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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将屏幕完完全全挡住。
无奈他又戴着耳机,完全听不到对面的声音,两个人谁也没探到丝毫底细,互相使了个眼色,失望得很。
这边还一无所知的年画瞪大了眼镜去看他侧脸,“你身后那是什么?座椅吗,你在车上?”
“恩,”他点头,“在回去的路上。你怎么还不睡?”
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小姑娘立即鼓着脸颊,可怜巴巴地将被子向胸前悟了捂,说:“我怕。”
委委屈屈的声音,撒娇似的。
手机画面晃了晃,顾天北似乎又调整了下坐姿,他的轮廓消失在屏幕中,很快,又出现,眼睛专注得盯着镜头,更显明亮,声音也更轻了一分,有刻意压低,“要不要,”他清了清嗓子,“……我去陪你?
“……”
年画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点了头,等视频断开,理智回弦,才猛然掀开被子跳下床去。
看看手机屏幕,已经显示快凌晨一点了,怎么办,难道今晚要让他住在这里?
另一边,顾天北收起手机,对司机说报了一个陌生的地址。
从他接通视频起就竖起耳朵密切关注的方锐和大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轻声咳了咳,顾天北闲适地靠上椅背,头向窗边靠了靠,闭目养神呢。
俨然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意思。
方锐张了张嘴,看着那快速晃过的路灯在他稍显疲态的眉眼间扫过,打下一个又一个迅速破灭的光圈,深吸口气,忍了!
二十分钟后,司机在他指定的地点停了车。顾天北欠身,拉开车门准备下去,方锐在背后出声了。
刻意营造出一派和谐亲切甚至稍显油腻的语调:“谈恋爱了要向公司报备哦宝贝儿。”
顾天北回眸冲他挑了挑唇,没否认,只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直到车子重新启动,方锐也没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将微张的嘴巴闭起。
一向清心寡欲的高岭之花,什么时候也会突然转性,谈起了恋爱?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稍微否认一下这些年来层出不穷的同性传闻。
******
顾天北在电梯里给年画去了电话,等电梯到达,她那刻意开着的窄窄的门缝里已经透露出柔柔的灯光。
走近几步,隐约能听见里面嗒嗒拖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一房,一人,一灯,晚上回家有人在等。这样稀松平常的温馨是他这些年来从没有感受过的。
顾天北喉头微微一紧,心里就柔软地几乎要化开。
他推开门,背对着门踱来踱去的小姑娘闯入眼帘,她穿一件暖黄色卡通睡衣,上面印满了白黄相间的嫩嫩的荷包蛋,细长的腿在睡裤的包裹下笔直好看,只露出白白一截脚踝。
听到开门声,年画小跑着过来。
“你来啦!”
小姑娘在他面前站定,仰头笑眯眯看他。
说完,就撸撸袖子,整整衣摆,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顾天北垂眸看她,手指顺着她微微淡粉的耳垂移过来,摸摸她的卷发。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害怕?”
年画自尊心作祟,不甘心承认自己看了悬疑电影胆小,咬了咬唇耍小心思,“想你了,想骗你过来。”
下一秒,就被清冽温热的男性气息抱了个满怀
年画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那胸腔中此刻为她而沉稳跳动的心跳声,什么害怕恐惧都抛之脑后了,手臂下意识收紧他腰身。
手下腰肢细而精瘦,她不自觉用手指上下抚摸几下。被轻薄的某人将嘴唇凑到她耳边,低声问,“困不困?”
年画刚想摇头,就被他拦腰抱起,“抱你去睡觉。”
年画的双腿在半空中荡着,腿弯下是他的手臂,随着他走动的动作,他的手微微调整着位置。隔着睡裤,触得她有些痒。
太过轻柔,太过宠溺的动作。
“不行不行。”
年画挣扎着几乎要跳下来,“我已经习惯了追着你跑了,你突然间这么温柔,我还是真的不太适应。”
她那纠结的神色似乎真的很难以接受这现状,揪着他的衣角小蚯蚓般在他怀里扭来扭去,顾天北忍着笑意,在她臀侧轻轻一拍。
伴随着她臀侧“啪”一声轻响,他的声音透着点无奈:“乖乖别动,我很困了。”
世界安静了,年画真的摒着呼吸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床上,一动都不敢动,一张脸,羞得潮红。
什么时候她还有这样乖乖巧巧听话的时候?
年画被顾天北轻轻放在床上,她刚撑着胳膊要起,被他随即倾下的上身压住,也被他低声轻柔的询问唬住。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攫着她,那眼神充满男性绝对的荷尔蒙与压迫性,里面有隐隐被按住的情绪。
他在她耳边轻轻吐气,“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
年画头皮一阵发麻,眼神飘忽地四处躲避很久,才咬咬牙,轻抬了抬眼皮与他对视,一秒后,视线飞快移开。
她暗自握紧了手指,鼓起很大的勇气,点头。
看他定定地望着自己,并不做声。她颤巍巍撂下一句狠话,“只要你可以,我随时奉陪。”
表示自己没在怕的。
……
许久的静默之后。她有些撑不住,在那双无限制打量自己似乎要到天荒地老的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来。
顾天北在她微微抖动的睫毛上方轻抿着唇,突然,低声笑了出来:“给我啊。”
这要怎么给……难道还要她自己……
年画一瞬间几乎要翻脸,刚咯咯地咬住牙齿,就听到他补充道:“小螃蟹,给我你家钥匙,我以后大概会经常过来。”
重拳压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从高空跌下的失落感,南辕北辙的尴尬感完完全全击中年画,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脸皮咔咔咔垮掉,脱落的声音
而后光脚在地板上踩出啪唧啪唧的声音,微有些气急败坏地将备用钥匙扔到他怀里。
又不能将愤怒表现地太明显,否则倒显得她很迫不及待。
她深吸口气,裹上被子翻身滚向床里侧,声音瓮瓮的:“我睡了。”
耳边传来关灯声,照在眼皮上的光线瞬间消散,整个世界沉得安静漆黑。
她心里空了一下,想问他是不是要走了,刚动了动嘴唇,指尖一麻。
顾天北就那样隔着她裹紧的小被子,微蜷着身子,从背后暖暖地拥上来,将她完整拥入怀里。
耳边是他清浅的呼吸声,他的右手从她胸前绕过,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包裹在手心中。
年画心中软的几乎要化开。仿佛一生仅有的温柔都用在了接下来的这句话上。
“要不要进来睡?”
☆、38。第三十七章 我爱你 (三)
第三十七章我爱你 (三)
“要不要进来睡?”
他吸了吸鼻子; 轻嗅下,声音瓮瓮的自年画耳后传来,“不要。”
“为什么?”
年画下意识就想转身过来; 被他牢牢箍住腰身; 只得努力地将头偏过来。
他的面庞离开她温热的脖颈,掩在被角后,只露出一只眼睛,沉沉地望着她; 又黑又亮。
他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却透露出十足的认真,年画心头猛然一紧; 心跳加快。
他说:“怕我忍不住会欺负你。”
“欺负”这两个字; 在他唇间溢出,别有些旖旎的意味。
年画望着他; 有一瞬间分神,被他笑着追问:“想什么呢?”
她立即挥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像一只红透的虾子,乖乖被他搂在怀中被子里,再不敢乱动。
……
只是,睡到半夜,还是忍不住轻轻掰开他手脚,找了毛毯搭在他身上。
次日清晨; 顾天北模糊中睁开眼睛; 看到一双小鹿般黑亮灵秀的大眼睛贴在自己脸上; 咕噜噜盯着他来回看。
从额头到眉毛、眼睛,延至鼻梁停在嘴唇上,再不厌其烦地从头再来一遍,直到对上他尚自困顿的眼神,她的视线倏忽顿住,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顾天北,”小姑娘支起一边胳膊撑住太阳**,义愤填膺地指责他:“你昨晚调戏我!”
“……”
顾天北哭笑不得,“昨晚的事怎么今天才这么生气。”
“昨天有点不好意思,没顾上深想。”她答得理直气壮,好像自己的反射弧过长完全是他的原因。
顾天北忍不住捏捏她的耳垂,在指尖轻轻**,好像在搓着自己的心尖似的,越揉,一颗心越发不能安定。像是缓缓煮着的温水,渐渐的,渐渐的沸腾起来。
她的腿自在地搭在他身上,用他的小腿当垫腿凳,还不老实地轻晃了晃。
顾天北深呼吸,轻闭了闭眼,靠近,手指温柔地触到她颈后。
“呀呀呀呀呀。”年画像被热水烫到般咋咋呼呼弹起来。
高高提起的的心倏忽落回去,浓烈的情绪全被这大喊声砸碎,他叹气,“怎么了?”
“连星谈恋爱了!”年画觉得此刻她的脸皮已经与自己分家,面部表情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你看!”她将手机屏幕举到顾天北面前,屏幕上显示的是娱记偷拍的模模糊糊的影子。
楼梯间,长手长脚的男人在黑色休闲装、鸭舌帽、黑色口罩的包裹下捂得严严实实,头微低着,去看身边女孩。
而那女孩,也正扭头对着他笑,笑靥如花,甜蜜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而且照片中清清楚楚可以看到,两人的手是叠在一起的,十指交握。
年画沸腾了。
有生之年,她从未见过连星和哪一个男人如此亲密。从她们认识那一天起,她就乖乖巧巧地跟在苏木白身边,像个小影子,每天乐呵呵的,偶尔也会撒娇。
但即使在最躁动的青春期,她也如一汪湖水般,平静清澈,甚少涟漪。
她想起年前那个夜晚,两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第一次认真坦诚地聊起感情,她那句轻声而坚定的“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那么现在,她是摘到那颗星了吗?
不等顾天北凝眸看清楚,年画就将手机从他手心抽走,拨通连星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第一秒,她就亢奋起来,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在地板上来回踱步。
“我去,连星你什么情况,上次见面谁给我酸溜溜吟诗来着,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现在摘到星了?你今天必须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那边好像信号不稳定,有杂音,又好像有手机掉到地上咕咚一声,听不分明,年画走来走去等着,半晌,那边连星压低的声音弱弱响起:“你冷静点。”
年画啧声皱眉,但眼睛里还是盛着笑意,“是你要冷静一点星星小同学,前几天还大义凛然说心里满了,今天就和别的男人牵上手了……这样,我不问你那人是谁了,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如愿以偿摘到星了。”
“嗯。”这次没有犹豫,连星的声音异常坚定。
年画像是仰着脖子等着放烟花的小孩,按着一颗激动的心往下压,又憋着气等待,等到那烟花冲向夜空绚烂炸开,整个人又蹦又跳,亢奋到眼眶都微热。
甚至有一丝难言的感动。
她再次啊啊啊啊乱叫起来,“真的吗?太棒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又喃喃道:“真好,你一定要幸福啊,小星星。”
……
电话挂断,年画捂着手机傻笑,顾天北悄然站在她身后,待她回头,稍一俯身,将人拦腰抱起来。
年画兴奋地大叫起来。
顾天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