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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盖世英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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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门外站岗时,莫莉也跟着出来,陪在王牛郎身边。王牛郎无处可躲,我偷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非常的喜闻乐见。
   “王,我昨天去了颐和园,那里有个酒店,很美。”
   王牛郎摆摆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英文,我,不会。”
   “我说的,是中国话啊。”
   “那也听不懂。你口音太重。”
   王牛郎横下心来装傻充愣,莫莉也不着急,干脆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在边上站着。初春的北京还是很冷,莫莉裹着貂皮发抖,过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袋糖,是我们大堂酒吧里免费拿的那种咖啡砂糖包。
   莫莉把糖包撕开,白砂糖倒进手心里,小心翼翼的伸舌头舔了舔。
   “王,你吃糖吗?”莫莉把手伸到王牛郎面前,“吃甜的,就不冷。”
   王牛郎蹭的往后一撤,“不吃不吃。”
   “真的很甜。”
   “我怕喉着。”
   “喉着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享不了这福。”

    王牛郎为艳福而心烦,我则依然在贫穷的沼泽里打转。在潭拓寺烧了有恩的包之后,第二天,她又接着飞去了美国。虽然还是有微信联系,但我知道,她还在观察我,等着我能调整好自己。
    柳阿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一天有恩不在,她把我叫到了家里吃饭。吃完饭在沙发上坐着,柳阿姨突然指着沙发说,“有恩不在的时候,我才敢把沙发拿布罩起来,她在的时候呀,我都不敢的。”
    “为什么呀?”
    “她老说我呀,说沙发就是买来坐的,非得往上盖东西才舍得坐,那不如买个棉花垛好嘞,反正铺上布也看不出底下是什么。”
    我笑了笑,“舒服最重要。盖上布也挺好看的。”
    “还是你会讲话。小张啊,最近和有恩怎么样?”
    “挺,挺好的。她??她最近回家不拉肚子了吧?”
    “肚子嘛,是没问题了。”柳阿姨看看我,伸手给我倒了杯茶。
    我俩沉默的喝着茶,然后我勇敢的抬头看向柳阿姨,“阿姨,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柳阿姨轻轻放下茶杯,“小张啊,阿姨虽然婚姻失败过,但你不能说我不懂感情。感情这个东西,和沙发一样。一开始么,崭新崭新的,谁都喜欢。喜欢么,就会一直坐在上面,两个人莺莺燕燕的耗时间。不小心弄上去一个污点,谁也不计较,也看不出来。但日子长了啊,你有一天就突然发现,喔唷,这个沙发怎么脏成这个样子了。以前当宝贝一样用,突然成了灰扑扑的一个脏沙发,靠垫塌掉,弹簧破掉,到处都是斑斑点点,什么时候搞上去的都不晓得,因为当初没计较过。这么大个东西,摆房间中央,你躲都躲不掉,你都想不出来,好好一个沙发,怎么给坐成了这样。扔掉嘛,不舍得。留着嘛,又刺眼。”
   柳阿姨伸手拽了拽沙发上的碎花布,“那个时候,你再往上盖东西,也盖不住了。底下的东西脏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所以越是宝贝的东西,越应该早点儿保护。弄上了脏东西,不好往下除。阿姨吃过亏,所以和你多唠叨几句。”
   我掀开布,看着花布下面的沙发,确实崭新的像刚买的一样。
   “您说的有道理。”
   “我的意思,你能听懂伐?”
   “明白。全明白。”

   柳阿姨的话我都听在了心里,如果把我和有恩的感情比作沙发,我恨不得能拿玻璃罩子把它罩起来护着。别说是污渍,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留在上面。可是越是这么想,我越是觉得无能为力。我现在有这么一套贵重的沙发,但我却没本事好好的安置它。
   心烦意乱的时候,我就更想打牌了。只有抓到一副好牌的时候,我心里才能短暂的踏实一点。我的打牌事业从线上发展到线下,上班的时候趁着休息,和同事们打,下班和王爷他们打,偶尔还跑去北海找宋师傅打。仗着宋师傅教我的心法,每次都能赢点儿小钱。
   出了正月没多久,我去左家庄剪头发。剪完头,我开始和熬大爷他们打牌,三块钱一把,几轮下来,把大爷们的烟钱都赢过来了,熬大爷气的直骂街,说自己亲手养出了一个小狼崽子。
   正赢到兴头上呢,我后背突然剧痛,我愤怒的摔牌回头,面前站着孙大妈。
   孙大妈手持一根半米长,手腕粗的大白萝卜,袭击着我的背部。
   “孙,孙大妈,您干嘛啊?”
   孙大妈拿着大白萝卜指着我,“我来的时候就看你蹲这儿打牌,我菜买了得俩钟头,出来一看,你怎么还这儿窝着呢!大周三的,不上班啊!”
   我惊恐的躲避着面前粗壮的白萝卜,“我刚下夜班。”
   “下夜班不回去睡觉。”
   “我打两把放松一下,就,就回去。”
   对面,熬大爷开口说话了,“这你家小孩儿啊?赶紧领走吧!都成牌腻子了!我们一帮老头儿,玩儿了今天没明天的,他陪我们耗什么劲啊?”
   孙大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毒辣的目光扫视我全身,然后动作潇洒的把手中的白萝卜插回小推车,把推车放到我面前,“你跟我回去吧,帮我搬搬菜。”
   “??哎,好嘞。”我委屈的站起来,乖乖的跟在了孙大妈屁股后面。

   我帮着孙大妈把菜运上楼,一开门,杨大爷的声音先从里屋传出来,“怎么才回来呀?新闻说今儿个有雷阵雨,没淋着吧?”
   孙大妈把菜放下,“没淋着,你放心吧。”
   我有点儿纳闷,刚二月份,哪来的雷阵雨呢。孙大妈从厨房拿出盆,把韭菜塞我手上,“帮我择择菜,中午留这儿吃饺子吧。”
   我跟着孙大妈进了客厅,一进去,我就愣住了。客厅里,除了沙发茶几,其他的东西全都收拾起来了,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的。
   “孙,孙大妈,您这是要搬家啊?”
   孙大妈指指沙发,“你先坐。”
   我俩在沙发上坐下来,孙大妈开始择菜。择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你大爷的病啊,严重了。以前是轻度痴呆,现在转中度了。到了中度,就容易出事儿。前一阵,他老往出跑,头几次没跑远,楼下小花园找着了。但上个礼拜,吃完晚饭,我一个没留神,他人就出去了,我满世界找,儿子儿媳妇也吓的赶回来了。就差报警,他自己回来了,一个人顶风走了三站路,跑麦当劳买儿童餐去了,说一会儿小孙女来,先给她准备上。孙女在外地呢,都上大学了,谁回来吃他的儿童餐。他这脑子啊,乱了。”
   “??怪不得这一冬天,都没怎么看见您。”
   “不敢走啊,怕他自己瞎跑,忘了怎么回来。后来和儿子他们商量,顺义那边有专门的养老中心,住的都是这种情况的老头老太太,有专门护工照顾,比我自己盯着他安全。所以我打算把这房子卖了,卖的钱自己留点儿,够住养老院就行。”
   我呆呆的看着孙大妈,不久之前,还虎虎生风旋转跳跃的她,这一刻,看起来有些像个老人了。
   身后一阵脚步声,杨大爷走进了客厅。从外表看,他还是很精神,腿脚也稳健,脸上笑咪咪的看着我。
   “来啦?”杨大爷中气十足的向我打招呼。
   “来了。杨大爷,您快坐。”
   杨大爷挨着孙大妈坐下来,“择菜哪?我帮你啊。”
   “不用你帮,一会儿等着吃吧。”
   我偷偷靠近孙大妈,“我看我大爷不像是有多严重啊?”
   孙大妈摇摇头,“刚查出来的时候,是轻度老年痴呆。大夫说了,得了这个病,早晚得转成中晚期。那时候给了我们一套题,让他每周做一次,就是看大脑退化到什么程度。这题里啊,有一项,是写自己名字。什么时候名字都写不出来了,就是到中晚期了。我一直盯着他写名字,之前能写出来,最近不行了。”
   孙大妈看向杨大爷,“老杨啊,你今天写名字了吗?”
   “写名字?”杨大爷一愣。“写什么名字?”
   “跟前儿有笔有纸,你就当练字儿了,写一写。”
   杨大爷看看桌上的纸笔,又看看我,“今儿个难得有贵客到,我露一手。我这字儿,正经的颜体呢。”
   杨大爷拿起铅笔,在广告传单的背面写起字,手微微有些抖,但起笔落笔都很潇洒。
   过一会儿,纸上写了几行漂亮的大字。但并不是杨大爷自己的名字。
   纸上写的是,“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在。”
   字漂亮极了。
   “黄山谷,《茶词》。怎么样兄弟?你哥我字儿不露怯吧。”杨大爷说。
   我和杨大爷的辈分已经乱了,我只好拼命点头,“您写的真好。”
   “你落个款啊?叫什么名字,写上啊。”孙大妈说。
   杨大爷再次提笔,可是笔尖垂在纸上,却迟迟落不下去。杨大爷的眼神从困惑到涣散,最后把笔扔了下来。
   房间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杨大爷靠在沙发上,呆呆的看向窗外,“这天儿,是憋着场雨呢呀。”
   孙大妈接着低头择菜,“以前的事儿,记的倍儿清楚,看过的书,去过的地儿,我俩刚结婚的那些事儿,张口就来。可你问他昨天晚上吃的什么,今天礼拜几,都不知道了。有时候把我当媳妇儿,有时候把我当妈,有时候我还得是他那嫁到通州的妹妹,扯着嗓子轰我走,让我没事儿别老回娘家。隔三差五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老把自己当政治局常委,以为我是他秘书呢。”
   我看着闷头择菜的孙大妈,再看看沙发上呆坐着的杨大爷,心里特别难过。
   “孙大妈,你说人活着怎么这么难啊?”我没过脑子,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孙大妈一愣,抬头看着我,“你年轻轻的,瞎感慨什么呢呀?”
   “去年,我想追郑有恩之前,您把我叫家里来,陪我聊了聊天,那时候,您和杨大爷让我特别羡慕,所以我下狠心得把这姑娘追到手。可现在,人我追上了,可我觉得自己越来越配不上她,要什么没什么,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给不了她。我也想努力,可是什么路都没有,都开不了头。我知道自己特窝囊,但再怎么瞎折腾,也没用,哪怕一路拼到您这个岁数,按说该享福了,可一个槛接一个槛的,还在前面等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我把自己一直想说的话,痛快的说出来了,虽然听众是和我无亲无故的孙大妈,但我却有种和爹妈交心的感觉,心里一阵轻松。
   “我想认命了。”
   我低下了头。
   房间里一阵安静,时间像是静止不动了。
   突然,孙大妈抄起手里的韭菜,劈头盖脸的打向了我。韭菜叶裹着浓浓的味道,在我头上脸上飞舞翻转。
   “孙!孙大妈!你干嘛啊!”我慌乱的躲避着韭菜的袭击。
   旁边杨大爷开始嗷嗷叫好,“打!往死里打!让他再偷看人姑娘洗澡!”
   不知道他又穿越到了那个时代。
   “屁大点儿个小崽子,还跟我聊起人生坎坷了?你刚活的哪儿到哪儿啊?买坟头的首付攒够了吗?刚我看你菜市场那儿,和人打牌打的五迷三道儿的,就知道你小子最近犯糊涂了。”
   我伸手拦住孙大妈,“有,有话好好说,您别打我了。”
   孙大妈放下韭菜,目光炯炯的瞪着我。
   “我跟你唠唠磕,你当我跟你诉苦哪?你真是小瞧你阿姨我了。我孙彩霞,活这一辈子,就是折腾过来的。刚出生就赶上文革,没学上,大字不识一个。但我人勤快,八岁就能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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