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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金贵三看不起这卖鱼的,凭他的家底若真是有好东西那还用天天卖鱼,有时还吃不饱饭?金贵三随意凑近一看,心下不禁悚然,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佯装用手帕捏起坠子对着阳光看了看,不禁摇头,“假的。”
“假的?”卖鱼的有些失望,“你看这值多少?”
金贵三伸出三根手指一比,好像给了男人极大面子似地道,“三个铜板。这还是看在你昨天给了我家媳妇一条肥鱼的面子上,要是别人来卖,别说三个铜板,一个铜板都是看得起他!”
男人还是显得很失望,这坠子是昨晚他从一条鱼的肚子里掏出来,他不懂玉,自然也看不出玉的好坏。廉价的玉一个铜板地摊上可以买五六个,好玉那是用金子来算的,他担心自己不识玉,错过了好东西,所以就拿来让当铺的掌柜掌掌眼,谁知,还真是块烂玉,“那算了,这东西留着送我婆娘吧。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来的稀罕,是我昨晚从鱼肚子里掏出来的。”
见男人要走,金贵三一声轻咦,摸着小胡子道,“这来历倒也古怪,这样吧,我再加两个铜板,全当买来小玩意,行就行,不行就算了,大门在那边,不候。”
男人知道金贵三还愿意再加两个铜板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五个铜板足够买二十多个这样的坠子,自己这一卖出,再从地摊上买个十个八个,绝对比手上这个更讨老婆欢心!正打算答应下来,忽听身边一个男子轻笑道,“金掌柜好本事,上好的玻璃种坠子价值千金,居然只值五个铜板。”
金掌柜面色难看,做当铺这一行被来就是低价买进高价卖出,他没仔细看,但凭那份细腻的触感和莹亮光泽,这坠子的价值没有千金也有几十金,绝对不亏!
“这样吧,金掌柜只肯出五个铜板,我客气一点,十个铜板怎么样?”来人笑得风轻云淡,身形瘦削,器宇轩昂。说着他手下变戏法一样变出十个铜板扔在柜台。
这下,卖鱼的捂着手中的坠子说什么也不肯换。开玩笑,金子不要要铜板?他发疯不成?“这个,我再去问问,下次再来。”说着飞也似涤出。
“哼哼。”金掌柜看着男人闷哼笑起来,“想必这些日子就是你们来林家捣乱的吧?这样的小把戏差不多该结束了。”
大门在卖鱼的走后已经关上,门口站了一排壮汉虎视眈眈得看着男子。男子回头就看到十数个人已经从后门进来,把各个出口封住,包围了男子。男子露出惨白的神色,艰难得吞了口口水,“什,什么捣乱?我不知道!”
“还在装蒜?”金掌柜露出冷笑,“我们早就在周围埋伏下人手,就等着你们上钩!还打算玩这样的小把戏吗?不知道常在河边走要湿鞋的吗?”
“我真的不知道!是,是有人给我钱让我来的!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男子惊慌叫起来,他就知道那银子不好收!
“让你装!找打!”一个莽汉已经抡起拳头迫不及待打过去,拳风虎虎生风,这一拳下去得去半条命!
“不好了!不好了!”后院打扫的小二忽然叫起来,跌跌撞撞得冲进来慌慌张张道,“东西不见了!都不见了!”
金贵三猛地瞪大眼睛急忙往后院赶去,后院可堆了不少真假物件,其价值不少于三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难道他们来得是声东击西?金贵三着急暗恨,急忙赶去后院。果然!原本堆积如山的仓库已经空无一物!金贵三眼睛都瞪红了也瞪不出除了架子外的其他物品!
心脏都狠狠抽了好几下,金贵三忍不住怒吼一声,扭头问小二,“东西呢!不是让你看着的吗!东西呢!”
小二唯唯诺诺缩在一边,“小的不知道,小的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了……”
金贵三眼睛一扫,忽然觉得不对劲,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个人不见了!“让你们看着的人呢!”
十几个汉子四下张望,他们刚看掌柜着急就一起忙着赶来了,难道就没人留下来看着那人?!众人立即觉察不对往回赶,赶回去哪还有人?!
金掌柜知道自己中计了,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他攥紧了手上忘记放下的白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事还没完!
男人趁乱溜出金三当铺,急忙往人群拥挤处挤去。不远处林彤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招呼水碧派人跟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重月,看我不把你揪出来!
男人转过三条街,看看身后没人跟踪,转身走进小巷,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带着斗笠的黑衣人把一袋子充满铜板清脆声音的袋子交给来人,来人道了声谢,“谢月公子。”然后转身离去。他没有看到,在他离开后,黑衣人脖子上突然横出的一把锋利的小刀。
“没想到吧?”赶来的林彤从阴影处走出,她的身边跟着水碧和三个壮汉,“月公子?还打算继续遮遮掩掩下去吗?重月啊重月,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终究是翻不出我的手掌。重家不行,你,也不行!”
黑衣人刚一挪步,就感到脖子上的冰冷往里深了一寸,耳边穿啦男人冷然的警告,“你最好别动。”
“怎么?不想说些什么吗?”林彤居高临下得看着黑衣人,得意而骄傲得看着黑衣人,扯下那黑斗笠下的面容一定惊慌失措,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吧?想对付自己?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东西!“如果想求饶的话最好趁现在哦!如果我一不高兴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些什么,啧啧,如果在那本来就平凡的脸蛋上画几个口子……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看得上呢?你说呢?”
林彤一步步走进黑衣人,黑衣人虽然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临近不禁微微起来,林彤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猛地一扬手,斗笠忽的飞离,一张苍白带着点点恐惧的女子脸颊出现在林彤面前,张着嘴却是半个字也没有发出,双手打着手势。
这是哑女!水碧一眼看出。
这不是重月!林彤恨恨等着眼前这个女子。
“你是谁?”林彤怒气冲冲问道。
女子手舞足蹈,张着嘴啊啊发着声音。
“这好像是春风阁的一个丫头。”一旁其中一个汉子瞅着这丫头觉得眼熟。
春风阁?青楼!一听这名字就想到它干的行当,在盐城没有男人不知道这个名字的!
“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丢乱葬岗!”林彤满腔怒气没处发泄,等着无辜望着自己的小丫头更觉得那是无声的嘲讽!枉她蹲点数日,没想到还是没能抓到重月!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重月一定躲在某个角落哈哈大笑,看自己出丑!
“啊!啊!”哑女不能说话,但林彤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求饶着跪在地上。
林彤一脚踢开,“滚!脏东西!本小姐也是你能碰的吗!”
“林大小姐的威风看起来更胜往昔啊。”轻轻的,仿佛云一般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一个白衣女子斜靠在墙上,讥讽得看着林彤。
“重,月!”林彤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又得意笑起来,“你还是出现了!”
第四卷 叶落归家 015 对峙
祭月淡淡笑着,从容淡定,没有一丝紧张。林彤却是从那淡淡的浅浅的目光中读到了掩埋在淡泊之下的鄙夷和嘲讽,仿佛是大人在看孩子玩耍,看她自以为是的布局,自以为是得抓到人,自以为是的洋洋得意,林彤不禁怒火中烧,仿佛是命中注定的敌人一般,每一次见到祭月,原本高高在上的林彤都有一种低她一筹的感觉,这种感觉挠得她几乎抓狂!
“道高一尺,但魔高一丈!柔弱的女子,总是伤怀于春夏秋冬,怀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看得不得这些贱奴死去!”林彤笑着一把揪住旁边哑女的头发,用力往后拉,一边看着祭月身后迅速冲上一群自家护卫,把祭月团团围住。
站在祭月身边的只有一个沉默的男人,听说是她从路上捡回的一个酒鬼。一个酒鬼能干的了什么事情?哪怕他以一当十,但这里足足有三十几个侍卫,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跪下来求我,也许我心情好就放过你!”林彤高昂得抬头,居高临下斜着眼对祭月道。可是直到现在,即使被那么多人包围祭月脸上的笑容却依旧如一,她仿佛看不到自己的处境,不知道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只要林彤一句话就能定她生死!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卑贱与高贵之分,这些都是因为三样东西所造成:金钱、权势、地位。除此之外,我们光着身子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光着身子回去,人和人之间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有所分别,那么你在我的眼里,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贱奴。”祭月目光冷然,简简单单便驳斥得林彤无法辩解,甚至冷嘲热讽。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不同,注定了连盐城都没有出去过的林彤的目光是远远不如祭月的,或者说祭月受到的教育,见过的世面,走过的路途,经历的场面都是林彤无法比拟和超越的!所以林彤的手段在祭月眼中的确不过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或者小小的把戏!
但前提,祭月不愿把无辜的人因为自己一时意愿而丧命!林彤可以把一个春风阁的粗使丫头当贱奴,可祭月不能!如果不是有这样的仁义心肠,又如何能聚起众多将士为她效命?人可以使用计谋,但绝不可以损人利已,只为自己涂福利,置别人性命于不顾!这是一个人做人的底线!
“你算什么东西!丧家之犬!”林彤怒道,命人护卫上前捉拿祭月。祭月既然现身,又怎会不给自己留条全身而退之路?
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不知不觉抵在林彤脖子上,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会割断林彤的喉咙!
“住,住手!”林彤惊恐得叫起来,面对自己生命安危,她如何能不惊慌失措?她格外清晰得感受到刀锋在肌肤上不稳得颤动,刀锋之锐,仅仅触碰就在林彤绸缎衣服上落下红梅,林彤紧张得喊道,“你手稳一点!稳一点!远一点!”恨不得直接把脖子上的手往外挪,要威胁她也要留着她的命啊!要是一不小心割到喉咙,看你们威胁谁去!
“哎呀,真得流血了!”猴头装模作样得怪声叫道,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刀锋在脖子前乱晃,吓得林彤一颗心扑腾扑腾乱跳,急忙喊道,“你别动!别动!不准动!”
猴头委委屈屈皱着一张脸,怎么威胁人,他反而被命令不准动?!又想到祭月和白羽两座大山的命令,和林彤打着商量道,“那我不动,你也不动?”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你千万别动啊!”林彤心惊胆战得说道,挟持自己的人明显很不可靠!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真会这么稀里糊涂丢了性命,那是多憋屈啊!
猴头笑眯眯得到答复,因为他和林彤紧贴在一起,所以没有人看到他的手正在林彤身上四处游走!林彤刚想破口大骂,但现在形势不如人,而且自己的命还栓在半空,只能憋红脸生生饮下这口恶气!
猴头绝对不是初哥,青楼是许多将士的流连之地,猴头更是当中楚翘。三两下就作弄得林彤酥软腰肢,林彤软得几乎,但时机不对!而且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冰冷冷的小刀!冷暖交加,当真是难受得紧!
还是太嫩了!一个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林彤,越过祭月走到林彤身边,“你再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会让人直接从重家小姐身上剐下一块肉!”
来人正是林家老爷,而跟随在林老爷身边被人绑住的却是重星!此时她蒙住双眼,双手束缚身后,身上有几道鲜亮的红痕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