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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追了,累了,也想通了。”安若儿只是淡然地说道。
白予杰却追问道:“想通什么了?”
安若儿目光凝视了他一眼,看他一定要知道答案,也不避讳。
“生死由命。”
“开始信天命了?”
安若儿的口吻变得倒有点轻松了,淡淡的口吻,也听不出是疲惫,还是倦怠了。
“如果她命中注定能活得长寿,那我这后半生就为了追杀她而碌碌,不是太没意思了。”
她微仰着脸孔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再说你不是也一直不让我下杀手,其实——我挺感谢你的。如果不入漠北那一趟,我恐怕不会体会得到你说的是对的。”
“既然这样,一年前你为什么……又走了?”
安若儿竟然听出了他淡漠口吻之下的愤懑不平。
她那晚的行为,果然还是让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这一年来,恐怕他对那一晚一直是耿耿于怀,要不然也不会有点不择手段地想直接把她强带走了。
白予杰果然是很气愤这件事,当天他一出若筑门外就发现了她丢掉的手机,当他再发现了那只口红后,就更加气得遍体生寒了。
她以为他还在跟依伦纠扯不清——虽然依伦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他又没有这种念头——她用她的方式来泻愤,连手机都扔了,表明她是再不打算与他联系了。
即便过了一年,他心里的怒火仍是燃烧不止。
“那手机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他愤愤地质问,安若儿只是皱了半天眉,没吭声。
当他忍不住再要逼她讲出来时,她终于开口了,却是很不悦地说了一句:“这才是你真实的性格对吧?以前觉得你的性格总是‘以和为贵’的,看来,你是不爱占人便宜,但也不吃亏。”
说着,还微微冷哼了一声。
白予杰盯着她,目光晦暗不明,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吃你的亏,再多都行。但是你不该拿我撒完了气就想一走了之,要不是为了慕云裳的事,我到现在也不可能见得到你是吧?”
安若儿略显烦躁地挥了挥手,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他们之间的事情,一句两句,百句千句也都说不清楚。
恩恩怨怨,痴痴缠缠,光是想到一次,就足够让人心伤一回。
一年前她处理不来,一年后,她仍是不知该如何处理。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别的责任需要履行。
很多话,这个时机再说,都已无味,也就无谓了。
白予杰却难得她肯自动送上门来,怎么也要把心里的愤怒都发泻个干净不可。
他不肯结束这个话题,继续说道:“是因为我要跟风行结婚的事吗?你知道了这件事,才走的?”
第四三五章 抚养权
安若儿被他的追问给逼到角落了,看来他是一定要从她口中得知她的想法才行了。
风行晶晶带着白兔儿在会客室等了一会儿,虽然看着白兔儿,她的心思却不免一直飘开去。
安若儿为什么现在来了?
难道是为了慕云裳的事情?那她应该去梁家,而不是来找他的。
或者,她是想让他居中说和,毕竟他和梁棠风的关系在那儿放着,她要是开口了,他也一定会帮忙的吧。
这一年来,她和白予杰结婚生活在一起,很了解白予杰有多恼怒安若儿一年前对他的所做所为,恐怕——他到现在也气怒难消,不一定会肯帮她。
有点担心,她总觉得今天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很心神不宁。
她弯下腰来对白兔嘱咐了几句后,便把玩具和零食给白兔留了下来,自己拿着包快步走出去。
在白予杰办公室里有个休息室,是通向隔壁总裁专属的那间咖啡间。
从休息室往外可以自由出入,从咖啡间要进去,就要用钥匙。
风行晶晶悄悄打开门,走进那休息间,又轻脚走到办公室那道门前,贴着耳朵仔细听着。
安若儿听他主动提到了晶晶,并没有异样的表情,反倒说道:“缘份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原来她跟你有缘。婚姻是大事,既然选择在一起了,你们就好好生活。人生也就匆匆几十年的光阴,折腾这么久,都该过些平静安稳的生活了。”
她这一翻豁达大度的话,并没让白予杰得到释怀,反倒另他神色更冷了几分,一直紧盯着她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冻死她。
“你这话是真心的?”
“能得两人相守,能相濡以沫就算不容易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们都该看透了。”她微撇动了一下嘴唇。又平缓改口说道:“不。其实一开始你就已经看得很透,是我不懂。”
他会娶她,奔得就是‘相濡以沫’这四个字。
她嫁于他,却是想心心相印。以‘爱’盟誓。
两个对感情信仰原本就不同的。却强绑在一起。难怪扭巴着过了几年夫妻生活,却是事事举步为艰。
白予杰却不知为何,越听好像越恼火了。他暗咬牙地问她:“如果不是风行呢?是别人,甚至是依伦,你也会这样跟我说?”
安若儿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似的,疑惑地望着他,沉默了几秒后,见他仍不肯罢休地等着她的回答。
她忍不住再心里叹了几次。
她今天来,本来是为了解一个死结的。
解得开,还是解不开,她到现在心里也没有答案,只是知道,今天这个结,必需得解。
可是他却有太多想弄清的事情了。
她还以为,他也早就不在意了,否则不会同意跟晶晶结婚的。
不管是哪一个身份的白予杰,他对感情,对承诺,对责任这些都不会有所改变。
只要是他背上身的,就会负责到底。
白予杰却连拳头都握了起来,低喝道:“你说啊!”
她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我只能说,你们能在一起,我比较安心。”
他一定要比,她也只能给他这样一个答案。
白予杰见她到现在为止,说得话虽然都很认真,也不像说假话,却没有一句是能动她心的。
她……还有心吗?
还是,仅是对他已经彻底没心了。
白予杰不相信,再次握紧拳头,像是在跟谁绞着劲。
“为什么?”
他的面色铁青,安若儿当然都是看在眼中的,却不想理会。
她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只能做自己的决定。
“因为事关兔儿啊。”她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的兔儿,也只有交到晶晶手里,我才放心。”
白予杰只觉得心口剧烈一阵,接着有股寒气便从心里漫延到了全身。
因为女儿,她倒是想到女儿了。
安若儿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再次想要中止这个话题,这一次,白予杰也只是冷眼看着她,再没有强迫继续下去。
“我不管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组建的‘基地’,能不能——解散了?”
白予杰冷哼了一声,冰冷地回了两个字。
“不能。”
只不过是两个字,安若儿竟然脸色一白。
看到她变了脸色,白予杰终于像是找到了能够报复到的快感了。
他抱着胸,身体向后仰靠在真皮椅背上,口吻之中带着一丝冷嘲,说道:“你不会以为就这么容易开个口,就能让我放掉我多年累积的心血吧?你觉得自己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安若儿听出他的冷嘲了,脸色也只是像有些失血严重一样,越来越苍白。
她当然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但总要尽力尝试一次。
什么都不试,就选择一条死路,她也不会甘心的。
她咬了咬牙,拿出她唯一能够拿出的。
“我有自知之明,我们没离婚时我没有,更何况现在还是离婚了。”
白予杰听出她的话意,也好整以暇地冷视着她,看她到底是准备了什么筹码来跟他谈的。
“我放弃儿子的抚养权,星染回白家。”
安若儿的话才刚一落,突然一声重重的拍桌声后,一只杯子直接向她砸了过来。
不偏不倚,杯子正砸到了她的额头,杯子掉落到地上,竟然没有摔碎,但安若儿的额头却被砸出了血。
她只觉得头上一阵剧痛后,眼前一黑,差点没被砸昏过去。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抹到了额头上,一阵火辣的剧痛顿时更加明显,而她也摸到了****,把手掌拿下来,上面沾着嫣红的血。
白予杰见把她砸伤了,却一动不动地继续坐在办公椅上,只是愤怒的神情像是恨不得再把她给砸个几下,就算是看到她额头上往外不断溢出的血,也不能消制他的怒火。
当她口里主动提到女儿时,白予杰虽然对她说的话非常不爽,但也觉得她至少还没忘记女儿的。
可是现在,她的一句话又毁了她的母亲的形象。
他怒极反笑了。
“你居然要拿孩子当筹码,安若儿,你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就你今天的这一句话,儿子我一定会要,但你别想用他从我这儿换取什么!”
难怪一直以来,她都不肯履行离婚约定,他现在总算看出了她的居心所在。
额头上的血流在她半张脸上,又没什么东西可以先擦拭掉。
第四三六章 坠楼
她反倒很淡然地说道:“我也实在是没什么能让你看得上眼的筹码了,我知道硬拼实力,‘深渊’再过十年也达不到,我也没资格要你做这么重要的决定,你觉得我是拿星染做筹码也好,当成是对你的一些弥补也好,能做到的我都尽力做了。”
血流到了眼睫上,有点影向视线,她这才伸手抹了一下。
“我知道组建起‘基地’一定费了你很多心血,可是它的用途是助纣为虐,‘基地’所参与的每一场战争,累累白骨,都是你造下的杀孽。你又想通过这些得到什么?财富,权力,还是一场游戏。
你不让我杀人,就是因为你知道只要杀了一个人,身上就会背负了洗不掉的血债,你身上,又背了多少这样的血债?”
她一边说着,又一次擦着流下的血,她的衣服上,连着地上,都是从她伤口处流下的血,一滴滴,落下便绽开。
随着失血过多,她越来越觉得头晕目眩,但她并不以为意,仍是一脸认真执着地看着他。
可惜,他已经听不进去她的劝阻,反倒是视她如仇敌一般,面色寒霜。
安若儿嘴唇抖了抖,她半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到外面去了,好像是在愣神,只是那血却没有停止过。
就在白予杰冷硬的心终于也有了一丝松动,打算要起身带她先止血,刚才愤怒之下,他下手有些重了。也失了分寸,这样下去,光是流血都能流死她。
他才刚起身,安若儿却又突然转过身来,她的神情与刚才又变得不同了,好像是有种破釜沉舟的狠戾。
因为察觉到这一点,他便只是站着,等着她要再说出什么来。
她的唇角牵动了一下,竟然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你想说什么?”他沉声问道,分明感受得到她是有话要说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带着血的脸孔上有种死灰之色。却又有种释怀一样。
“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