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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袁沅紧一句重复,她将视线慢慢挪向那边的汪清盛,她机械性地问,“是不是姓汪?”
欧阳似乎是敲开了电脑。
这等待的几秒之间,袁沅脑中已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但欧阳的答案否定了这一切:“不是,姓廖。”
袁沅再看一眼汪清盛,的确四十多岁,比方镇平年长十岁不到,做不成同学了——她怪自己疑神疑鬼。
“这样,你重点以方为核心,去查他和通达的关系。”袁沅叮嘱道,“这之前,你将他在夏东集团所有同学、甚至是出入经常碰面的人给我一份人员list。”
“OK。”欧阳记下,又喃喃,“我的假期是泡汤了吗?”
“好好做事,养老等三十岁之后再想。”袁沅轻笑着安抚他。
大约过了一杯咖啡时间,秦琴走到袁沅身边坐下,“袁沅,这事儿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来来去去就是钱。”
她言简意赅地将汪清盛的难处说上几点,看袁沅样子,也知道她早有准备。
“公司钱是不会再赔,真要见真章,依您看呢?”
“见不了,我给他说过利害,真要上法庭,一分钱没有,他还要冒一个大危险。”秦琴道,“现在是,怎么让他舒舒坦坦把这事儿过去。”
“成,那我知道了,您坐,我去跟他再沟通下。”袁沅道,她给秦琴再点一杯茶,然后走回汪清盛面前。
“汪经理,秦律将你们谈的情况和我大致说了。”
袁沅放慢语速,尽量让自己的态度看上去更为恳切,“公司层面的难处,希望您理解,只有您理解公司,公司才能理解您,这是双方的,您说是吧?”
汪清盛没答话,道理秦琴说完了,他现在就等一个结果。
汪清盛没答袁沅,她也无意追问,只是绕开这个话题关心道:“汪经理,我个人倒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你的电脑会让别人给发了邮件?”
汪清盛一听,知道面前的袁沅至少是相信自己没干泄露标书的事,才道:“我不知道啊,我有天电脑的确是没带回家,我怀疑就是那天有人干的。设定了一个定时发送,赶在上班时间发出去了。”
袁沅心道,这人也是心大,别人用了自己的电脑邮箱定时发送邮件竟然都不知,“那监控也没查到?”
“怪就怪在这里,公司监控根本没看到有人动那电脑——真是平白见鬼了!”
汪清盛气得砸了一下杯子,玻璃杯和桌面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喝了一半的水晃荡着,倒影出他愤怒的双眸。
“我没记错的话,财务办公室您应该是和廖经理一起办公?”
“是,小廖跟我一个办公室。”汪清盛反问,“怎么?你怀疑小廖?不会不会。”他挥挥手,“小廖没参与730能源标,关系不上。而且那天他老婆在医院待产,他不在公司。”
袁沅不再说话,她双眸静静地观察眼前这个男人,他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小廖怎么老实忠厚,是个做事情的人……
他为了眼前那点钱能先背了黑锅,但又为了钱反悔,可见利益始终是他考虑和关心的第一位;但这曲曲折折中,仍记得帮昔日同事说一句公道话,却算是非常难得的一种品质。
袁沅耐心地听完他说的无关紧要的话,如实道:“我呢,回去以个人名义帮您申请一个离职人员特殊补助金。”
袁沅似看到汪清盛眼里闪过点什么,但她也紧接着补充道,“这笔钱不会太多,基本只有您原先基本薪资的百分之10%到15%。”
汪清盛看着她,“这么点我要来干什么?”
“您先听我说完。”
袁沅冷静地道,“这笔钱会给到您找到下一份新工作,开始有事实社保缴纳行为开始。关于你的新工作,我会帮你做一个推荐,在最快的时间内,帮你争取到合适的岗位。”
这算是一个公,一个私,但汪清盛也不是好打发的:“你凭什么保证帮我找到工作呢?万一工作只有我原先在夏东集团的三分之一二怎么办?”
袁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一等才慢条斯理地说:“我答应的事情,一向都说到做到,如果做不到,我不会轻易开口告诉你。”
汪清盛没料到年轻姑娘说得这么重,想想的确上周答应的周一给答复,是周一中午之前就给了,今天带着秦琴来也是本着解决问题来的,的确无可非议。
为了让汪清盛信任自己,袁沅道:“我手上有广城地区多家顶级猎头公司资源,要找一份财务经理岗,实在不是难事——再加上,公司高层本就没有对外传递你离职的相关原因,因此你也不用担心背调问题。”
汪清盛没想到,袁沅能这么确定,他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庄总亲口告诉我,这件事基本只有当事处理的人知道,而这几个人,哪一个不是守口如瓶的人?”袁沅其实也并不知道到底谁清楚内里,但从庄盾的口吻而言,的确不会差错太多。
汪清盛倒是没有异议,“那你的意思是,反正你没给我找到合适的工作,公司就一直给我补贴对吧?”
“对。”袁沅没有再多加解释,给他一个痛快答应。
汪清盛乜着眼看桌面玻璃上的一道划痕,轻哼一声,“成。”
作者有话要说:
方镇平:你的节奏再慢一点,我都要等得睡着了作者:额,要不您先睡会儿,工费照算,不要急,还没轮到您上场方镇平:十万字了,我才上几回?
作者:方总,您不要急,一次没出场的夏克安、掏钱的金主、以及若干重要角色他们都在排队呢!
方镇平:那算了,你这戏我不上了,隔壁的盒饭都比你这儿好吃作者:不!方总,别走!我错了!场记快给方总加鸡腿,大大大大大大鸡腿!
第29章 武断
下午回到公司; 袁沅第一时间将汪清盛这边的情况简单与庄盾沟通,庄盾却连连摇头。
“这个处理方式不可行。”
庄盾拿着惯用的细钢笔敲了敲桌面,语气不徐不疾; “首先; 公司给离职员工的补贴; 是事出有因,汪清盛不符合补贴人群范围;其二; 你帮他找工作,袁沅,你先入为主了。”
前一句是道理; 后一句是评断; 两句都在踩在关键处,袁沅无话可说。
“你凭什么就认为,他是被人陷害的呢?公司有实打实的证据证明他是泄露标书的人。”庄盾将茶杯拿到面前; 看一眼; 茶凉,他又挪开; 按了直呼让助理小孟进来给他换杯茶。
“我来吧。”
袁沅说着起身拿茶杯; 被庄盾按下手; “让小孟来。”
袁沅收回手,“哦”了一声。
跟着庄盾工作数年,袁沅觉得可能永远都跟不上这个上司的步调; 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小孟出去; 袁沅才解释道:“因为他的行为逻辑让我判断得出,他没有动机这么做。如果是为了钱; 泄露标书他能获得的钱一定更多,怎么至于跟公司来闹?我找财务肖总了解过; 汪清盛已经私下跟他联系过几次了,他是推脱才到我们这里来。”
“在公司,如果你的思考方式总是这么迂回,你会容易陷入很多泥淖。这个办公室,多少人?整个公司多少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方法和逻辑,但这不是你应该去一一了解的。”
庄盾缓一缓,喝口茶才道,“汪清盛这件事上,我们得看证据,事实证明他的确是有最大的问题。”
袁沅要再开口,被庄盾打断:“你没有明白这中间最大的点,是他自己承认了这件事是他的责任。那天你跟我说,我以为你已经明白。”
“庄总,我其实有个点不是很清楚。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武断和仓促?”袁沅直截了当地问,她的双眸望着庄盾,毫不迟疑。
庄盾也看着她,似是在衡量某种尺度,稍许几秒才道:“武断、仓促——这两个字,你收回去,我当没有听到。”
袁沅沉默,人后说这些,尤其是对着自己的上司,的确不合适。
“方镇平。”
庄盾冷静克制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不屑的神色。
又是这个人,袁沅将疑虑压下,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公司的补贴我不会批,你私人承诺的条件,你去想办法完成。”话已至此,庄盾的态度也很清晰。
“好的。”袁沅想了下,道了声谢谢才起身。
从办公桌到办公室门有三四米的距离,袁沅走得不快,手握住门把手的那刹那,她听到背后庄盾唤她——“袁沅。”
袁沅转过身,才看到庄盾意味深长地道:“顾全大局,远不是你我要做的;穷根究底,也不是在一家公司的立身之道。”
她郑重点头,记住了这两句话,才转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袁沅抛下心中的沮丧,着手将上午积压的工作处理完毕,让陈飞月去找合作的猎头公司将汪清盛的简历推荐出去。
陈飞月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要帮汪清盛找工作啊?”
袁沅忽然发现,自己既不是个好下属,又不是个好上司,看着陈飞月圆乎乎的一张脸,哭笑不得,“因为我做了一个武断又仓促的判断。”
“额……”陈飞月没继续问,“那我出去啦。”第一次从袁沅口中说这样的话,她也不是不惊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得跑路为上。
袁沅转念,又电话联系了Amanda让她帮忙留意大公司的财务岗位。
下午五点左右,家里静阿姨给袁沅打来电话,叮嘱她记得回家吃饭,先生特别让提醒的。
袁沅听了这话,颇为惊讶,上午温启瀚的电话还言犹在耳,看来是那顶皇冠惹的事。
但是更令她猝不及防的是,家里居然只有夏克铭和她两个人吃晚饭。
偌大的餐桌上,虽然童修丽、夏可苓、夏钧都不在,但袁沅还是按照老规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距离夏克铭的主位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菜色照旧是静阿姨拿手的家常菜,但袁沅吃得不是滋味。
很长一段时间,其实夏克铭都忙得没时间回来吃饭,或者错开她们的用餐时间,再加上今天只有两个人,袁沅多少有点拘谨。
“身体好点了吗?”夏克铭拿起瓷勺,给自己舀一碗海带排骨清汤。
袁沅点头,“恢复了。”
夏克铭没接着说下去,喝了汤才又说:“你上次推荐的董云,工作能力不错。”
董云那边,袁沅也一直在跟进,职业女性,适应工作不难,难的是她还愿意加班加点牺牲个人时间在公司效命,不叫人刮目相看都不行。
“今天下班前,我跟庄盾聊了聊。”夏克铭转而道,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袁沅实在是像个小姑娘那么局促。
这是猝不及防的一个话题——袁沅不知其意,抬眸看着他,那双威严的眼睛里有她一贯以来的陌生。
“不必紧张。”夏克铭反而安抚她道,“聊聊你的工作而已。”他将餐具轻轻往前一推,拿起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庄盾对你这几年的工作很满意,开口就是溢美之词。”
袁沅听到这话,不敢多想,只顺着字面意思理解。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跟他讨你上总裁办,似乎行不通了。”夏克铭不像庄盾,庄盾说话没有语气,从来都淡然,夏克铭却自有一套说话的艺术,起承转合,语调变化,似乎只要他愿意,前一秒高高在上后一秒就可以平易近人。
此刻说的这句话,就隐隐透露出一种遗憾、惋惜的意思,乍一听,似真的是这么回事。
袁沅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摸不准。
“阿沅,你觉得是继续在人事岗上历练,还是往上走一步?”
这个问题,让袁沅想到她被绑架那次,夏克铭在病房问她,想不想要一套自己的房,那时是在为夏可苓做补偿,那这次呢?
“先生,这对我而言,有点突然,我需要考虑下。”袁沅如实道。
夏克铭似乎没有听到她这话,单刀直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