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っN掠杏脱蹋匾饣簧弦患泶蟮腡恤,这件T恤领口已经被洗得毫无弹性,甚至她微微低头,领口会歪到另一边。只是她忽略了这里是高级酒店的高级套房,厨具自然也高级到不会让油烟在精装修的房间里乱窜。
几道菜上了桌,时璟言也换了一身家居装。黑色宽松的针织衫穿在他身上,同那天白色西装带给人的感觉又不相同,之前是出尘高雅,此刻又是不羁放荡的雅痞相。
这个人似乎有很多面,怪不得每个角色都能被他演得出神入化。
时璟言注意到锦欢还站在一旁,挑了挑眉,“坐下一起吃。”
“不,我……”
“平时盯着我的人就够多了,我不希望吃饭的时候还要被人监视。”
锦欢被这一番话堵得无言以对,随手解开扎着长发的头绳,在他的对面坐下。
时璟言吃饭时优雅得像个绅士,虽然没有出口夸赞,但不难从他的神情看出,他很喜欢。锦欢心里一暖,这一刻觉得他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相处。
吃着吃着,锦欢忽然察觉到一片阴影覆了过来,时璟言的手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皂香,向她的脸伸过来。锦欢讶异地抬起头,却因他处在背光的位置而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
沁凉的指尖轻轻拨开她的刘海儿,锦欢的身体僵得更加笔直。
须臾,飘来他低低的声音,“疤痕不深,但让人看了还是不舒服。”
他的手离开,锦欢才得以呼吸。
时璟言的第一场戏便是和沈玮君合作,为了让时璟言更快适应剧组进度,导演特意做了安排,这场戏并不需要时璟言花费大力气去揣摩人物心理,台词也只有一句,而且还是和自家公司的新人合作,可见导演真的对时璟言照顾有加。
开拍以后,沈玮君一改平时带给人的冷艳女形象,迅速进入角色,哭得歇斯底里。而一旁民国时期装扮的时璟言只是默然站着,淡漠冷酷,眼神带着锋利和鄙夷,漂亮的粉色薄唇微抿,整个人似乎被一片冰寒笼罩。
沈玮君扮演的是被时璟言抛弃的糟糠之妻,剧中这位从来不曾哭过的坚强女人得知丈夫即将离开,首度哭得这般撕心裂肺。她跪在地上,拉着丈夫的衣角不肯松手。沈玮君低头哀求的同时,时璟言眼底深处迅速划过一抹黯然和心痛,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时璟言终于开口,语气是冷静的、压抑的、无情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婉之。”几个字,代表了太多太多。
沈玮君哭声渐歇,像是被定格,整个人趴在地上神情恍惚,眼眶仍挂着泪。
离去前,时璟言深深地看了沈玮君一眼,这一眼之中有无数情绪闪过,让一旁的锦欢都深深感到心痛,沐非更是死死掐住自己的手,眼眶已经湿润。
片场一片安静,直到导演一句“Cut”,才将所有人从戏中拉回。
锦欢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幕,却让他们尝到了无数滋味。
“为了国家,男主角想要英勇赴死,又怕连累妻子,才做出休妻的决定,硬生生把两个相爱的人给拆散了。其实,我多想跟编剧吐槽,这剧情简直太狗血了!”沐非抹了抹眼睛说,“可是,我还是希望最后能是个好结局,只可惜,唉,男主角在战争中死掉了。”
锦欢也觉得惋惜。时璟言此刻正同导演一起看回放,一身华服、盘着发髻的沈玮君走了过来,沐非递上纸巾,沈玮君却向锦欢瞄了一眼。
沐非显然也注意到,立刻对锦欢说:“你快去看看时先生有什么需要吧。”
锦欢说:“好。”
刚要离开,沈玮君却忽然将她拦下,对沐非说:“去帮我拿瓶水来。”
沐非没有动,沈玮君被画得有些浓黑的眉毛皱了一下,锦欢对沐非点点头,沐非这才离开。
沈玮君看了锦欢一会儿,慢慢地吐出几个字,“那晚的事……对不起。”
锦欢十分讶然地看向沈玮君,过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说:“我早就忘了。”
沈玮君挑眉望她,随后笑了笑,“你是个聪明的人,锦欢,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当然。”
“其实你应该想到了,想害你的人并不是我。”
锦欢抿唇不语。
沈玮君继续说:“我不否认,那房卡是我给颜若冰的,我希望看到她也躺在那些男人的身下受受折磨。凭什么我付出这么多——身体、尊严,还不如她得到的多。但锦欢,你不是我的目标。颜若冰这招用得好,一石二鸟,既不用献身又不用得罪投资方,只是你倒霉,被她利用。而我,自然也没从中捞到什么好处。”沈玮君忽而又叹了一声,似是在自言自语,“这圈子里就是这样,有的人不劳而获,有的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什么都失去了,却什么也得不到。可这名利就像是鸦片,沾上了,你就戒不了。”沈玮君的眼神徐徐飘向远方,隐约带着一丝悲凉和欲语还休。
锦欢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一刻觉得这个女人很值得同情。
忽然,熟悉的味道欺近,锦欢被人拉住了胳膊,拽到身后。
“你这个助理可真称职,还需要我亲自来找你。”时璟言看了眼沈玮君,对锦欢说,“跟我去化妆间卸妆。”
沈玮君看着时璟言和锦欢的背影,渐渐出神。
锦欢的手臂被时璟言攥得有些疼,直到进了休息室,他才放开她。年轻的化妆师一身森女打扮,长长的绿花布裙子格外惹眼。时璟言落座后,闭目将头微微后仰,化妆师取来化妆棉开始为他卸眼妆。
锦欢知道下了戏他通常要喝杯水,取来特意为他准备的国外矿泉水倒进杯子里,放在前方的桌上。
时璟言因为闭着眼睛,只能伸出手摸索,不敢动作太大,怕不小心将杯子扫到地上。锦欢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了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叹息一声,握住他的大掌将杯子放在他的手心。
顿时,时璟言轻蹙起浓眉,“手怎么这么冰?”
锦欢微愣,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下意识地将手藏在背后。
没得到锦欢的回答,时璟言睁开眼睛,摆了摆手,化妆师后退一步,也一齐看向锦欢。
“她跟你说了什么?”他直直地望着她,尽管卸了妆,但眉眼仍十分好看。
锦欢抿了抿唇,才说:“跟我道歉。”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眸中的情绪很深又似乎很浅,泛着盈盈的波光。他徐徐开口,“从今天开始,你不必顾虑她们,想聊天就聊一会儿,不想理大可甩脸走人。只有她们看你脸色的份儿。你现在是我的人,明白吗?”
锦欢怔了怔,她不敢承认自己因为他最后那一句含义不明的话而心跳加速。一旁的化妆师也好奇地瞥了她一眼。锦欢点点头。
想再去探究他脸上的神情时,时璟言却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姿态,慵懒地闭着眼睛。戏服还没换,笔挺的中山装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这么有气节的衣服也被他穿得时尚感十足。
她注意到化妆师的手法极其温柔,眼中带着几分痴迷。同样的表情,她今天已经在无数人的脸上见到过。
有些男人,不是让女人来爱的,就是让她们心碎的。
为了配合时璟言的档期,他所有的戏份都被整理出来提前拍摄,三个月一晃就过去了,连锦欢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小半年的时间,不过她倒是尝到了沾床就睡的滋味。
到了杀青收尾阶段,连陆世钧都从香港赶过来,和制片方洽谈电影宣传的档期问题,还有不少后续事宜需要安排妥当,锦欢也跟着连轴转。而最清闲的人恐怕就是时璟言了,到了后期他的戏份已经很少,大多时间都在酒店里独处。
锦欢发现他是一个很喜欢安静的人,有时拍完片演员们会自发组织到附近的酒吧休闲一下,或者去吃个消夜什么的,而时璟言大都只是留在酒店里,吃她亲手做的家常菜。久而久之,锦欢除了对工作开始上手之外,厨艺也精进了不少。
陆世钧结束了一场为时三个钟头的会议,一进门就整个人虚脱般地瘫在沙发上,形象糟糕,完全不顾房间里还有她这一位女士。锦欢当时正在整理从超市买回来的蔬菜,忍着笑,为他倒了一杯水,陆世钧拿起来就灌。一杯水眨眼间就喝个精光,锦欢想他一定是很渴,于是又为了他倒了一杯。
陆世钧感动至极,“锦欢,你真好!不像某个人,就知道抽烟,也不关心关心我这个为他累死累活的奴才。”
也只有陆世钧才会这样同时璟言说话。锦欢向阳台看过去,时璟言仍只是留给他们一个侧影,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他今天没有戏,穿着轻便的家居服,一件白色的背心套着同样干净的衬衣。这时候的海风很轻柔,偶尔拂过他的短发和衣摆,静默之中更像是一幅美感十足的画。
映照着落地窗的光影浮动,他深刻的五官越发分明,手指间夹着香烟,沉默地吐着白雾,丝毫没有作答的意思。
锦欢只好对陆世钧弯了弯嘴角,“陆哥晚上有安排吗?不忙的话就留在这里吃晚餐吧,我今天正好买了很多食材。”
“呀,真的吗?早就听Stephen说你的厨艺好得可以媲美大师,今天正好可以让我一饱口福。”
陆世钧刚说完,一直看着大海的男人突然徐徐转过身来,毫不给面子地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顿时,陆世钧的脸黑了黑。
锦欢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对着面色尴尬的陆世钧说:“大师我还比不上,顶多能算个小有所成,待会儿我给陆哥露一手,到时候别嫌难吃就成。”
陆世钧向来为人圆滑,也笑,“哪儿会?”
锦欢一边准备晚餐,一边听陆世钧跟时璟言讨论后期宣传的问题。虽然这个人圆滑世故,藏在眼镜背后的那双眼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少心机,但至少在工作上,他的确配得起王牌经纪人的称号。
“我已经把专访减少到两场,电话采访依你的意思全部取消了,不过新闻发布会你肯定要出席,到时候面对媒体你只管回答和电影有关的问题,其他的我已经和主办方接洽好了,交给他们去安排,要是实在拒绝不了,避重就轻就行。还有,你最后一场杀青戏拍完,会有电视台一个三到五分钟的简短采访,我知道你不喜欢面对镜头,但对方是无线传媒,你稍稍配合一下,露个微笑就能把记者搞定的。”陆世钧翻了翻手里的小本子,又说:“哦,忘了提醒你,到时候可能会碰上影后江茹锦……”
这时,厨房传来砰的一声。
察觉到两道视线同时落在自己身上,锦欢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盘子掉了。”
陆世钧又将注意力收回来,“江茹锦如果真的来了,就算是卖我个面子,千万不要对她冷脸,知道吗?否则媒体不知又要怎么写了……喂,Stephen,你到底在不在听我说话?”陆世钧顺着时璟言的目光向后看了看,除了正在洗涮台前洗菜的锦欢,没什么特别的。
时璟言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晚饭过后,陆世钧和时璟言有事要谈,锦欢借口约了沐非,将房间留给两人。
坐在大堂吧的角落里,锦欢只点了一杯冰水,等了许久,沐非才风风火火地出现。
“突然叫我出来,好多事情要安排,沈玮君那边又没完没了地出事。你等急了吧?”沐非坐下来,对身边的服务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