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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委婉的话语,但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安言打完点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因为身体原因,输的极慢,中间醒过来一次,李妈喂她喝了点水,又睡了过去。
萧景十一点到达温城国际机场,乘的私人飞机。
回到萧山别墅已经将近十二点,李妈当时还在楼上主卧守着安言,安言没睡熟,迷迷糊糊,因为不时的就要喝水。
他是直接开门进去的,李妈听到声响转头,愣了一下赶紧起身,“哎先生,您怎么半夜回来了?”
而她在楼上卧室,因为要照顾安言,精神比较集中,没有听到车子驶入别墅的引擎声。
萧景满身都是疲惫,说不出来的颓靡感,他走到床边,盯着安言苍白的脸,“怎么样了?”
“已经没之前那么烧了,医生说如果明早起来温度能够降下来的话,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嗯。”萧景俯身,半跪在安言身边,想要伸手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放进去,动作刚一做出来,他就顿住了。
连夜赶回来,身上很脏不说,而且很可能还带着一些细菌病菌回来……
他起身,看着李妈,“你去休息,我守着她。”
“哎。”
萧景坐在一边的沙发里,指尖夹着没有被点燃的烟,就那么坐着,周身的疲惫笼罩着他,可这颗脑袋却异常清醒。
脑子里过了一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东西在愈发清晰着。
继续这样放任自己的感情,迟早会有收不回来的一天。
坐了不知道多久,那边床上传来安言软软弱弱的嗓音,“李妈,倒杯水……”
萧景倒了温水过来,安言闭着眼睛无意识地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他将她扶起,给她喂了水。
迷糊中的安言闻到了不一样但却异常熟悉的味道,因为药物原因,睡意很浓,连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只响起属于男人的低声倦意的嗓音,“安言,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这么一番折腾,伤害你还是折磨我?”
是伤害还是折磨,谁又说的清楚呢?
……
晨光熹微,点点微光透过没有被完全拉上的窗帘透进来,那若有若无的薄雾漂浮在空气中。
安言觉得自己睡了很长一觉,身体被一个大火炉包围着,很热。
而且,全身都黏腻腻的,像是出了汗却没有洗澡的那种体验,呼吸好似也被人禁锢着一样,说不出来的难受。
有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萧景叹息一声,将怀中不停挣扎的她抱得更紧,声音沙哑透顶,“还早,别闹。”
安言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一下子撞到他的下巴,那一下,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气,但禁锢住自己的手臂却松了些。
“醒了?”萧景睁眼定定地望着她。
安言怔住了,准确地说是惊住了,两人就那么呆滞地望着。
她咽了咽口水,半晌才回神,嗓子还有些痛,却能够讲话了,“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萧景重新将她揽入怀中,疲惫的嗓音带着微末的愉悦,“太太,这也是我的床。”
安言手掌抵着他的胸膛,在他怀中闷闷出声,除了有一点点因为他提早回来的愉悦,其他的就只有满满的疑惑,“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引起萧景的不满,他单手挑起她的下颌,将这张不施粉黛的脸蛋暴露在自己视线中,声线绷着,“我为什么回来,你不清楚么?”
“不好意思啊,我的确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她不过就是得了一个感冒,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赶回来,而她不傻,能够推算出他是半夜到的。
萧景觉得安言有一种分分钟让人想弄死她的魅力,这会儿,她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窝在他怀里,像是睡着了一样。
男人有气无处撒,安言在他怀中哼笑了一声,末了将他抱得很紧,埋首在他怀里,嗓音带着愉悦,“老公,看在你抛下宋子初赶回来看我的份上,我以后就勉强更爱你一点好了。”
萧景,“……”
他不是没有见过她在冷漠和娇媚这两种模式下自由切换的样子,只是许久不曾看见过,所以觉得冲击很大。
那是刚结婚后,安言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凑上来亲一下他的额头,他刚开始不想表现出自己很在意这件事,所以也就没有抗拒,久而久之,就由亲额头变成了亲嘴唇。
这件事情中断,是源于结婚一年后,在一场商业晚宴上,安言眼睁睁地看着某个陌生女人踮起脚尖吻了萧景的额头。
而萧景脸上的表情跟她亲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那时起,安言再也不做这件事了。
而此刻,安言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将自己的唇凑上去,毫无章法地一顿乱啃之后,她抿着唇轻声道,“我没刷牙。”
萧景按住她扭动的身子,出言警告,“安言,现在要么睡觉,要么我们就做。”
安言现在浑身没有力气,虽然脑袋不晕了,身上也不烫了,但不代表她能有精力陪他做爱,况且,这男人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
见她在犹豫,萧景扳过她的脸蛋,微微挑起眉梢,“安言,你在考虑什么?我就是两三天不休息我照样也做的动你。”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从他怀中翻了个身,自己好好平躺着,闭着眼睛说,“还是不要了吧,我现在还是病患,再说了,你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万一到时候……你说得多尴尬。”
这话毫无疑问是对男人赤裸裸的挑衅,萧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安言心跳漏了一拍,赶紧补救道,“我开玩笑的,你不用让我见识你的能力了,我是真的没力气,我再躺会儿下去吃东西了,饿了一天,我很辛苦的。”
“……”
第一卷 第36章 萧先生你真的太小我了
男人半支起身体瞧着她,最后还是收起那份旖旎的心思,他在她身边漠漠地道,“自己作好意思在我面前叫辛苦?安言,我的耐心其实挺有限的,我的妻子我能无限期的宠下去,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安言闭着眼睛,睫毛微颤,这人还真是冷漠啊。
不过她向来习惯了萧景讲话的调调,反正高冷严肃就是他走的路线,眼眸闭着,脸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只很淡地说,“我不觉得我过分啊,我听你的话回来了,但感冒不是我能控制的,而我也没有要求你回来,我甚至——都没有告诉你我感冒这件事。”
“所以说我赶回来还是我的不是了?”
“你赶回来我当然开心,但你不能将这件事情本身算在我身上,我不背这个锅。”
萧景直接翻身压在她身上,最原始的男上女下,他低头瞧着她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不背这个锅?那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吹风?”
安言受不了他那压迫性的眼光,刚才在他压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就睁开了眼睛,对视了几秒还是自己率先移开视线,有些不耐烦,“就这个你也要拿出来说事儿么?我心情不好吹吹风怎么了?”
没等萧景接她的话,安言嘲讽地笑,“你不会是以为我故意将自己弄感冒来获得你的同情和关心吧?”
男人没说话,很显然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安言翻了一个白眼,语气里都是鄙夷,“那萧先生你真的太小我了,吹风怎么可能让我感冒,我感冒是因为那天晚上一不小心又泡了一个由热变冷的澡,这个理由,难道不是更具有说服力一点么?”
萧景撑在双肩身侧的手指逐渐收紧,幽暗深沉的眸子突然变得讳莫如深,那脸色却是越来越冷,越来越铁青,语气尽是冷漠,“我有没有说过你一个人的时候不准这么做?”
她慢慢将眉头皱起,又舒展开,慢慢挽起唇角,“你有本事就寸步不离地待在我身边,否则我就算要去死,你也管不着我!”
当然,安言没有想到将来有一天这男人真的这么无耻,不管他做什么,也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将她拴在身边,寸步不离,宛如连体的婴儿。
安言从他身下爬出来,浅浅地笑,“你继续睡吧,我下去让李妈给我找点东西吃。”
李妈正在给她煮粥,安言下去逛了一圈,等粥快差不多的时候她上楼去洗漱,换衣。
推门进去时,萧景正站在落地窗前扣衬衣的纽扣,背对着门这边。
听到开门声,他转身望着她,质地精良的衬衣刚好被扣到最上面两颗,“明天跟我一起去见林律师。”
安言走过去,站在沙发边上,长发微微垂到胸前,没有特别激动的情绪,但脸色已和刚才进来的时候有些不同,嗓音很轻,“宋子初身体没好,医闹事件也没有完全解决,你还要忙公司的事情,你会分身乏术的。”
萧景慢慢朝她走过去,收拾了一番的男人,尤其的迷人,安言酷爱萧景这种冷冰冰的外表,要是他的内心能够对她热情点,那就完美了。
她没有将身体站直,男人笔直地站在她面前实在是高出她太多,安言仰头看着他,目光不避不闪。
“这些事情跟去见林律师没有冲突的,嗯?”话音刚落,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探上她的脖颈,略微粗粝的掌心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慢慢摩挲着。
安言没动,也没制止,整个人异常平静,“好,那就明天去。不过萧景,我是不会将股份给你的,你做好心理准备,”顿了顿,安言神色温淡,“我虽然爱你,但还没到能让我失去心智。”
男人笑,“只是让你跟我一起去见一下林启舒,就值得用失去心智来描述?”
安言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嗯,不值得,但更多的我也没有了,所以就这样吧,我陪你去见他。”
女人穿着及膝的吊带裙,外面罩了一件针织披肩,看起来就很柔软舒适的样子,很居家,她站在浴室门口对他笑了一下,转身就进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萧景站在卧室中央,还对着浴室的方向,心脏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些轻微的刺痛,但这莫名而来的痛意,轻浅得让人可以忽略不计。
偌大的安森集团,总裁离开好几天,自然堆积了很多事情。
虽然乔洛和底下的总经理可以负责处理一些事情,却不是全部,萧景这一天,一直忙到了深夜才回来。
晚饭时给安言打了一个电话,安言当时刚刚睡醒起床,萧景虽然有些意外她睡了这么久,但因为要忙的事情太多,两人草草说了两句,就掐断了电话。
而安言,大抵也是没有想要和他讲电话的心思。
从叶疏那儿回来之后,她将她的狗安喜送到了宠物医院,因为摔折了腿,虽然身体是没问题了,不过当初捡它回来的时候本身底子太差,营养跟不上,现在最好是待在宠物医院休养。
安言琢磨着什么时候把它接回来,反正现在她有足够多的时间照顾它。
只是,萧景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一样那样厌恶这类动物。
安言休息了一天,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嗓子也基本上好了,柒城打电话来说,宋子初大概一个星期后回温城。
一个星期。
她起身去自己的书房刷了一部喜剧电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