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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那么多钱,前几天我们科老师请客,买了好大一兜子好吃的。”
“七块钱呢……”梳辫子的女生拿起那片蛋糕,这包装让她完全看不到蛋糕的样子,不过加上包装也跟她的手掌差不多大,这样看来,蛋糕的部分还没她的手掌大,“这么一丁点儿,还不够我塞牙缝儿的呢。”
丸子头已经放弃了蛋糕,从不远的地方拿了一包饼干,看看对着蛋糕望眼欲穿的同学,说:“等你在急诊值夜班的时候,就能找借口给自己改善伙食了。”
“急诊?怕是到时候有决心买,没功夫吃。”说完,她放下了那蛋糕,也拿了一包饼干,两人去排队了。
赵远志原本在她们身后的冰柜前转悠,拿起了一瓶罐装咖啡和一瓶可乐,转过身,在糕点的货架上一眼就看了刚才两个女生说好吃,却没舍得买的蛋糕。他拿了一个抹茶的,翻转着袋子看了看并没什么特别。赵远志转头看看正在排队的两个姑娘,突然开始怀疑,这东西真的好吃?
赵远志笑了笑,还是拿了一块儿,排队去了。
下午,病房里出现了难得的宁静。已经三点多了,探视时间到,病人们各自在病房跟家属朋友们聊着天。赵远志去导管室了,刘楠带着一群实习生看家,这时不知在哪间病房晃悠。
夏辛夷的手头放着一瓶罐装咖啡,已经喝了一半儿,罐子外壁上凝结的薄薄的水珠已经变成水滴,被夏辛夷用纸擦去了。不过,咖啡还有些凉,所以她才没一口喝掉。
“刘老师去哪儿了?”一个男生问。
“监护室吧,刚才她说好像有个病人血压一直往下掉,去看看。”另一个男生说。
监护室,病人。夏辛夷听到这两个词立刻想起了阿福。她的身体扭向后面,半爬在椅背上,问到:“是六床吗?”
“呦,这我可不知道,兴许是吧,早上交班的时候是说六床不太好来着。”
夏辛夷扭回了身子,若有所思。她的心有些慌,像是什么不详的预感。想到这儿,她突然笑了。什么预感,弄得真像跳大神的一样。
夏辛夷又翻了一遍病历,确认已经写完了。她抱起那一大摞病历夹,还到护士站去。
她把病历们放在病历车上,蹲在车前,把病历们一本一本插了回去,金属的病历夹撞到病历车的后壁,发出“啪”的一声。
她插好一本儿,正要伸手去拿,一只手已经把下一本病历递到了她的手上。
夏辛夷抬头看去,是李迪悠。
“谢谢悠悠。”夏辛夷接过病历,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忙完啦?”
“对啊,刚忙完,累死了。平时不觉得,少一个人就觉得累了。”李迪悠又递了一本。
“少人?谁啊?”
“萍姐啊,她爱人好像出了点事儿,最近也请假了。”李迪悠看到夏辛夷迷惑的眼睛,接着说,“她爱人是咱们医院骨科的副主任。”
“应该……没什么事吧……”
李迪悠看看四周,趴低了身子,悄声说:“今年职工体检,他爱人好像有些指标不好。”
突然,监护室的方向出来了嘈杂的声音。
“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声嘶力竭的叫声让人听了心惊。
护士站的三四个人放下手里的活儿,聚到走廊里,向监护室的方向看去。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监护室的门口,口中大喊大叫,带着哭腔儿,也听不清在说着什么。监护室的大门开着,监护室的底面上散落着什么,许是被人扫了桌面。
“为什么让他来监护室!赵远志呢!让赵远志出来!”
一个护士站在离女人有些距离的地方,颤抖着声音说:“您站起来,病人的家属拒绝了有创抢救,所以……”
“我也是家属!我不同意!让姓赵的出来!”
那女人用手撑地站了起来,疯了似的向普通病房走来。
“姓赵的!”她一边走一边喊。
当她走进的时候,大家才看清她的脸。
是阿福的前妻。
她的头发散着,原本绑着头发的皮筋儿此时挂在头上。一些碎发粘在额前,至于粘住头发的到底是泪还是汗,没人分的清楚。她用手背胡乱在鼻子下面擦了一下,抹掉了原本挂在那里的一些透明的鼻涕。
“让姓赵的出来!”
一个年纪稍大的护士挡在了前面,说:“赵医生不在。”
“不在?!”她的眼里全是怒火,“我去找他!”
那女人推开护士,看到了夏辛夷。
“你!你们是一伙儿的!”
夏辛夷没见过这阵势,吓得有点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女人死死地抓住了胳膊。夏辛夷吓得拼命的把胳膊往外抽,谁想到那女人把指甲扣进了她的肉里。
夏辛夷抽出胳膊,向后打了个趔趄,右胳膊传来一阵疼痛,看去,已经被挠出了血。
“你们把阿福还给我!杀人犯!”
“怎么回事!谁在吵吵!!”保安大叔终于到了,他大吼了一声,世界安静的像失去了生命。
那女人被吓住了,她看到了夏辛夷胳膊上的血痕,突然回过神似的,瘫坐在地上,低下头,身体也颤抖起来。
“阿福……阿福死了!”
泪水涌出,哭声在走廊里回荡,久久不散。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怒气
那女人哭喊了一会儿,扶着护士站的台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低着头,扶着墙,向电梯走去。
保安大叔跟在她慢慢的跟在她身边,一言不发。
那女人站住脚,抬起头,看看身边的保安大叔。
“送你下楼。”保安大叔依然板着脸。
女人张了张嘴,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又低下头去,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向外挪。
大叔转过身,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指指夏辛夷,又指指治疗室,随后便跟那女人一起,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李迪悠向夏辛夷的胳膊看去,小臂的内侧有四条抓痕,三条比较长,也比较深,都渗了血,有些地方皮肉外翻,看着有些吓人,最外侧的一条要短一些,没有出血,但是那条痕迹也鼓了起来,像一条长长的脊背。
“天,跟我来换药室。”李迪悠带着夏辛夷进了小房间。
李迪悠伸手打开头顶的柜子,拿了纱布出来。夏辛夷从换药盘里把酒精棉球拿了出来。
李迪悠转过身,看着那一小罐酒精棉球笑了:“酒精?不怕疼的吗?”
“还行吧,反正皮糙肉厚。”夏辛夷嘿嘿的笑了。
李迪悠无奈的笑笑,蹲下去,打算找一瓶碘伏。
刘楠不知从何处来了,进了换药室。她看看夏辛夷的胳膊,说:“我的乖乖,疼吧?”
“没事儿。”夏辛夷笑着说。
“亏了王爷来的还算快。”刘楠笑了,说:“跟你们赵老师说,给你放个假,这得算工伤啊。”
说完,刘楠就出去了,还没到办公室,就看到赵远志从外面回来。
“你们辛夷让人给挠了,在治疗室呢。”
赵远志听了这话,脸冷了下来,他快步走到护士站,正看到李迪悠再用碘伏擦拭着夏辛夷的胳膊。
他走到身边抓住夏辛夷的手腕,翻过胳膊。
“嘶……疼!”夏辛夷龇着牙,瞪着赵远志。
“你轻点儿!”李迪悠拍在赵远志的手背上,把夏辛夷的胳膊拯救了出来。
赵远志看着等着眼前的两个姑娘,心中一种无名的怒气。
李迪悠满心的委屈,撅着嘴,用眼睛瞥向赵远志:“工伤!”
“工什么伤!别人都没事儿,就你有事儿!”赵远志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她想找你的!你不在才抓着我不放的!”夏辛夷的委屈越来越浓,这是躺枪啊!
“你!”赵远志喘着粗气,“你为什么不还手!”
李迪悠看着满是怒气的赵远志,也来了气:“换药呢,捣什么乱,出去。”
赵远志一时语塞,不再说什么,“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李迪悠看着门口,用鼻子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什么人啊,也不说安慰安慰。”
夏辛夷收起了怒气,笑了起来,说:“谁稀罕他安慰,我有美女相伴,他这是嫉妒。”
李迪悠被逗笑了,嗔怪的说:“跟谁学的,小嘴儿这么甜。”
夏辛夷嘿嘿的笑了起来。
李迪悠用纱布覆盖了夏辛夷的胳膊,用胶布粘好,说:“明天我上夜班,你一早来了,找个别的姑娘给你换药。”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搞的定,这么点儿小事儿,不够折腾的呢。”
夏辛夷谢过了李迪悠,回到办公室,看见赵远志一个人气鼓鼓的坐在电脑前。
嘿?!他还生气?
夏辛夷坐到位子上,拿起桌子上喝剩下的半瓶咖啡。
“别喝这个,影响伤口愈合。”赵远志说,语气中有些被压抑住的怒气。他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是桌面的风景画。
夏辛夷打开瓶盖,闭上一只眼睛看看里面,轻轻摇晃了一下,说:“不要紧的,还有好多呢,不喝就浪费了。”
赵远志一把抢过瓶子,仰起头,一饮而尽,他把瓶子放回夏辛夷手里,说:“没有了。”
夏辛夷看看手里的空瓶,张着嘴,头慢慢转向赵远志,身体不受控制的往远离的他的方向倾斜了一些。
赵远志坐的笔直,他的眼睛依旧盯着屏幕,只不过他的脸颊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夏辛夷的注视下,变成了红色。
“靠。”赵远志咬着牙,在心里骂了街。真是见鬼了。他死死的盯着屏幕,余光看到夏辛夷悄悄的走到桌边,弯下腰,把瓶子轻轻的放进垃圾桶,又悄悄的坐回来,生怕惊动他似的。
被当成变态了?
赵远志偷瞄着夏辛夷,她也坐的笔直,抿着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屏幕上的病人列表,连呼吸都变轻了。
赵远志偷偷看了看她被纱布覆盖的胳膊,叹了口气,拉开抽屉。那块抹茶味儿的切片蛋糕此时正躺在他的记事本上。他拿起蛋糕,轻轻的放在夏辛夷面前的桌子上,说:“请你吃。没什么事回去休息吧。”
夏辛夷看看蛋糕,又偷瞄了一下赵远志发红的耳朵。她拿起蛋糕,对赵远志说:“谢谢赵老师。”随后就蹑手蹑脚的走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夏辛夷长出了一口气,巨尴尬。
陆明明快下班的时候收到了夏辛夷的短信,让她帮忙带一份晚饭,说懒得下楼。陆明明拎着两份炒米饭出现在寝室,刚想调侃下夏辛夷的一身懒肉,就看见了她包着纱布的胳膊。
“我的个老天爷!”陆明明叫了出来,“你这是干嘛去了!演僵尸道长啊!”
“你小点儿声儿。”夏辛夷用左手捂住了右边的耳朵,“今天监护室送走一个病人,我让他前妻给挠了。”
陆明明的脑子没反应过来,她伸着脖子,满脸的疑惑:“你……你再说一遍?”
夏辛夷从陆明明手里拿过炒饭,简单的讲了故事的经过。
“哎呦我去,她挠你你就让她挠啊!你当年学的三路长拳太极拳,什么练功十八法,都还给体育老师了!?”
“你凶死了!”夏辛夷埋怨的看着陆明明,委屈又涌了上来,眼睛里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