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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宛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明白,仇人也罢,兄妹也罢,重要的是,她不想知道那个肮脏的过往。随便哪个答案,她好像都接受不了。
“顾时照,你想跳下万丈深渊,就不要再拖我下来了吧。”她轻轻柔柔的说完这句,直接拉起行李箱,向门外走去。
这次,顾时照没有拦她。
这个答案,随便哪个,好像都是混话,都足以她凌迟自己千百遍。顾时照靠着门,缓缓的下滑,坐到了地板上,手里捧着一份已经签了双方名字的离婚协议复印件。
对,他是沉不见底深渊,只配在自己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温宛直接打车去了机场,登机的时候,眼皮跳个不停,她回身望着机场大厅,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都市,在心中向它告别。
催促旅客登机的广播响起,温宛起身开始向登机口走去。
哒哒哒的声音传来,越来越密集,在温宛的身后,愈发明显,她也不回头去看。抱着啾啾,走的毅然决然。
“温宛!”秦安心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拖住温宛的手臂,气喘吁吁:“你不能走!”
温宛挣开,满脸柔和:“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安心,再见。”
微笑告别,也许这将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不准走!”安心扑上来,一把拖住温宛的手臂吊着,喘着粗气解释:“你误会了顾时照!”
温宛想揉揉眉心,她坦然说道:“安心,你说什么都没用。”
她心意已决,下次只需要再来办个离婚证,以后再也不会踏足这个城市。
“第一,顾时照的手臂,没有被砍伤,但是那次确实做了手术,之前在林庄工厂伤的太厉害,后续的矫正手术!”
这个温宛确实不知道,当时打给安心,问得第一句话知道他不是被砍伤,温宛便直接把手机关机,然后办理了回离镇的手续。
“第二,冯嘉尔自杀选择的都是很激烈的方式,割腕和撞墙。主治医生都吓坏了,只要稍微不注意,她就去自杀!”
“第三,顾时照没有出面,请的专家全部上阵,也没能治好,冯嘉尔是杀害小秋的帮凶之一,顾时照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
“第四!汇腾集团差点破产,要不是顾时照扛着,早退市了!”
一连说了许多句话,秦安心开始停歇半晌,喘粗气。
广播里再次响起催促的声音,温宛笑笑:“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我原谅他了。可是,这和飞机起飞没有任何关联。我要登机了。”
候机室里,有一个高挑的人影也奔了过来,温宛看得清楚,是秦陌简,他也来了。
秦陌简直接把车停在最近的停车场,便赶了过来,好在人还没上飞机,一切还赶得上。
温宛向他投以感激的笑容,说道:“武世伯的事情,谢谢你啊,秦陌简。”
秦陌简直接不理会,言简意赅的说道:“阿时决定端掉冯氏的时候,就预见了最后会走到这一步,他名下没有任何资产,全部过户到了你的名下。”
温宛不解,说道:“过户的是我应得的遗产。”
顾朗她或许不会认,但这笔遗产,她还真要。毕竟,如果不是那些沉年恩怨,她也不必遭受这些苦痛。
“不是!你名下,是汇腾一大半的股份,以及沈家,顾家所有的不动产,债券,基金!”
顾时照把自己的后路断的很干净,同样的,给温宛铺的路子,很通透。
温宛有些动容,当初,她只负责签字,陆明远给她名下置办了什么,她确实没有看过。
秦陌简继续说道:“他曾经立过遗嘱,唯一的继承人是你。后来怕万一死了,仍然有纠纷,这才让陆明远直接办理了过户!”
“顾家和沈家都死光了!他怕自己也死了!所以,每次喝醉酒,都会告诉我们,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照应你。”秦陌简说得激动起来:“说了你别不信,顾时照曾经哭的像个傻。逼!他说,他也希望自己有命活下来,这样才能承诺陪着你!”
好像,他们在一起,确实没有承诺过什么天长地久。
回想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刻,好像已经有很多次,差点没了命。原来,他是抱着那样的目的在保护着她啊。
温宛有些泪热,小啾啾也跟着闹起了情绪。广播里开始寻找未登机的乘客,温宛的名字已经被广播了一遍。
她抬手抹掉眼泪,声音暗哑:“可是,我们离婚了。”
一切都在那张白纸黑字背后,化为虚无。
“顾时照现在不接电话,刚刚我和安心去宅子里找他,他情绪很不正常,你先帮我们找找他!”
温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确实残忍,她擦掉眼泪,说道:“你们去找吧,他一个大活人。”
毕竟是离婚了,不方便。
但她突然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在西郊别院,她曾经指着那片池塘,说,有一天,要他跳下去。
她的心里,还是隐隐乱跳,抱着啾啾的手有些抖。小孩子仿佛也感知到了什么,开始嚎啕大哭。
终 卷:每一个明天 大结局:每一个明天
秦陌简去开车,温宛跟地勤简单说了下情况,便往广场跑去。秦安心跟着,脚步凌乱。
路上,温宛不停的宽慰自己,顾时照一个成年人,应该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
可秦陌简的电话听筒里,仍然没有接通的回音。啾啾从机场出来后,就开始烦躁,无论温宛怎么安抚,都不行。
搞得温宛也跟着烦躁,车子直接开往西郊别院,路过农家乐池塘的时候,温宛叫了停车。
她把啾啾递给秦安心,一个人推开车门奔了下去。
秦陌简也要跟着去,安心一手僵直,脖子仰着,喊道:“老秦,我……我不会抱孩子!”
确实,她那姿势,快要把孩子扔出去了。秦陌简赶忙伸手接了过来,看不到温宛的啾啾开始闹脾气,裂着嗓子的嚎哭,把他俩折腾的够呛。
温宛走到那夜她曾站过的位置,那里空空的没有人,温宛心中有种直觉,顾时照就是在这里。
池塘水面平静无波,有的地方结了冰,而有的地方,水纹荡漾,特别的摇曳。
“顾时照!”温宛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农家乐的蔬菜瓜果都是现场采摘,这里原本是资产丰富的农林场所。周围的树木光秃秃的,被冬日寒风,吹的咯吱咯吱的响。
温宛心底不安起来,她走到池塘边,还想再吼一嗓子,顾时照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岸上,传了过来。
“宛宛。”他应道。
温宛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他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英挺的眉眼郁结,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你……”温宛问出口的话,又停了下来。她该问什么才好,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知道了自己的心依然为他而跳跃,知道了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
但是,一切已经是过往云烟。
“你回去吧。”
反正也只是来劝说他两句,只要确定顾时照不是真的跳池塘,她就继续返回机场。
顾时照没有说话,他盯着水波粼粼的湖面,陷入沉思。
关于他们之间,关于过去,关于没有明天的未来。
“我想了很久,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不想去认真思考,遣词造句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一开始靠近你,确实别有用心。”他娓娓道来:“很抱歉,我很抱歉。”
“你从离镇回来,是恨我的吧。毕竟,我连你阿公在医院病危,都不肯出现。”
他软弱,畏惧那样的地方。妹妹被泡的浮肿的身体,他在太平间里亲眼见到,那个鲜活的女孩子,就这样毫无生气丑陋的躺在那个床板上,味道酸臭而腐烂,她就这样死了。
而那残忍的味道,伴随他做了无数的噩梦。
他的母亲也是在医院病逝的,那个时候,父母关系恶化,小小的他,想要去把父亲叫到医院来,陪陪母亲。可惜他们相看两厌,谁也不肯原谅谁。
小顾时照哪里懂其中缘由,只是固执的陪着母亲,直至她形容枯槁,头发掉光,皮包骨头一般的病逝。
那样的死亡,是残忍的。
他永远不想面对第三次。
“我很抱歉。”
“强迫你做了那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逼着你工作成长,对你确实叫不上好。”
“还记得我发烧那次吗,梦中光怪陆离,醒来的时候,是你的脸,岁月静好的让我觉得……心动。”
“想把你撇出来,可惜已经迟了。”
这条路,他拖了她进来,爱上她便后悔了,想把她推出去,但命运的漩涡从来不给人选择的余地。
岁月无形的大掌推着他们,继续前行,后来的一切,他已经在尽力弥补,可命运却又特别爱捉弄人。
关于他俩本来的身份,除了顾朗,怕是没有人再知道了。顾朗为了保护女儿不卷入这样的漩涡,宁可让他们互相误会。
自负的他,仍然给她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伤痛。那段时间,他遭受的折磨不比她少。
温宛听他说起那些时候,不由得动容:“顾时照,你别说了。”
“对不起……”他笑了,迎着风的面颊上,似乎有什么晶莹的物体滑过,沿着他的面颊,流向下颌。
“林庄工厂那次,我真是后悔的要死,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根本不会让你置于那样的境地!”
“抱歉,我真的以为你带回b市的是张文馨。”
经他提醒,温宛也慢慢的想起来这些事情。她当时的确要带张文馨回b市调查,却在飞机起飞前,看到来的是杨鸿儒。
这根本不怪顾时照,可他仍然很自责。
“不怪你。”她看向他的手臂,安心说了,那里又动了一次手术,现在终于能恢复基本的功能,修养愈合却是一辈子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她眼眶发热,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在与杨鸿儒周旋的时候,仍然不肯放开那条绳子啊。
那条被他握在手里的命运。就像他们两个之间,永远的互相缠绕,永远舍不得放开。
她向他走去,再有些天雷狗血又怎么样呢,那么难堪的时候,都度过来了,还会有更糟的时候吗?
见她走近,顾时照不由的紧张起来。他难得局促,对着他心爱的姑娘,叹口气,说道:“不要过来,宛宛。”
隔着点儿距离好,他就不必控制自己想揽她入怀的冲动。
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解释的,不必解释的。他都说过了,而她仍旧清明的眸子,美好恬静的伫立着。
顾时照清清嗓子,说道:“关于那个问题……”
“我想了又想,想了很久,最后也没有答案,如果,非要有一个答案的话。”他迈腿,向着池塘岸边靠近。
温宛真的是,又气又急,她吼道:“顾时照,你他妈的敢跳一个试试!”
她跑过去,冲进他的怀抱里,狠狠的捶了他几拳:“你他妈的跳一个试试!”
“想让我孩子没爹是吗!你幼不幼稚!”
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当时,她自己都不会选择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真的叫他跳。不过是一时犯抽赌气的话而已。
虽然,她当时不只是赌气。她恨死他了。
现在也能回想起那种情感,那种无望而引起的悲伤。
顾时照有些没晃过神来,他手臂僵硬了许久,仍然不敢轻易放下来,口气迟钝的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答案吗?”
“我不要了。”温宛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他桃花一般的眼睛,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眼底全是慌乱与自责。
温宛有些软软的应道:“那半个月,不管你是以什么身份,我都不想知道了。”
你爱我,恨我,我都不要知道。
她定定的说道:“过去的,已经甩开我们不肯回来,空守着那些虚妄的假象没有意义。顾时照,我想和你,度过以后的每一个明天。”
矫情造作,就让它们滚去与昨天为伍吧。今天,她想要给彼此一个开始拥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