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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悦也明白了陆南时就是想让她妈留下来,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劲地瞪陆南时也得不到任何回音,这样一来,内心的忐忑就更加放大。
这回她妈可没给她出什么馊主意,那他这是想干什么?
陆南时说了要吃饭,便真的是要吃饭,不一会儿阿姨就把准备好的午餐端了上来,不过连阿姨也奇怪,因为平时陆南时是不回来吃午餐的,今天还一下子多了两个人的份,后来还是苏悦去厨房帮忙,才又多做了两个菜出来。
苏母和苏悦坐在一起,尽管一开始还对苏悦这样明显敷衍的态度觉得不满,但如今在陆南时的面前,她能依赖的只有自己的女儿,吃饭间也频频朝苏悦投去目光,她哪儿吃得下去,只希望能早点离开。
苏悦自然是看到了母亲求救的眼神,可当她一抬头看到主位上细嚼慢咽地吃着饭的陆南时,就不敢开口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虽然留她妈在家吃饭很稀奇,但不一定就是要给她们找麻烦,她要是一开口反而撞枪口上了,倒得不偿失了。
于是尽管她被母亲的目光苛责着,也选择了一言不发。
“苏夫人这是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我看你都没有吃多少。”
终于陆南时开口,一出声就把苏母惊得浑身颤了一下,又很快故作镇定,放下了筷子,说:“没有,只是没什么胃口。”
“也是,家里公司快要破产,确实不会有胃口吃饭。”
陆南时这话就是十足的故意了,此时看着苏母的眼神也满是嘲讽。
苏母被陆南时这样的眼神看着,莫名出了一身的冷汗。
被一个小辈的一个眼神就吓成这样,说出去确实丢人,可陆家给苏家带来的噩梦根深蒂固,陆南时更是高深莫测,她会这样也没有办法。
当年是她们天真地以为找到了只绝好的冤大头,却没想到他温和谦逊的外表下隐藏着这么颗睚眦必报的心,陆家的地位又摆在那儿,她们只有低头求饶的份。
看到母亲脸上灰败的神色,苏悦在一旁心情复杂,她其实在注意到陆南时改变称呼时就知道他要开始了,但没想去阻止,因为她想着,这样由他主动提起也好,省得到了晚上她还得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跟陆南时提这件事。
这个时候该她开口了,适当服软认错,让陆南时高抬贵手。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说话,她们家总是这样明知故犯,就是以为有她在给她们收拾烂摊子,让她们吃一次教训,也省得以后再惹麻烦。
这边苏母确实是满是难堪,窘境被人一语道破,偏偏始作俑者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最让人恨的就是这样了,捉弄你的人一定要这样笑看你的窘态,等着你自己上门主动来求饶。
苏母只有这一次,却感到了无与伦比的羞辱,而对于苏悦来说,却是她这两年来的日常。
这么想着的她,便没有理会母亲投来的求助目光。
陆南时却是注意到了的。
“看她干什么,跟她没关系的吧,就算苏氏倒闭了,她还有陆家养着,你看她有什么用?”
这话一出,连苏悦都是震惊的,她没听错吧,陆南时竟然说陆家会养着她?可她只高兴了一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苏氏要是这个时候破产,她现在也还没怀上孩子,在生下孩子之前,陆家自然会养着她。
她会想到,她母亲自然也是,证据就是原本还一脸灰败的她,这时突然坐直了身体,对陆南时说:“这是当然,我女儿是给你们陆家生孩子,你们自然要养她。可你也别忘了,等孩子生下,你们是要离婚的,你能保证离了婚后你还能养她吗?”
苏母说到这时顿了顿,像是在等陆南时的回应。
而陆南时确实脸色由晴转阴,连上翘的嘴角也拉平了。
看到陆南时这样的反应,苏母有种找到方法的光明感,她继续说:“她现在是你的妻子,可以后还是我的女儿,等生下孩子后她还是要回到我们苏家的,所以就算是为了她,我们也不能让苏氏破产。”
苏母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陆南时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过了一会儿,他语气凉凉地说:“哦,因为要养她所以让她来求我?”
苏母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信心在陆南时这一句话中分崩离析,苏悦也闭上了眼睛,陆南时其实什么都听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会让她们听起来更加可笑。
“苏氏是她一个人的么?每次都让她来,这回换个人来试试怎么样?”
陆南时轻笑着,又恢复了他那掌控一切的游刃有余感。
苏母直接灰败了脸,本来这样小心他就已经足够让她感到羞耻,现在他还直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更让她觉得尊严扫地。
一时什么余地都不在乎了,“陆南时你还是人吗?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你长辈,你觉得你这样对我说话是对的?你们陆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而陆南时却好像就在等她生气一般,嘴角的笑容更甚了,“教养?陆家教我礼义廉耻,不是让我对你们这样的人既往不咎的,不想破产是吧,那就回去好好想想错在了哪里,再上门求饶!”
“你……”苏母简直要被陆南时气晕了,苏悦也没想到陆南时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一直以来他都是懒得搭理她们家人的,不知道今天怎么说出这么重的话。
眼看着她妈气得要晕倒,苏悦急忙扶住了她。
而这边陆南时继续道:“既然苏夫人没胃口吃就不用吃了,回去吧。”
苏悦看着陆南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想着,要是陆南时再过分一点,他最后说的会不会是“滚吧”。
……
苏母自然不会想再留,立马站起身拿上了包离开,不过好像还是有点被气得高血压了一样,走路有些不稳,苏悦将她搀了出去。
走出门后,苏母拉着苏悦的手,眼睛通红地问她:“陆南时平时也是这个样子?”
苏悦被问得堵了一下,陆南时今天确实反常,但她似乎能猜到一点原因。
而还没等她说出来,她妈就紧紧抓着她的手道:“离婚,一定要离婚,这样的男人太可怕了!”
提到离婚,苏悦心里又是一涩,离婚,她孩子还没有,离婚还早。
而到了这个时候苏母好像才想起这么一回事,抓着苏悦的手就问道:“孩子呢?你怀上了没有?”
苏悦一愣,看到母亲眼里明显的急切,她忽然想笑,刚才她还在想她妈一点也不关心她有没有怀孕,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
“还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苏母急得不行,判若两人,很快灵机一动,“是不是他有毛病啊?也许他就是有毛病,还故意说要你生孩子,把人放在掌心里玩,我看还是要先做个检查才行,要是这么一直怀不上,岂不是我们家永远被他抓在掌心?”
她妈这个设想确实可怕,但是不可能,陆南时如果真的不想让她怀孕,那他置林曼于何地,而且陆家父母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想必她父母着急的,是陆南时迟迟不肯放过她们家吧。
跟她离婚,放过苏家。
这是她给陆南时生孩子所换得的好处,因为捆绑在一起,苏悦有的时候也分不清她这个时候的忍耐和屈辱到底是为了谁。
苏悦后来自然是告诉了她的母亲,她早就让陆南时和她去做过了检查,陆南时没问题,有问题的人是她,所以她才一直在吃药调养。
她妈听了还是惊讶的,像是没想到原来问题出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那……那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调养好?”
医生既然说了需要慢慢调养,那便不是一时能急得来的事情,事实上她调养到现在还没成果,便说明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可她有这个耐心等,苏家就没有了。
那天苏母回去后,第三天苏父就再次找上了门,一上来就很直接地问苏悦为什么陆南时还紧抓着苏家不放。
苏悦也意外,这两天陆南时表现正常,也没故意捉弄她,她还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原来是陆南时根本没在她的面前提。
而面对父亲的质问,她也觉得头疼,陆南时自己也说了,这次她求饶没用,所以就算她爸来找她也是没用的,她也表示了这个意思。
却没想到她爸态度强硬:“你不去还能让谁去,你不是苏家的人吗?还是你想看到苏家破产?”
苏家破产,她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她心中其实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仍旧觉得不可理喻:“为什么一定要我去?苏家就我一个人吗?对,苏家要是破产了,你们就没钱养我了,可我有说过要你们养我吗?”
苏悦自己说出这话也使出了巨大的勇气,她知道她和她一家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可能不能不要每次遇到事情了,就把她往外推?
“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然苏父一听就瞪大了眼睛,指着她就道:“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什么立场,等你给陆家生下孩子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女人,除了回苏家,你还能去哪?难不成你还指望陆南时会收留你?”
没人要的女人。
这话竟然可以从亲生父亲的嘴里说出来。
苏悦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了,只是觉得自己的眼泪跟坏掉了的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她瞪大了酸疼的眼睛看着她的父亲,道:“没人要的女人?我会变成这样是拜谁所赐?别说得好像你们多施舍大方一样,你们养我是应该,等我离婚后接受我更是理所应当!因为你们能不能摆脱陆家的掌控,还要看我愿不愿意给陆家生孩子!”
苏悦从没爆发出这么强烈的情绪,她甚至都想,生特码狗屁的孩子,凭什么她要为她这样的家人生孩子,明明是她帮了他们,他们却一副施舍的嘴脸?
“你在说什么?”苏父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悦的鼻子道:“你不生孩子?不生你怎么跟陆南时离婚?你以为陆南时会接受你?”
苏悦被骂得清醒了一瞬,连眼泪都不流了。
对啊,不生孩子她就没法离婚,她倒是无所谓,陪陆南时耗着,可是方女士会让她好过吗?林曼会坐视不理吗?
她感觉她似乎掉进了冰窟窿,周围都是寒冷,没有一处是她的归处。
“现在想清楚了吗?”见她许久不说话,苏父也冷静了下来,冰冷地留下一句:“想清楚了就听话一点。”便离开了家。
他们来得快去得快,还是怕被陆南时撞见的。
看着父母匆匆离去像是在逃的背影,她泪眼模糊的笑。
“你干嘛说得那么难听,”临走前,她好像听见母亲在抱怨父亲,“那样子看得我都心疼!”
“不这样说她脑子不清楚,原本只要乖乖生下孩子就好了,怎么就搞出这么多事!”
父母亲的对话远了,她坐在原地笑了。
……
陆南时晚上回来时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屋子是暗的,他打开灯,入目一片狼藉,阿姨不在,也看不到苏悦。
他心里嘀咕,又来了一肚子火,换了鞋往里面走,还没等他出声喊人,就闻到了浓郁的酒气。
然后顺着味道,看到了醉瘫倒在沙发下的苏悦。
苏悦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