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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破城[出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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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梦非躺在床上并未睡熟。蒙眬间,她听见张姐起身离开了房间,咔嗒一声带上了门。

    梦非转身看向门口,张姐的外套还挂在衣帽架上。天那么冷,她只穿着单衣就出去了,定然是在宾馆里。可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去做什么呢?

    梦非不禁疑惑,已有数次这样的情况了,半夜醒来,发现张姐不在房间里。起初她是有些担心的,但因白天拍戏实在太累,来不及多想便再次坠入梦乡。她从不记得张姐是什么时候出去,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些夜里,张姐去了哪里?或者说,去了谁的房间?剧组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很多都是寂寞的吧?会是费导吗?不,费导在这方面很严肃。或许是金副导演。可金副导演那副采花大盗的样子,张姐如何看得上。最有可能的是制片人,张姐和他说话的态度似乎总有些暧昧,制片人又是组里最大的官……

    忽然间,梦非意识到,这样的揣度非常低级,也非常刻薄。她制止了自己的想象。成人世界太复杂,不探索也罢。这样想着,她睡着了。

    熟睡中,她走进梦境。这一次,并不是考场或者钢琴课堂。她来到的是一片全然陌生的环境。她发现自己站在一道黑暗深渊之前。她探身观望,望不见底。她恐惧,浑身颤抖,却不知如何后退。

    恍惚间,她听到身后一个低沉深邃的男性嗓音叫道:“非儿。”

    她回过头,望见那个人。她心头一颤,脚下的石块骤然碎落。

    她失去支点,坠向那无底深渊。失重的眩晕让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坠落到底的那一瞬间,她猛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昏暗的房间。

    霎时回到人间的感觉。梦非感到四肢酸麻,浑身乏力。

    她深深吸气,不胜唏嘘,竟会梦见他。

    慢慢缓过神后,梦非听到卫生间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是张姐在打电话。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哭腔。梦非只听到零星句子:

    “他说他爱我。”

    “是,他有老婆孩子,但他说他爱我的时候,我觉得快乐。”

    “不是作践自己,我只是需要被人爱。”

    过了一会儿,莲蓬头被打开,哗哗的水声响起,张姐开始淋浴。

    几点了?梦非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凌晨四点半。天快亮了。

正文 第11章 戏如人生梦醉(5)

    张姐到底和谁纠缠不清?半夜不睡觉,哭哭啼啼地打电话、淋浴,太夸张了。梦非忽然想起那天听管盒饭的王小毛调侃剧组,说剧组就像任何一个单位,各种角色都齐全,马屁精、工作狂、长舌妇、八卦王、专在小姑娘身上捞便宜的色鬼、专跟领导睡觉的女人,一样都不少。

    唉,真是无奈,不想也罢。梦非暗自叹息。

    这时,水声停下了。梦非赶紧放好手机,翻过身去。

    张姐淋完浴,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轻手轻脚地上床。

    梦非躺着一动不动,装作熟睡,内心又觉讶异,自己何时已学会这样沉着而不动声色?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究竟是一种宽容睿智的生活哲学,还是一种世故与狡猾?她说不清楚。

    她隐隐觉得,长大或许并不是那么美好。一切虚伪、狡诈、掩饰、偷偷摸摸、暗自揣度、不露声色的本领都将应运而生,无师自通。

    14

    在拍摄现场,演员经常需要等待。等天气晴朗,等光线充足,等烟火部门埋炸点,等武术指导设计套路、给替身演员绑钢丝绳等等。除了正式拍摄,大量的时间其实都在等待中度过,时常等得人困马乏。

    这天,在等天光的间隙,生活制片王小毛过来与梦非玩耍。

    在梦非的想象中,任何地方管伙食的都应是那种胖墩墩、脸颊永远红彤彤的乐天派。而王小毛却是个标准的瘦子,脸色黄蜡蜡的。他是组里年龄最小的人之一,刚满二十,高中毕业就跟着当制片主任的表舅混剧组,没什么技能就管管伙食,管了一年多,混得比老剧组还油。虽说油腔滑调了些,但他为人亲善,风趣热情。梦非不讨厌他。

    梦非刚进组的时候,王小毛也像组里其他轻浮的男青年一样,偶尔用些含蓄的荤笑话来逗梦非,梦非一概听不懂。后来他识相了,荤笑话不讲了,有好吃的好玩的倒是不会忘记拿来逗梦非一乐。

    这天他教梦非用对讲机搞恶作剧,先调至某一频道,然后对着话筒学狼叫。对讲机里很快也传来呜呜叫声与之呼应,是制片组另一个小伙子。

    梦非笑问:“其他人都听不到吗?”

    王小毛说:“3频道是咱制片部门的秘密聊天室。”

    “噢,你们制片部门都是狼呀?”

    王小毛嘿嘿一笑,“这剧组里,哪个不是狼?”

    梦非也笑,拿过王小毛的对讲机,转动按钮,调至1频道。

    王小毛连忙阻止,“不行不行,1频道是导演部门,可不敢乱喊呀,会被骂死。”

    梦非问:“演员组是几频道呀?”

    “7频道。”

    梦非调过去,也对着话筒学一声狼叫,然后立刻噤声。

    果然招来演员组工作人员的众怒,“谁啊?谁啊?谁在鬼叫?吃饱了撑的!”对讲机里传来众人好气又好笑的抱怨。

    梦非和王小毛笑得蹲下。跟着王小毛这样没正形也没恶意的大小伙子,梦非难得可以放肆地疯一下,不顾矜持地开怀大笑。

    他们又把对讲机调到5频道美术组,继续恶作剧。

    这时,金副导演走过来,在王小毛瘦瘦的背上重重一拍,“嘿,主任到处找你呢,原来躲这儿调戏我们小非非来了。”

    王小毛讪讪地笑,嘟囔道:“我哪儿敢啊?小非非要调戏我,我倒是没二话。”王小毛是出了名的滑头,但梦非不太讨厌他,倒是有点讨厌金副导演,总觉得他有种莫名的危险。

    金副导演转向梦非,笑眯眯地问:“非非,在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梦非扯动嘴角笑了一下,低下头。她觉得金副导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局促不安。

    金副导演不放过她,“既然闲着,咱们来对对戏吧。”

    梦非有些怕他,又不敢拒绝,哦了一声,唯唯诺诺地翻开剧本。

    金副导演拍拍她的肩,笑道:“这丫头,怎么还害羞呢。”

    梦非整个人僵在那里,被他碰过的肩像是麻木了不会动一般。

    就在此时,梦非余光瞥到另一人走近。她转过头,看到席正修。

    他在不远处站定,对她招手,“非儿,你过来一下。”

    非儿?梦非一惊,这是席正修第一次主动叫她的名字。他竟叫她非儿。这多么像梦中发生的情景。昨夜的梦中,他就是这么叫她的,甚至连声音和语气都一模一样。梦是未来的预言,抑或现实是梦境的复制?那梦中恐怖的深渊又是什么?她漫长的坠落又是什么?

    梦非呆愣着,一时没顾上应声,也没听清席正修又说了什么。

    “陈姐让你去补妆。”他重复了一次,声音低沉而温和。

    梦非这才回过神来,噢了一声,又冲金副导演点头一笑算是告辞,如释重负一般跟着席正修一起离开。

    她并非不解人事的笨小孩,此时已反应过来,就算化妆师让她去补妆,也不可能差席正修来喊她。他是特意来帮她解围的。

    走远了,梦非抬头看他一眼,轻轻说:“谢谢你啊。”

    他对她笑笑,没说话。

    她又说:“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非儿?组里其他人都叫我非非。”

    他仍笑而不语。

    一如往常,他不太热情,但她的心情还是好起来,又自顾自说:“再告诉你我的另一个名字。”

    嗯?他抬眼看她。

    她调皮地笑。这一笑十分灿烂,露出了孩子的稚气,“木木。”她说,“是我的笔名。我用这个名字发表过诗歌。”

    她又说:“知道为什么叫木木吗?”

    “因为梦有两个木。”他终于说话。

    “才不是。”她得意地笑起来,“听过越人歌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望着她憨稚明媚的神态,稍一怔,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木尚有知,而君心尚不如木知。她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

    两人一起走回了片场,都没有再说话。

    15

    傍晚时分,拍摄大场面。暂时拍不到主角,梦非便趴在场记姐姐放剧本的箱子上做数学题。做着做着,又碰到难题,她一时没有头绪,不知如何解答。梦非心中忧烦起来,便对着作业本,一手撑头,一手转笔,发着呆。

    “两个木,在做什么?”有人走近。

    梦非从作业本上抬起眼睛,看到席正修。

    她想说自己在担心功课,又想,他是大明星,而自己眼前这些小事多么琐碎,不值一提,于是摇头笑道:“没什么。”她心中自卑,脸上羞怯,却不知自己这一刻忧愁而茫然的样子多么可爱。双眸湿润迷离,清新如初春细雨。一个女孩在她最美的年华里,对自己的美往往是不自知的。

    席正修在她旁边坐下,拿过她面前的数学作业本看了看,微微一笑,拿起笔唰唰地在纸上开始演算。他身披铠甲,腰佩长剑,头盔上一丛褐色马鬃随风微微飘动。他身姿帅气英武,整个人还是戏中模样,是个古代的将军、中世纪的骑士。但这个将军或骑士却手执钢笔,在稿纸上演算着曲线方程。这景象有种说不出的奇异。

    梦非看着他的手。他的手温暖有力,充满男性的阳刚特征,棱角分明,指节修长,执笔书写时显露出的气魄毫不亚于握剑杀敌时。梦非又看他的神情,他凝神算题的模样与他在工作中的专注一样,有种特殊的魅力。

    梦非看得恍惚,不觉失神。

    席正修将题目演算好,把本子推到梦非面前,抬头看她,笑着。

    梦非看着本子上他的巧妙解答,惊呆了,“你……怎么会做这些?”

    他但笑不语。

    梦非仍呆着,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这么聪明,做演员可惜了。”

    他说:“是,我父母曾盼我当科学家。”口气有些自嘲。

    梦非笑,“你数学都白学了。不过,大部分人学数学都是白学。”

    他看她一眼,说:“学过又忘了,和从来没学过,是不同的。”

    梦非苦笑,“你怎么跟我们老师一个口气?”

    他笑笑不说话。

    两人一时沉默。梦非压抑着自己。

    眼前这个男人,那么成熟、深沉、智慧。她几乎抵挡不住他的魅力。可她知道自己远远比不上他,又不甘放下心中卑微的愿望,因此又甜蜜又痛苦。

    她害怕面对心里这团情愫,却也不愿抛弃这团情愫。这是最折磨人的。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什么,微笑着,对他说:“恭喜你了。”

    “嗯?”

    “我从电视里看到了,你要做父亲了。”

    他一怔,沉默少顷,然后说:“此事与我无关。”

    她看着他,说不出话。

    而他马上后悔,怎么竟对一个孩子说这些?

    那晚陶文嘉请他配合对媒体说谎以炒作新片,他拒绝,两人不欢而散。如今外界传陶文嘉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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