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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达蹲在一旁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羽林,心里唏嘘不已,他仿佛又看了当年的自己翻越千山万水四处拜师的情形。
眼下的这个怪人,也不过二十多岁吧。
潘达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他对怪人的来历十分好奇,但他仍然没有提起半个字,他伸手抄了抄火,然后又拿下一只鹿腿递给了怪人。
这是羽林长这么大以来吃的最畅快一次,他一口气足足消灭了两只鹿腿和三大块熊排,还和佣兵们喝了一大壶烈酒。
这一次,再也没有温润的斗气保护着他的喉咙,火辣的酒液一直从口中滑到胃里,他甚至能感觉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酣畅淋漓的大张着,不断朝外吐着热气。
在强悍的肉体代谢下,酒劲很快就过去了,但那种畅快的感觉还是在羽林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佣兵们自然是不允许多饮,在晚饭过后,他们收拾了营地,然后各自回帐篷休息去了,只留下两个守夜的佣兵蹲坐在帐篷边。
羽林在树枝上盘腿坐着,心神又进入了内视状态,他尝试着联系凤凰,却一如既往的一无所获,那只在最后关头铤而走险救了羽林一命的凤凰,难道真随着斗室的消散而陨落了么?
羽林怔怔的想着,其实他和凤凰交流并不多,双方更多是一种交易的关系,他对于凤凰的冷冰冰的态度也一直抱有敬畏的心理,只是随着那次弯湾月夜下的谈话,他和凤凰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得到了一定的缓和。
更多的像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像茫茫人海中两个孤独的个体的互相扶持。娘亲的逝去深深的影响着羽林,在他那看似乐观温和的外表下,掩藏的其实是内心深处的孤独和脆弱,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格外珍惜。这种孤独和脆弱随着雷豹的战死和斗气的失去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坚守。羽林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疾风鼠,娘亲的话语仿佛就在耳畔萦绕。
用你的坚持,守护你爱的人。
羽林紧握着拳头,目光远眺前方,坚定异常,因为娘亲离去带来的茫然终于一扫而空!
从今日起,林儿要成为一名强者,绝不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任何伤害!
至此,深埋的强者心终于觉醒!
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低沉的呜呜声。
羽林转头望去,森林里并没有半点野兽的动静。
呜呜声仿佛从极遥远的天边传来,低沉又而轻微,仿佛是大风一路从林海之上呼啸而来。
羽林低头看了一眼营地,守夜的佣兵正杵着下巴打着瞌睡。
羽林又侧耳耐心的听了一会,呜呜的声音仿佛渐渐的近了,声调也变得尖锐起来。
羽林想了想,纵身跳了下去。
羽林一落地就势一滚,没有吵醒两个佣兵,径直来到潘达的帐篷前轻轻的唤了两声。
潘达很快就醒了,他从睡袋里钻了出来,一脸疑惑的望着羽林。
羽林食指竖在嘴边,轻声说道:“你听。”
潘达闻言竖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突然他神色大变!
这时呜呜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变得嘈杂混乱,就连守夜的佣兵都醒了过来。
潘达猛然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兽潮!是兽潮!快跑!”
话音未落,潘达的声音就已经被那道无比尖锐嘈杂的声音彻底淹没!
从睡梦中惊醒的佣兵无比震惊的望着头顶,在森林上空,数以亿计飞行魔兽铺天盖地的掠过!
这时,远处森林又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就连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
潘达大喊道:“快跑!地面兽潮马上就要来了!”
潘达一把拉过正在发呆的羽林,大声喊道:“羽林大人,快跑,兽潮面前就算圣阶强者也挡不住的!”
佣兵们很快就行动起来,每个人都只带了必需的食物和武器,奋力朝前跑去。
潘达看见所有的佣兵都已经撤退,这才一把抓住还在发呆的羽林,带着艾米奋力朝前跑去。
此时,在他们身后不远的森林,已经古树四溅,地动山摇!
第七章 队伍失散
不知为何,在这生死关头,羽林就像中邪一般,呆若木鸡。
潘达拖着羽林奋力在丛林之间穿梭,在成山成海的魔兽狂潮面前除了跑别无第二条出路。
潘达毕竟只有五级实力,在如此紧急情况下一路狂奔,斗气很快就消耗一空。
而前方的其他佣兵,早已消失在视线尽头。
潘达焦急的大喊:“艾米,你先走!老爹很快就追上你!”
艾米倔强的摇头喊道:“不!我要和爹一起走!”
潘达紧紧的咬着牙,拖着羽林死命朝前奔去。
就连舒克和贝塔都被惊醒,焦急的用爪子扯着羽林的耳朵,可是羽林一如既往的神情呆滞,只下意识的被潘达拖拽着朝前跑去。
这个时候就连身后魔兽的吼叫声都清晰可辨!
艾米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的二级祭祀术只能给自己加持轻身等辅助魔法,凭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为他人加持。艾米望着发呆的羽林,眼中充满了不忍和犹豫,终于她带着哭腔喊道:“爹地,放了他我们自己跑吧。”
老潘达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倔强,他大声喊道:“不!天牙佣兵团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朋友!”
此时兽潮最前方奔跑的闪电豹群已经在丛林中露出了身形!
羽林的脑海中大量的记忆碎片涌了上来,一幅幅场景,一张张面孔,依次从他的眼前闪过,谢婉,雷豹,艾特,诺顿,魏忠,亲卫队,大散关,角营,记忆的最尽头是那场冲天的大火!
呆滞中的羽林终于醒悟过来,仰天怒吼!
筋疲力尽的潘达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向前冲!”,他的双腿已经无比的沉重,似乎完全不再属于自己。突然,他觉得手上一轻,紧接着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再接着他就已经飞了起来。
羽林一把抓着潘达的后背,猛冲过去横抱住艾米的细腰,撒开大步朝前奔去。
艾米惊呼一声,一张粉脸涨得通红。
潘达回过神来,连忙喊道:“羽林大人,往这边走!只要到了凌云崖兽潮就会绕道了!”
沿途的枝条不断抽打在三人身上,三人都没斗气护体,浑身衣服被打得稀巴烂。在羽林全力爆发的速度下,三人与兽潮渐渐拉大了距离。
三人一路狂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头冲出了丛林,视线猛然开阔起来。
月夜下,远处一条大河奔腾着朝前流去,在大河对岸,有一道百丈高的白色悬崖将整个森林横作两段。
这道白色的悬崖犹如玉带一般,从视线的尽头穿来,又从那头消失在视线之外。
羽林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不由呆了,他讷讷的问道:“这道悬崖,到底有多长?”
潘达笑道:“凌云崖高百丈,长约两万丈,西接慕容雪山,东连江陵关,它和迷雾森林把雪峰山脉这一块围了起来,据说形状就像一个巨大的眼睛,因此佣兵们把这里称为神之眼,这雪峰河就是神的眼泪了。哈哈,不过这里高阶魔兽极少出没,的确是我们佣兵的天堂。”
潘达手遥遥一指,说道:“羽林大人,看到崖上悬下来的那些铁索了没,那就是我们佣兵上下凌云崖的通道,我们尽早些上去吧,也不知道队伍的那些兄弟们到了没有?”
羽林点了点头,带着两人就往凌云崖奔去。
望山跑死马。这近在眼前的凌云崖也足足费了羽林一刻多钟才跑到,横在他们面前的,是怒吼着的雪峰河。
羽林把两人放下,侧头看向潘达,问道:“潘大叔,这河又是怎么过?”
潘达苦笑道:“佣兵们渡河都是有固定的地点的,眼下再赶去渡河点估计来不及了,看来只有游过去了。”
羽林点点头,一言不发就纵身跳下。
艾米望着波涛汹涌的雪峰河,咬咬牙,也跳了下去。
三人过了河,找到最近一根铁索,奋力朝上爬去。
待爬上了山崖,羽林回首望去,只见数百里森林尽收眼底,郁郁葱葱,令人心怀舒畅,在遥远的云翳中,茫茫山脉隐约可见。
不远处的森林烟尘四起,浩浩荡荡的魔兽大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终于,在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中,兽潮冲出了丛林!
无数的魔兽狠狠朝着凌云崖冲来,直到雪峰河边才猛然掉头顺着雪峰河向东去。
艾米的一张小脸被如此恐怖的兽潮吓得惨白!
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这么多魔兽直直朝自己冲来,就连羽林内心都震撼不已。
在这兽潮里,不仅有无数中低阶的魔兽,羽林更是看到了铁脊蜥蜴、火焰蝾螈、双头巨猿等高阶魔兽,甚至还看到了高达四十米的地形龙!
纵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羽林还是感觉这个庞然大物的背脊几乎就要挨着自己的脚底!
兽群奔腾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没人能说清楚从茫茫深山里到底跑出了多少魔兽。
在这一旁唯一还能保持镇定的就是潘达了,在如雷的吼叫声渐渐远去之后,潘达自言自语道:“怎么会碰到兽潮呢?不是应该一个月以后么?”
羽林的耳中还回荡着万兽的咆哮,他狠狠的甩了甩头,可是还是轰隆隆的其他什么都听不见。
艾米一张小脸已经吓得惨白,浑身不由自主的抖着,潘达紧紧的握住女儿的手,轻轻的用手掌在艾米后背按揉着。
过了好一阵子,艾米才回过神来,扑到潘达怀里痛哭起来。
潘达的嘴角微微抽动着,这个老实的中年汉子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中的女儿,手脚无措的站在原地。
艾米哭了一阵,这才松开潘达,轻轻用手拭去眼角的泪痕。
她这才注意到,那个怪人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崖边,双手负在背后。
尽管看不到他的神情,艾米的心中也突然一颤,心跳都像是漏了半拍,怪人怎么会这样的一副姿态……
她听到怪人用一种失落的语气问道:“现在是天阑历六千二百三十九年了对吧?”
“嗯,怎么啦?”艾米不由的问道。
怪人苦笑两声,语气说不出的萧索:“没事,只是我错过了一场战争。”
第八章 月夜旖旎
三人在崖上找了一块大石,在背风处燃起了篝火。
长夜还没有过去,这一波兽潮只是刚开始而已,接下来的几个月,无尽的魔兽将要前赴后继的冲击着雪峰山脉外的佣兵和军队防线。
他们已经和佣兵团失散,只能在山崖上等待第二日再作打算。
潘达抱了一堆柴在山崖边燃起火堆来,希望失散的队友们能够看到。
于是大石后只剩下羽林和艾米两人。
艾米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粉红的小脸蛋被枝条刮出一条细小的伤口,伤口上沁着微小的血珠。碧蓝的双眼还残留着氤氲的雾气,长长的翘睫毛因为方才的哭泣沾上点点泪花,眼睑眨动间泪痕闪闪,格外的惹人怜爱。宽松的祭司袍被枝条挂得犹如烂布条一样,堪堪只能遮住春光,黑色的丝袍被冰冷的河水浸透,然后被艾米紧紧的裹在身上,将她那已经开始发育的身材勾勒得纤毫毕现。特别是祭司袍的下摆早已被撕落,露出两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