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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宛回头瞥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暗讽她包了个小白脸?
她冷哼一声,抛下一句:“可惜你出来卖,我都不会掏钱买。”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顾时照挑眉,看着被温宛一句话气的跳脚的长舌妇,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他的姑娘,现在可真是牙尖嘴利极了。
温宛拎了水果便直达山上墓地,走到阿公的墓前,蹲下身,将周围的杂草全部拔干净,又走到墓碑前。
她从包里翻出一直铜制的烟枪,里面已经塞上了旱烟。
啪……打火机的火苗来回摇曳了两下,将烟枪引燃,然后被温宛放到了墓碑前的方石上。
她静静的盯着烟枪没有动,顾时照看了一眼,烟瘾犯了,索性走向空旷处,从口袋里翻出烟盒来,拿出一支烟,点燃。
山野荒林,墓地石碑,虫鸣鸟啼,好像很闹,但其实静的人心慌慌的。
温宛手抚墓碑,划过上面刻着的黑色隶书,神情肃穆。
“阿公,你知道吗?最近有人告诉我,我有一个很厉害的爸爸,他很有钱,握有一个集团公司最大的股份,他的一生,像是一个传奇……哈,为什么说一生呢,因为,他也去世了。”温宛叹息:“很可笑对吧!我本来就没爹没妈的,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爸啊!这些人要么是疯了,要么是认错了,对吧!”
墓碑里躺着的,不过是位花甲辞世的老人,一捧黄土,一抔骨灰,那里还会知道这世上,发生了的那些事情呢。
温宛就是心里乱,她梳理了很多次与顾时照的关系,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这种。阿公当初逼着自己稀里糊涂嫁给他,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后悔。
她一个人唠唠叨叨了很久,顾时照便一直站在外围抽烟,几乎把一整盒都抽光了。
等到日晒正午,温宛才起身,长久的蹲坐,起势过猛,顿觉两眼发黑,站立不稳了。
顾时照也没有什么罅隙,上手揽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子,关心道:“怎么了!”
温宛一把推开他,礼貌而疏离的说道:“放开我。”
他们上次来这座山里,天降瓢泼,温宛和顾时照也发了脾气的。可惜那时,她胆小如鼠,被他的野蛮动作吓到哭。
再如今,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他,收拾了一下包包,拿起剩下的水果,开始向山下走去。
顾时照迈开两大步,便将人追上了。
察觉到他大力的扯住了自己的胳膊,温宛顿时有些僵,那次并不美好的回忆瞬间侵袭脑海,她强忍着让自己保持冷静,手握成拳,准备随时反击。
“松手。”顾时照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隐隐约约听得他并不是说了一次。
温宛回神,看到手里的水果袋子,被他的大掌揽去。温宛放松下来,由着他拿走了一个小小的袋子,来彰显殷勤。
返程时,再次路过菜市场。
中午时分,大部分人都回去做饭了,买菜的人少之又少。唯独留下摊贩,还在继续被烈日炙烤,坐着小本生意,养家糊口。
温宛路过菜市场门口时,眼睛都没有向那个长舌妇看,直接越过去,走进市场中心,挑挑拣拣的买食材。
“温宛!”一道清亮男声响起。
温宛应声抬头,看到了温氏族亲的长孙,温长明,那个曾经妄想把阿公的房子收回去的小喽啰。
“真的是你!”温长明凑了上去,自从带人上门闹事那件事情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温宛了。
温宛压根把他当空气,直接忽略过去。
温长明脸上有些过不去,说出来的话就有些血气了!他直接上前,抬手欲拽温宛,却被半路伸出的一双男人的手拦住了去路。
这张俊美异常的脸,以及工于心计的桃花眼,温长明可是记忆深刻,他去温宛家收房子,就是被这个男人三言两语打发回家了,第二次再去的时候,被一个叫陆明远的律师,直接被条条法令吓的禁了声!
“你!”温长明被捏的手腕酸痛,快要哭出声来了。
顾时照才一把甩开,冷冷道:“离她远点。”
温长明气势不足,最终也只敢弱弱的说句:“我爷爷听说她昨天回来了,让我今天去宅子里叫她过去一趟呢,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温宛一听,老族长的名号,她只是略有耳闻,从来没有意愿接触他们。加之她母亲的死,和族亲里的老一辈的昏庸无能有很大关系。她对着这老古板没有好印象。
本来想拒绝,但又听温长明说,是要谈自己的母亲,便跟着去了。因为知道顾时照肯定会跟着,她就想了个法子,在过马路的时候,碰到了园林绿化车,便不小心怼了顾时照一下,让他被浇了个湿透。
然后指着温长明家楼下的商场对顾时照说道:“你去买件衣服换上吧。”
知道她这是支自己走呢,顾时照也不忸怩,便去了商城。
随意挑了一套宽松的休闲服,拿了两条内裤,然后结账,浑然天成的坐在沙发上等着。
温氏一族,真的是历史悠久,可惜,这江南离镇经济跌落谷底,这几年搞发展,拆了许多的地方建房地产。温长明家住的这套,是这个镇上最贵的。
温宛跟着温长明出电梯进门,然后便看到了传说中的老族长。
他正软软的瘫在沙发上,身边是俩人正费力搀扶他坐起,一个看样子是佣人,另一个是他的儿媳。
老爷子虽然身体机能跌破,但脑子是清醒的。
“你是温宛?”苍老的嗓音,密密麻麻的捂着,搜刮着人的耳膜。
温宛点头,嗯了一声。
“来吧,过来坐。”老族长拍拍沙发边沿,等着温宛。
待得双方互相试探半晌后,终于扯回了主题。
“宛宛啊……”老爷子探手,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蓝色的真丝绒戒指盒:“这是你母亲临终前唯一抱着的东西。”
“听她说,你那个没了踪影的父亲都说了要跟她结婚了,结果却跑了!”
老族长也是人,当初看温宛妈妈自杀惨死,也是心痛不已,捞起来的戒指盒,当然不能给温茂名看到,当时抱着女儿尸首的他与疯了无异!
温宛听得心中有些难过,最近关于她父母的事情,提到的人真多,可惜谁也只是随口一带,就像汇腾集团的发展历程中,沈清越只有那简单的几个段落介绍,便是一个人的一生了。
她接过,说道:“谢谢。”
老族长叹气:“你去w市找找吧,当年传的沸沸扬扬,说那个男人是w市人!”
温宛神色一顿,这些突然涌出来的消息,和顾时照那里听来的,几乎快要重叠,她……恐怕真的是多出来个亡故的父亲了。
从温长明家出来的时候,顾时照似乎还在商场里面,温宛也没去找他,直接回了家。
顾时照是被服务员叫醒的:“先生,你好,商场里温度低,请你不要睡了,以免感冒。”
“啊嚏!”顾时照正听着呢,鼻息微痒,已经打了一个喷嚏出来,他揉揉鼻子,好像是有点感冒了。
他冲美女服务员笑笑,接过购物袋,起身出了商场。
早上还晴天白日的,现在却已经开始阴云密布,天气闷闷的,快要下雨了。
顾时照在楼下的咖啡厅里等了一会儿,乍然见到温长明一个人跑出来逛,这才出去问了问,知道温宛已经自己回去了。
他也不骄不躁,起身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路途离的不远,五分钟就能走回去。可顾时照才步行没几步,天空便开始瓢泼大雨倾斜而下。
他拎着袋子,继续自在的走着。这个镇子,雨水真多,怎么每次来都能碰上下雨呢。
回到家的时候,他浑身已经湿透了。
温宛就坐在客厅里拖地,扫了一眼他,根本没搭理。武世伯从房间内走出来,大老远就喊到:“哎呀!小顾也来了!瞧瞧!还淋雨了!这样吧……晚上给你做个松鼠桂鱼。”
温宛手腕一顿,停了下来,她抬眸,与顾时照对视了片刻。
可以确定的是,武世伯真的病了。
第二卷:悲伤的假面 第81章(微博:一叶冬安) 苦肉计
武世伯继续忙活,非闹着要出去买鱼,温宛怎么也拦不住,最后还是顾时照发了话:“我不喜欢吃鱼。”
一听这话,武世伯有点生气,他嚷道:“不喜欢拉倒!我三年才做一次!哼!不做了!”
这脾性闹起来,有点像小孩儿。温宛劝武世伯别到处闹腾,她来准备晚饭,总算是让他安静了一会儿。
晚上临睡前,顾时照的感冒似乎有点加重,外面的雨还在大力的冲刷着房屋。
连带天气都有点凉了。
一楼没有空余的房间,顾时照身上穿着一身阿公年轻时候的旧衣服,他手长腿长,胳膊脚腕都有一截漏在外面。
温宛照旧没有过多的搭理他,早早回了阁楼躺下看书。武世伯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敢问什么身世问题,决定带他去看看医生。
不一会儿,木质楼梯传来吱扭的响声。温宛想的出来,肯定是顾时照。她不动声色的放下书,侧躺着闭眼假寐。
顾时照的呼吸声很重,淋雨以后,又遇上降温,还没有合身的衣服,昨天又是半夜抵达,强自在地上静坐了半夜,这种身体状况,任谁也扛不住。
阁楼上还是那种老旧的台式灯,泛着昏黄的光,照着本就不太宽裕的室内。
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平稳,顾时照看得出来,她是在装睡。
他也不拆穿,走到柜子前翻了翻,里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被褥,只有一件夏天盖的薄毯,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他寻到柜角一边,席地坐了下去,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的侧颜。
温宛自然是睁大了耳朵听着动静,半晌也不见他再有动作,便悄悄眯眼去看。
室内很暗,她费力的逡巡了一圈,才看到床位蜷缩着的他,不时的揉弄两下鼻子,偶尔忍不住要打喷嚏,还强自忍了回去。
温宛气结,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楼下翻腾了半天,上来时,手里端了一杯水和两片胶囊,走到他脚边,冷声说道:“把药吃了。”
顾时照乖乖的接过,把药放进嘴里,喝下一大口水,仰头,吞了下去。
水杯被他放在了脚边,此时的场景,如果不是温宛亲眼所见,恐怕还是难以相信。
顾时照身穿老旧的深蓝色粗麻面料的工服,手腕和脚脖子露出一大截,又被薄毯遮住半张身体,边上还放着个半空的水杯,特别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要不是他出众的面容与这一切太过格格不入,温宛真想就此拉起他来,回床上去睡。
“苦肉计对我没有用。”温宛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顾时照也不抬眼,只是低低的嗤笑着:“我知道。”
自打两人在办公室里那一闹以后,几乎没怎么交流过,可这样的开场白,仍旧不是什么好开端。
温宛白一眼他,冷哼道:“那你还作贱成这样!”
……
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仿佛只有顾时照的呼吸声,很沉,很粗。感冒加重的表现。
温宛见他一味的装可怜,直接不想理了,转身正欲回到穿上,裤脚却被人扯住了。
“可是……”他的嗓音特别的无力消沉:“除了苦肉计,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怕的沉默……
温宛能察觉到小腿处传来的他喷张的温度,他很有可能发烧了。无论她多么的心硬,这一步,硬是迈不出去了。
“放手!”她兀自叫嚣着,想要避开她。
顾时照手向下坠着,特别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不放……”
真的是!温宛气极,回身想要一把拽开他的手,躬身的时候,却听见他继续哀怨的说了一句:“我不想放开你……”
听得温宛心底一软,她看着他的脸色,颊边竟然还有潮红,探手一抹,温度大的吓人。
他上次发烧,可以烧到三十八度以上,这次,只怕也低不了。
温宛正欲收手,去找体温计,却被他一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