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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蚀骨总裁先生请离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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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乔昏睡了三天才醒来,彼时是下午,萧景告诉她白乔醒了,安言直接朝医院奔去。

    走廊上傅西岑的人终于离开了,但她去的时候还是在白乔的病房门口遇到了正在说话的傅西岑跟沈清欢。

    傅西岑气质清冷,长身玉立地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此时正低着头。

    沈清欢一脸愤怒,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

    安言见状,脚步微顿,可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他们走了过去。

    两人听到脚步声,说话的沈清欢直接住了嘴,侧头冷冷地盯着正朝着他们而来的安言,等到她快走到两人跟前时,她讥诮地笑,“真是阴魂不散。”

    傅西岑淡淡掀起眼皮看着安言,安言冲他点点头,也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不知道是谁阴魂不散。”

    沈清欢脸色愠怒,“你……”

    安言没理她,看着傅西岑,“白乔醒了,我要见她。”

    男人没动,这么冷的天气,他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针织毛衣,就这么站在走廊上,两边的窗户都没关,风就这么漏了进来。

    可是他却丝毫都察觉不到冷一样,脸色如常,神色如常。

    傅西岑还没开口,沈清欢直接抬眸看着他,微微控诉,“表哥,我好说歹说了半天你都不让我进去见那个女人,她的要求你不会答应吧?”

    傅西岑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嗤,朝沈清欢看去,“她现在是你的头号敌人,你进去是找茬给她不快,而她”他看了安言一眼,随后对沈清欢说道,“她是她的朋友,进去只会对她的康复有好处,你觉得我不该让她进去?”

    说完,傅西岑拧眉对安言道,“她从醒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里面有粥,你劝她喝点,顺便有些事情,既然注定得不到,说明原本就不是她的,劝她想开点。”

    安言听懂了,她点点头,直接越过两人朝病房而去。

    守在病房门口的人,应该是傅西岑安排的保镖,这人将病房的门给她打开,安言低声说了句谢谢直接闪身进去。

    耳边,还传来沈清欢极其不悦的声音,“里面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令整个温城都唾弃的女人,表哥,舅妈说的对,我看你不是眼睛瞎了,连脑袋都有点问题。”

    安言踩着步子进去,还没有走到床边就听见背对着门这个方向躺在床上的女人极其冷淡的声音,“我不吃,不用再劝我了。”

    再度听到白乔的声音,安言几乎一下就没忍住,热泪盈眶。

    她没动,静静地停在原地,床边的椅子上搭在一件黑色的大衣,看样子,应该是傅西岑的。

    一旁的柜子上放着保温盒,里面应该是傅西岑所说的粥。

    安言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再度朝白乔走去,脚步声越来越近,白乔慢慢翻过身来,“我说了没胃口,出……”

    一个“去”字卡在了喉咙,白乔愣了下,随后失声笑了,看着她,“安言,我没想到是你。”

    安言站在床边,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色,低声说,“我知道对不起没有丝毫用处,但是白乔,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第一卷 第233章

    白乔本来微微撑着起身,但见到是安言,她又躺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她看着安言,“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最无力的东西,事实上安言,我很庆幸。”

    安言在那张搭着男人大衣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握住白乔温热的手指,嗓音哽咽,“你当时怎么这么傻?我没事的,我被撞不要紧,但你不一样……”

    空气中有着药水的味道,窗台上养着绿色的盆栽,有好几盆。

    安言不记得那天晚上她进来的时候窗台上有没有这些可以令人心情放松的绿植,但是人在眸中忧郁郁闷的情况下,看到某些植物的确可以开心一点。

    就这一点,用胆大心细来形容傅西岑再合适不过。

    白乔握紧她的手,嗓音带着轻嘲,“他说是我命里不该有,逃过了一劫逃不过令一劫,那个孩子迟早都是要夭折的,这样挺好,是上天要带走它,总比我自己亲手送走它来的好,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残忍。”

    “安言,你千万不要自责,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同一天进看守所时,萧景第一个见的是我不是你,他跟我说了挺多,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因为你。”

    安言疑惑挑起眉头,怔怔地看着白乔。

    白乔恍然笑了笑,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像是回忆一般地说道,“我跟你的渊源不深,感情自然也不深,算是我单方面依赖你,你帮了我那么多,那么多,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向你索取——”

    “那次我出去被媒体围堵,还是你帮我解了围,要不是萧景出现,你会受伤,你的身份也会曝光,当年你们的所有事情都会重提,现在想想,真是庆幸,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宁愿被他们的口水淹死我也不会让你去假扮我……”

    听着白乔回忆往事,安言有种恍如隔日的样子。

    好像那些鲜明灵活的场景就在昨天,从未远离他们任何一个人。

    可是短短几个月,一切早就物是人非。

    “白乔,人和人之间没有绝对的一味索取,都是相互的,我一个人孤独寂寞,你来陪我,我很开心。”

    白乔轻笑出声,可能因为动作有些大,不小心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她苦了一下脸,手指轻轻按着腹部,对上安言关切的眼神,“别担心,我现在很好。”

    顿了顿,白乔接着道,“你大概不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我现在也不忌讳告诉你了,你知道萧景当时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不知道是你是当人情妇当久了脸皮厚还是怎么的,这么心安理得,她为了你做多少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一次次的,难道你不觉得太没道理了一点么?’”

    安言某种瞬间涌起汹涌的暗流,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白乔出狱之后她不找自己,也不跟她联系,原来都是因为萧景。

    看着安言脸上的怒气,白乔安抚地拍了拍安言她的手,“你别生气,他本意没错,的确是我麻烦你太多了,上天都是公平的,安言,你人那么好,曾经受了那么多伤,上天怎么忍心继续让你受伤呢?”

    所以说,她当时跟萧景说:她这次不会连累安言,会承担所有的责任。

    但是男人的唇线冷硬,毫无温度,话语也是,他说:这次不会连累她?但是白乔,很明显,你已经连累了。

    后来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说:可能我欠了她什么还没还,你放心,总会还的。

    所以她还了。

    倒不是纯粹是因为这个,毕竟那是可能会丢掉性命的,她自然是真的把安言当成她的朋友才会这么做。

    只不过很巧地应了她当初说的话。

    白乔说的这些安言从来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曾经萧景竟然这样跟白乔说过。

    白乔见安言脸色不太好,她勾了勾她的手指,“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生他的气,萧总如今的确很在乎你,自然希望你身边没有任何一点潜在隐患。”

    “我之前还以为你不把我当朋友了,虽然说没有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但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不是么?”

    听着安言刻意调气氛的话令白乔扑哧一声笑了,尽管笑容有些勉强,她按着自己的腹部,“嗯,安言,我现在释怀了,你也要释怀,知道吗?”

    安言眼神晦涩,还是点了点头,将眼底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白乔闭口不谈她和傅西岑这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安言虽说心底有疑问,但她还是没问。

    过了会儿,白乔问安言,“安言,秦淮……死了吗?”

    安言怔了下,握紧了她的手指,“哪里有那么容易死,放心吧,还活的好好的。”

    她眼见白乔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了虚晃的笑容,“我还以为他死定了,还真是有些失望,不过我们现在彻底两清了。”

    连那唯一一点牵绊也没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凡尘俗世里,恐怕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希望他们永不会再见。

    不过他好像挺愤怒的,也挺在乎那个……孩子的,那天差点都疯了,尽管她心里没有任何起伏。

    如果注定得不到幸福,那么又何必来人世走一遭?

    对于他们俩之间的事,安言没什么好说的,每对恋人都有自己的经要念。

    安言没跟她讲,秦淮没死,但是没有脱离危险。

    秦家好像乱作了一团,要不是傅西岑在前挡着,恐怕白乔病房门口的地砖都会被人给踏破。

    沈清欢很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是因为她斗不过傅西岑所以才见不到白乔。

    “安言,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

    “秦淮肯定迁怒到你身上了,事实上,我们都是宋子初的靶子,但他不该对你动手。”

    安言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被子里暖和。

    随后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怎样,当时是傅先生在……”

    提到傅西岑,安言住了嘴,白乔微微别开脸,很显然也不想谈论着问题。

    安言本来不想问,可是没有憋住,“白乔,你为什么会对秦淮开枪……”

    白乔咬牙,慢慢闭上眼睛,“他给的。”

    这个他是谁,她们心里都很清楚。

    两人之间有无声的静默在蔓延,白乔将将转过头应该是想跟安言说些什么,可是病房里倏然响起脚步声,两人同时朝门口看去,是傅西岑。

    傅西岑先是扫了一眼白乔,随后目光落在一旁柜子上的保温盒上,保温盒保持原样,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安言自然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个保温盒,还记得进来之前傅西岑特意叮嘱要劝她吃点东西——

    安言有些尴尬,还未开口说话,白乔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安言的,转而才看着那站着的男人,“是我不想吃,除非你灌我,否则谁都别想逼我吃东西。”

    傅西岑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头,骨头咯咯作响,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狠狠盯着她,像是压抑着极端的怒气,过了一会儿才看着她慢慢出声,“所以没给车撞死你不甘心,想饿死?”

    安言,“……”

    白乔一生气脸色就开始发白,可是却强自忍受着,“饿死还是怎么死根本就不重要,反正或者死了都差不多。”

    察觉到安言握着她的手指紧了紧,白乔还是安慰似地看了安言一眼,随后对安言讲,“安言,你先出去吧,我今天太累,一会儿想好好休息。”

    这不过是个借口,安言懂,白乔也知道她懂。

    ……

    萧景没跟着她一起去病房,而是在停车坪等她,不知道在抽了多少根烟以后,安言纤细受瘦削的身影终于慢慢朝着停车坪移动。

    他将烟头捻灭,打开车门就朝她走了过去。

    女人低着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整个人的状态还不错。

    萧景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睨着她,在眼角的笑意弥漫开来之前她已经按照他心里想的剧本那样,额头笔直而精准地撞上了他的胸膛——

    “啊……”她有些懊恼,抬头捂着额头慢慢抬头,在看到是萧景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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