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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略微闪了一下，冉冉都没看清祁天湛什么时候移动的，她身上就多了一根银针。
银针并不是下在她熟悉的穴道上，扎进去也半点都不疼，可就是让她动弹不得了。
祁天湛还是淡然的模样，拿出了针袋，很快把冉冉扎成一只刺猬，声音很淡定地说，“乔姑娘真是傻了，针灸要花上一段时间，小九，你先去忙吧。”
祁天凌脸上带笑，依然坐在椅子上，“这小丫头扎成这样更可爱了，我可舍不得走。”
第24卷 出乎意料的求婚（８）
祁天湛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错开了身，让刺猬似的冉冉处在阳光直射之下，之后慢条斯理地在每一根银针上涂东西。
他用的银针很长，现在针尾不知被他涂了什么，反光反得厉害，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尤其冉冉身上扎了一圈银针，不管站到哪个角度看，她现在都是一只闪亮亮的刺猬……
一边的祁天凌眼睛都被晃花了，坚持不下去地捂住眼睛，“五哥，你涂了什么？”
祁天湛用一种很专业的语气回答他，“涂了它，乔姑娘就不傻了。”
“……”祁天凌的脸也抽了抽，不太习惯祁天湛这么说话。
不过除非他想让自己的眼睛废掉，不然没法再站在这里了。
他好笑地摇头，“我等会儿再过来。”之后捂着眼睛回自己的齐王府去了。
祁天湛一离开，祁天湛就很淡定地换了一种药，涂在针尾上。
于是反光的效果消失，冉冉又是一只普通的刺猬了……
“乔姑娘，你不能嫁给瑞王。”
“为什么？”
“瑞王排行第二。”祁天湛的声音顿了顿，继续用一种很专业的语气说，“嫁给他，你就是二王妃了。”
“……”噗……
“小蒙蒙，原来你也会讲笑话。”
“……”祁天湛的嘴角抽了抽，“不要再叫我小蒙蒙，”声音顿了下，他又改口，“除非你嫁给我。”
“小面面，原来你也会讲笑话。”冉冉立即笑呵呵地改口。
蒙面黑衣人这五个字，是可以变化出很多名字的……
“……”祁天湛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还是叫小蒙蒙吧。”
“小衣衣，你说什么？”
“……”
祁天湛默默地走到一边，去处理了几棵草药。
等情绪稳定些了，他又回来，“乔姑娘，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小衣衣，你猜。”冉冉的声音傻乎乎的。
“……”祁天湛自动忽略掉“小衣衣”这个称呼，“如果我说我想娶你是想让你帮我对付那个女人，你是不是就会同意了？”
冉冉知道他说的是荣王妃，不过对他这个说话却是半点都不信。
第25卷 出乎意料的求婚（９）
“我不会对付人呀。”
“……乔姑娘，我知道你不傻，你自己也承认了。”
“可我真的不会欺负人，别人说什么我都会照做。”冉冉的声音很真诚。
“那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蒙蒙或者小衣衣或者小面面了。”祁天湛嘴角抽搐地趁机要求。
冉冉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好吧，虽然我娘说做人起名字不要太长，可既然你强烈要求，我以后就叫你蒙蒙小衣衣了。”
“……”祁天湛又去处理草药去了。
不过这次他还没停手，草药园中就多了个人。
祁天湛手上动作未停，连看都没看来人一眼，冉冉不能动，只有眼角余光能扫到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锦裘的女人，不过看祁天湛的反应，这应该是荣王妃了。
自从知道她当年对祁天湛下药的事，冉冉对她的感觉一直比较复杂。
以前没太在意这个人，觉得她就是很柔弱很逆来顺受，像是从小就读《女诫》、《女学》这类书长大，那种类似她想象中，很传统的大家闺秀会有的样子。
可知道她当年下药的事，再看她现在柔柔弱弱的模样，就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装的。
唉，大黄那个大笨蛋，可别喜欢错了人啊！
冉冉有点为祁天彻担心了。
见到有外人在，荣王妃看起来有点尴尬，但还是笑笑，“乔姑娘生病了吗？”
“没有，就是傻呀，呵……”
“……”祁天湛手一抖，毁了手里的一根荷月草。
就着溪水把那根断了的荷月草洗净，祁天湛神色淡然地把它塞到冉冉嘴巴里，“含着，一盏茶之内不能说话。”
呵……冉冉发出无声傻笑，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她乐得不用跟荣王妃说话。
祁天湛正用一块布巾拭净手上水珠，头都没抬，微微扬高声音，“来人。”
“王爷。”有人很快出现，躬身候在草药园外，等着听他吩咐。
“让这女人出去。”
“是。”
侍卫见怪不怪，根本没怀疑祁天湛说的是哪个女人，神色冷然地对荣王妃说，“王妃，请。”
“……”荣王妃不知是难堪还是委屈，咬了下唇。
第25卷 出乎意料的求婚（１０）
不过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冲冉冉微点点头，转身走了。
祁天湛不但问都不问她的来意，直接赶走她，而且连话都不肯跟他说，还要叫个王府侍卫来赶她走。
这样都不生气？有点太逆来顺受了吧……冉冉更怀疑她了。
趁着冉冉不能动，祁天湛塞了粒药在她嘴里，“不一定能把你身上的毒完全解开，但不会对身体有害处。”
虽然两人之前把话说开了，冉冉也答应了让他帮忙解毒，可祁天湛大概是怕冉冉不信他，所以这是第一次把解药拿出来。
他捏着冉冉的下颌，不知在哪个地方敲了一下，冉冉就不受控制地把那粒药咽了下去。
“我要喝水。”那粒药太难吃了，苦得冉冉直皱眉。
祁天湛却趁着她说话，拿了粒糖果给她吃，很自然地保证，“下次我会在药里多加些蜂蜜。”
算算时辰差不多了，他开始把冉冉身上的银针拔出来。
冉冉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刚才的针灸大概是有缓解疲劳的效果，她现在比之前精神了很多。
“昨晚没睡好？”祁天湛在收拾针袋，淡声问她。
“……嗯。”冉冉微微愣了一下才点头，随即笑呵呵地冲他摆摆手，“小衣衣，我先走了。”
祁天湛没阻止她开溜，只是语气平常地提醒她，“乔姑娘，我说想娶你，是认真的。”
“……”冉冉溜了。
当天白天，祁天凌没再过来把她“捡”回去，祁天湛和祁天彻都没再出现。
可到了晚上，冉冉肚子饿，要去厨房找点吃的的时候——
“乔姑娘。”有人低声叫她。
这声音有点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冉冉好奇地四处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附近有人。
“假山。”那个声音提醒她。
冉冉绕到假山的山洞口，才发现出声叫她的是好久不见的太子祁天恒。
“好久不见呀，呵……”
祁天恒失笑，“确实是好久不见。二哥一直派人跟着你，我没机会跟你说话。”
平时何一他们几个总是轮流跟着冉冉，要不是冉冉今天自己去厨房，祁天恒就还是找不到机会。
第25卷 出乎意料的求婚（１１）
“太子爷找我有事呀？”冉冉笑呵呵地问他。
“之前我对你隐瞒了身份，乔姑娘不生气？”
“不气呀，”冉冉很严肃地摇头，“我娘说，做人要低调。”
“……”他也不是故意瞞她，只是觉得坦白了身份，就会有诸多不便，她可能也不敢再用平常语气跟他说话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这点担心完全是多余。
祁天恒失笑，也不再多解释，换了个话题，问她，“乔姑娘，你想不想学武？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他的话让冉冉愣了愣，之后又是笑呵呵地问，“太子爷怎么这么问呀？”
“二哥……府上侍妾众多，难免会有手腕狠毒的，学点武功，也好保护自己。”
祁天恒说得语速极快，如果是普通的耳力，大概只能听到最后的“保护自己”四个字，可冉冉会武，还是听清了。
又愣了愣，冉冉坦白，“我会武功，不过不怎么熟练。”
祁天恒对瑞王府的事不怎么了解，上次祁天彻在皇宫晚宴上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怀疑过。
所以他以为祁天彻真的喜欢冉冉，冉冉也真的是因为意外受伤，伤到了脑袋。
现在听冉冉这样一说，他直觉地就以为冉冉是因为撞坏了脑袋，影响了记忆，才会没法熟练使用自己辛苦练成的武功，不由更是同情她。
他安抚似的跟她保证，“慢慢就想起来了，有不懂的，我可以教你。”
冉冉眨了眨眼，没拒绝，“谢谢太子爷。”
“不用这么客气，”祁天恒也笑笑，问她，“知道城郊的那座瀑布吗？”
“知道。”
“我每日未时会独自在那里练功，有事的话可以去找我。”
“是不是很麻烦你呀？”
“不会，况且你已经有底子了，我只要简单教你几句就可以。”
在瑞王府停留太久容易被人发现，约好了时间和地点，祁天恒就离开了。
冉冉继续往厨房走，心里有点疑惑。
太子……人很好很热心？还是别有用心？
冉冉想到上次抓到的那批江湖人士画的画像，当时他们说，给他们假消息的人就是太子啊。
第25卷 出乎意料的求婚（１２）
一路想着太子的问题，冉冉晃进厨房，有点心不在焉地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来。
刚要咬，马上就想起上次小绿狗差点中毒的事，就把点心放了回去。
点心放回盘子里，她才意识到，真的不对劲。
动了动鼻子，仔细辨认了一下，冉冉揣了一块点心转身就走，直奔祁天彻的居所。
祁天彻大概是已经睡了，房间里已经熄了灯，可冉冉还是直接就推门闯了进去，以一种采花大盗的姿态直奔大床，撩起床幔，把床上的人抓起来。
祁天彻只是熄了灯，并没睡着，其实在她匆匆忙忙地走到门口时，祁天彻就已经察觉。
起初他以为是什么人胆大包天地要来行刺，可他马上就被冉冉接下来的一串动作震住，等人被抓起来，看清来人是冉冉时，他的脸绿了。
冉冉却没理会他难看的脸色，凑近他，动了动鼻子，像是在仔细闻着什么。
“……你、在、干、吗！”他一字一顿，问得咬牙切齿。
这女人又有新傻法了吗！
冉冉没回答他，因为没闻明白，就又贴近了一些，动动鼻子。
“……”正一肚子火的祁天彻脸上热了一下，向后推开一些，“你到底在干吗！”
“不用乱动！”冉冉把人拉回来，最后确认一次，之后松开手。
“大黄，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像是……茶香？”冉冉不是很确定。
“……你大晚上的来问这个做什么！”
“大黄乖，说完了我给你数羊。”
“……本王不想听你数羊！”
“好吧，一只咩、两只咩、三只咩……今天晚上改数咩。”
“……”祁天彻用力揉着额角青筋，“这是邻国进贡的兰芝茶。”
“皇上赏赐的？”
“是。”
“都赏给谁了？”
这问题乍听之下无关紧要，祁天彻没多想，“其他人不爱喝茶，父皇只赏了我和太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又是太子……
冉冉不再多问，兴致勃勃地提议，“大黄，我今天接着给你讲故事吧！”
“……不听！”祁天彻火大地把人丢了出去。
第25卷 深夜谈心（１）
冉冉站在院子里，没急着走，有点迟疑地皱眉。
刚才在厨房里，她闻到了一股很清淡的、类似茶香的味道，按祁天彻所说，那是兰芝茶的味道，整座京城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