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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记分员上台,喊了好几遍,大家才安静下来。
当然,苏湘秀已经哭成个小泪人儿了,直接跪在台上对着小穆铁说对不起,说自己当时完全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
当然了,谁要知道在拐卖儿童的情况下不但不报案,还会救一个人贩子啊,是不是?
现场一片哗然,女知青们全对着台上指指戳戳,记分员喊了好几遍的安静,还有男知青在后面踢凳子,打口哨,嗷嗷怪叫。
不过就在这时,穆铁当着大家的面,挣开苏湘秀跑下台,直接跑到苏湘玉的面前,先敬了个礼,再鞠了个躬,然后就喊了一声:“苏阿姨,结婚快乐哟!”
这下可好,所有的知青们于一瞬间又安静了。
就连苏湘玉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叶向东背着一个大布袋子已经走进来了。
要苏湘玉记得没错,上次去领证的时候,他称了将近六十斤的糖,当时她还想说,这家伙估计是一辈子没吃糖,馋糖馋疯了。
而现在,他居然背着半袋子糖就走进来了。
“我工作忙,苏大姐也没把咱们的结婚发回事儿,我估计在农场的知青面前,你也没说过咱们结婚的事儿吧,是不是还是有点介意,怕冯明逊听见了会不高兴,所以不敢说?”叶向东笑嘻嘻的说。
要说不吃惊那是假的,将近一周的时间了,他虽然没来,但是苏湘玉也曾假设过,万一那家伙是假骗婚,真结婚呢?
要真是那样,他下回来,会怎么来,会跟她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又怎么解释自己的意图。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背着自己扯证那天称的六十斤糖,就跑到农场来宣布自己结婚这件事情了。
而且,还带着他的干儿子小穆铁。
“你不是说好的假结婚,扯了证,等你爸死了咱就扯离婚证的?”苏湘玉说。
叶向东笑的开心着呢:“那不昨天才来个电报,我后妈说我爸不止身体好,现在还能下楼遛弯儿跟老爷爷们下棋了,医生都说他再活三十年没任何问题。”
这是韩慎的大外甥,俗话说的好,女像姑,儿像舅,他长的,就特别像韩慎。
第一世嫁给韩慎,被那家伙骗光了所有,这辈子,她居然又给韩慎的大外甥给骗啦?
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苏湘玉在一瞬间,甚至有抓花叶向东脸的冲动。
第一世被他舅舅韩慎卷走所有的那种屈辱感,被被叛后,她看着对方在那儿冷冷的笑,却又无法跟他沟通,甚至于,她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那怕是连他的脸,都不想有一刻看到的那种鄙夷,厌恶和憎恶感在一瞬间袭来,叫苏湘玉恨不能打爆叶向东的狗头。
但叶向东还在笑,他鼻梁很挺,也是奇怪,在边城这种地方,皮肤居然保持的比她用了很多化妆品的还要光滑,笑的就跟个孩子似的。
“求你了,给我点儿面子,你没看我喜糖都背来了?”叶向东笑着说。
好吧,几乎是在一瞬间,苏湘玉就决定自己该怎么做了。
接过糖袋子,她大大方方的回头,笑着对大家说:“我这儿有个喜讯要跟大家公开,那就是,我和叶向东同志在相互觉得对方还不错之后,扯了证,已经结婚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叶向东的合法配偶,他也是我的合法丈夫了。”
知青们有一瞬间的讶然,毕竟叶向东他们并不认识。
而苏湘玉,跟冯明逊分手也还没多久,在大家想来,她应该要回城的,但是谁能想到,她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跟人结婚啦?
不过朱小洁和余微微几个顿时就笑开了,就说嘛,化工厂的工程师,一天工作那么忙,要不是有所求,咋可能天天晚上跟着她们一起,风里雨里的,跑到各分场去搞演出?
于是乎,苏湘秀所有的风头,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给苏湘玉抢的光光的了。
在边城结婚的知青可不多,而结了婚,就意味着她的户口将永远从边城迁不走,也永远回不了城。
敢结婚的人是勇士,也是勇于面对生活的人。
甚至可以说,是真正被上山下乡的政策所感召的人,这种精神境界一般人是达不到的。
就好像英雄,大家都敬重,但是真正站在那个立场上,大家都做不到一样。
【恭喜宿主,您的好感值已经爆表啦,现在又有整整五千金币的奖励了哟。】系统说。
苏湘玉扯了扯唇:“全给我买成手足暖暖霜,我得让我的姐妹们从此不生冻疮。”
大家虽然没啥东西,但一人抓上几颗糖,就得握着苏湘玉的手说声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下一代继续为了边城,为了祖国而奋斗。
关系好一点的,当然还得握着苏湘玉的手,仔细问问叶向东是从哪儿来的,家里是个啥情况,家里几口人,收入怎么样,俩人结婚之后她还要不要再呆在农场之类的话。
冯明逊有多震惊,难堪,才没人管呢。
苏湘秀的脸有多疼,又有多无地自容,谁在乎呢?
大家只知道她救了个人贩子,而那人贩子还差点没把个孩子给打死。
反而是人家苏湘玉,说留在边城就留在边城,说结婚就结婚,大大方方,还给大家发喜糖,试问,这时候大家心里的场长是谁,男知青们估计都想振臂高呼苏湘玉三个字。
回去的路上,冯月巴一直笑的合不拢嘴,于磊也笑的合不拢嘴。
冯小满好奇的看着跟在叶向东身后的小男孩,忙里偷闲,不住的往自己嘴里送着叶向东送给她的大白兔奶糖。
间或看穆铁一眼,穆铁就得瞪她一眼。
再看一眼,穆铁直接拎起自己的小拳头,嘴里念念叨叨:“离远点,你个小胖墩儿。”
要问谁最开心,几个人当中,居然是冯月巴,她笑的连嘴都合不拢。
真是没想到苏湘玉能说结婚就结婚,还给自己找这么好一对象,那简直叫个扬眉吐气。
“今天晚上,要不孩子们跟我住,你们两口子去住宿舍?”她边说,边侧眼打量着叶向东,哎哟喂,真帅气。
甭看她已经二十七八了,但其实她到现在连对象都没处过。
只知道结了婚的夫妻就该睡在一块儿,但真正睡在一块儿干啥,她也不知道,就觉得又害羞,又好玩。
苏湘玉瞪着叶向东呢,叶向东连忙说:“就不了,我们晚上还是回家住,就在你们这儿略坐坐就行了。”
“那你们等着,我那儿还有红薯呢,我给你们烤红薯去。”冯月巴回头再看叶向东一眼,高高的个头,军绿色的大衣干干净净,一看就是个当兵的,真是又帅气又体面。
“进来啊哥,你们还愣着干啥?”于磊说。
别人大概看不出来,但叶向东看得出来,苏湘玉现在正是生气的时候。
把穆铁拍给于磊,他低声说:“带着吃红薯去,我一会儿来找他。”
于是,俩人转身进了热乎乎的屋子。
这屋子叶向东没是没来过,但是不论哪一回来,心没有像今天一样跳的厉害过。
他居然有一种,小时候给老师的咖啡里放碳酸铜,然后被老师抓包后,带到教导主任面前,要进行全校批评时的忐忑和紧张感。
“你这意思,咱俩结婚是真结婚?”苏湘玉说。
叶向东搓了搓双手:“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有假的?”
“你后妈是冯明艳,你没跟我提过吧,你有个舅舅叫韩慎,你也没跟我提过吧?”苏湘玉也不打马虎眼儿,开门见山就问。
才撒谎,就给人一下子戳穿了?
苏湘玉还以为叶向东会害怕呢,没想到他镇定着呢:“老爷子我已经不认了,至于冯明艳,那是我小妈,但爹我都认了,怎么可能还认冯明艳那个小妈?不过,我幺舅一直在首都,你小时候在申城,你怎么会认识我幺舅?”
我上辈子还给你当过舅妈呢,苏湘玉心说。
“为什么骗我结婚?”苏湘玉再问。
叶向东搓了搓双手,只笑,并不说话,但是,叫他两只笑眯眯的眼睛看着,苏湘玉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是个绝世大美人儿,才配得上被一个二十四岁,清华毕业,拥有一份在如今来说,所有人都羡慕的,这么帅的小伙子含情脉脉的看着。
“我就这么个人,你就算当面提,说咱俩认真处对象我也不会生气,叶向东,你哄着我来这么一出,我很生气。”苏湘玉于又说。
好吧,她本来应该一巴掌抽过去的,但她还是忍住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而已,管他到底想干个啥,反正她这辈子又没打算再结婚,也不怕留个底档,就怕他现在一门心思热着骗婚,将来离不掉她,得把自己着上火呢。
叶向东又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还是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要知道我们家的家庭环境,想跟我处对象的姑娘肯定贼多,但那种我不喜欢。我穿的那么邋遢你也没嫌弃我,还给我一双加着石灰粉的鞋垫子,苏湘玉,那时候我就想,怎么着也不能叫你跟冯明逊那个王八蛋在一起,跟我结婚,比跟他结婚好得多,不信,咱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第一世,苏湘玉是韩慎的妻子,从始至终,她没见过叶向东。
但是,‘韩东’这个名字,几乎在韩慎的嘴巴里就没断过。
韩慎现在是工农兵大学政治系的领导,等到工农兵大学改革,他直接就是最年青的系主任,所以,他的身份既敏感又高不可攀。
直到他自己当教受当腻了,才会主动辞职下海经商,当然,赚钱方面,要他敢说第二,估计也就苏湘玉敢称第一。
毕竟她比他会赚钱一点,要不然,没有敢称第一。
而叶向东这个人,苏湘玉虽然连一张照片都没见过,但他的生平她可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一开始在边城的化工厂工作,然后一直不间断的倒卖国有物资。
从明年开始转到沈阳,在沈化工作,而在沈化工作的时候,因为国有体制的弊端,他在最厉害的时候,能把半个厂子的效益都从厂里捣出来,然后捣卖出去。
而沈化正经的渠道,没落到一个月,都不出了叶向东一天的批发量的程度。但更叫人生气的是,从他这儿拿货,价格还要比从沈化拿货贵很多。
而后来沈化日渐没落,那时候还没有改革开放,正是抓投机倒把的时候,也就是在苏湘玉离开边城之后,他又会回到边城,继续自己的投机倒把大业。
据说在他生意全盛的时候,国营商店里门可罗雀,但他手底下的小商小贩们,能把展销会开到县委大院的门口。
甚至有些地方,领导还会为他的展销会站台,于是乎,在八几年,他曾经一度,是整个华夏国内最有钱的人,也叫首富。
但就这么个首富,商业上的无冕之王,因为给定性成了经济犯罪的大案特案,专门成立的专案组,几个省份连合围剿,最后死了都没有下落。
他死了之后,韩慎一夜白头。
是真的,苏湘玉睡了一觉起来,就发现韩慎的头发从发梢到发根,一片雪白。
然后,韩慎就开始了无止尽的找叶向东,几乎把整片国土都翻遍的,想把凭空失踪的他给找出来。
当然,最终韩慎有没有找到叶向东,苏湘玉那时候已经跟他离婚,也就不知道了。
这么一个人物,现在成自己的丈夫了,只能说,生活是真够不可思议的。
“那孩子叫穆铁吧,哪来的?”苏湘玉又问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