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祭月指着几个轿夫道,“如果里面坐了一个人,他们断然不会如此随意。走过这片不平的路时,居然还大步前行,就不怕颠簸了轿子里的金主?”
祭月对着那顶轿子嗤笑一声,“很显然,轿子里已经没人了……”
就在这时,又一顶轿子摇摇晃晃从祭月和白羽两人身边走过。在经过祭月的那一瞬间,帘布轻轻撩起,露出一个硕大的斗笠和一小小的下巴。
祭月和白羽惊得猛然转头,死死盯着那顶轿子。
轿子离开祭月和白羽后帘布就被放下,很显然,这是一种信号:你们被发现了!
祭月笑了笑,似乎不怕自己被发现,对着白羽道,“走吧,既要人家盛意邀请,我们也不好推辞是不是?”
这一次,祭月和白羽没有再跟踪轿子,而是闲庭信步得走在轿子旁。
轿子最后落在一座小宅子门口,走下轿子的黑衣人看也不看祭月和白羽直接步入。祭月和白羽也理所当然得跟进。
一进门,白羽的身子就立刻起来,如同一只蓄满力量的豹子,随时准备对猎物的厮杀。黑暗中虽然看不见人,但武者绵长的气息却是从草丛灌木间传来。左右两边至少潜伏不下三十个人!
祭月坦然得拍拍白羽肩膀,笑道,“不会动我们的。”
白羽坚决摇摇头,他们只有两个人。如果那些人真动手,他们两个只怕凶多吉少。但如果现在离开,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为了一个完全不清楚的大燕人,没有必要将自己置之险地。
祭月笑起来,肯定道,“他不是大燕人。”
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听到此话停下脚步,转过身仔细打量祭月。
有胆,有谋,一眼看穿自己的假扮。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上半个字,这人却推出那么多东西,想到刚才他听到那番关于轿子的精彩推论,心下一寒,他的本事当真不能小看!
不是大燕人就能放心了?白羽不赞同得看着祭月。
“信我。”只说了两个字,祭月就率先走进去。白羽无奈只好跟上。
黑衣人无声得笑笑,看来他还得给这人加上一条:胆大妄为。
黑衣人引他们前厅,祭月和祭月坐在同一侧。
“为什么跟踪?”黑衣人没有摘下斗笠,靠在椅子上轻轻道,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祭月无所谓得耸耸肩,“那你又为什么扮大燕人?好好一个姑娘,就该待在府里绣绣花赏赏月,这才是一个姑娘应该做的事。”
黑衣人眼中一凛,原本放松的心情骤然紧张起来。他是从哪里看出自己是个女子?自从披上黑披风,戴上斗笠,用药物将自己喉咙变得沙哑后,再也没有人能认出自己的性别。这人……竟然一口道破!
“你怎么知道?”黑衣女子没有否认,因为祭月的语气太肯定,完全没有一丝迟疑。莫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祭月听出黑衣女子声音中的冷意,不甚在意,“你的步子太小,上轿下轿的步伐中很容易看出来,而且我建议你用灰岩处理一下你的手,女人的手和男人的手不仅是大小,股指间的纹络也是有很大区别。”
祭月说的很轻松,但谁能准确得从那么细小的举动推出来?黑衣女子听得心寒,如果这个公子真是从那么细微的地方推出来,那么任何一个和他打交道的人都不轻松。他们要时时保持警惕,掩盖内心真正的想法,又或者……怎么都掩盖不住。
只听祭月继续道,“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大燕的人文风俗,大燕是个很高傲的国家,换句话说他们非常自大,他们认为自己的国家是最强大,自己的士兵是最勇敢的,自己的物产是最丰饶的。这是一个大燕最显著地性,尤其在大燕贵族身上,表现的最明显!大燕贵族有一种习惯,他们走路从不低头,很多人都是微微上昂,尤其在面对其他国家人的时候。然而至始自终你不论走路还是面对我们都习惯性得微微低头。在这一点上,你了。”
黑衣女子静静听他说完,隐藏在斗笠下的表情没有意思变化。然而她的心里早已经一片冰凉。她不敢想象要怎样的环境,怎样渊博的知识,怎样丰富的见识才能造就这样一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公子才智,在下十分佩服。”黑衣女子声音平静得恭维一句,又道,“不过深夜尾随,还请说个清楚。”
“深夜尾随?”祭月嗤笑,“明明是你掀开帘子让我们来的,怎么成了我深夜尾随?”
“公子说笑,若非公子先跟着,我又怎会注意到公子?”黑衣女子直言道,对于祭月的颠倒黑白有了一分了解。
祭月扯扯嘴角笑了一下,不轻不重道,“真是好笑,一个穿着大燕服饰的人偷偷摸摸来我陵城,作为陵城的一员,我有什么义务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大汉的子民,理应为了大汉义无反顾,面对有可能威胁我大汉安危的奸细,我当然有充分的理由跟踪下去,并且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女子错愕,呆呆看着祭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具的关系,黑衣女子怎么看祭月都觉得她不像个时常把忠君爱国挂在嘴边的人,倒更像一个聪明绝顶,又有些神秘的隐士。
坐在一边的白羽不着痕迹得抽了抽嘴角。
“请问公子名讳?”黑衣女子对祭月产生兴趣,像祭月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敌人就要尽量收为自己人,如果一旦当她成为自己的敌人,自己恐怕真的要头疼了,那么还不如现在就把他……
“别人都管我叫月。”祭月随意道,笑容深深浅浅,看不笑容里的意思,“让我猜猜,戴斗笠,披一身黑披风,将自己的声音变成男音,是为了遮掩身份吧?深夜出府,假扮大燕,拥有别府,暗势力众多。想来着大汉一个女子能有如此作为的就只有一个人了,右相之女——青叶飞?”
祭月带着一种狡黠的语气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怦”得一声,黑衣女子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摔成片片。
现场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空气仿佛在刹那凝结。
黑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沉默得看着祭月,眼神如刀锋一样从斗笠下的黑布射出。这个人如果不能收为己用,必留不得!
右相之女,青叶飞,年方二八,天姿国色,陵城当之无愧的第一美女。同样,才高八斗,自小从学于当朝大学士夏莲,是夏莲最得意的门生。夏莲在许多场合都喟叹过自己不如这个弟子。更重要的是一年半前太后下的一道懿旨,让陵城所有人都重新认识这个女子,她不再仅仅是右相的女儿,不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美艳女子,不再仅仅是一个会吟诗作画的女人,她更是女人至尊!未来大汉的当朝国母!
青叶飞,青叶飞,这三个字你怎么能如此儿戏般说的出来?
你可——真敢猜!
第三卷 谁主沉浮 012 初见
祭月散漫得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得瞅着黑衣女子,笑容慵懒而轻佻。她才不会管自己的猜测给别人带去多大震撼和心惊,她只知道扰乱别人的心思,就胜利了一半。
青叶飞端坐在上面,冰冷得看着祭月。心底发寒,一股仿佛从脚底延伸上头顶的阴森入侵她的身体。第一次,她面对一个人的时候竟然会产生恐惧,仿佛自己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个人面前消失,脆弱的不堪一击。无论自己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他依然能知晓一切。
和这样的人斗……她没有把握,何况要将她收为己用,自己有这个本事控制的了她吗?青叶飞在心里问自己,却得不到结论。
而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面对自己的时候,从容不迫,镇定自若,没有半分恭敬。虽然青叶飞很不想赞扬,但她不得不说这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何况看他似乎很年轻……
“青叶飞?那可是右相之女,未来国母,公子还是不要随便乱猜的好。”青叶飞敛容说道,声音中的那丝冷意不动声响得传出。即使被祭月猜中身份,也不代表她会承认。
青叶飞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祭月没在意得耸耸肩,“最近听闻牢里死了好几个两朝元老?坊间里说得到处都是,人心惶惶,一些归隐的老臣都忐忑起来。”
青叶飞又岂会不知这事,当日朝上平王步步紧逼,爹爹已经将这件事全告诉自己。自己被太后钦定为皇后,太后不仅是要想借助爹爹的势力,还有自己的能力以及聪明。
一想到深藏在宫中的那个美艳女人,青叶飞从骨子里生出一份的敬佩和畏惧。
“哦,是吗?”青叶飞淡淡道,有些东西需要藏在腹中,即使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况且她并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她原本只是想先吓唬一下这两人后再抓住,却没想到他们竟有胆子跟自己进别府,这让她多了几分好奇和欣赏,“他们说些什么?”
白羽静静坐在一边听两人说话,面无表情的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侧头凝望着祭月流线型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没有一丝轻颤。她心里到底装着什么?难道她真得也要做第二个祭将军,最后死于非命?曾经不知道皇宫的暗黑,一帮热血男儿跟着他们崇拜的将军四处征战以为是整个大汉的英雄。英雄啊……最后的下场又能如何?他们的将军死在那片森冷的皇宫,他们这些曾想要马革裹尸、有所作为的将士纷纷解散。
能不解散么,祭月死了,谁还能护得了他们?如果不解散,难道等着宫里的人将他们收编打散,再暗中解决?祭月死后的那些年,他握了一部分权,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真正明白祭月在世时有多么不容易。
要得皇上信任,没有信任一道圣旨就可让她生让她死;要和太后争权,没有滔天权势护不了底下这帮誓死跟随她的将士;要赢百姓赞誉,没有民心即使她做得再多也只迎来漫天骂名,她那一生是该有多苦多累?可她从没有抱怨一句,她考虑了皇上,考虑了太后,考虑了将士,考虑了到方方面面,却独独没有考虑到她自己,她把自己给忘了……
而现在,这个年幼的只有十五岁的女子也将成为第二个祭月吗?他该帮她实现她的愿望吗?
再为大汉塑造一个祭将军?白羽的眼神微微迷茫,眼底深处翻滚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汹涌的崇敬和哀伤。
“陵城是一片埋骨之地,那里住的都是吸血蝙蝠,所以我恨那里的每一个人!是他们夺走了我们热爱的祭将军!太后,御史,尚书,太监总管,皇上……我恨那里每一个人!每一个人!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杀了他们为祭将军报仇!不管用什么方式!”滚滚黄沙中,那年离去的中校夏微尘站在大燕的城墙上怒红了眼对着得陵城发誓,离他数百米外的几千兄弟都听到这一声声血泪的痛诉。而他的确做到了,不管用——什么方式!
夏微尘是祭将军手下唯一叛出大汗投靠大燕的将士,很多百姓文臣都骂他是叛徒,是大燕早年派来的间谍。但只有那些曾经跟在祭将军身边的人才知道,这只是因为恨得太深,蝎痛。这些年来,夏微尘率领大燕的士兵一次又一次骚扰侵犯大汉,甚至毫不犹豫得夺走大汉四个边城!惹起众怒。大汉对他的骂声更加激烈,大燕对他的表面赞赏,背地里依旧看不起,连自己国家都置之不顾的人如何能让人爱戴?
但夏微尘在乎吗?他只要复仇,不管用任何方式,只要能复仇即使死都甘愿,何况吹不起一点风浪的舆论!他不在乎大汉的人怎么说他,也不在乎大燕的人怎么看他,他只要那些杀了祭将军的人全部死去!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