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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
“你说呢。”
“不知道。”
转弯,上到第一个楼梯口。
他看着她模糊的背影,心里默默数台阶。
谢辞微微抬手,一用力,把她垂在身侧的手握住。
许呦低头看了一眼,没挣扎。
一路楼上都没有灯,黑暗实在是个好东西。
反正谢辞是这样觉得的。
“许呦。”他喊她。
“嗯。”
“你现在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许呦停下脚步,等又上了一个台阶,才说,“你也不差。”
“真的?”
“能够靠自己双手赚钱,我就觉得很好。”
他沉默着。
“我知道,你曾经想努力证明自己。”
许呦想起谢辞发烧那天,跟她说了许多胡乱的事。
于是提起旧事,她心里有点压抑。
“可是人生不如意事,十常□□。”
许呦又重复了一遍,“很多职业,很多选择,你去修车,靠自己本事赚钱,我觉得很好。”
“你很好。”她说。
“我知道我好,你别说了,总感觉像在给我发好人卡。”
本来有些沉重,她忍不住笑了,“什么好人卡。”
谢辞:“。。。。。。。。”
想到饭桌上的嬉闹之语,许呦想了想,说:“我要是跟你发好人卡,应该是。。。。”
“是什么?”
“你很好,可是我太美了,你配不上。”
谢辞低笑,笑了两声,忍不住又笑。
他看清她的侧脸,半开玩笑地又问,“那你会不会嫌弃和我没共同语言啊。”
许呦眼里淡淡的,很平静地回答,“柴米油盐酱醋茶,人间烟火也有趣。”
他顿了一下,却没了话。
刚刚喝完酒,脑子反应有点慢。
沉默蔓延开来。
没出几分钟,谢辞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现在说话感觉有点文绉绉,怪冷幽默的。我觉得,我大概当初就是看上你这种一本正经冷幽默的样儿了。”
许呦安静了一会,抬头看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跟你冷幽默过。”
“。。。。。。”
“你忘了?”谢辞低头,唇准确又快速地碰了碰她的脸,“你自己跟我说过的话。”
许呦任他亲着,“什么。”
谢辞回忆,“叫什么来着,知识是自己的,还是什么,怎么说来着。”
这么久了,他也记不清了。
许呦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受。
她开口,“你把我的话记得很清楚。”
谢辞扯着嘴角,笑得懒散,“当然了,你比我爸妈都古板,一上来就喜欢讲心灵鸡汤。”
“。。。。。。。”
许呦想起一件事。她被他牵着,走了两步,试探性地问,“你现在过年呢?回去吗。”
谢辞反应不大。
不过看她凝重的模样,他露出一丝笑,“回去啊,家里有亲戚。”
………
到了三楼,许呦开门,谢辞跟在她后面。
她进去换鞋,对身后的人说,“进来吧。”
简单的两室一厅,却被装修的很温馨,木质餐桌,木质地板,随处可见的小熊抱枕。鸢尾画册,阳台上摆放着几株吊兰。
谢辞随意打量着。
“你家挺好看啊。”
许呦没搭理他。她穿好拖鞋,把包和钥匙放下。
谢辞跟在她身后,拾起来桌上一本杂志,拿起来翻看。
内容很无聊,他靠在门框上打发时间,等着许呦不知道在忙什么。
许呦进厨房倒了两杯冰水,她把自己的端起来喝,另一只手伸出去。
“喝点水。”
谢辞接过去,仰起脸把玻璃杯里的水喝干净。、“我睡哪?”喝完后,他问。
这时,放在一边的手机铃响。
许呦拿过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等会,我接个电话。”
她转了个身,低音喂了一声。
“阿拆,睡了吗?”是陈秀云。
许呦:“我没睡,刚刚和以前同学吃了顿饭。”
“到家了吗?”
“到了。”
旁边很安静。
许呦心不在焉地听母亲说话,眼睛瞄了瞄谢辞。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撑着头玩手机,双腿直直地搭放。
嘴上又随便说一些小事。许呦走进房间。
过了会,她从房间里搬了一床空调被出来,放到一边沙发上,“晚上睡觉冷的话记得盖。”
“我睡沙发?”谢辞看她动作,问了一句。
许呦点点头。
“你一点都不客气,不是说客人来了要睡床吗。”
玩了一天,她精神也倦了,走到一旁帮谢辞把客厅的空调打开,调到28度。
许呦放下遥控器,对他说:“你今天洗个脸睡吧,我这里没你换的衣服。”
谢辞把手机一丢,“没道理啊你,连澡都不让我洗。”
“。。。。。。”
时间也晚了,许呦进房间,把电脑打开,翻了翻工作邮件。
明天下午要去一个电竞比赛现场做采访,过两天还有一个开幕式活动。还有她前几天报上去的选题,关于山区希望小学那边的已经批下来,过段时间就要去实地调调研。
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但是许呦下个月请了年假,要回老家给小姑婆上坟。小姑婆前几年得了食管癌,人年纪大了也熬不过去,前几天在医院过去了。她想着刚好趁着休年假,顺便还能陪陪父母。
洗完澡出来,湿漉漉的黑发搭在肩头。许呦穿着睡裙,碍于谢辞在客厅,她专门穿了个小外套。
刚刚明明很困,洗了个澡后,人精神了不少。许呦去厨房,从冰箱里抱出一个西瓜,把保鲜膜撕开,她弯腰把橱柜拉开,找出一个不锈钢的调羹。
刚转身,谢辞靠在门边。
许呦动作一顿,把柜子关上,问:“你吃西瓜吗?”
“吃啊。”
她把手里的冰镇西瓜递过去,“给你吃的。”
谢辞:“有没有籽,有的话我不吃。”他很挑剔。
“没有,你吃吧。”许呦挖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她表情很自然。
谢辞愣了两秒,从善如流地张口吃下。
“许呦。”他吃了两口,突然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
谢辞说,“以后我们在一起了,你能不能把我照顾好啊?”
………
她躺在床上看书,等头发干得差不多睡觉。
看着天花板,许呦突然想起以前上大学。一个舍友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后如果能和他在一起,觉得什么日子过的最舒服。
她自觉是个很无趣的人,也不憧憬波澜壮阔。从小安分地长大,听话学习,从不招惹谁。谢辞算是她生命里第一道波澜。
只是她那时候性子有点内向,不知道怎么对人好。所以对谢辞太冷淡,这几年也曾经后悔过。不过他已经不在身边。
舍友转过脸,瞅着发呆的许呦,正准备开口,就听到她的声音。
平淡缓和,好像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最舒服的日子啊。”
“我想和他在夏天的傍晚,吃完饭去逛公园,路过彩色的喷泉池,草地上可以看狗狗。还有跳广场舞的大妈,我们能吹风散步,随便聊聊天,聊什么都可以。”
“然后到了小区门口,去水果摊挑一个好吃的西瓜,放到冰箱里。”
“洗完澡,吹着空调,和他一起吃西瓜,然后看电视。”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美好。”
………
门把手被轻轻扭开,门缝露出一张脸。
许呦脚步轻轻,踱到客厅。电视机里还在放重播的足球比赛。
她悄悄走过去,白而薄透的晃荡裙摆下,曲线清瘦的小腿露出来。
客厅的大灯关了,谢辞喝多了,人估计也倦了。闭目睡在沙发上,黑色的发丝松软。他呼吸深沉,仿佛已经陷入沉眠。
她用指尖,一点点,轻轻触到他侧脸的皮肤。
许久,她蹲下身。
许呦抿唇,伸手为谢辞拉上薄被。
随即,一个亲飘飘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然后是阖起的眼睫。
睡吧。
她小声说。
随即站起身,她弯腰,把放在茶几遥控器拿起来,关掉电视机。
最后一点嘈杂被灭掉,房间沉没于黑暗之中。
许呦轻手轻脚,正准备离开,突然横出来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喂。”
许呦身子僵住,下一秒,耳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我被你亲硬了啊。”
☆、第66章 山区救援
许呦一刹那,感觉全身血液都轰上头顶。
心虚又羞耻的感觉糅杂在一起。她第一反应是挣脱他的手跑开; 可没来得及甩开; 就被那股力气强行扯得跌倒在沙发上。
一道黑影迅速压过来; 身躯挨着她; 呼吸像滚烫的岩浆。
许呦穿着睡衣; 领口微微敞开,胸前和脖子处赤。裸的肌肤露出来一大片。她开始挣扎,小腿乱蹬。
他手肘曲起,压在她耳旁; 声音哑得不像话; “许呦。。。你居然敢偷亲我。”
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你。。。别压我。”她声音弱,双臂又酸软,无力地推拒着身上的人。
不论怎么挣扎; 却毫无抵抗的作用。
空气里荷尔蒙的气味快要爆炸,谢辞仗势欺人,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往下滑。
“别碰。。。”许呦仰面躺着; 恍惚觉得身上在冒热气。她想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却被反握住胳膊往沙发上压。
“你怕痒?”
死死把她圈在角落,谢辞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 觉得爽的要命。
从高中第一次看到她。
她经过他身边; 带起一阵凉风。还有她趴在位置上睡觉; 或者上课起来回答问题。
纤瘦的颈,胳膊,细白的小腿。
慢慢出现在他梦中的幻想里。那时候的许呦讨厌他; 他知道。开始谢辞曾经恼火过,以为自己不过是喜欢欺负她而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可越是欺骗自己,就越是管不住自己。越想靠近她,只要靠近,就止不住地看她。到后来他干脆放弃了,也不再压抑自己,无可奈何地放任自己幻想。
反正自己脑海里想的东西,别人也无从得知。
在无数失眠的夜里,幻想今晚一样的场景,把她完完全全圈起来。
圈在自己身下。
他忍不住,低头把嘴唇贴上去,轻轻舔舐那片柔嫩的肌肤。边舔边咬,谢辞亲到许呦花瓣一样微张的唇,脊背就像过电一样酥麻,呼吸不由粗重起来。
口腔温热,她小截湿润的舌尖被猛一下含住吸吮。
沙发上的两个人气息起伏。
热意汹涌,许呦渐渐意识模糊又清醒,感觉身上的人松了钳制。她觉得隐隐约约有东西顶着小腹,又不敢去碰压在身上的谢辞。
半句话也不敢说,生怕又刺激了他。
谢辞把头埋在她脖颈间,潮湿的黑发,灼热气息搔得她颤栗。
等了半天。
他扯过之前脱下扔在旁边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猛地起身。
浴室微黄的灯亮,随后哗啦啦有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
许呦发丝有几缕贴在嘴巴边。她慢慢坐起来,胸口,手臂,小腿,有几处被掐的淡色红印。想起谢辞刚刚。。。下流的动作,许呦觉得身上血液都在倒流。她不敢再深想,默默把被扯得凌乱的睡裙拉好,外套盖在小腿处。
淅淅沥沥的水声一停。
她才一下回过神,逃似得回了房间。把门反锁,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
………
早上要开会。
会议室里是暗的,只有ppt的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