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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总,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尤丽给自己打气加油,感情对她来说太奢侈了,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她不仅要保住自己的工作,还要在工作上做出成绩,才能对得起夏总的看重!
工作也带给尤丽底气。
她一定可以负担起母亲的治疗费用。
邵家觉得她妈妈是负担,尤丽难以反驳。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确是负担,如果只在她自己身上,尤丽可不觉得是负担。
她妈瘫痪后,乔全炳露出了真面目,她妈叫她一个跑掉,跑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去。
怎么可能!
如果当儿女的,在母亲失去劳动力后,将母亲抛下……那当母亲的,岂不是也能在儿女还小时,将儿女视为拖累,也果断抛下?
如果她妈当年不带着她这个拖油瓶改嫁,说不定会有更多选择,根本不会嫁给乔全炳那个人渣吧!
邵光荣母亲的反对,让尤丽难堪,却也坚定了她要以事业为重的想法。
她要学夏总,要靠自己,这一次替汤市长找妹妹,就是她证明自己工作能力的好时候。
尤丽过来帮忙,夏晓兰的确要顺手许多。
尤丽有很强的协调能力,还会统筹归纳,夏晓兰让她去收四合院的房租时就发现了,一套院子就好几个房间,几套四合院,是几十户不同的租客,尤丽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那时候尤丽全靠本能在做事,当了一年多秘书,本事也变大了。
夏晓兰又不怕花钱,砸钱雇人去找就行了呗,尤丽负责统管雇来的人,并整理他们的排查结果,按照周诚说的,以出逃的村子为中心,在半径120多里的地方就有所收获。
有一家人,曾经在山脚下救过一个昏迷的年轻姑娘,年纪不超过20岁,醒来后非常谨慎,对自己的情况一点都没透漏,性格看上去老实寡言。
“手脚勤快,很能干活。”
“名字,没说自己名字。”
“人去哪里了?两三个月后吧,忽然就自己走了,什么口信都没留下,就像没来过一样。”
“人很瘦,一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涡。”
脸上有两个涡。
这应该就是跑出来的汤友茹。
她并没有死在大山里,而是成功翻越了大山。
夏晓兰想为她叫好!
沉默寡言更正常了,一个人被转卖了几次,总会很防备别人。
难道张口就要说自己是被拐卖后逃出来的?
万一又被这户人家送回去呢!
这家人收留过汤友茹,也提供了线索,夏晓兰让尤丽给了对方报酬。
可能是她钱给的痛快,对方又把她们叫住。
“我们救她的时候,她应该是怀孕了,只是月份太小看不出来。后来我看她人虽然瘦,腰却变粗了,还问过她……过几天她就不见了,我们家不是那种人,没人欺负过她,孩子肯定是之前就怀上了的!”
怀孕了?
夏晓兰心中一沉。
按时间推算,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山村里那个早死倒霉鬼“丈夫”的。
“能看出来她当时怀孕几个月了吗?”
“要真怀了,至少三四个月……”
把人救回来时,肚子还是平的,两个多月后才能看出来,那就是显怀了。
再把那倒霉鬼“丈夫”死的时间算上,汤友茹离开这家人时,应该是怀孕至少5个月!
为什么5个月才显怀?
整天担惊受怕,孩子能发育好才怪呢!
“5个月,这孩子想打掉都麻烦,她又没介绍信,去哪里打胎……”
那时候国家还没搞计划生育,打胎比生孩子还麻烦,夏晓兰不得不假设汤友茹把孩子生了下来,汤友茹离开这户人家时是10月底,孩子应该会在第二年春天出生。
“小尤,这下我们要去查医院,查这些乡下的接生婆,她大着肚子应该走不出滇省,她离开这家人时是1968年10月底,孩子若是足月出生,应该会是1969年3月左右出生,范围一下缩小了许多……小尤?”
小尤有点走神,夏晓兰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夏总,我刚才注意力不集中。”
夏晓兰咦了一声:
“小姑姑的孩子,应该和你一样大,你们是同龄人。”
是啊,她就是1969年3月份的生日。
尤丽差点都怀疑,夏总要找的人,就是……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她妈也不姓汤。
尤丽压下心中的异样,更努力投入到工作中。
夏总说的没错,范围缩小了。
夏晓兰在滇省滞留了一个多月,2月底,还有几天就是小尤的生日,在滇省的省会春城的医院,查到了很重要的线索。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破了羊水,被好心人送到医院,于3月4日,产下一名女婴。
“一个人来生孩子的不多,看她样子年纪不大,生下个女儿怎么养?我们还劝她把孩子送人,她死活不答应,没几天就带着孩子走了,当时没结清医药费。又过了两个月,她凑了些钱来医院把医药费结了,还让我们给她女儿开一张出生证明。”
这名护士长,当年还是个小护士呢。
逃费的人不少,跑掉后又跑回来送医院费的不多,护士长当年刚参加工作,对这件事印象比较深。
出生证医院是要存档的。
夏晓兰拿着那张手写的出生证,看了又看,最终递给了小尤。
“……我恐怕要缓缓,你估计也是。”
【第六卷:一起走进新时代】031:黄连的苦,蒲草的韧(3更)
1969年的出生证是手写的。
婴儿姓名:尤丽。
性别:女。
1969年3月4日,生于:春城第二人民医院。
婴父姓名:无。
籍贯:滇省春城。
婴母姓名:尤茹。
要找到这份存档的出生证,这一个多月里,夏晓兰花了至少有几十万华币,这是雇佣很多人帮忙的结果。
线索,经过当地公安的确认,不可能是假的。
如果只是同名同姓,还能说是巧合,却连生日都一样,夏晓兰真的没想到,要找的人可能早就来到了身边,她却不认识。
尤丽拿着出生证的手都在抖。
她比夏晓兰更吃惊。
这怎么可能!
虽然她曾经有一瞬间想过,但那个念头又被她摁下。
“我、我……夏总……我不是滇省人……”
一定是搞错了。
她并不是滇省人啊!
对滇省,她真的是毫无印象,她怎么可能会是在这里出生的?
夏晓兰叹了口气,“那阿姨叫什么名字?”
尤丽哑然失声。
她妈妈就是叫尤茹。
尤茹? 有茹?
汤友茹……尤丽手里的出生证掉到了地上,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的一切,这条线索,是她帮忙追查出来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最终指向的结果,竟和她本人有关!
夏晓兰拉着尤丽一起坐在医院的椅子上。
“你整理下思路,然后想想从哪里告诉我,咱俩认识时你就是京城人,口音也是京城的,你妈妈是哪一年带你改嫁,你还记得吗?”
尤丽定了定心神,良久后才开口:
“……我不知道,我对小时候的事记得不多,我妈好像一直带我在换地方住,后来她就改嫁给了乔全炳,我们母女的户口就落在了乔家,那时候,我应该也就七八岁。”
她模模糊糊记得,小时候搬过好几次家。
还被她妈搂着坐过绿皮火车。
但是从哪里去的京城,完全不记得了。
她妈又是怎么改嫁给乔全炳的,尤丽同样不甚了解,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户口怎么变动,籍贯在哪里,她哪里会在意?
反正上学就在京城念的,也在京城长大。
她妈很勤快,在厂里上班,还能把家里料理的井井有条。
在她妈受伤瘫痪前,家里日子过得其实还不错,和周围邻居比也不差啥,继父乔全炳唯一不满的不是她这个拖油瓶,而是她妈不肯替他生个儿子,为了这件事,乔全炳每隔几个月都要挑毛病吵架……可乔全炳吵归吵,她妈勤快能干,乔全炳是舍不得离婚的。
乔全炳吵架时经常说的话,无非就是她们母女是外地人,意思是他好心收留,她们才能当上京城人——
她必须要做足准备才能带她妈逃跑,因为她们的确没有亲戚可以依靠。
在尤丽的认知里,没有外公外婆、舅舅姨妈等亲戚存在,人又不可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可她妈的确不和她讲这些。
“我不知道,夏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尤丽抱着双手。
夏晓兰轻轻拍拍她,“梨涡,你妈妈脸上有梨涡吗?”
梨涡当然是有的,笑一笑,在脸上就特别明显。
可她妈瘫痪后,笑的越来越少,人也变得消瘦,梨涡也难得一见了!
尤丽老实点头。
时间线能合上,夏晓兰有八成把握,友茹就是汤友茹。
既然线索查到了这里,那就去证实好了,虽然尤茹现在是植物人状态,要验dna的话,也是能确定的。
夏晓兰说不上是高兴多一些,还是难受更多。
……如果汤友茹和尤茹是同一个人,老汤能接受吗?
这是喜悦,亦是打击。
汤友茹被卖掉后,的确过得很苦,甚至比大家预想中的更苦。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
汤友茹七岁之后的人生,则是比黄连更苦,据尤丽的说法,中间可能轻快过那么几年,在没有丧失劳动力前,也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在京城安定了下来……但那样安定轻快的日子,也不过只有几年而已。
都说外甥像舅,夏晓兰仔细打量尤丽。
像不像老汤?
带着尤丽可能是老汤外甥女的主观想法去看,好像是有几分神似。
那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因为谁也没往那处想!
在老汤回老家奔丧前,夏晓兰和刘芬都不知道“汤友茹”的存在。
看尤丽还失魂落魄,夏晓兰再次拍了拍她手:
“查了两个月,线索到你身上就断了,不管你妈妈是不是汤友茹姑姑,我们都需要回一趟鹏城!”
汤友茹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
她的人生泛着黄连的苦,却又有蒲草的韧。
被转手卖几次,从滇省的大山里能逃跑出去,最终带着女儿回到京城落户……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起码夏晓兰想解救的那几个被拐女人就办不到!
尤茹是汤友茹的话,夏晓兰不仅不鄙视对方,还很佩服对方。
有些人拿到好牌会打乱,有的人抓了一副烂到不能入眼的牌面,却没有放弃过,努力想翻转人生的牌局——这样的人,不论是男是女,都值得尊重。
夏晓兰忍不住抱了抱尤丽:
“小尤,跟我回鹏城吧,我们一起把这个谜团解开。”
尤丽点头。
“……夏总,我听您的。”
夏总是不会害她的,她自己无法思考时,就该听夏总的。
……
夏晓兰在上飞机前,告诉了汤宏恩她查到的事。
她向老汤保证过,有什么线索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绝不隐瞒。
这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