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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驺在水中瞄着身后人的进度,最后随性闭上眼睛,自己掌控进程。终于他看到了海岸和黑压压的人头。
“28分9秒!28分9秒!奇迹诞生了!来自梦城的韦先生!请你上岸后走到这边来来,这个成绩我想我不用多说,你们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那天,梦城电视台用十分钟播放了喜欢游泳的普通市民韦先生的专题报道。画面中的年轻人眉清目秀,戴着泳帽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从小就热爱游泳和其他水上项目……”身边一位老大爷拍着他的肩膀:“年轻人,长得好看,还有本事!”
这段话被韦驺的粉丝听到,众人哈哈大笑,“普通市民韦先生”的梗被玩了个遍,直到有粉丝无意中在新闻网上挖出了来自2016年的报道——力挽狂澜!梦城15岁少年勇夺龙舟大会冠军!
画面上那个个子还没长起来的小男孩,不就是韦驺本人吗?
韦驺:我天生适合水上运动。
采访完毕,韦驺兴冲冲地回到了酒店,打算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就往回赶。可是当他进入房间,忽然觉得不太对。
原本放在地上打开的行李箱竟然不见了,几件衣服也不翼而飞。许云封早有准备,如平常一样喊来助理,上街买了些简单的衣服,吃喝玩乐之后睡觉。
第二天晚上,当他和朋友吃完饭回来,发现桌子上喝了一半的水杯被动过了,可他仍然不急,继续和平常一样。
又过了一天,他终于在桌子上看见了一封他等了很久的恐吓信……信的落款是陶岘。
韦驺笑了笑,拿起手机:“甘泽姐,我觉得可以行动了。”
黑色的阴影出现在他身后,门口早就聚集起一大堆隐藏在其他房间的保镖,等待着韦驺一声令下就冲进去救人。韦驺紧紧捏着姐姐送给他的护身符,背后留下冷汗。
那人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那人的轻笑声:“我不信我抓不住你……甘泽在哪里?我想她了,很想很想……”
“陶先生,你恶不恶心?”韦驺龇牙咧嘴,“不要骗我,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也算个引路人呢,一起和和气气商量不好吗?如果我告诉你甘泽谣在我手里,你会不会崩溃啊?”
陶岘穿着那套黄色西装,闻言一愣。
“还有啊,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的能力也在水里,不要想着逃走,你逃不出去的。”
“荒唐!你为什么帮着甘泽?”陶岘的脸有点沧桑,又有点扭曲。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保镖们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又悠扬,还有女人的笑。
“我长得好看,还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会赚钱……如果你也这么有本事,你也有这么多朋友。”
拍戏拍了一半过来取景的甘泽装作宾馆服务员,手持桃木大棒,一脚踹开了韦驺房间的门。
第54章
“什么人?”
门口一阵风扫过, 陶岘回头,一把翠绿色的东西飞出,向着甘泽的脖颈而去。甘泽侧身躲过, 一张符咒拍过去, 那东西撞在墙壁上, 居然没有碎裂, 是一个玉环,和聂隐娘手里的一摸一样。这东西居然不止一个。甘泽两张符咒飞去, 顺手一把拽住韦驺的衣领,将他丢给门口的保镖。陶岘也不慌张,手一挥,那玉环居然有磁力一样飞了过去,甘泽再次躲开, 刘雨萱从包里飘出来,拼命地抓陶岘的脖子, 那肉皮上被勒出一道道青印,陶岘也是个坚强的,仍然不为所动,把攻击的重点放在甘泽上。
“我也能帮上忙的!”韦驺急得在门外乱喊。一只手掌堵住了他的嘴。
聂隐娘斜了他一眼:“水系法术就不要在岸上捣乱。”说完匆匆加入战局。这时候甘泽激战正酣, 几次玉环都几乎碰到了她的脖子, 她感到有一股力气把她吸入,就好像金角大王的紫金葫芦一样。所幸自己有青铜鼎护体,红色的光芒大盛,笼罩在她身侧, 形成一个安全的保护膜。她趁机挥棒而出。
桃木大棒是甘泽和元崎查找古籍后, 将金水寺大师的符咒融合在桃木中炼制而成,聂隐娘测试过, 说这根棒子的材质能够最好地发挥甘泽的灵力——换了谁都不行。甘泽也想亲手收服打伤红线的人,作出这种事来,居然也是袁郊老人笔下的人物之一,虽说是引路人,也别想甘泽给他一点情分。
于是她起了个大早,穿戴好宾馆服务员的服装混入酒店内,还抽空给酒店里的韦驺递了个信号。其他人从不同的地方来到酒店,可甘泽知道陶岘的通缉令已经全国放出,他只能单打独斗。
此时聂隐娘的飞镖和陶岘的玉环在空中飞来飞去,颇为壮观,偏偏聂隐娘做事情又很有古风,一边打一边喊道:“歹人陶岘,快快束手就擒!”其他人都堵在门口,有宾馆的工作人员听见动静过来查看。韦驺连忙关门,没想到晚了一步。
“这……是什么东西?”年轻的服务员惊叫道,“你是韦韦,啊啊啊我是你粉丝,还给你投了票!”
“聂隐娘,看过吗?”韦驺说,“这是真人版。”
“什么意思?”服务员不懂。原来明星私下里都是这么玩的吗?请演员过来在酒店房间里演电影?
“那个……不重要,哈哈,来,有笔吗,给你签个名,谢谢支持……”韦驺一边露出和蔼可亲的面孔,一边在小女生的星星眼中关上了门。
“当!”
大棒刚刚好敲在陶岘的头上,甘泽飞身而上,压住陶岘,双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果然人比鬼魂有用,陶岘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甘泽觉得有点不真实,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了,接着打开门,第一个进来的是元崎,接着众人一涌而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他捆好,七嘴八舌:
“这就是陶岘啊?”
“敢打红线,还威胁甘泽姐,不想活了?”
红线作为受害者,得到了第一个近距离观摩陶岘的机会,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最后生气地指着陶岘的鼻子:“长得好看了不起?”
甘泽:“……”
红线说完,一串眼泪忽然从脸上滑落,甘泽抱住她:“结束了,都结束了。”
元崎拿出《甘泽谣》,打开那些草稿,众人一张张看完,觉得又有趣又羞耻,就好像在看自己的简历一样。叽叽喳喳一阵过后,甘泽觉得在这样下去,酒店迟早要报警,于是立刻买了最近一班的飞机票,押送陶岘回到梦城。也许是桃木大棒太过强力,陶岘居然也就昏迷了一路,到了目的地都没醒过来。
十一月的梦城,第一次迎来了寒潮,金水寺的银杏叶在一阵大风中缓缓飘落,一地的金黄。可树下并没有游客驻足,而是十分安静。
今天的金水寺,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元崎走在最前面,穿着朴素的衣服,双手合十。
“慈云大师,他们到了。”
“大师。”甘泽也效仿元崎的动作,行了个礼。慈云大师打量着这个女子,道:“果然还是找到了,早在你十岁的时候,我就预言过的,你的梦中之人。这辈子的劫难。”
“也是幸运。”元崎淡淡道。
甘泽笑了笑,拉紧了元崎的手。圆圆跟在后面,拽着红线的胳膊,许云封嫌弃地躲在一旁。魏行还在打电话联系古董商,明瓒跟在后面,拿着全部的行李。聂隐娘跟着韦驺,正在告诉他明天团队新专辑MV发布会的流程和注意事项,宋窈笑眯眯地盯着陶岘:“不要乱跑,我可是妖精哦。”
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不是困住她的牢笼,而是她隐秘的小天地,引路人变成一群可爱的家人,碧霄小铺变成比片场还要神圣的地方。
甘泽的嘴角缓缓攒出一个笑来,无意中对上慈云大师的脸。大师慈眉善目:“施主,善因得善果,一切都会没事的。”
“嗯,借您吉言,一切都会没事的。”甘泽说。
众人来到斋房,盘腿而坐,闭上眼睛。慈云大师的木鱼一下一下地敲着,甘泽不知不觉平静下来,恍惚间,黑暗中只剩下远处传来的钟声。
“砰!”
甘泽觉得自己被扔到了地上,晕晕乎乎的,耳畔一阵嘈杂,是宋窈的声音:“这是袁郊老头的住所!”她抬头一看,正是那熟悉的博古斋。
完了,宋窈对袁郊有仇,可别把人家的书斋给拆了。甘泽来不及关心其他,从地上爬起来去拦宋窈,没想到宋窈大手一挥,博古斋上的杂草竟然都快速地生长起来。
老屋子上很快开满了花。
宋窈笑了一下:“送给老朋友点礼物。”
“当——”幽静的树林里有钟声传出,甘泽推开了那扇木门。
熟悉的书案,熟悉的老人,还有那些字画。袁郊好像比之前更老了一点,说出来一句和慈云大师一样的话:“人带来了?你做的不错,护住了《甘泽谣》。书中的人物活了,这原本是我的纰漏,我钟灵司的纰漏……幸好你还肯听从我的教导,没有让他们祸乱世间。”
“是的。”甘泽点头,双手捧出《甘泽谣》,却不递给他。
“怎么?”袁郊道,“甘泽,老夫劝你一句,钟灵司是我大唐专有,为了降伏世间妖魔,我身为司丞,天下大小妖魔精怪都不足为奇。书中人物成精,是借了我这书斋的一点灵气,扰乱天界秩序,为万物所不容,没有人会帮你。”
甘泽看着这个有些沧桑的老人,一下子明白了元崎家的故事,那些大大小小的线索,在这一句话中连成了线。她觉得站在身侧的元崎有点发抖。
“在此之前,我要问一个问题:我到底是谁?”
“把草稿给我,我告诉你。”袁郊静静地看着甘泽,仿佛身后那些人都是浮云一般,不值得入眼。
“那他们以后会怎么样?”甘泽又问。
“哪里来,哪里去。”袁郊缓缓地抬起头,细雪般的头发下,隐藏着隐隐的皱纹,“我为百姓降妖除魔,只是留下这一点冤孽,所以迟迟不转世离去,只是为了让千秋万代百姓免受困扰。甘泽,一千多年了,老夫只有这一个心愿,你也不能满足吗?”
甘泽听见老人的话,看见他佝偻的身子,咬咬牙,闭上眼睛。二十多年的陪伴,虽然只是梦境,她却觉得这个老爷爷有着说不出的亲切,她知道自己会心软,索性不看。
“我明白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我是您创造出来的,对吗?元崎是您的后代对不对?您在创造我的时候,有想过我是这样的一个人,长成这样的相貌,我会帮您做这么多事情吗?”
袁郊看着她,摇摇头。
“我曾经是您笔下的人物,可我现在已经是我了。他们也一样。他们的确没有做什么坏事,他们和您书里写的一样,每个都是好人,几千年没做过什么坏事,对我来讲,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真实存在着的人,让我保住甘泽谣是我该做的,但我现在有法术,有能力,我希望他们继续活下去……不在书里面,在这个世上。”
她想了想,“和元崎一样,好好活着,不带负担,像个人一样地活着。如果我证明自己的法术能够控制他们,您能同意我吗?”
“你……”这是陶岘对甘泽说过的第一句话,甘泽几乎要以为他是个哑巴。她回过头嫣然一笑,觉得陶岘一定感动得五体投地。
她读过陶岘的故事,他当了那么久好人,却也在漫漫岁月长河中干了一些亏心事。但他不欠袁郊老人什么,是非功过应该由碧霄小铺的人评判。
“没有人的法术能够打败我。”袁郊说。
“那就杜绝源头,《甘泽谣》在我走后,我会交给博物馆处理。之前我探测出里面的禁锢之力,想必就是《甘泽谣》囚禁他们的关键,这个更加简单……”
她伸出手臂,手掌印在《甘泽谣》上,黄色的浑厚灵力顺着手掌,漫漫流淌到她体内,她仿佛被人抽走了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