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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还是有人住才有烟火气息。
夏晓兰以为晚上总算能歇一歇,却不想陈锡良风尘仆仆的,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从羊城感到京城。
陈锡良觉得电话里都解释不清楚,没办法表达他的歉意。
夏晓兰打电话来问正事,被他老婆闹了一顿,陈锡良年纪轻轻的,差点气得爆血管。
和老婆当然是大吵一架,却还要马不停蹄的坐车来京城。
“夏姐,这事儿真是误会……”
陈锡良站在校门外的小饭馆里,鼻头冻得通红。夏晓兰摆手:“别别别,那是你的家事我不想听,我就想问问,咱们的合作还算数吗?”
陈锡良使劲点头,把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放在桌上:
“当然算数,我这次还把各种证件都带来让你过目,手续我跑的差不多了,沪市我也去跑过,羊城的店铺随时都能租下来,只要夏姐你说一声开工,露娜这个品牌就能运作了!”
夏晓兰把陈锡良带来的资料都看完:
“你来京城也好,伍行长那边帮我们找到了铺子,我看着还挺合适,你最好亲自去看看。装修的风格肯定要统一,让人一看到店铺就知道是同一家,但你这家事不解决的话……我们的合作肯定有隐患。”
604:要如何挽救悲剧结局(1更)
陈锡良一脸苦笑。
这就是包办婚姻的难处。
羊城那边重生儿子,女人只要生了儿子,那就是有大功劳的。陈锡良的老婆再怎么作,她替陈锡良生了儿子,那就是陈家的大功臣,在家里作翻天,陈家都要忍她。
陈锡良也不是不能忍,虽然没什么共同语言,他结了婚肯定要养老婆孩子。
他往家里给的钱不少,如果他老婆稍微聪明一点,陈锡良也不介意把赚到的钱都上交给老婆管,按照陈锡良老家的习惯,也确实该这样。
但他辞职之后赚了钱上交,生意周转时想叫他老婆拿钱出来,他老婆是拒绝的!
陈锡良刚做起来的批发生意,好悬没有夭折,全靠他姐夫何从生是制衣厂的厂长,能先拿货再结款,陈锡良才撑过了那段时间。
陈锡良是打死也想不明白,后来隔了两个月发现小舅子结婚,不仅给了女方四大件,还买了摩托车,都是一家人,谁还不知道谁家的情况?反正他老岳父是挣不到这钱,陈锡良才知道他老婆不拿钱出来的原因。
钱都往娘家塞了,哪里拿的出来?
大吵一架后,陈锡良的老婆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挟儿子想叫陈锡良服软。
陈老板一开始也急,三天两头往老丈人家跑,别人给出的条件是他赚的钱要归老婆管。陈锡良的生意都差点资金断裂,还敢把钱交出去?许诺每个月给充足的家用也不行,一年上万的家用,在80年代几个月男人能赚到——通通都不行,必须要掌控陈锡良所有的生意资金。
谈不拢,只能把争议暂时搁置。
他老婆就带着儿子在娘家长住,陈锡良每个月给生活费500元。
现在是什么物价,一个月500元岂止是养个大人和孩子,把他老婆娘家人都能养活了。这样相安无事也有两年,陈锡良的婚姻不说名存实亡吧,都是为了孩子在坚持……直到这次,陈锡良要搞女装品牌,到处跑手续,风声传到了那边,都说陈锡良赚了大钱现在要开厂子当大老板,他老婆的娘家人又撺掇着女儿回来“掌权”。
厂子可以开,财政大权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不是开厂子,是搞什么服装公司?
那也是一样的,公司都要请人嘛,要把小舅子塞到姐夫公司来,反正空出来的职位不能被别人占去。
要命的是陈锡良的公司是和夏晓兰合伙的,钱虽是周诚的,周诚是现役军官,合同还是夏晓兰签的,她和周诚私下里另签一份协议。从明面人来看,夏晓兰才是陈锡良的合伙人,陈锡良的老婆不肯信一个女人拿这么多钱做生意,听说夏晓兰极漂亮,更觉得陈锡良有了外心,借着开公司的名义,名正言顺把家里的钱给夏晓兰。
自曝家丑总是让人很难堪的。
可夏晓兰都提出质疑了,陈锡良要不解释清楚,就给生意埋下了隐患。
“……事情就是这样,说出来也是闹笑话。”
陈锡良说起生意时眉飞色舞的,说起家庭就是霜打过的茄子。
夏晓兰听完就知道陈老板这婚姻多半要完蛋,陈锡良不是那种会被人掌控的,这人胆子大,敢想也敢干,怎么肯让别人做主?
夏晓兰虽然没结过婚,也知道陈锡良的老婆做的不太对。
女人缺乏安全感,想要掌握经济大权不能说错,这年代绝大部分的家庭都是这样,男人每个月拿死工资,领了工资就上交,由妻子统一安排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工资是固定的,每个月的开销差不多也固定,没有理财的手段,也没有余钱去理财,精打细算后攒的钱,只能存银行。
积少成多,攒着办红白喜事,买大件家具和电器,家家户户都是这样过的,陈锡良的老婆可能还在想,偏偏陈锡良不上交钱,说没有外心谁信?
恰好处在改革开放的最初几年,陈锡良和老婆的观念不对等。陈锡良的老婆旧观念没转变过来,拿死工资的工人,和赚钱的个体户不一样,后者手里流动的钱太多,要把赚到的钱全部上交没问题,保管钱的一方得方便做生意的一方随时取用。
谁管钱,谁就要负责理财,钱放着不动只会贬值。
陈锡良的老婆不懂理财,要是只把钱存银行还好,全部私下里送回娘家,这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不是说陈锡良抠门儿,不允许老婆接济娘家,就夏晓兰所知的婚姻常识来说,“尊重”和“沟通”是夫妻间最重要的两门功课。尊重在前,沟通在后,不尊重伴侣的意见,擅自就把小家庭的钱往外拿,不管男女,干这事儿都不对。
有过一次,就会让另一方没有信任感。
那陈锡良还敢交钱吗?
一两万挪走了没啥,一二十万,甚至更多呢?
夏晓兰想起来也挺后怕,她投的钱可是周诚的。
“这事儿总要拿出一个解决办法来吧,她要是怀疑我俩的关系,我们还能不能合伙做生意了?”
夏晓兰一点也不想管别人家的私事。
她就是被一些脑子有毛病的人搞怕了,最近的一个就是季雅。有些人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别人的解释是不会听的,夏晓兰也怕再遇到个偏执的。
这种不愉快的生意,还不如不做。
大冬天的,陈锡良急的脑袋上冒白气。
怀疑他和夏晓兰?
这位祖宗,他都要叫姐的,非要冤枉他和夏晓兰有什么,不是逼着他去跳海么!
之前的柯老大就是血淋淋的例子,被削掉面子,一蹶不振了好久。
“肯定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意,逼到没办法,也只能离婚了……来京城前,我就已经提出了离婚。”
陈锡良真不想走这一步,两人之间有孩子,也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现在要分开,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伤筋动骨。
夏晓兰张张嘴,愣是没说出啥有用的。想到上辈子看的法治新闻,陈锡良会被后来娶的年轻妻子害死,似乎阻止他离婚,就能挽救陈老板将来悲惨的命运?
夏晓兰觉得这不止是陈锡良的家庭矛盾了,先知先觉,真的就能改变身边人的命运么?
她凭什么去决定陈锡良的命运走向,阻止他离婚能改变他的未来被绑架撕票的命运,蝴蝶翅膀扇动,陈锡良会不会面对新的劫难!
夏晓兰一干涉,就像把陈锡良的命运扛在了自己肩膀上,她有这个资格么。
605:不能过河拆桥(2更)
夏晓兰不认为自己有替陈锡良选择命运的资格。
但陈锡良不算她朋友,也是她生意伙伴,两人认识了一年多,这人不是法治新闻节目里冷冰冰的“陈老板”,要夏晓兰什么都不做不管,眼睁睁瞅着他滑向悲惨的未来,夏晓兰也没有那么硬的心。
那阻止陈锡良离婚,把他和现在的老婆勉强凑在一起?
夏晓兰只要想想都会头皮发麻。
换她处在陈锡良的位置,一腔雄心壮志要挽起袖子干事业,家里人不说理解支持吧还扯后腿,换了夏晓兰是忍不了的。
“你觉得自由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夏晓兰冷不防丢出个这问题,陈锡良有点懵。
不是在说他家的破事儿嘛,忽然搞得如此严肃,扯到了自由和生命?
陈锡良在斟酌着要怎么回答,夏晓兰却摆摆手:“算了,我说着玩的。你的家事怎么处理我不管,只要不影响到我们的合作就行。你在羊城找了房子当办公室吧?尽快安一个电话,下次我就不必往你家打电话了。”
像她妈刘芬和夏大军那样离婚很干脆的毕竟是少数,有了孩子的牵扯,陈锡良要离婚也不容易,说不定家人再劝一劝,陈锡良自己就打消了主意。
夏晓兰刚才也是陷入了负面情绪,就算陈锡良离婚,离他被继妻绑架撕票也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夏晓兰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挽救下可怜的陈老板,现在着急并没有用。
有麻烦就解决麻烦,陈锡良的老婆扯后腿,夏晓兰就不和对方打交道。
只要陈锡良的能力还在,两人合作的事情不受影响就行。
陈锡良也松了口气,“房子我找好了,找人刷刷墙就能搬进去。”
装不装修的,根本不重要,要把“luna”这个牌子做起来,要花的钱多了去,办公的地方随便搞搞就行,有那钱还不如好好装一装门店,争取一下子把知名度打开。
门店装修的事不用说,肯定要交给‘远辉’的,于公于私陈锡良都更会这样干。
夏晓兰让陈锡良直接去找伍行长。
中午时候陈锡良又跑来学校,“谈好了,位置不错,价钱也合理。”
租金什么的,都是必须要有的投入。
陈锡良主要看口岸,房子是否破烂没关系,都得重新装修。
这人是靠批发服装,一件赚那么一两块发家的,最后谈下来的房租比夏晓兰租来开服装店的价钱还便宜,一年只要1800元。
陈锡良一口气签了10年。
夏晓兰看他嘚瑟的厉害,“你设计师找的怎么样了?”
陈锡良马上就叹气:
“先由我自己兼职行不行?”
80年的华国,也是有服装设计师的。
比较高端的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成立于1956年,有纺织美术、陶瓷美术和装潢设计三个系。
学院还下设很多研究室,从服装、刺绣到家具等都有,不仅有陈锡良需要的服装设计人才,刘勇需要的室内装修人才也有……然而,毕业生们也不会瞧得上两个小公司。国家包分配的工作不去,跑去私人手底下打工,说不定哪天连公司都黄了,工资可能高一点,但一点都不稳定!
到了30年后,还有人觉得一个月拿几千块的事业编或者公务员很“稳定”,在80年代这种观念更是绝对的主流。
现在改革开放,万一哪天国家政策变化,又不许私人做生意了,这些放弃铁饭碗的大学生咋办?
除了像龚洋那样的缺钱到不行的,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