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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胸口。她无数次梦到子弹从这里打进去,穿过他的心脏,然后在鲜血四溅中惊醒。
她伸手去摸,手指下他的皮肤光滑紧绷,毫无瑕疵。
他握住她的手,压在自己心口上,嗓音喑哑地说:“只要我还活着,这里就只能有你。”
莫羡垂下头,觉得眼眶发热。
她又何尝不是呢?自始至终,能让她甘愿交付身心的,只有一个关忆北而已。
她这辈子求的,并不是钱,而是一个完整的他。
“我爱你。”他呢喃,凑近她,抬起她的下巴。
莫羡伸手摘了他的眼镜,放到枕边,用胳膊缠绕他的脖颈,把身子贴到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
他们静静地对视着,可以看到彼此灵魂深处。两情相悦。呼吸渐渐粗重,他掀起她的腿,把她压到床上。
……
深夜,莫羡从关忆北怀里爬出来,悄悄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窗前。
这条街上多酒吧,夜生活才是主流,总有音乐声飘过来。现在却非常安静,想来时间确实很晚了,那群最能闹腾的年轻人也累了。
莫羡看向窗外。今天是满月,月光很美,让万物无所遁形。只是气温有些低,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她不愿回头找衣物,寒冷有助于她头脑清醒,她只用双手抱住了胳膊。
其实她也很累,却睡不着。
他卯足了劲地跟她做,就像要一次把一年份地做够本,垃圾桶里应该有两三个套子……应该,因为她也无法确定他到底做了几次……
她身上酸疼得就像大学时候跑完800米,可是她就是睡不着。她脑子里一直在转着一个念头,让她觉得害怕,却又控制不住不断地去想。
财务统筹人员。
这六个字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她无法忽视。
站的久了,身上的热气散尽了,她抱紧了自己,双脚并到一起慢慢地摩擦。
她自问:可以做到吗?
离开安全的海城,放弃安稳的生活。去那些一般人眼里的恶魔之地。作为她而言,是否可以做到?
可想到宋若词已经要去了,她却还在畏首畏尾。莫羡低下头,哼笑。她笑她自己是个胆小鬼。
忽然她被拉进一个怀抱,碰到他火热身体的时候她却打了个寒颤。他用被子把两人包在一起。
“连衣服都不穿,被人看到怎么办?”他口气里有些埋怨,手下拢住她的小腹,把她往后压。
“忘记买睡衣。” 她低声说。
“这理由太烂了。” 他低下头,亲她的肩咕哝,“今晚你一直有心事。”
“是吗?”她仰起头,后脑靠在他的肩上。
“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可是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他把她的手握住了,在手心里慢慢搓,说,“你身上都冻透了。”
她转回身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被子里都是他的味道,阳光一样的干燥清爽,让她着迷。
她自问,还能离开他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定地要跟他在一起。死亡都无法把她跟他分开。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便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往前走。她想去看他的世界,那些她未知的他为之奋斗的地方还有人们,她想破开迷雾,打碎那些噩梦。
她感到害怕,可是她明白不得不做。
她要完整的他,他说可以为她放弃,她却想换个方式,不需要他放弃,而是试着让自己去接受。
她决定去应聘财务统筹。
想通了,莫羡只觉得几年来都没这一刻轻松。她抱着他的腰,呢喃:“我困了。”
他二话不说抱起了她,带她回床上,拥着她入眠。
翌日,吃过早饭后莫羡把关忆北送去医院,自己则给韩略打了个电话,说到辞职的事。
韩略很惊讶,说:“是因为苏珊的问题?这次事件公司已经决定公开澄清了,你如果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职权范围内的一定满足你。”
“跟那个无关,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要马上去做。”莫羡说,看着车外的阳光,心情莫得愉悦。,继续说,“当然我不会马上离职,我会再做一个月,跟继任者做好交接。现在需要你来决定的是,到底谁会是我的继任者。”
“这个……”韩略沉吟,说,“我需要跟克鲁斯谈一谈。”
“当然。应该谈。不过。我只再多做一个月,辞职申请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可以查收一下,法律上讲,我的离职期便从今天开始算了。”
韩略无奈地说:“你还真是算得精。”
“无奸不商。希望公司尽快找到合适的继任者。”莫羡淡淡回道,“也祝你能找到更好的销售总监,不像我这么地能惹麻烦。”
韩略没说什么,默默挂了电话。
莫羡到公司后,小冯早已在她办公室门口等着了。看样子是知道了她今天回来,特意避嫌没有进她办公室。
然后两人进办公室做了工作交割,莫羡没有把自己要走的事情告诉小冯,只让他回了企划部。
莫羡先把案头上的工作处理完,接着打开电脑开始查无国界组织的联系方式,把自己的情况写成简短说明,给招募邮箱发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那个岗位,她有管理经验,还是医科毕业,最关键的是,这些年她一直在医药行业工作,这部分经验跟人脉,会是个足够极大的诱惑。
莫羡发完邮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站起身看看办公室内的环境。还有室外的风景,这里她奋斗了三年,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如今要离开便有些感慨。
她正想着以前的事情,接到了来自盛鸿年的电话。
“你要辞职?”盛鸿年开口就问。
莫羡惊讶,没想他竟能立刻就知道了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我有我的途径。我想问你为什么要辞职。”盛鸿年避开问题反问道。
莫羡想了想,如果不告诉盛鸿年实情,那么他迟早要告诉关忆北。衡量一下倒是不如跟他说了实话。
她便把自己的打算跟盛鸿年说了,说得盛鸿年笑开了,直说:“忆北也是熬出头了,没想到你会为了他做这些。我懂了,我替你保密。”
莫羡颔首,只说:“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知道怎么申请吗?”盛鸿年问。
“查过了。”莫羡说,“我发了申请表。”
“其实我认识无国界组织一个海城办事处的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引荐。”盛鸿年说。
“你?认识无国界组织的人?”莫羡惊讶。
“我好歹也是个有良心的商人,我也是捐过钱的。”盛鸿年打着哈哈说。
莫羡想了想,说:“可以。”
“那我跟他约一下时间,定好了通知你。”
莫羡放下电话,心里便觉得更安稳了些。
晚上,宋若词的送行宴只请了几个好友,吃了一顿饭,惜别送行,有替宋若词担心,有佩服她的勇气,一顿饭?后大家便也散了。
莫羡喝了点酒,关忆北倒是没喝,所以回去的路上换了关忆北开车,莫羡靠着座椅小憩。
车子停下来,关忆北把莫羡叫醒,莫羡看是自己家的地下停车场。
她还以为他会直接把她带回他家。以他的行事方式,自然是能拉就拉能拐就拐的,他送她回来了倒是透着奇怪。
莫羡看看他,他没什么表示。她猜也许他是累了?想跟她分开一晚?应该没有其他解释了。
这么想着,她心里不很舒服。
莫羡解开安全带,想下车,关忆北伸手握住她的手。
莫羡再看他,他脸上难得严肃。
“有事吗?”她问。
“确实有件事。”关忆北说。
“什么?”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无国界组织的通知,要我一周内抵达南苏丹,在那边执行重建医院的任务。”关忆北说,“所以,我接受的话,明晚就得出发。”
☆、第69章 069
饶是她已经决定要参加无国界组织; 听到他要去的消息; 莫羡心还是颤了一下。
南苏丹,他们婚后他第一次执行无国界任务的地方,也是当今世界上最年轻的国家,自成立之日起; 便战火不断。
混乱起源于苏丹内战22年后,总统跟副总统携手成立“苏丹人民解放运动”政党,通过公投让南苏丹从苏丹独立出来。可是新的国家并没有带来新的希望; 而是陷入了新一轮噩梦。
总统所在的丁卡族占据南方; 人口跟政治势力占优; 副总统所在的努埃尔族占据北方,有丰富的石油资源。所谓得江山易守江山难,建国后两位领导人各代表一个部族,围绕权力跟财富分配的问题开始争执,双方一直在博弈,直到总统废除了副总统的职务; 内战开始。
而在民族问题上,南苏丹部族众多; 各部族间都有历史积怨; 甚至军队都因为部族矛盾而产生哗变; 国家机构对军队的控制力很弱。
经济上,南苏丹石油储量丰富,98%的国民经济收入都来源于石油,既得利益集团都在为抢资源大打出手; 弄得民不聊生,而这时候本该保护国民的政府却忙于频繁的政权更迭,瓜分利益,根本无心治国。
民族矛盾、部族冲突、宗教信仰、政府不作为,导致人民流离失所,几百万人沦为难民,使得南苏丹被联合国评为世界上最失败的国家。
这些都是莫羡查到的资料,在她的认知里,南苏丹是一个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军队完全不在乎平民安危的,无从谈及人权及国民安全的国家。
上次关忆北去南苏丹执行任务的时候,爆发了一次内战,导致他跟国内的失联,也间接导致他第二次执行任务前夕,莫羡跟他提出了离婚。
在如今这个时刻,他又要去南苏丹,好像一个循环,他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她仍然觉得害怕,可心里却在做另一个决定。
莫羡垂下眼,看看他握着她的手,问:“去南苏丹的哪个城市?”
“朱巴,南苏丹的首都。”关忆北说,“难民想要涌入朱巴,被军队拦在郊外,聚集成了新的难民营,没有基础医疗条件,霍乱已经有了爆发的苗头。无国界组织在难民营附近新建了一所医院,主要做霍乱的防治跟儿童的营养治疗。那边急需外科医生。”
“会有危险吗?”莫羡问,依然低头看着他的手。
关忆北习惯性地想对她说没事,可想到盛鸿年说过的话,便改了口,如实说:“南苏丹局势不稳,利益集团间冲突不断,谁也无法保证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无国界组织有专业的风险评估团队,每次发布任务之前都是做过风险评估的,所以我相信任务的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加上朱巴又是首都,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的机会比较小。”
他能说这么多倒也是一种进步,她以为他又会像从前一样,云淡风轻地跟她说执行任务等同于背包旅游。
莫羡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问:“所以,是相对安全的意思?”
关忆北点头。
“去多久?”
“6个月。”
“机票买好了吗?”
“还没有买。”
他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紧紧地握着,盯着她问:“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莫羡垂着眼,默然着。其实她心里明白,他真正想问的,并非他口中所说的内容。
如果他只是问她的意见,他的食指不会一直拨弄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