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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出于责任跟恩情,放不下宋子初。
加上当时安言的威逼利诱,那么强势的性子,他很难对自己这个妻子有什么好感,尽管乔洛觉得,萧景早就对安言有好感了,可是这种好感,刚刚在他身体里面萌芽的时候就被他给压制住,并藏到了身体最深处。
宋子初缓缓接过乔洛手中精致的盒子,闭了闭眼,“走到这一步,我没有回头路了。”
乔洛见她接过盒子,也跟着收回了手指,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宋子初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盒子,有些重量,眼中的表情有些复杂,嗓音是落寞的,“他不是恨我么?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
这个问题乔洛回答不上来,他只是按照吩咐办事,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家萧总是什么意思。
宋子初拿着盒子慢慢朝着温北堂派给她的车子走去,司机见她过来了,立马下车恭敬地给她将后车门打开。
车子逐渐驶离,只是几分钟过后——
“啊!”
车后座传来宋子初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她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无力,眼中弥漫着铺天盖地的恐惧。
司机也下了一跳,通过后视镜看着她的神情,惴惴不安地开口,“宋小姐,您……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刚才在开车,也没有注意看,但是好像宋小姐是看了什么东西之后突然这样失控的?
宋子初手指紧紧掐在一起,涂着鲜红指甲有的手指狠狠陷入手心,额头上不时有冷汗渗出,脸色很渗人。
司机赶紧将车子停在路边,回头看着宋子初,“宋……宋小姐,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子初大口地喘息,掐着手指,对前面的人冷厉道,“出去,让我自己待会儿。”
司机有些犹豫,“宋……”
她直接一道冷到近乎可以吃人的目光朝司机看过来,“我说滚出去,听不懂么?!”
司机赶紧点头,这位主他可惹不起,惹了她就是直接惹了温北堂,所以赶紧踉跄着打开车门下车。
车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宋子初怔怔地盯着面前的东西,随即闭上眼睛,毫不顾忌地惊叫了一声,像是发泄。
可是眸中的神情却格外的惊惶。
她面前座位上的盒子里,赫然放着一只死老鼠的尸体,上面的鲜血已经凝固,此时,老鼠大张着嘴,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跟她昨天送给安言的那只一模一样。
寂静的车厢里,宋子初整个人像是彻底失去了生气一样,又是哭又是笑,看起来很恐怖。
下一秒,手机震动声蓦地传来,宋子初浑身都颤抖了下,呼吸不稳,反应了半晌才哆嗦着手指打开包将电话拿了出来——
接起来的那瞬间,她并没有给那头开口的机会,而是带着哭腔冲那头的人说道,“北堂……我们结婚吧,好不好?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温北堂其实不止一次说过这个问题,但是都被宋子初忽略了。
现如今,她却迫不及待地需要人给她安全感。
“子初,司机说你状态不对,告诉我,你今天不是出去跟人吃饭去了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子初怔怔地看着前方,空气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浓郁的香氛味混合着死老鼠的味道,应该是那人为了掩盖老鼠尸体发出的味道而故意放了浓郁的香包在里面。
她一双眼毫无生气,又难受干涩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我……没事,我答应你了,我们结婚吧……”
那头沉默了下,说了一句话,宋子初紧紧捏着手机,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像是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倒在椅背上。
缓和了十分钟,她哆嗦着将盖子重新盖上,然后打开车门下车直接将盒子扔在了路边垃圾桶里,司机见她下车,赶紧迎了上来,“宋小姐,您……”
宋子初摆了摆手指,似是很疲惫,“我没事,开车回去吧。”
“哎,好。”
而这厢在西餐厅,萧景颀长的身形站在安言的作为旁边,低头看着安言,想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她漠然的脸色时,却什么都不准备说了。
不过萧景就这么杵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显眼。
倒是路轻绝先反应过来,俊脸露出淡淡的笑容,对萧景说道,“和萧总一起吃饭的伙伴走了么?那既然一个人的话,你不介意,那将就一下,和我们一起吃?”
路轻绝话音刚落,安言直接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轻绝,我很介意。”
安言这样的表情倒是没出乎路轻绝的意料,他对着安言温润地笑道,“安言,萧总一个人,我觉得没什么关系。”
女人看都没有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一眼,直接冷着脸说,“怎么没关系了?这么大一个电灯泡坐在这里,有伤风化不说,还会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男人脸色蓦地黑了下来,也冷了脸色,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的紧紧的。
安言勾了勾唇,抬头看着他,“萧先生,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您怎么还不离开?真的想当电灯泡?”
此时,她已经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柔软的高领毛衣因为她抬头仰望他的动作将她白皙纤细又优美的脖颈给露了出来,但同时也挡不住她脖颈上的红色痕迹。
萧景掐了一下手指,告诉自己现在不能生气,她是故意的。
所以转而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嗯,谁是电灯泡还不一定呢,你说是不是,路警官?”
路轻绝摇了摇头,见到周围的人或多或少地朝他们投以奇怪的目光,笑了笑,“安言,别赌气了,大家都看着呢。”
萧景这张脸相信大家都不是很陌生,毕竟前段时间应为和魏家解除婚约,又因为其未婚妻所住的价值上亿的别墅被烧的一干二净的上了新闻,所以大众应该是不陌生的。
然而,萧景并没有给安言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坐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形瞬间压下,甚至还当着路轻绝的面直接将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往里面带——
路轻绝看着这个动作,眸色深了深,随即对上萧景挑衅的目光。
安言拧紧了眉,伸手将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指给弄开,开口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然后看了一眼路轻绝,路轻绝咳了咳,现在他还是安言的男朋友,面对这样的场景,别的男人都当着他这个男朋友的面吃女朋友的豆腐了,他要是再无动于衷就再也说不过去了。
于是笑着看着萧景,淡淡地出声提醒,“萧总,要不要我们两个换个位置?您离安言这么近,我想她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不用。这样很好。”
“……”
路轻绝大抵知道萧景肚子里在卖什么药,端起水杯喝茶的空隙,向安言投过去一个无能为力的目光,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萧景又叫来了服务生,重新点了一份牛排,顺便将自己的卡递过去,将方才和那一桌并没有人吃的食物给埋单了。
见状,安言冷哼了一声,“你不是约了人么?还来凑什么热闹?看别人秀恩爱,你很有成就感?”
萧景笑,端起方才服务生给他重新添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清了清嗓子开口,“我在这里,你和路警官好意思秀恩爱么?再说,谁和谁还不一定呢。”
路轻绝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几分钟,安言实在是有些不自在,手指放在膝盖上无意识地绞着,谁知道有一只大手直接伸过来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第一卷 第210章
微凉的手指被男人燥热的大掌包裹住,热度通过皮肤慢慢渗进血管,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心烦意乱。
偏偏对面的路轻绝还很阴险地看着她,安言继续垂着眸。
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男人握的很紧,并且动作强势地不让她掐着手指。
私底下这样不要脸,但是表面上却很冷静淡漠,甚至和路轻绝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直到路轻绝像是发现了安言的异常一样,不经意地看着她的脸开口,“安言,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萧景也微微侧头看着她,“怎么了?”
安言其实脸色有些不好看,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憋着一股怒气,只得平静地道,“我想去洗手间,麻烦萧先生您让一下。”
萧景如何不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无非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罢了,他笑了笑,看着她的脸,随即说道,“我看你和路警官不是刚来一会儿么,怎么会想去洗手间?”
然后没等安言反驳,萧景转而看着路轻绝,“倒是路警官,不是听说你一直在出差么?今天倒是巧。”
路轻绝觉得自己性子直,幸好他和安言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要不然面对萧景这样面上带笑其实心里藏刀的男人,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毕竟萧景给他一种,比处理罪犯还要难的错觉。
“嗯,事情刚好处理完了。”
“那我想,你和安言来这种地方吃饭,应该有些话要说,我正好也有些话要对你说,索性今天就一起了吧。”
安言心里无语,看着路轻绝。
路轻绝笑,还没开口,有服务生来上菜,分别将他们点的食物放在餐桌上。
萧景低头,先是看了一眼安言,想要将她面前的牛排换过来给她切好,这个想法还没有付诸实际,眼角余光便静默地看着某个方向——
下一瞬,原本气氛宁静,环境幽清的西餐厅倏然间传来瓷盘和玻璃杯落地破碎的声音,很多,很杂乱。
安言皱起了眉头,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萧景却没看,而是低垂眉眼将她面前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来,拿起叉子优雅熟练地将盘子里的食物给切割好。
空气中传来人群的惊呼声,“有人摔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将人撞到了!快叫救护车啊。”
“啊,地上有血!”
靠近西餐厅中部的位置,此刻围了不少人,据安言所知,那里是香槟和红酒的放置区,有很多的高脚杯。
而此时,安言拧紧了眉,透过人群朝那边看去,隐隐约约地好像看到有个人倒在地上啊,而地上都是残碎的玻璃渣子。
餐厅一时之间很混乱,一下子变得热烈了起来。
安言抿了抿唇,心里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说,“好像有人撞到了饮品区那边的杯子,还受伤了……”
这个时候,坐在他们对面的路轻绝却迅速地起身,矫健的身形快速朝那个混乱的地方奔去,安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路轻绝说她的车子先给他用。
这时候,萧景已经将盘子里的牛排切好了,很均匀的小块,重新端到她面前,语气有些宠溺,“吃吧。”
安言这才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在慢条斯理地切牛排,也是有闲情逸致。
她冷笑了一声,将面前的盘子往前面一推,语气带着无尽的嘲讽,“看到了么?我男朋友这么有爱心,这就是人民公仆的第一反应。”
都是直接冲上去救人的。
那边又传来了惊呼声还混杂着各种混乱的声音,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