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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萧景眉头紧皱着,没说话,闭着眼睛。
茯苓拿了毛毯过来盖在他身上,这才道,“萧先生,我先去叫人来清扫了,顺便给您弄点粥过来。”
男人没搭话,黑色的短发下眼皮盖的紧紧的,不存在一样,仿佛刚才那出不过是茯苓的幻觉一样。
茯苓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男人却在这个时候叫住她,“灯关了,别让人进来。”
男人阴森森的嗓音在茯苓背后响起,一股莫名的凉气从脚底开始升腾,她转身看着萧景,他偏着头靠在沙发上,此刻的模样,很难将方才出声的他联系在一起。
她颇有些无奈,“这,您,不行啊。”
男人闭着眼睛,侧脸线条崩的紧,“出去。”
唉。
茯苓把大照明关了,剩下两盏情景照明,光线昏暗,但是面前可以看清楚病房里的格局,萧景没说什么,斜依在沙发里没动。
找人来轻手轻脚地将病房收拾干净,整个过程在她的监督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较大可以影响到萧景的声音,最后,她提着保温盒跟医生一起进病房。
刚刚一踏进去,昏暗的房间就让医生皱紧了眉,茯苓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们萧先生睡觉需要昏暗的环境……”
医生没说话,但是在看到床上没人,而那输液管凌乱地吊在空中时,医生怒了,“不是说病人刚醒来吗?得了严重的胃病还不听从医生的安排,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茯苓心里一抖,冲着穿白大褂的人颔首,态度放软了不少,“医生,他刚醒来,萧先生现在在沙发上呢,你给看看吧。”
她话刚说完,还未将视线朝沙发上移去,那坐在沙发里影影绰绰的人不紧不慢地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幽黑的眸子盯着医生,“都出去,不然我的命还在,可能你的命却先没了。”
也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白大褂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对于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跟我嚼?从你进来我就看出来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折腾你喜欢就好,但我身为医生,你既然现在归我管,我就不会任由你胡来!”
语罢,对一边立着的茯苓说,“将灯打开。”
刺目的灯光照亮整个昏暗的病房的时候,萧景还是不适地阖眼,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因为他本来就手长脚长的身形,显得那身病服格外的不合身,裤腿都快要爬到膝盖了。
茯苓迎着他乱箭一般的目光,站在医生身后,她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能随着自家萧先生乱来,在站定阵营的时候,茯苓如是想。
冷白的灯光下,男人那张寒冰一般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但眼睛格外有神,淡淡掀眸看着白大褂。
白大褂冷哼了一声,恰好有护士将刚才没准备好的药品仪器架推进来,房间里立马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萧景和白大褂对视着,半晌,前者率先败下阵来,将视线移到白大褂身后那个粉衣护士,嗓音有些无力,所以显得气势有些不足,“出去。”
气氛实在是僵持,茯苓上前一步,盯着萧景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干裂的嘴唇,知道他醒来到现在还没喝过水,方才有杯水也被他直接扫到了地上,杯子都碎了。
于是劝道,“萧先生,医生也是为了您好啊……”
男人阴测测地瞪了她一眼,茯苓乖乖地闭着嘴,不说话了。
白大褂终于还是怒了,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拿出了作为医生的气势,“要么死要么活,辛辛苦苦想将你的胃养回来,还是我们医院的错了?”
没等萧景作何反应,白大褂直接朝护士示意,“给他检查。”
这一次,男人出乎茯苓意料的没有反驳,可能是没有力气了,也可能还是某句话刺激到他了。
直到一系列的检查结束,因为他已经醒来的缘故,没有继续打吊针,嘱咐了茯苓这段时间最好是忌辛辣的食物,和平时要按时吃饭,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等终于他要开始喝粥了,这时,距离他醒来也有一两个小时了。
仿佛是在不经意间想到了接下来的问题,于是顺口就问了,“你昨天不是说安言要来吗?”
茯苓听到这话,嗓子跟塞了肥皂一样难受,站在一边低着头,迎着他的目光,回答,“安小姐说她,今天有事情呢。”
“什么事情?”
“这个……”茯苓顿了顿,抬手挠了挠头发,“我也不知道啊。”
他自己去问可能安言都不会说,更加不用说她了,加上,好像安言看起来对她的印象一点都不好呢。
经过了昨晚的事,估计印象就更加不好了。
见他没有继续追问,茯苓松了一口气,可是过了不到三分钟,男人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递给茯苓,“给她打电话。”
茯苓看着他修长指节捏着的黑色手机,显得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在这种灯光下还过分的白,可她却不敢接,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萧先生,安……安小姐今天早上的飞机,回……回温城了。”
这话一出,她以为萧景又会很生气,可他脸上却很平静,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没出声,将电话扔到一边,继续喝粥。
直到他下一句话响起的时候,茯苓才明白,萧先生根本就没有外表表现出来的这么理智跟冷静,因为他说,“订今晚的机票,回温城。”
茯苓,“……”
“萧先生,这不好吧,您的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的,还是——”
茯苓觉得,这种类似的状况出现了不下十次了,但是每一次,她都会在他凌厉又漠漠的目光中妥协。
好在,今晚并没有回温城的飞机,茯苓松了口气,现在这个时候了,他总不能叫一架私人飞机过去。
但还是订了第二天早上的,茯苓想着反正都迟了,不如早上让他多睡会儿,谁知道萧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公司养那么多人白养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该回去处理事情了。
但茯苓在心里腹诽,怎么早在之前不想想公司呢,现在终于惦记上公司了,所以茯苓不怎么相信萧先生这套说词。
折腾了半天,萧景来回奔波,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自己吃了不少亏。
回去之后,他更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公司,将落下的工作处理了。
安言在回温城的第五天下午接到了来自西泠市的电话,默了默,还是滑下了接听键。
是宋子初,而且还是在盛怒中的宋子初——
“安言,你做的对不对?你叫他这么做的,是不是?!”
彼时安言左手拿着手机,纤细的右手握着一只细长的绘画铅笔,听到宋子初尖锐的指责声。
她将手机和笔调换了下位置,用铅笔圆头的那一边掏了掏耳蜗,右手将手机放在耳边,才漫不经心地回她,“宋子初,你一打电话过来就是兴师问罪,前前后后算起来,我对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哪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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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1章 (小剧场)你怎么睡在地上
宋子初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嗓音又提高了一度了,“安言,你不在的那几年,他疲于管我,所以拧断了我的手我应该对他感恩戴德是不是?可如今,是终于要对我赶尽杀绝了吗?!”
这段话安言听着有些不明白,但是还是抓住了关键的字眼,眉心拧起,“谁拧断了你的手?”
“你装什么傻?他找了你那么久,现在又对你言听计从,我不信你不从他身上得到点儿什么!”
啧啧。
安言顺手将笔扔在笔筒里,身子朝后仰,闭上眼睛,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铺在黑色的椅背上,显得脸蛋更加的白。
与此同时,她不甚在意地说,“东西么?自然是要得的,但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说跟宋子初没有关系,可是她却不能放过宋子初,他们几个人,这几年来,谁都没有好过过,既然相看生厌,那安言觉得,她不介意将关系搞得再臭一点。
尤其是宋子初,这么一个端着自私装风雅的女人,在本性还未完全暴露的时候,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维护自己。
安言没有没给她继续沉默的时间,舌尖擦过唇齿,带起一丝冷笑,“宋子初,你的好日子还没来呢,你现在就迫不及待地在我面前鬼叫什么?”
回到最初的话题,宋子初听到她的语气,忍不住破口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我在西泠市某个医院,恰好你就出现了,短短两天不到,我被辞退,甚至没有一间医院敢要我?!安言,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靠在椅背里眯眸的女人慢慢打开眼皮,沉默了一下,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接着就说,“西泠市容不下你了么?”
像是不经意间说出的这句话,语气尤为的轻淡,立马安言就笑了,“那你就回温城来啊,去西泠市躲着算什么,难道还有有人会吃了你?”
三分建议,七分嘲讽。
宋子初浑身止不住颤抖,咬牙默了许久,才继续开口道,“回温城?你确定?”
“西泠市不是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了么?加上,你不回温城,好像少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呢?”顿了顿,安言继续保持这个调子说,“宋子初,几年了,你不期待么?”
像是有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罩住了,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将这张网揭开。
宋子初攥紧手心,心像是被人狠狠扯了出来扔进了深渊,连带着身体都在不停地下坠,这一刻,她才真实地感觉到,安言真的回来了。
直到那头啪地一声掐断电话,安言才收起脸上的所有表情,挑了挑眉,将手机扔在桌面,捡起笔继续在纸上勾勒。
仿佛不知道疲惫一样,直到门铃响起,她才回神,眼睛酸涩得厉害,抬手揉了揉才去开门。
是全副武装的白乔和穿着休闲的路轻绝。
两人一起出现在她家门口,白乔几乎裹成了一个粽子,脸上带着超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头上是一顶大沿宽边的黑色遮阳帽,姨妈色的大红唇在看到安言时裂开了弧度。
一旁站着的路轻绝,穿的相对日常休闲,没有什么毛病。
安言扶着门框,有些头大,“你们……怎么会一起来?”
印象中,白乔和路轻绝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而她和白乔以前也只是相互认识,最近才慢慢熟悉起来。
白乔看了一眼四周,取下墨镜,松了一口气,“我在楼下遇到路警官的,然后就一起上来了。”
关键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路轻绝身边立着一个超大号的银色行李箱,此刻,男人的手还搭在没收起来的拉杆上。
安言视线朝行李箱移去,疑惑,“这行李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扎堆一起来还附送礼物?”
白乔赶紧将路轻绝手中的箱子拉到自己手上,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