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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曲岩微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慕二爷说什么。
慕二爷已经迈开长腿往外走,在小花园里,他逆着光,背对着慕红枫的墓,一步一步往外走。
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
南曲岩反应过来,跟在慕二爷后面,手拄着拐杖,也往外走。
走到小木门的时候。
他停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慕红枫的白色墓碑。
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一切,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经年不忘。
微风轻轻吹过,南曲岩摆着墓碑前的小花微微摇曳。
就好像当初的少女站在茂密枝繁的树下。
白衣,黑裙,一头乌黑长发,温柔笑着,张嘴便是甜腻动人的嗓音:“南老师,我喜欢你。”
“走吧。”慕二爷淡漠地看着南曲岩,冷嗤道:“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南曲岩面色一僵,声音颤颤巍巍苦笑道:“是没有用,我对不起红枫。”
慕二爷身后把小木门关起来,虚掩着。
一道木门,隔开了这里和那里。
少女,静静地沉睡着,永远永远沉睡着。
慕二爷说东西要给南曲岩看,把南曲岩带到他自己的书房。
进了书房,慕二爷径直走到角落处的一个保险柜前。
修长食指按了密码,打开了保险柜。
保险柜里,零散的放着几分文件,A4纸打印的纸张,和一封信。
慕二爷灼黑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其中的一份文件,伸手拿起来,他看了一眼那封信,眸色深谙看不透。
最终又拿起了那封信。
关上保险箱。
慕二爷走到南曲岩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南曲岩。
南曲岩不明所以地看着递到跟前的文件夹,不明所以,问:“这是什么?”
慕二爷神情冷冽,声线低沉淡漠道:“拆开看看就是了。”
南曲岩的手颤抖着,他不知道文件袋里是什么,可是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应该说,因为这东西是慕容给的。
以慕容对他的刻骨恨意,给他看的东西,总不会是通知他好事的。
南曲岩接过文件袋,大手发颤的拆开了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
薄薄的两页纸,一份亲子鉴定书。
南老爷子心里猛地一震,他之前看过冷小白和南黎辰的鉴定报告。
这份亲子鉴定报告,他直接就往后翻。
看到上面两个人的名字。
慕红枫、温绯心。
——单亲亲子鉴定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0。9999。
几行简简单单的字。
刹那间,南老爷子的脸色大变,眼底是不可置信。
南老爷子面如土色,就好像一条冰凉的毒蛇在他身上游走,所到之处,一片骇人的冰凉。
南老爷子脸色灰白,看起来竟然是受了深重打击之后的惨白,他手里拿着那薄薄的几页纸,自言自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绯心怎么会是红枫的女儿,绯心怎么会是……”
慕二爷面无表情地瞧着南曲岩一张惨白到这么短短一瞬被打击得像生了重病的老人,心里一阵扭曲的快意。
“怎么不可能?”
慕二爷淡漠地回,黑眸眸底掠过薄薄地寒意,削薄的唇勾起,声音竟是冰冽得没有一丝温度,“南曲岩,自己做的孽,总会报复在自己身上的,你说呢?”
南老爷子手里捏着那几片薄薄的纸片,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这样打击了南老爷子,慕二爷却还不满足。
他从有些呆滞的南曲岩手中抽回那几页鉴定报告,装回了文件袋里,又把手里拿着的信封给了南曲岩。
慕二爷说:“这个,是红枫的遗书。”声音里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南曲岩愣了愣,回过了神,要抬手去接,只是刚才的打击仿佛让他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光抽空了。
竟然是抬了许久,他才抬手,颤颤巍巍地从慕二爷手里把那封白色信封接过去。
拆开,拿出里面的信。
摊平了信纸。
当年他是慕红枫的老师,慕红枫的字他见得多了。
他手里有不少慕红枫的课本,上面有慕红枫的笔迹。
几年下来,他对少女的字迹了然在心。
少女的字迹清秀却又不失力道,和她温软的性格很不相像,最后一笔总是舒展得很开,像一只轻快的小小鸟展翅欲飞。
南曲岩一眼就认出了这封信,简短的遗书,只有几句话,是慕红枫所写的。
他的目光落在信上,只要一扫,就能把遗书里的内容看完。
看完了,南曲岩竟然踉跄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上,幸好扶住了一边的书桌,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这信里的,是真的吗?”
南老爷子艰难地开口问,如果说刚才看到亲子鉴定报告。
对南老爷子的打击已经很大了。
那么现在这封信的打击,对南老爷子的打击,几乎是致命性的。
几乎是刹那间,就老了十几岁一般。
慕二爷淡漠勾唇笑了笑。
灼黑瞳孔里是冰冷甚至残忍的笑意,不答反问:“你觉得呢?南曲岩。”
南曲岩闻言浑身一颤,竟是久久不能言。
他还是不信,半响,声音沙哑的问:“如果这是真的,你为什么会娶她?”
“为什么呢?”
慕二爷低低地笑,好像是准备要回答南曲岩的问题,又好像是在问自己,眸深如夜,他的声音甚至很温和,轻描淡写一般,“南曲岩,我迄今为止还没有碰过她,就算是我,要跨越那道心里障碍,也用了七年的时间。”
南曲岩猛然抬头,那目光简直难以形容。
跨越了心里障碍,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前不碰她,不代表以后不碰,是吗?
对着南曲岩的眸光。
慕二爷轻轻笑了笑。
仿佛他刚从说的话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而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情。
他顿了顿,又慢条斯理地说:“你应该不知道,小绯心已经没有办法怀孕了,所以这些,都不再是问题,你们南家想要冷若白?”
他的声音轻轻冷了下来:“趁早让许慧曼那个愚蠢的女人打消这种念头吧,南曲岩,这是你欠慕家的。你要记得抱着对慕家,对红枫的愧疚,到死为止。”
慕二爷低醇富有磁性的嗓音很是温和。
就像香醇浓郁的红酒一般。
却用这么温和的话。
轻描淡写地说出残忍的话。
南曲岩好像石化了一般,眼珠浑浊瞳孔急剧紧缩。
这样一连串的打击已然要让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承受不住。
慕二爷又把南曲岩手里的信纸抽回去,装进了信封,连着那一份亲子鉴定书,收回了保险箱里,锁了起来。
南曲岩还呆立在原地。
他的身体浑身颤抖着。
这颤抖简直控制不住,他还在想刚才看到的鉴定报告和慕红枫的遗书。
冷绯心是红枫的女儿,那么……
南曲岩面白如纸,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难怪,他第一次看到绯心那个女娃娃的时候,会对她有好感,会觉得她那么像红枫。
难怪,难怪。
慕二爷要离开书房。
小绯心还在前厅。
今天让南曲岩和许慧曼进了慕家,他已经是足够让步了。
既然事情办完了,他也不想再留这两个人再呆在慕家。
……
慕二爷和南曲岩两个人回到慕家主宅的客厅。
许慧曼一直劝说冷绯心劝不妥,憋着一股气脸色难看的站在一边。
见到南曲岩和慕二爷回来了,赶忙儿迎了上去,亲亲热热的挽住了南曲岩的手,体贴地问:“曲岩,见到红枫了,有没有帮我也给红枫上柱香。”
在南曲岩和慕二爷之前,许慧曼还在气冷绯心的不识好歹,现在满腔怒火。
没有注意到南曲岩不对劲的脸色。
南曲岩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冷绯心,眼底是激动,慈爱和痛苦的复杂情绪交织。
冷绯心表情淡淡站在客厅的一边,她还在等二爷回来。
二爷刚才说的话,让她燃起了希望。
没有二爷的吩咐,她是走不出慕家的。
但是二爷刚才的话,已经有所松动,是愿意,让她离开了吗?
被人看着是会有感觉的,冷绯心看着二爷,南曲岩盯着她看。
她微微怔愣,看向南曲岩,正好对上南老爷子极其复杂的目光。
冷绯心下意识地对南老爷子弯唇笑了笑,一双水眸乌黑明亮,笑意清浅。
这个笑容,真是像极了慕红枫微笑时的样子。
只是慕红枫笑的时候,是温婉羞怯的,而冷绯心,大概是性子的原因。
她不管再怎么笑,都透着一股清冷琉璃的气息。
没有给人那么平易近人的感觉。
清清冷冷。
南曲岩嘴唇哆嗦嗡动了两下,张嘴要说话,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许慧曼在一边问南曲岩有没有给慕红枫上香,南曲岩迟迟没有回答,她也奇怪起来,这会才发现南曲岩脸色惨白不对劲。
“曲岩,你怎么了?”南老爷子平日里身体还算硬朗,但毕竟是上了年纪了,平日里也是小心地养着身体。
她紧紧搀着南曲岩,不住地低声问:“老爷?”
这会南老爷子脸色难看,许慧曼料定了慕二爷带南曲岩去看慕红枫的墓,又是说了什么话。
当即冷声质问道:“慕二爷,你又对曲岩做了什么?”
慕二爷淡漠地站立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带起无言的压迫感,声线低醇淡漠道:“你可以自己问南老爷子,没有其他事的,滚吧!”
“这怎么行?”许慧曼急了,来到这里,小白还没有带走。
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老爷,你快说说话啊。”她拉了拉南曲岩的手臂。
南曲岩颤抖的目光还是一瞬不瞬的落在冷绯心身上,没有丝毫移开。
冷绯心被他看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南老爷子,有事吗?”
“没,没事?”冷绯心开口了,南曲岩却是浑身一震,随即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事。”
他强迫着让自己收回在冷绯心身上的目光,对许慧曼说:“慧曼,我们走吧。”
“走!”许慧曼不可置信地看向南曲岩,“老爷,我们来这里小白连见都没有见到,就这么走了?不行,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小白带走,老爷,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现在……”
她越讲越激动,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
“够了!”许慧曼不依不饶,南曲岩额角的青筋凸凸地跳,他低声冷喝道,“慧曼,让小白回南家的事情,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许慧曼急了,还想再说什么:“可是……”
“没有可是!”南老爷子声音沉冷下来,听起来有些森冷,竟是毫无回旋的余地。
许慧曼跟在南曲岩身边这么多年。
哪里会听不出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如何。
知道他现在这么说,就是没有她再说的余地,妆容精致的脸上刹那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却也不敢再说话。
“既然没有其他事情了。”慕二爷薄唇掀起,眉宇间尽是阴鸷的冷意,“滚吧!”
许慧曼恨恨看着慕二爷那张淡漠英俊的面庞,要反唇相讥。
却被南曲岩给制止了:“慧曼,走吧。”
许慧曼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
临离开前,南老爷子又回头看了几眼冷绯心。
冷绯心站在客厅的一处,身姿纤细秀丽,光洁饱满的额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