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晌袁沅才说:“是。”她似乎感觉到董云是有其他深意,语气弱上几分,姿态放低地慨叹道,“其实,我是怕夏董出事,方镇平上位。”
这回换了董云给她倒茶,轻声而又笃定地安慰一句:“暂时的,你看着吧,不会很久。这个人,说起来还是差了夏董一些段位。”说完,她扬眉一笑。
“不,主要是方镇平一直跟着夏董,很多老底子的事情他都门儿清,真的要是对夏董不利,很麻烦。”
董云似看到袁沅脸上的无奈和关切,轻蹙眉头道:“你别担心,他经手的事情,他也脱不开关系,放心吧,这里面没这么简单。”
袁沅听着这席话,感觉董云应该是知道什么——她提醒自己是好心,点到为止是原则,似乎再要问下去,就不太妥当。
反正来日方长,袁沅先存了这个心思。
只是她回去反复一想,如果董云和庄盾过从甚密,那庄盾……她摇摇头,自我否定,找庄盾是根本不可能了解到什么,这个人看着平平无奇,其实内里深沉,她冲上去旁敲侧击,也没有意义。
袁沅只觉得满眼的云山雾罩,连人都看不清了。
一个电话将她从疑惑中惊醒。
是童修丽。
“嫂子,你现在在哪儿啊?”袁沅脱口而出地问。
“我今天刚从新西兰回来。”童修丽的声音有些着急,“阿沅,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得请你帮个忙。”
袁沅一顿,倒是利索地道:“你说。”
“我现在见不到钧钧,你能不能把钧钧帮我带出来。”童修丽道。
袁沅没问为什么她见不到钧钧,而是直接道:“万一我也没法带出来呢?”
那边似乎在思考怎么办,末了童修丽道:“阿沅,那你帮我去钧钧房里,找一根他的头发给我,十万火急,你一定要帮我。”
袁沅一听整个人都发愣,头发?
她当然熟悉,她自己就在月前找过夏钧的头发做DNA比对,那童修丽呢?总不至于她这个亲生妈妈要拿着儿子的头发去做比对吧?
“怎么了嫂子?我能知道原因吗?”
这肯定是个大难题了,童修丽似乎在踱步,好一会儿才道:“阿沅,我现在没法跟你说,总之你先帮帮我好吗?”
袁沅突然间想起那天海棠开的玩笑,也许夏钧不是夏克铭的儿子呢?
那她做的DNA比对岂不是根本就无用?
袁沅心中一凛,“行,那我先去找。”
第77章 DNA3。0
这周大概真的是过于漫长; 一连串的事情都一再打破袁沅的认知。
常听人说,不要跟生活作对,摊平任它横行才是真理; 袁沅现在才真的体会到这是至理名言。
第二天; 袁沅直接去了夏家。
这段时间以来; 夏克铭一直不在家,但袁沅注意到; 一切如旧,静阿姨将家里主持得异常稳妥。
只是夏钧不在家里,静阿姨说跟同学去游乐园了; 而夏可苓还在医院; 也没在家中。
“有保镖跟着钧钧吗?”袁沅关心一句。
静阿姨在煮咖啡,点点头,“有的。最近这段; 都得小心点; 保镖送到幼儿园去都不走的,一直看着。”
袁沅点头。
大开间厨房的门没关; 中央白琉璃纹岛台上的咖啡机正在煮咖啡; 香味一缕一缕地飘出门外。
袁沅往门里看了眼; 白色骨瓷咖啡杯里正有金褐的咖啡液落下去,正巧静阿姨抬眸,窗外的阳光从她身后照耀而来; 她笑容可掬地问:“喝咖啡吗阿沅?”
“不了; 我去房间拿点东西就走。”袁沅也笑了,好似很久没看到这么日常与温馨的画面。
只是; 她自己的话听起来很是可笑——永远都只有这个百试不爽的理由。
但等到袁沅拧开自己的房门,坐在床上的时候; 才意识到不对。
家里没有人,静阿姨又不喝咖啡,如此想来,那这一杯咖啡是给谁喝的?
而且杯子放在那里,显然第一杯咖啡没有煮好,如果有人来,也是刚来。
袁沅警惕地回忆一遍刚才车库的车,以及进门时前面花坛外,似乎都没有看到陌生车辆,只有夏克铭的车停在里面——难道是夏克铭在家?
陡然间,一阵脚步声踩在木地板上,明确地往她的方向来。
袁沅轻轻咬着牙,故作镇定地看着那个门把手,门没锁,来人可以直接拧开——听这个脚步声,显然不是在家穿着软底鞋的静阿姨,而是一位男士。
难道真的是夏克铭?
“笃笃笃”
“谁啊?”袁沅故作轻松地道,她上前拉开自己的床头柜,装作在找东西的样子,才跟对方说,“门没关。”
果然门一扭动,开了。
来人是霍律师。
三十六七岁的模样,个子不高,圆脸,厚眼镜,短鼻梁,但有一对招风耳,整个人很奇妙,令人粗粗一看是个憨厚的人,但再仔细一看,眼睛里的那抹光是藏着犀利的。
袁沅见过霍律师几面,但一般都有夏克铭在场,今天是第一次在夏家单独看到,她直起腰:“霍律师您怎么来了?”
“嗯。”霍律打量了下房间里的陈设,“听阿姨说,你搬出去好一段时间了?”
袁沅将抽屉合上,“对。”
“挺好。”霍律笑笑。
袁沅在想,霍律应该是从书房过来的,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
那间书房从来都是夏克铭的专属,如果是这样,那夏克铭对他的信任真的超乎寻常,袁沅甚至不记得方镇平有单独在那个书房里待过。
“我有些东西还在家里,所以来取一点,本来想顺便看看钧钧,谁知道钧钧出去了。”袁沅道,手里拿着一个刚从抽屉里取出来的首饰盒。
霍律看了眼那盒子,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道:“其实不应当出去,最近夏先生麻烦事情多,待在家里反而安心。”
袁沅点头称是。
霍律道:“那你收拾,我去楼下喝杯咖啡就走。”
“好,再见。”袁沅见他真的转身离去,才松一口气。细细琢磨他的话,待在家里安心——袁沅站在床边愣了愣,家里有保安,也许还不止——
她拿着首饰,跟静阿姨匆匆道别,甚至都没有摸到夏钧的房间去。
夏家这么大,最近事情这么多,在公共区域装监控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袁沅多年来一直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留心过这些事,如今这一个猛回头想起来,才感觉自己差点干了件蠢事。
她在车上思量怎么行事最合适,现在关键已经不是夏钧,而是她自己被好奇心给笼罩住了。
在强大的疑虑阴云下,原本开回家的车直接拐了个弯,开向了正康路。
路上她顺便给了一个电话找刘权。
刘权一听她来要夏克安的DNA检测报告,“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刘警官,帮个忙?”
“不帮了。你要是违法犯罪,我不成了帮凶?”
袁沅想了想,“那这样,等我两天,等我这边有消息了再找你。”
“这还差不多。”刘权那边电话就挂了,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袁沅没法,只能先一步一步地验证自己的猜测。
医院很快就到,这已经是本周第二次来医院见夏可苓,袁沅下车前在车里将长发打散搞乱,左右开弓在自己的脸上来了几巴掌,对着后视镜一照,她皮肤本就白,稍稍用力就红了。
她的眼药水就在车载置物箱里,找出来猛滴了几滴眼药水,等到眼睛自己受不了直接飙泪才罢休。
就这样,袁沅擦干脸上的痕迹,将墨镜抽出来带上,冲上了楼。
依旧是上次来的那几个保安,来势汹汹的袁沅夹着墨镜,要不是她这腿,他们还不好认人,两人对视了一眼,“袁小姐?”
“夏可苓呢?我来找夏可苓。”袁沅将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在里面吧?”
其中一人点头,但有些犹豫,“您这是?”
“开门,让我进去。”
两人再度对视,“那您先等一下。”一人闪进去,很快就出来道,“夏小姐说请您进去。”他将门拉开。
袁沅几乎是以闯的姿态推开一个人进去,夏可苓坐在沙发上,其他人都在角落坐着,夏老太太不见踪影。
“你又来干什么?”夏可苓抬头也看到了袁沅的不正常,一种鲜少出现的不正常。
袁沅完全是扑上去的姿态,直接抓住了夏可苓的满头长发——她比夏可苓高几分,但后者太瘦,在重量上不是她的对手,于是乎被轻易地压在了沙发上,“我妈给我的首饰是不是你拿的?我问你是不是!”
“神经病啊!”夏可苓扑腾着完全没有反抗之力,龇牙咧嘴地叫嚷,“快帮我推开她!”
袁沅红着眼睛控诉:“那是我妈唯一的遗物!”
“我没见过没见过!”夏可苓怒吼,也揪住了袁沅的头发,两个女人从沙发上扭打到地毯上。
冲过来的人估计了下形式,一人扣着袁沅的手臂,一人捞起夏可苓的手臂,将两人往反方向掰。
门口的保镖听到动静进来一看,惊呆了。
两人就算被人分开,还在用脚不断踢对方,完全是泼妇打架的节奏,袁沅那还是假肢——还挺灵活。
两人气喘吁吁,夏可苓暴躁地回骂:“你什么破东西你自己不放好,来找我的茬?”她指了指保镖,“把她给我扔出去,以后再来就别让进!”见两人不动手,她气得跳脚,“快点啊!”
袁沅擦了把眼泪,仔细捏着好不容易拽来的头发,对着保镖厉声道:“不用,我自己会走。”
保镖没动,她果真含恨看了一眼夏可苓就走了。
走到门外还听到夏可苓在气急败坏地骂人。
回到车上,袁沅才将五指摊开,几根头发绕在手指间,立刻将其整理好。
她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找出一片湿巾轻轻擦拭了下脸,才驱车扬长而去。
童修丽的电话在中午时分又打来,只是袁沅还没见到夏钧,她转而问道:“嫂子,家里除了门厅之外,二楼三楼是不是都装了监控吗?”
对方迟疑了一下,“之前是没有的,后来他出事前,有人来装了。”
果真是这样。
袁沅谨慎地说:“晚点,我拿到了给你电话吧。”
童修丽想来也是无计可施,只能说好。
袁沅联系了王志——她仍旧记得王志当时提醒她童修丽身体不适的事情,想来想去他应当立场更为中立些。
王志听到袁沅电话倒是很意外,立刻告知他与另一名保镖在游乐园这里等候和陪同夏钧,一听袁沅想去没有丝毫怀疑就给了具体的定位。
袁沅手里拿了一把小巧的修眉刀,希望用的上——那天夏克安死了她去找夏可苓,出门带着刀,今天又是一把剪刀,她越发觉得自己在这趟浑水里的角色荒腔走板起来。
不过让袁沅有意外之喜的是,剪刀没用上,今天太阳大小家伙带着白色的鸭舌帽,袁沅取下来给他擦汗的时候,顺便捡了几根走。
王志见袁沅就来看看夏钧,聊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才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他也没想很多,一来对袁沅太熟悉,而来袁沅跟夏钧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也谈不上怀疑她有别的动作。
袁沅在车里,将头发分分类,一份有夏钧、夏可苓、她自己的,另一份是夏钧的。
她联系了童修丽。
童修丽看上去气色不错,远比之前强,但眉宇之间的焦虑却是呼之欲出的。
两人定好在市区一家咖啡馆见面,现场袁沅留意到,在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一直在时不时地注意她们,璃桌上是一杯咖啡和墨镜。
“嫂子,那人你认识?”
童修丽甚至都没回头看,点头。
袁沅不经意地打量那人,看他的身高体型,算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加上年岁略高,似有一种从容优雅的气度。
等和童修丽道别,袁沅才联系了海棠,还请她帮忙去验DNA,海棠太聪慧了,“上次验的不准确,这长头发,是谁的?我猜猜,夏可苓的?”
袁沅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