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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参谋又向前一大步,几乎站在了儿玉源太郎的鼻子前面,语调恳切:“阁下!请将山地联队增援上去吧!第四师团战斗意志已经接近崩溃,只能后撤!高桥师团长可以增援上去,挡住**侧翼袭击,卑职认为正面已经薄弱,挡住侧翼,中线突破,必定扭转战局!”
他一声方落,周围参谋们也纷纷附和。光挨打的受气仗谁也受不了!说句丧气话,与其窝窝囊囊的死,不如轰轰烈烈的亡!战局都这个模样了,不如拼光了拉倒!
众人的声音整齐无比,儿玉源太郎这才抬起头:“不准!命令第四师团,就算拼光了也不准后撤一步。派军法队督战,后退一步就地格杀。”
一众参谋军官,眼珠子里头几乎冒出火星,火气大的,已经按紧了刀柄,恨不得就地斩杀这位神志不清的参谋总长阁下。
当先的参谋已经愤怒道:“阁下!你就眼睁睁看着第一军沦丧,看着整个帝国沉沦么?”
这个时候,儿玉突然转身,神色一片清明。先是讶然地看了一眼当先的参谋官,而后才缓缓转过身子,淡淡一笑:“战争胜负已定……二十万人都改变不了战争走向,更何况咱们这区区一个军?实话告诉你们吧,**两日内政治格局生骤变……我们的盟友,已经从内部开始崩溃。诸君,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但得不到清军应有的帮助,甚至还有可能遭到其攻击!今天的物资补给恐怕也是最后一批了,英国人……”苦笑一声:“总之,战争走向已经不在我们手里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为帝国维护最后一丝的体面。兴许,战争之后帝国还能保持**吧……”
“阁下!”如此悲观的论调,窘怕到令人震撼的形势,已经让一众军官无所适从。不少人只是长大了嘴巴,瞠目结舌。没有友军,反倒有可能迎来**的援军……粮食物资补给断绝,这么说来整个侵腹地的日军,已经完全被孤立起来!第二军还好说,可以尽快摆脱薄弱的对手,如此境遇,等待第一军的只能是覆灭!
儿玉源太郎笑容更盛:“怎么了?害怕了?局势如此,谁也改变不了什么。各位,凭理智来讲,帝国已经输了。而我们现在更加不能放弃。只有为帝国尽力争取筹码,才能避免日本列岛之沦丧。地图!”
他一声招呼,好半天才有参谋从套筒里抽出地图,按,压了石头。儿玉源太郎蹲下来,身旁已经围拢了一大群军官。
“这里是沭阳,这里是……”随着他清淡的话语,每个人脸上的凝重,渐渐转做一种振奋……
“诸君!我们必须做好接受战败,签订合议的准备!”临时帝国相6奥宗光用力敲击着桌面,声音干涩,总显得有气无力地说着。
在他面前,长条桌两侧,几名帝国6军在大本营的幕僚代表,正襟危坐在大本营会议室的座位上。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愤怒。
朝鲜完败,**军急转动镰刀,已经将二十万日军彻底逼入了狭长的死角!开城被占,汉城被占!朝鲜南部处处烽火,曾经被帝国**得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的朝鲜人,举着大刀长矛甚至已经扬言要打到日本,火烧江户!
清国骤变!这个不靠谱的盟友非得没有给予日本一丁点的帮助,反倒有可能拖着帝国一起倒塌!
远东的政治格局,也在凡此种种的巨变当中整合着。西方列强驻东京的公使,都是代表着他们的国家,他们的势力在日本的观察员。如果说战前和战中,他们因为日不落帝国的因素而倾向**基本是偏向日本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的态度却变得完全不同起来。就连英国人也已经正式或者非正式的表意见。表示中日之间的战争是悲剧,他们乐于见到双方在公正的立场上迅取得和平。奉行孤立主义的美国人,破天荒地站了出来,竟然将此前与中国人签订的泛太平洋盟约搬出前台,严正声明,假如中日之间的局部战争牵扯进其他国家,美国保留履行盟约,出兵维护亚太稳定的权利。出声明之日,美国太平洋第二舰队已经从夏威夷出,开往菲律宾。并且,东海岸的舰队也在整合,随时可能跨过美洲大6,增援远东。
在这种情况下,指望十万远征军将战争逆转,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6奥宗光赤红着眼睛,语气异常悲愤道:“远征军会起最后一击,以期赢得足够的谈判筹码。只要赔款不多,还能维持着帝国的,认输吧!也是时候结束了,趁着帝国还没有彻底沦丧……诸君,拜托了!”
四五八磁石(二)
公元1897年9月30日,二郎山。
咻轰!”
空中尖厉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让人听着牙关酸,耳朵直痒,接下来就是一个落地闷雷,大地颤抖,耳里嗡嗡声响成一片。
远方融入灰色世界的山脚边窜起一团黑红色火球,青色的硝烟,黑的泥仿佛雨点般四下飞散,黑灰的烟柱朝天空升去,与空中的低矮的云层融为一体,天地间仿佛更暗了。
又是两声撕裂锦帛的声音,两道红光瞬息划过天际,红光划过之处,留下一抹淡淡的烟迹,在空中画了两道很高的抛物线,没多少时间,城墙那边红光一闪,接着又是两个落地雷。
“师长……师长!”
趴在掩体里的高明听到身后有人叫着自己,放下望远镜,一个转身回头望向后面。
“什么事情?”
“报告师长!大总统请您到指挥部去趟!”
通信员话音刚落,距离高明不远的地方突然落下一炮弹,轰地一声,掀起的泥土铺天盖地打将下来,炽热的气流滚滚而过。
“知道了!告诉大总统,我马上回指挥部!”高明也扯着嗓子回道。完,高明捅了捅趴在身边的参谋长。“老刘,你在这里看着,我到指挥部去趟!”
眯缝着眼的刘海头也没回,回应道:“滚你的罢,这里我会照料的!”
日军来的实在太过迅!日本第二军,四个师团全员近五万人,接着夜色掩护,甫一到来便修筑了工事。破晓便起了第一轮的冲击。密密麻麻的日本兵,再也不按照军学操典的规章进攻。孤军深入,前途未卜,加之失败的情绪笼罩心头,起的冲锋,几乎就是歇斯底里,不要命一般。不少的下级日本军官,穿着白衬衫,头上箍着白布条,上头的文字呼之欲出。“成仁!”“殉国!”
从破晓到现在,整整七个小时,国防军第二师足足抵挡了日军七次大规模的进攻。每一次日军冲锋之前,大规模的火炮,都会将整个二郎山犁上一遍。根本就不理会第二师配属重炮团的炮火压制!正是在这种疯狂之下,第二师伤亡逐步上升,这才第一天,前沿一个团死伤过百分之三十,全师加起来死伤上千!哪怕象第二师这样的老牌子部队,也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高明将风衣用力朝里裹了裹,斜着眼瞪了眼刘海,嘴里骂骂咧咧道:“小日本真疯了,就这半天,起码打光了三个联队。狗娘养的,有种拉出一个师团跟老子第二师单挑!你小子别吹牛,吃不住就退后。老子就这么多部队,早他妈没预备队增援了。”
刘海和高明之间吵骂属于家常便饭,两句话里面要是不吐出一个脏字来,这俩人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这样的师长参谋长搭对,在国防军中也算少有了。很奇怪,吵归吵,哪怕吵得面红耳赤,你让他们俩分开,双方还都觉得不舒服。
高明完带着警卫员转身朝设在二郎山汉墓群的指挥部匆匆赶去。身后刘海在听了他的脏话后,正毫不客气扯着嗓子回骂他,可这时候二师炮兵部队和山脚下日军的炮队正展开炮战,隆隆炮声将刘海的声音完全压制住,高明一点也没听到他什么。
第二师抵达二郎山已经两天,实话整个二郎山防线实在没有什么地形优势。主峰最高海拔才2o5,在平原之上更像是一个大土丘。日本人的炮火完全可以越过山峰棱线,打击二师构筑的炮兵阵地。这一战,完全是出于战略目的,全局目的。中日双方在平原上遭遇,国防军第二师完全处于劣势。东面七八里外的牛庄已经失守,恐怕日军很快就会派出部队进行迂回。也许要不了多久,整个第二师就会出于重重包围当中!
有鉴于此,第二师节节抵抗,缓缓收缩。紧紧守护后方补给线。大批大批的物资从运河上岸,骡马运输不过十里地,便到了前沿。有了源源不断运送上来弹药补给,第二师大可挥自己火力强大优势,趁着日军立足未稳之际,加紧构筑防线。
大总统的命令是第二师,就算全打光了,也要守住防线五天!五天的时间,一百二十小时,这才过了七小时,整个前沿已经告急声一片。天知道到底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时间进入1897年,穷兵黩武的日本,国内的经济体系,民生,等等等等,已经被拖得奄奄一息。朝鲜战局生历史性转变,日本败亡已经近在眼前。北京已经有消息传来,英国人秘密出照会,已经派出特使就中日冲突以及东亚稳定与共和国进行秘密协商。谁都看得出来,无力掌控东亚局势的英国,已经不得不低下头谋求与共和国的合作。这种情况下,看门狗日本人已经成了实际上的弃子!外交部一番交涉之后,英国人想都不想,一口答应遵守中立国法案。这就意味着十万日军彻底地被孤立了起来,没有援军,没有后方,更没有补给!
只要撑过一段时间,突入淮北的日军,其结局除了投降,就只能覆灭!
从二郎山北坡外到汉墓群,沿途一辆又一辆骡子、驴拉的粮草车缓慢地朝国防军阵地挪移。连续几天的秋雨,坑洼的道路上到处都是积水。虽然赶车的人用尽力气一再吆喝,鞭子挥舞得出清脆的响声,可度还是快不起来。
这些车子上拉着前线需要的粮食和弹药,要是没有这些物资,二郎山一线根本就守不住。二师号称万岁师,全师上下火力强劲,这就意味着消耗也大。三年前的关东军,一场战役打下来,士兵平均消耗不过两百子弹,每门炮不过用了五个基数的弹药。可如今,短短的七个小时,过百万子弹,两万炮弹,已经流水一般砸向了日军。若非如此,恐怕整个阵地已经被潮水一般的日军吞没了。
走在积水的大地上,飞扬雨星子打在脸上,扑面一股寒意。呼出的热气成了有形的精灵,在面前不远处轻快地跳舞,只是很快就被周围空气所同化,消失的无影无踪。
寸步难行的道路上,一路给辎重车让道,再加上每拐过一个弯头,总是有尽职尽责的哨兵突然出现在眼前,问你要口令,高明这路赶的自然不会很快。
终于,小路尽头出现一株落光了树叶的槐树,那槐树十分高大,形态有些奇特,有如卧虎苍龙盘在前面,用不着数年轮,看看几人无法合抱,也知道这树很有些年头了。
槐树下站着几个人,不停地跺着脚,见到高明辉一行人出现在路口,远远迎了上来,还没到面前,前面打头的先扬声问道:“高师长吗?”
走的有些热起来的高明辉搓了搓红的双手,应道:“正是……杨秘书长,这大冷天的,你还有心思在外面看雨,还真有雅兴啊。”
杨度苦笑一声道:“小弟哪有什么雅兴看雪景?师长从前线赶回来,小弟要是不出来迎接,岂不是怠慢了?走吧,外面冷,还是到屋里再罢。”
高明一边拉着秘书长的手,一边笑道:“迎接我们这些丘八?怕是担心阵地守不住,专程出来询问的吧?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高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