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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冷声道:“哪儿门子姑爷?”
纪蝶拍了拍嘴巴:“看我,一着急就忘了,什么姑爷,就一渣男。”
主要是一住在这庄园里,以前的事情总是在她脑海里回荡,对云深的称呼不自觉就变了。
“云深他被警察带走了,不会犯什么事了吧?”纪蝶问道,眼角偷偷注视着云涯的脸色,见她眼神颇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到底是小小姐的亲生父亲,还是有感情的。
“不管犯什么罪,都与我们无关。”云涯冷声道。
“也是,他坏事做尽,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纪蝶愤愤不平的骂道,把小姐害的那么惨,还对小小姐和小少爷做下那样的事情,侵吞纪氏的财产,薄情寡性,忘恩负义,死不足惜。
云涯蹙了蹙眉,看向一脸义愤填膺的纪蝶,淡淡道:“阿渡哥哥已经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秦叔了。”
纪蝶脸色一白,双手紧紧揪住裙摆,垂下脑袋。
“他……肯定讨厌死我了。”
云涯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不,秦叔愿意负责,他会娶你的。”
纪蝶不可置信的抬头:“真的吗?”
云涯看着双眸染满惊喜和期待的纪蝶,缓缓点头:“这是秦叔亲口说的话,我早说过,他比一般的男人都有担当。”
她在心底暗骂自己的卑鄙,却无法阻止走下去的脚步,秦叔和蝶姨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她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
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心底的愧疚。
这样就像泡沫一样的幸福,根本经不起折腾,更何况她很清楚,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那么两人所面临的,将会是怎样的挣扎和选择。
所以现在谈幸福,未满可笑。
但是人生总该尝试一下另一种选择,也许有另一种可能呢?
纪蝶喜极而泣,忽然抱住云涯,“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嫁给他,我又惶恐又开心,他会不会不喜欢这个孩子……。”
“不会的,秦叔最喜欢的就是孩子,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去孤儿院领养阿渡哥哥,老来得子,他只会更加疼爱。”云涯轻声安抚着她的不安。
又到了例行吃药的时间,纪蝶看着掌心里的白色药片,看了眼云涯,咬了咬牙,把药片全都倒进嘴里,灌了水送服。
“这两天我有时间的话带你去见见秦叔,具体的,你们两个聊吧。”云涯把水杯接过来,随口说了句。
纪蝶睫毛颤了颤,缓缓垂下眸光,一手落在小腹上,轻轻“嗯”了一声。
云涯不忍再看,几乎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
她跑到云渺的房间,云渺坐在床上在翻看图画书,云涯扑过去抱着他,云渺愣了愣,扭头看着她。
眼神透着担忧和询问。
“我骗了蝶姨,更骗了秦叔,我是不是很坏?”她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
云渺抬手动作轻柔的给她擦去眼泪,温柔的笑了笑。
云涯抬眸,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涯涯做的事情一定都有自己的理由,蝶姨和秦叔会理解的】
云涯泪如雨下。
【别哭】云渺给她小心翼翼的擦着脸上的泪珠,眼神心疼。
云涯忽然抓住他的手,云渺抬眸望来。
“你记得妈妈吗?”
云渺愣了一下,遂即眸光渐渐变得漆黑,脸色冷了下来。
即使智商受损,可不代表他是个傻子,他永远记得那个女人冰冷厌恶的眼神,以及落到脸上的巴掌和那个雨夜里毫不留情的讥讽谩骂。
那是他人生里唯一的噩梦。
如果这个世上他最恨一个人,那个人,无疑就是他记忆里的母亲,时隔多年,很多记忆已经模糊,但那些恨却经年累月,在心底生根发芽……
自纪澜衣失踪后,这是她第一次在渺渺面前提起纪澜衣,她没想到,渺渺竟然对纪澜衣反应这么大,是了,渺渺被她折磨成这个样子,怎能轻易忘记?
云涯捧着他的脸,直视他的目光:“渺渺,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云渺盯着她的唇,薄唇无声张了张。
云涯读懂了他的唇语,他说的是,【她、要回来了吗?】
云渺一直都不傻,相反,他十分聪明,该明白的都明白,只是对这个世界保留了太多空白,涉世未深,太过纯白。
他知道纪澜衣失踪了,知道云姝和云深对他们的迫害,更知道云涯这些年如何辛苦的照顾他,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给她减轻麻烦。
纪澜衣在他的印象中,是个母老虎、大坏蛋、欺负他和云涯的坏人。
云涯该怎样跟他解释?他们的母亲,如今是怎样的存在……血亲?敌人?仇人?怎样的词语才能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云涯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她头抵在云渺胸膛上,想到姜锦瑟姐妹和云姝的失踪,想到董写忧,想到即将面临的未知的危险,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刀悬在头顶,让她的内心涌起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而这一切、来源与她们血缘上的母亲,是的,只是血缘关系上所定义的母亲,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不死不休——多么震撼的一个形容,可是,这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做梦都想着,亲手杀了纪澜衣。
果然呵、越来越变态了。
纪澜衣恐怕也恨不得弄死他们兄妹俩,否则她为什么不直接露面,藏了这么多年,在她一个个的扳倒后,她秋后蚂蚱般蹦出来,藏头露尾给她施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云涯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她想到前世,云渺死了,她也死了,可是纪澜衣在哪里?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她是不是在拍手叫好?为他们的死而庆祝?
是了,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否则这一世她奋而反抗,纪澜衣才终于坐不住了。
云涯忽然心生悲凉,不如说,前世她和渺渺的悲剧是纪澜衣一手促成,她明明有能力施救,却偏偏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这就是她和渺渺的亲生母亲呵。
这就解释的通了,她和渺渺是她的耻辱,是她人生里的污点,这样骄傲如斯的纪澜衣,怎能允许她和渺渺的存在,除之而后快才附和她的风格。
那么现在,她就像是粘板上的鱼肉,更确切的说,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小老鼠,纪澜衣高兴了就逗弄逗弄,不高兴了一只手就掐死了,他们的命运怎样,全靠她心情好不好。
“呵……呵呵……。”她想到前世渺渺死的那么惨,她死的那么凄凉,她忽然觉得悲哀,他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云渺心疼的抱着她,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像无数次她哄他的时候,这样温柔耐心的哄着她。
她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嚎啕大哭起来,仿似要哭尽所有的委屈和悲伤。
这个世上,也只有渺渺,才能无条件的包容她的任性和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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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更早了,以后还是中午,亲们还有追的吗?看着荒芜的评论,心戚戚(┬_┬)
第179 恋情曝光 女神有主
哭累了,她抽噎着从他怀里退出来,擦着眼泪。
如果这就是命运,她绝对不会屈从,即使以卵击石,她也要把石头磕碎了不成。
这个晚上,她没有一个人睡,不过她想到答应晏颂的事情,将沙发拖到床边,抱着被子睡在上边,一扭头,就能看到渺渺。
似乎这样,就能安心许多。
而云深,在警察局过的并不好。
警察既然敢找上门,那就是有了初步证据,绑架勒索,这已经是刑事案件,更何况涉及到已经被判刑的高邮,这其中的问题就大了去了。
光调查取证,就绝非一朝一夕能解决得了,云深请来的律师在业内很有名,但面对确凿的证据,一时也爱莫能助。
云深知道自己遭了陷害,也不能算是陷害,毕竟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只能说落入了有心人的手里,至于这个有心人……
“云深,如今证据确凿,你认不认罪?”现场录音,被害人证词以及现场脚印对比,刑侦手段已经确定云深的犯罪事实。
云深闭了闭眼:“我认罪。”
审讯的警官愣了愣,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认罪了。”
“高邮的儿子是我派人绑架的。”
“你为什么要绑架他?”警察顺着问下去,要了解犯罪动机,并且有可能会挖出更深的内幕。
云深抿了抿唇:“为了威胁高邮顶罪。”
——
云涯醒的比较早,看云渺还睡着,没有惊动他,起床离开了房间。
跑了一圈步回来,在庄园大门口,见到了一个男人。
他似乎是专门站在这里等她的,看到云涯回来,快步朝她走来。
“云涯小姐。”
云涯看着面前的男人,梁禹,云深的特助,也是云深最信任的人。
“梁特助,有事吗?”
“云总出事了。”
云涯挑了挑眉,“真是不幸。”面色却没有丝毫改变,仿佛自己的亲生父亲出事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梁禹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女,皮肤白净,气质高雅,在晨光下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美的清丽出尘。
“云总出事后,受打击最大的是云氏集团,您是云氏唯一的法定继承人,您现在应该站出来主持大局。”
梁禹快速而不失沉稳的说道。
主持大局?
云涯觉得有些好笑,“梁特助,首先,我未满十六岁,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其次,云深的公司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当然,如果他死了,我会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云氏现在亏空严重,明显就是个躯壳,我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请你另谋高就吧。”
话落也不管梁禹脸色如何震惊,快步朝庄园内走去。
梁禹追上来还想再说什么,庄园的铁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
梁禹一直都不敢小瞧了这个小姐,但没想到,她竟然没有丝毫动心。
“这毕竟是你外公留下来的公司,你忍心看着它覆灭吗?”梁禹不死心又追问道。
云涯脚步顿了顿,嘴角不屑的勾起。
不破不立,纪氏毁在了云深手里,但她会让它重生。
头也不回的朝庄园内走去。
梁禹皱了皱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到一个电话,快步离开了。
云深出事的消息并没有瞒过广大媒体,如今网上到处是报道的,传言甚至越演越烈,云深买凶杀人,行贿诈骗,无恶不作,他本来口碑就极差,墙倒众人推,网上骂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同时有人爆料云氏副总裁其实是替云深顶包,融资案云深才是幕后策划人,他为了躲避调查,绑架副总裁高邮的儿子威胁高邮,让其顶包,同时又曝出云深为了新股上市对银监会高层行贿,包括他上位多年来做不尽的恶事,一股脑全都被人挖出来了,一时网上到处骂他奸商、恶人,这样的人要是不判刑,真是对法律失望了。
更多的人表示心疼纪云涯,这么好的姑娘,怎么有这么坏的父亲,云深这样的基因,是怎么生出纪云涯这么优秀的女儿,难道这就是负负得正?
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中,云氏集团与专一国际的合作彻底告吹,专一国际大中华区负责人秦渡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直接质疑云深的人品和道德,并表示在云深刚爆出丑闻的时候就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合作,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情,对云氏彻底失望,已拒绝跟云氏有更深度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