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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对视,摇头。
“你现在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等你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之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你决定不跟他在一起之后可以把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至少这样可以减少捏负罪感。”
我打断她的话“我不会的,我不会后悔,这一辈子我只会爱他一个人,妈妈你可以把我关在家里,但是我发誓,我这一生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跟他在一起,而是我一个人过完后半生。”
我攥紧拳头,咬紧牙根。
她不说话,我转头看向前面,“爸爸,停车,求你了。”
车身顿了顿,减速许多却又慢慢恢复原来的速度。
我觉得口腔里一片血腥。
“妈,她自己作出的决定,是好是坏,最后能评判的人也只有她,让她下车吧,我看到过,那个男人对她真的很好。”
我本来都不想哭了,可是宗宇开口说出这句话我才发现自己有多脆弱,我的眼泪就像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在往下淌。
胸口和大腿都湿了一片。
这句话之后车里一片死寂
车子靠边停下来,宗宇下车开了车门,跟爸妈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把我拉出去。
牵着我的手往回一直走。
他走在我前面,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出去几公里,我一边抹眼泪一边跟着他往前走。
走到看不到车子之后,宗宇停下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巾帮我擦了眼泪擤了鼻涕,然后把我搂进怀里。
“嘘,好了好了,不哭了,我送你回去,乖。”他顺着我的头发,轻拍我的背。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爱妈妈,我爱我的家,可是南城也是我的爱,是我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不能想象拥有之后失去的感受。
哭了好久,他的衣服上全是水渍,我抽抽噎噎地被他牵着走。
走了四十多分钟才看到家门。
我还在不断的打嗝,眼睛和鼻子一片红,在门口宗宇却停住脚步,帮我揩干净眼下的泪痕。
“要我陪你去吗?还是自己去?”他低声问我。
“自己去,那你呢?”
“我?我就从这里散步去村里打车走呗。”
宗宇去过村子里,这里虽然小,也有人跑车。
“会不会不安全啊?”
“嗤,我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安全?没事,进去吧。”
“那你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嗯。”
“哥。”
“嗯?”
“谢谢你。”
谢谢你支持我,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
他拍拍我的肩膀不再说话。
我给自己鼓了口气,进门,宗宇站在那里没动。
院子里很安静,我走到客厅门口开了门,客厅里坐着南城和南昆玉,在我进来之前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我进门一双相像的眼眸都看向我,都有惊奇。
“阿……嗝……阿姨。”我叫她,然后转头看咧出一个笑“南城,我……回来了。”
南城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我才哭过,可是这一刻也鼻酸。
“嗯,来吧,阿姨正好也要走了,南城就拜托你照顾了。”
南昆玉带着笑,没有奚落我一句,我低着头想着刚才妈妈的决绝,有些无地自容。
她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傻孩子,想什么呢,你能回来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了,难为你了。”
“没有,阿姨,别这么说。”我不断摇头。
“行了,过去吧,我走了,别送。”
南昆玉走出去,把门带上。
我的手指不断地搓着裤缝,不敢抬头看南城。
对不起他,让他在怀孕的时候还要遭遇这些。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向我招手,脊背不复之前的笔直,想来心里也有些难过。
我扭扭捏捏地走过去,他拍拍自己的腿,“坐上来。”
“会压到孩子……”
“坐上来。”
我咽了一下口水坐上去。
领口被拉着向下,嘴唇不意外地接触到他的柔软双唇。
他细细舔舐,像我千百次做的那样,尝到血腥味皱了皱眉,手压着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我
双手撑在他脑袋两边,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不让自己压到他的肚子。
吻了很久,伤口不再流血,分开的时候南城的眼睛依旧有些红,但是嘴唇上却带着笑。
鼻尖轻轻触碰着我又凉又红的鼻尖。
“哭了?”
“嗯。”我不太好意思。
他呼出一口气,拍我的背“傻。”
他这么评价我,我点头,是傻,但是总算做过一件聪明的事,那就是坚持爱他。
我不说话,把手收回来,轻轻摸着他的肚子。
“我不能不回来,我的大小两个宝贝都在这里。”
他也低头,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也许肚子里的孩子隔着肚子也在听我们说话,轻轻地动。
它最近动得很频繁,周医生说它每分钟都要动很多次,只是幅度不太大一般其他人看不到。
“今天在院子里走过了吗?”
“没有。”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扶着他往外走,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绕着,半个小时之后就回房。
南城现在已经不怎么办公了,每天下午我们散完步之后他会坐在客厅的钢琴前面弹奏,给孩子培养乐感,我是不太懂这些的,能做的就是跟他坐在一起,听他弹琴,看他的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跳动。
我们的孩子已经能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了,之前医生问我们要不要现在知道它的性别,我们都选择不知道,这将作为一个惊喜在他生产那天带给我们。
他的小腿容易水肿,即使补钙偶尔也会在睡梦中抽筋然后醒来,我每天都给他端水泡脚,然后按摩小腿消水肿。
父母真的不是这么好当的,尤其受孕的一方,吃了太多苦头。
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这些是我来经历。
已经很晚了,我心中还在不安,想着妈妈下午的眼神和话语,只能在被子里紧紧地握着着南城的手。
“怎么了?”他问我“睡不着吗?”
把我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有睡?”
孕妇一定要保持睡眠的充足,往常我们都睡得很早,他现在嗜睡,比我起得要晚,晚上也比我先入眠,今天竟然也还没有睡着。
我觉得他的荷尔蒙也感染到了我,看到他这样,我的心柔软得不成样。
“咸咸。”
“嗯?”
“如果……如果你爸妈不准我们在一起的话……唔。”
我用手遮住了他的嘴,不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完。
“不准说,不管他们准不准我都会跑过来的,就算是腿被打断,我爬也要爬回你身边的。”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惊悚,我连忙说:“他们不会打断我的腿,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在你身边。”
“嗯,亲一下。”
他也学会了我的口头禅。
我爬起来,看不清他的脸,低头亲了下,正好亲到他的鼻尖。
“睡吧。”
他重新握住我的手,我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晚安。”
“晚安。”
第51章 chapter51
醒来的时候看到南城睁着眼睛在看天花板,神色很认真。
“早上好,”我爬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在想什么?”
南城回以微笑“在数它动了多少下。”
我的手从被子里摸到他的肚子“那它动了多少下啊?”
“忘了。”他说。
“讨厌;逗我是不是?”我笑嘻嘻地趴在他旁边。
“想吃什么?”我的食指和中指成了一个小人的两条腿,一步一步从大肚皮的最高处往下走;停留在他的腹部。
“想吃草莓。”
“草莓啊?好像这里有个草莓园的,我待会儿给你摘去。”
“好。”
“起床啦!”我伸个懒腰;先爬起来;然后看着南城双手扶着床一点一点把自己撑起来,两腿边往外移踩在拖鞋上;最后穿好鞋站起来。
慢吞吞地,看起来很可爱。
吃过早餐我把倒模穿上去给他摘草莓;之前那个六个月的没有带回来,只能穿七个月的那个,看起来更大;更凸一些,当然也更重。
我挎着小篮子跟他告别,然后走路去草莓园,离我们这里不算远;就几百米;小路尽头转个弯就行。
现在还早,而且是工作日,都没有什么人。
我在门口跟看棚子的女人说了一声,她把一个棚子的锁打开,然后跟我说这里面的草莓都正正好,绝对没有打过农药什么的。
然后话锋一转就看着我的肚子说:“妹子这肚子得有六七个月了吧。”
“六个多月。”我抚了抚肚子。
“哟,那可长得够壮的,看着肚皮尖尖的,肯定是个男孩儿。”
“我更喜欢女孩儿。”我说,如果是个小姑娘,一定和南城一样精致,他那种长相不给小姑娘可惜了。
场面冷了几秒,那个大婶儿才尴尬地接:“是咯,现在你们都喜欢小姑娘,以后结婚聘礼就是几十万。”
“……”
“我进去摘草莓了。”我让开一步,踩着泥进去。
“你可小心着点,要不我帮你摘?”
“没事儿,我可以的。”我进去棚子里,地面的用黑色的塑料蒙着,只露出草莓植株和垂出来的草莓。
红红绿绿的看起来很可爱。
我慢慢走进去,拎着我的小篮子蹲下来,假肚皮抵着我的膝盖,让我没有办法好好蹲着,只能努力把身子往下压,然后侧着身子用手去够草莓。
一颗一颗摘满一筐,只是往外走的时候脚尖被地面塑料袋的破口套了一下,一跟斗栽倒。
大肚皮抵着我差点给我抵吐了,几次撑着手都没有把自己撑起来。
有点好笑。
只好跪地把自己撑起来,结果刚要起来就被那个大婶儿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我的老天爷啊!”
她大喊一声,几步冲过来把我扶起。
“小妹儿,你没事吧!你痛不痛!”方言都喊出来了。
我看着自己倒在一边的草莓,“洒了。”
“我帮你摘,我帮你摘大颗大颗的,你先看哈肚子痛不痛!”
我在一边拍自己的衣服,大婶儿几下就把草莓框装满了。
“你要去医院不?”她拎着草莓想过来扶我。
“不去,没事儿的吧应该。”
她松一口气“没事就好,你们现在都娇贵,不要摔到哪里了。不然待会儿你还是去检查一下。”
“没事的,地比较软,我没有事。”
“你怀起孕的,以后一定要注意倒点,不要磕磕碰碰,喊你男人多注意点。”
我觉得这话就是在提醒我,南城怀孕越来越不方便,一定要注意着点,我决定回家把那些尖锐的桌角器物都包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想回去陪着他,可是昨天的事情像是一根针插在我的心间,稍微动一动就疼,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样子。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难过的样子。
我拎着一篮子草莓,穿着脏衣服慢吞吞地往家走。
越走离家越近,紧绷着的弦在看到门口张望的人的时候,终于不再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