国人的舰队刚刚还在大黑山游弋么?怎么这么快?莫非是……
“快看,那是什么?”一名水兵惊愕地指着侧翼海面,惊恐地叫道。
东乡平八郎愕然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一个黑漆漆圆滚滚的钢铁怪物破水而出,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潜艇,的潜艇!”茫然地说出了这句话,东乡一下子心若**灰。所谓的**舰队在大黑山群岛出没,乃至增兵朝鲜频繁制造磨蹭之类的,不过是个烟雾弹。真正的杀手锏却是依靠潜艇,趁着日俄海战,从而火中取栗!
此前东乡将各种可能**想了个遍,万万没有想到,潜艇这种新式的舰艇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就如同甲午的时候,关东军的机*马克沁外加战壕铁丝网一样,面对新的战争方式,哪怕自己机关算尽,事到临头也是无济于事!
这个时候,三笠号上的日本兵在少数军曹的指挥下,不顾倾斜的舰体,已经嗷嗷叫着要反击了。可战舰设计之初就是用于海面战斗的,根本就没有用于打击水面之下敌人的角度。任凭几门射炮如何倾泻怒火,也根本伤不到中国潜艇一根汗毛。
看着海面上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冒着火光与浓烟的日舰,再瞧瞧倾斜快三十度的甲板,东乡苦笑一声:“**人好算计啊……海军为帝国之本,海军在一日,帝国便无失败之可能……诶!”东乡长叹一声,吩咐道:“三须君,打旗语,明令舰队……各自突围!咱们……弃舰!”
四零九震撼(上)
红日初升,朝霞满天。黎明前黑漆漆的海面,现如今碧蓝一片。一支舰队从东北方破浪而来。高耸的白色烟柱,直冲云霄。
当中一舰,一名中年将领一身白色海军服,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面色深沉,扶着围栏的右手中指轻轻地敲击着。
身后,一众青年军官交头接耳,年轻浮躁一些的面色焦急,时而嘟囔几句,老成一些的也不时看着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