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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溪脚步轻盈,脚下的积雪竟没有因为她走过而下陷,看上去好似无人踏过一样。这时一阵寒风簌簌刮来,带着从别处卷来的冰碴子,不过几次风来,衣袍之上便被白色覆盖,她低头看了眼随意抖了抖,上面白色顿时落下。
体内灵气自动在筋脉中循环,若非不是其中所带的热量暖了谷溪的身子,就算是她也不会轻易走在这风雪之中。
只是鱼饵已撒下几天,是该看看成果了!
寒风之中,不多久那抹身影就消失在值班士兵的眼中!
敌国军营,依旧是那片山峰之下的营帐!
山头之下营帐之中竟然热闹不已,这样的寒风之中,他们非但没有躲进帐篷,反而密密麻麻散乱站在四周,中心处可看到一簇燃烧的巨大火盆,人们俱是围在左右,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在为大家取暖。
但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谷溪却是露出一抹了然,同时有些诧异。
灰黑色的浓烟从下面冉冉升起,谷溪甚为敏锐的鼻子还是嗅到其中夹杂的怪味,她不由后退几步避开那黑烟,同时目光深深看着那大火,隐隐还能听到夹在风中的怒吼。
“你们几个动作快点,都给我扔进去!”
“所有人都检查一遍,谁敢隐瞒,本将军首先砍了他的脑袋!”
“军医呢,速度都快点!”
粗粝的嗓门在狂风之中丝毫没被影响,瑟瑟寒风之中,气氛中的凝重仿佛随风带动,四处都是难言的压抑。
大火盆之中又被加入木料,瞬间火光冲上几米,这时人群让开道路,两人抬着个什么,一直走到火盆旁,然后上来几人合力将那‘东西’送入火中。
如此情形大概持续一刻钟,突然发生意外。
就在几个士兵将那物件扔进火中之时,突听到一声尖锐悲惨的惨叫,那叫声痛彻心苦,声音刺耳无比,但见火光之中隐隐现出一个活人身影,只是任凭他再怎么挣扎,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惨叫声大致持续一盏茶时间,最终恢复寂静,火盆外一双双眼睛露出惊惧表情,连偏远出原本欲要过来的几人都顿住脚步,张大的嘴巴泄漏他们心底的恐惧,抖动的手指暗示他们的惊恐。
却听那将军粗粝声音再次传来,他森冷的目光竟是比寒风还要更甚,扫视一圈手下,粗声道,“今天看到的事情一个个都给我闭紧嘴巴,刚刚我们只是葬了一些战场上阵亡的兄弟,你们要记住他们是死在那些贼人手里,待到来日,这比血仇我们一起跟他们算!”
浩荡之声隐隐传动,士兵竟也被气势所带动,纷纷附和道,“复仇!复仇!”
一时间呼喝声竟是响彻天际,谷溪却注意到投递的动作又在继续!
谷溪从敌营回来时,正好遇到骑马从军营出来的身影,两人在门口互相看到对方,同时愣住。
封辰翻身下马,走上前准确无比从那伪装中抓住她的手,果真有些冰凉,关心道,“进去吧!”
不用问谷溪便也猜出他是出来寻自己的,她不由看向前面的马儿,这样的天气出来,难道他也不怕冷?
并未看到她眼中疑惑,封辰将那微凉的手裹入掌心,直到她手指温度回暖,他这才松开她的手,两人一起进营。
看着仅隔自己一米的身影,谷溪莫名感觉心尖暖暖,她清楚大致是自己在外人面前展示的疏离让他记住了,所以这些天在别人面前他从来不会做让人深思的事。
谷溪觉得意外时又有些感动,低头跟着那身影走进军营,没料到前方也有个身影正等着两人。
孔芸儿穿着军营里的棉大衣,瘦弱的身体经过寒风吹打看起来如快要凋谢的玫瑰,此刻双眸含着雾气看着走来两人,眼中的嫉恨被她极快隐藏起来,对着封辰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来,“辰哥哥~”
寒风之中,这倒呼唤却是饱含深情,合着女子那娇弱的脸蛋,也让人平白生出几分怜惜来。
封辰却顿住脚步,笔直的身姿颇有种标杆的感觉,加上他表情冰冷,让人觉得似乎寒风都没那么冷了,随机他声音低沉道,“回营帐去!”。
孔芸儿顿时一阵欣喜,下意识认为封辰这句话是在关心她,也许一直是她多想了,他心里其实还有她的。
只是没等她高兴说出下一句话,男人又淡淡说道,“千云不是安排人送你离开了吗?”
原本已打算迎过去的孔芸儿,因为这冰冷的语气瞬间顿住脚步,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眼中高兴一丝丝褪去,孔芸儿伤心道,“你喜欢上别人我不怪你,但是我只想留下来在一边陪着你,这样也不行么?”
封辰一心关心谷溪在寒风中站久了会让他刚刚给暖起来的手又冷了,不自觉语气也没有了耐心,冷冷得道,“你不必拿救了我的事情说事,当时情况如何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冷冷说完这句话,不理会对方因为他的话而瞬间苍白的脸色,封辰随手将马匹丢给附近的士兵,回头等待谷溪上前。
等待的意思这么明显,谷溪自然没法装没看到,提起脚步跟了上去。
没料到的是,这一幕落在孔芸儿眼中,刺激的她双目瞪圆,她突然跑上前拦在封辰跟前,指着他身后的谷溪,大声质问道,“我知道你说的人就是她,你不是说女人不能来军营么,为什么她在这里你却不说让她离开?”
许是见封辰面色不悦,孔芸儿语气一变,转声哀求道,“辰哥哥,芸儿求你了,我知道这次害的你受伤是芸儿不对,但是你也知道我爱慕你这么多年,你为了她而赶我走,那么从前你又将我置于什么位置!”
封辰依旧淡淡的看着她,神色充满漠然。
见软硬都不行,孔芸儿干脆死缠烂打,狠声说道,“辰哥哥若是再逼我,大不了我就把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你们不是怕扰乱军心么,反正也没人管我,我也不怕了!”
“若是大家知道,辰哥哥你为了自己抛弃旧爱,还藏着女子在军营,到时候后果如何大家心里明白!”
孔芸儿自认为说的话很有威胁性,却听一声嗤笑传来,她扭头看去发现是站在封辰后面的谷溪所发,顿时面色不好,“你笑什么?”
谷溪挑眉看她,讽刺道,“你脑袋被驴踢了么?”
从来没被人这样骂过,孔芸儿眼睛都快瞪圆了,不等她开口,谷溪又道,“你肚子里的那些小把戏自己玩玩就好了,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虽不知道你们以前的事情,但是说起救人,单是这次封辰已经救了无数次……”
“你这话什么意思?”孔芸儿瞪着眸子问道。
谷溪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漫不经心道,“女扮男装私闯军营便是死罪,擅自行动害的将军受伤又是死罪,刚刚听说先前有赶你离开?那么又是一个不服军令,一样死罪!”
“如此,就算还了你当初那条命,你依旧难逃一死!”
“你…你胡说!”孔芸儿明显吓到了,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封辰,封辰却是主动看她,低声说道,“她说的没错!”
连封辰都这么说,孔芸儿真的有些怕了,不过转念想到什么,不怀好意的看着谷溪,反唇讥道,“你不也犯了这些罪么,如果我必须死,那么你也逃不了!”
“无知!”谷溪连冷笑都不想再给她,轻声哼道。
孔芸儿不明所以,难道自己说错了么?
封辰脸色已带着明显的不悦,他狭长的双眸涌现危险的色泽,见谷溪离开,便是随即跟上,孔芸儿见状也要跟上,她上前欲要拉住封辰胳膊,却被封辰巧妙躲过,反而因为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辰哥哥~”
身后发生了什么谷溪已懒得去看,倒是这声软糯的称呼喊得她全身不舒服,她在想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索性自己不会这样,他们要真喜欢,打死她她都不会喊出来!
谷溪先是去了军医营帐看了学生,几天的恢复伤口复原出奇的快,学生们本就懂得医理,显然看出这是因为院长给的药缘故,心里对谷溪崇拜更甚,正因如此每次谷溪去营帐,总会收到不少火热的眼神,甚至在谷溪面前,不听话的都乖乖的安静站好。
“院长,我们年前能回去吗?”一个神情忧愁的学生在谷溪快走时开口问道。
因为这个问题,谷溪身上瞬间投射数十道视线,包括那些军医们都期待的看着他,谷溪莫名想笑,这样的事情他们不该来问自己吧!
“看到今年的雪了么,我们来时它是下着的,如今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迎接我们回去!”
谷溪还是回答了,只是她的回答让一群人听得莫名其妙,他们能不能回去跟下雪有什么关系?
“那年前到底能不能回呢?”性子比较急的一个学生,受不了这样拐弯抹角的暗示,忍不住问道。
谷溪看了过去,对方立刻瑟缩起脖子,她回答道,“自然可以!”
随着她话语落下,学生们一个个神情充满喜悦,虽说来边关不久,但是只有处在这里才知道待在这里有多么辛苦,他们不是怕苦,只是看多了那些常年驻扎这里的士兵,被他影响的想念起家人来。
谷溪走后,营帐开始议论起来,一个军医的小手下见闻玉的学生们开心模样,忍不住就泼了凉水,“我听左先锋他们说这仗可难打了,估计要过了年了,你们院长准是骗你们的!”
本以为自己这句话能让这群学生们认清事实,但令小手下没想到是,迎来的却是一双双怒视的眼神。
小手下显然没有了解闻玉的学生们!
他们眼中院长是谁?
那可是全能的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的院长,在他们看来院长的话就是真理,院长说年前能回去,那么他们就一定能回去!
所以即使他们也不认为这仗短短时间内就结束,心底却是相信院长的话。
因为听到有人这样说他们心中的院长,学生们自然是怒目相视。
那小兵自讨没趣,在这么多人面前自然不敢再多说,只得悻悻转过身,心里显然还是不信。
军营里一颗雪松被积雪压倒正好砸在一个帐篷上,里面住的几十个士兵被压倒了几个,此刻裴千云正亲自带领人手将人弄出。
索性雪松横向压下,受伤的只有四五个,程度也比较轻。
“放心,他们都没事!”
谷溪不知何时做了过来站在裴千云身边低声说道,裴千云也是听到声音才看到她,见到她时表情还有些意外,“刚回来?”
“你怎么知道?”
“先前有点事去找你,有人说看到你出了军营!”裴千云语气淡淡说道。
谷溪闻言明白似的点点头,随后问道,“找我什么事?”
裴千云回头看了眼处理了差不多的营帐,想到她刚刚说这些人没事,就更放心了,便邀请谷溪去自己帐篷详谈。
“裴将军!”裴千云的帐篷在另一个方向,士兵上前掀开帘子,谷溪随着他一起走进。
帐篷内很宽,摆设什么的和封辰的帐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想来是同样的待遇。
裴千云颇为细心的为她备了个有坐垫的椅子,谷溪坐下后,他便在旁坐下。
刚坐下,裴千云便直奔主题道,“探子这些天探的消息,敌营戒备森严许多,可是你做了什么?”
其实谷溪每次出军营都会有人禀告与他,起初他并没有将两件事联合一起,但是最后细想,敌营有动向正是她没有出去的那几天,他才会由此联想。
“我是做了些事,而且不是小事!你要是相信我就把探子都撤回来吧,这里很快就要发生一些事了!”谷溪本就没打算隐瞒这件事,当初她会把阮天成给的纸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